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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长女重生记事-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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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按着这个药先吃着,最好近日不要操劳,小心些,要保住胎儿也不是不行。”
徐承熙一听连忙让人去取银子,吩咐大夫:“还劳烦您多费心。”
大夫留下方子,徐承熙让人去煎药,又让人去按察司给父亲报喜。
许妈妈高兴的合不拢嘴,“上天保佑真是上天保佑。”
满屋子的人恐怕只有徐承熙高兴不起来,虽然不愿意但是太夫人那边也还是得说一声。
自大房回到天都城,太夫人第一次到访照影堂,蔡氏醒来的时候颇有些受宠若惊。
徐汾从司里回来,到底是父女俩,他和徐承熙一样,都是担心蔡氏多过怀着的孩子,脸上的笑容有些勉强。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一件喜事。再加上徐承熙的婚事已经定下。蔡氏养胎之余也觉得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人过着和乐的日子,时间过的飞快,一转眼七月之后,刚过年关,蔡氏产下一个健康的女婴。徐汾取名徐蔓柔。
蔡氏自觉有愧,这两天终日郁郁,徐汾却多有开解。还对蔡氏和徐承熙叹谓:“我早先没有对你们说,我去西州之前有得道高人给我批过命,我本有三劫一难,上半生孤苦,下半生流离颠沛,若不然有所转机,能够一展抱负得偿所愿,却此生注定命中无子。合该我命数如此,你不须如此自责。”
即便明知是徐汾安慰她二人,蔡氏却得到莫大的安慰,但是她脸上依旧难展笑颜。
徐汾只差没有剖心自白,“我在西州时过的最苦的那几年,是你一直陪着我,我承诺过你决不会纳妾,你可是不信我?”
蔡氏眼泪涟涟,这才说道:“我不仅是为了蔓姐儿,我怀着蔓姐时,家里的事都让许妈妈帮我,我这几日重掌对牌,才发现公中没银子了。”
徐汾大惊:“可是许妈妈贪污银子?”
蔡氏摇头:“许妈妈可是熙姐的乳娘,怎么会做如此混账事。太夫人叫我掌家,我先前也是不懂,看着公中账上有余银,便没有盘账。这多少日子花用,只见出不见入,银子越来越少,我先前也没当回事,还以为是侯府铺子里是一年一结,这翻过年又花了大笔银子,账上数目填不平。许妈妈先前怕我担心,看我近来好了才告诉我。我去问了府里几个管家,都说之前的进账是太夫人私产,如今是我管账,银子自然要我出。我这愁的实在没办法。”
徐汾初时震惊,过后想通个中关节,还是觉得不可能,再看了蔡氏拿出账簿和只有对牌才信了。蔡氏不知道,徐汾却是知道的,太夫人给蔡氏的只有一半对牌,那些侯府产业自然蔡氏管不动。再想到平日里徐长茂在外豪赌一掷千金,徐汾问起来徐长茂还胡编说是和广恩伯家的三少爷合伙做生意的粉红。
徐汾胸腹中怒气渐生,他好歹还是这侯府的侯爷,只是这么多年不在侯府,竟然使得母子离心,互相算计至此。
再说太夫人那边得知是个女婴,空欢喜一场,晾了大房几日,待中元节过罢。到底心中不悦,叫来徐汾夫妇。
徐汾本就带着强压下去的怒气,毕竟百善孝为先,他至少要听一听是不是太夫人受了别人的挑唆。
不想一来,太夫人直问侯爷膝下无子,这偌大侯府后继无人该如何。不待徐汾说话,便吩咐道,“要么纳妾,要么为龄哥请立世子,你自己选吧。”
作者有话要说:

☆、旧怨完结


徐汾不是那等鲁莽人,他是所有的事都想齐全了,才决定怎么做。他本来已经决定过继徐长茂之子,并且为之请立世子。没想到太夫人明知他不会纳妾,居然这么突兀的提出为龄哥请立世子。
蔡氏是徐汾在受过右丞之女的羞辱和自己处在最苦难的境遇里时愿意嫁给他为他生育孩儿操持家务的女人,徐汾但凡有一点良心都不愿意让两人之间有了第三人。与之相比,子嗣和侯府他这些年也看开了,为了荣华富贵就要做违心之事,或许多得是人如此做,可是徐汾不愿意。他希望自己能够堂堂正正的活着,一如老侯爷在世时一样。
他这么辛苦的熬过那些年,是为了什么呢?绝对不是为了所谓的荣华富贵,实际上,若不是为了这个侯爵所累,他或许会活的更自由更顺心。在西州时,他心里想的是母亲和弟妹,后来又多了蔡氏和几个女儿。
徐汾看着上座的太夫人笃定的神情,第一次发现太夫人离他那么近,又那么远。
此事终须有个决断,徐汾强撑着对太夫人回话:“母亲,我是不会纳妾的,不过请立世子,兹事体大,我需与二弟三弟仔细商量过。”
太夫人骤然暴怒,抓起手里把玩的玉石球就擦着徐汾的额头扔出去,地上咚咚的声响,砸的人心里直打鼓。
“今日这事,你答应最好,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没得商量。”太夫人怒喝道。
徐汾心寒,他没有去管额头上的伤,反而问道:“母亲说的是,在那之前,母亲是否能先把另一半对牌给了孩子。”
太夫人有一瞬间的心虚,过后却恼羞成怒,“没成用的东西,我拉扯你这么大,你竟然心往一个下贱的西州女人身上偏。”
到了这地步,还有什么看不清的。
徐汾这回是真的看清了太夫人的嘴脸,冷笑两声,竟然再一言未发,转身就走。
太夫人还在后面气着,“这个逆子。”
第二日,就有说客到照影堂,徐敏研难得来一次照影堂,她与徐汾说话,开始还好好的到后面就成了:“哥,你也要为整个侯府考虑,你心中有没有母亲,不过是个西州女人,你再娶多少清白女儿娶不到。你这么顶撞母亲,是大不孝。”
徐汾一扣茶碗,冷眼道:“我前日见了马学士,他说归还了你的嫁妆还有当初那块宅院的地契,每年还另给我五十亩田的收益当你回侯府的赡养。阿研,说来也怪,马学士说的一板一眼,头头是道,还拿出收据叫我看了。我却纳闷的很,不论我看不看得上那点收益,这说是给我的,怎么我一眼都没见过。”
徐敏研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
徐汾这一口气还没理顺:“阿敏,你放心,你的东西,我做哥哥的,一个子都不会要,这说是给我的,最后落在谁的手里,阿敏你知道你放心就好。可别是打了我的幌子,最后钱没落到口袋里,我可不得白背了这黑锅。这别人知道还好,不知道的指不定说是我图谋回府妹妹的钱财。小妹,你说是不是。”
徐敏研咬的嘴唇都发白了,站起身来,嘴唇抖了抖,想解释又说不出话。
徐汾招来人送客:“妹妹慢走,往后也不必来了。”
晚上对着妻女,徐汾卸下白日的伪装和疲惫,“我会请立龄哥为侯府世子,之后分家我们自己单开府过日子。我准备把侯府留给三弟和母亲。你们跟着我出去过。你和熙姐看,怎么样?”
徐承熙猝不及防眼泪就掉下来,“我和妹妹们跟着爹爹和娘亲,这侯府虽然大,我觉着还不如我们在西州的小宅子好。”
徐汾抹去徐承熙眼角的泪水,反倒是被她逗乐了:“傻姑娘,你爹爹如今也是担着肥差的,哪能和西州时比,不会让你们受苦的。”
蔡氏私心里也是想分出去单过的,她就算刚开始被侯府的荣华眯过眼,现在也明白了,这里住的都是些豺狼,趋炎附势,共享福却不同苦,指望着你的皮肉血骨还打着明晃晃的大旗帜,成天恶心人。还不如自己单出去过的好。
“老爷,我都听你的。”
有了妻女的支持,徐汾也算是吃了一颗定心丸。
想到便做,之后再有人调停,徐汾只是笑笑并不以为然。
子嗣和承爵是互相矛盾不可妥协的两件事,徐汾不会那么天真的以为自己退一步事情就能解决。
他和徐长茂商量请立世子之事,却根本找不到徐长茂本人的影子,他让人去三房留个信,叫徐长茂来照影堂。第二日徐汾休沐,上门的却是高氏。
徐汾这才知道,徐长茂在外面有了一个极貌美的外室,因为与高氏有了口角,这几天都在外室那里住着。
徐汾这里一团乱,有心想管也是心有余力不足。
谁知高氏却不是为了这个外室,高氏问徐汾,“他大伯,我听说你想为龄哥请立世子?”
徐龄是高氏长子,她虽然疼爱徐娉婷,但是徐龄却是她花费了最多心力的孩子。
徐汾以为高氏是听太夫人说了什么,但他不是个会迁怒的人,他回道:“不错,等我和三弟商量后就回请旨。”
高氏沉默后说道:“大伯,你有没有想过过继龄哥?”
徐汾不明高氏来意。
高氏径自说道:“我过的什么日子,大哥不知道,也不必再多言说。都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想与三爷和离,可是如果和离,我却要顾惜到我这一双儿女。娉婷可以嫁给我娘家侄儿,如果大哥肯过继龄哥,我就是和离也没有了后顾之忧。”
高氏说着,干脆给徐汾跪下:“还望大伯成全。”
徐汾心中百般滋味,无法言说。高氏是多么有傲气的大家女儿,徐长茂不争气,还要一房一房的侍妾往府里抬,这也就罢了,府里的不喜欢,他竟然再外面养起外室。
太夫人只是顾着自己的荣华享受,管事随心所欲,只按着自己喜好,这府中人早早就一个个离心背德,太夫人还不自知。
可悲可叹。
徐汾原本也就是如此想过继徐龄,当下应道:“弟妹不必如此,我原本就是想过继龄哥,传了话过去也是和三弟商量此事。”
高氏被婆子扶起来,她笃定的说道:“大伯放心,三爷他会同意的。”
天赫二十五年,六安侯府接连着发生了好几件大事。
三房的三老爷和三太太和离,同时嫡长子徐龄过继到长房,且被立为侯府世子,这是年二月发生的事。年三月,侯府三房分家,长房另开府,原侯府改为徐府,年五月,侯府千金徐承熙与沈公玄孙沈明真成亲。
徐承熙是从侯府出嫁的,是新的侯府,而不是有太夫人的侯府。背着她上轿子的是她的长兄侯府世子徐龄。
红彤彤的盖头,让她的眼前只有一片红色,她离父母亲越来越远,心中却没有什么大喜大悲,一片平静。
她知道,自己很好,她在乎的人也很好,以后也都会好好的。
她乘着轿子听着欢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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