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讲完课,蒋先生的惯例是要每人在学堂上抄写大字。徐承熙如今写字,因为有相府上老先生的教导,不可同日而语。当然她本来就是幼时跟着父亲读书写字,没有老师正经教过的时候,她写字就很在行。如今她再下笔就不写草书,只是照着簪花小楷一笔一划的写起来。
蒋先生过来看几个姑娘的字,自然关键是看徐承熙,看她写了不多会就写满一页,心中很满意。再仔细看徐承熙写出来的字,也不免说道:“是我欠考虑了,承熙你跟着你父亲习字,你这抄写大字就且免了,”想了想,蒋先生说道:“我那里有几份有年陈的碑帖,你每天过来帮我临贴就是了。”
徐承熙大喜过望起身道谢,蒋先生那是真的有积累,她说是有年陈的碑帖,那必定都是市面上鲜少能见到的好东西。
其他几个姑娘看徐承熙的眼光都不一样。
徐承熙是不怕看的,下了课,几个姑娘找着和她说话,不管是周家七小姐的试探还是徐娉婷姐妹的羡艳,她都泰然若素的受了。重活一回,十几岁的小姑娘她看着就和自己的子侄一样,没有太多的想法。
可惜徐承熙自觉淡然处之,其他人却不这么看。
周文琪一个劲的问她,“妹妹之前是跟着哪个名家师傅练的字,这字写的真好。”
徐承熙不动声色的挣开她拉着自己衣袖的手说:“没有哪个师傅,我就是每天都临写,功夫到了,不见得多少灵性在里面,总归形似还是有的。”
显然这话有人信有人不信,徐樰晴脸上堆满笑,她对徐承熙说道:“大伯父素来有才名,可惜功夫没用到举业上,否则说不定也是不一般的很,想来大姐是从小有大伯父传教,自然不一样。”
这话一出来,周家三个姑娘脸上都有些怪异。徐娉婷脸上也不自在。
人人都知道徐汾虽然有才名,但并没有正经考过功名,就是现在的官职也是靠老侯爷萌荫。徐樰晴这话即便她是个小姑娘家说出来,也是犯忌讳的。这貌似恭维的话就怎么听着怎么膈应了。倒像是嘲讽徐汾自己没本事全靠萌荫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你长得真的很美五
人人都知道徐汾虽然有才名,但并没有正经考过功名,就是现在的官职也是靠老侯爷萌荫。徐樰晴这话即便她是个小姑娘家说出来,也是犯忌讳的。这貌似恭维的话就怎么听着怎么膈应了。倒像是嘲讽徐汾自己没本事全靠萌荫一样。
父亲的差事的确是靠着祖宗求来的,可是西州是什么地方,且不说气候恶劣,冬天最冷的时候下雪落到地上一丈厚是常有的事。就说那里的人文,大雪山的蛮族和西北草原上的异族混居,管事的既有布政使又有军中插手还有地方宗族势力,几方势力交错结节。每年外放任用去西州的官员,宫中的贵人也难为的很,没有几分本事,去了也是熬不住的。她父亲这差事也是自己受苦受累绞尽心力在办。
本来井水不犯河水,徐承熙无心和这一个两个计较,听了徐樰晴这话,又想起后来那几年在家中,因为府中上下认定了下一任侯爷要从三房的几位哥儿里面选一个继承,加上大房大不如前,就对大房怠慢起来。那时候徐樰晴一个庶女都能够在她跟前耀武扬威。
其实仔细算一算,那时候徐汾还是正经侯爷,只不过太夫人压在上面,一个孝字把人就压垮了。他们这些小辈逢年过节没少收大房的东西,平时公中嚼用也多占大房的几分光。受了大房的恩惠,背后没有一句好话不说,末了还要欺负人。
记忆重合,徐承熙心想这世道,人自身要立身正,然后还真不能退让,就是因为这世上小王八蛋太多。你退让,人家还以为你欠他的。
当即就冷了脸,徐承熙只说一句:“你一个小辈,当着面就说长辈如何,也不知道是谁教的。”
徐樰晴当即笑容就凝在了脸上,她又是惊讶又是羞恼的望着徐承熙,显然没想到自己惯用在别人身上的,往常大家要么说和一句也就吃个哑巴亏过去了,今天竟然会被人当面给这么下脸子。
徐樰晴虽然是庶女,但是比起正经太太,她亲生娘亲更得三老爷徐长茂的喜欢。
她娘亲为人聪明,常常对她说嫡母只是看着精明实则读书读傻了。她跟着娘亲从来都是明面上敬着嫡母,私底下小动作不断,却牢牢的笼络住父亲的心。而嫡母每每吃了暗亏,也是性子高傲的不屑于对庶出的子女动手段计较。
是以,除了身份上不如徐娉婷之外,从小到大,徐樰晴还真没吃过什么亏。更没有人当着平时交好姐妹的面下她的脸。
这震惊之后,徐樰晴就感觉到委屈和憋火,然后她脑子里一遍一遍响起徐承熙刚才说她的话。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徐承熙是在说她没规矩,没教养,她没有养在嫡母跟前,这骂的自然不是高氏,那就是在说她当了姨娘的娘亲。
她气的感觉自己身子都在抖,她一激动话就不过脑子张口就道:“你也不过是个从西边来的土包,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下是闹僵了。
徐樰晴话说出口就后悔了。可是气氛已经僵了,她也有些无措。
徐承熙眯起眼睛看徐樰晴,像是在估量她到底有几斤几两,什么样的话都敢说。太祖是马上得天下,向来有一个说法,骑马的王帐里的是贵人,用的也是金勺,地上爬的奴隶是泥土里滚过来的叫土包。说一个人是金勺是恭维话,说一个人是土包,就是很难听的骂人话了。向来也是私底下用,当着人面这样说,自己掉价,被骂的也难听。
看清楚了徐樰晴眼中闪过的后悔,徐承熙确定这也不过是一个羞恼过头没脑子的,她冷笑一声,“我是长姐,你一个做妹妹的,这么说自己姐姐,又能好到哪里去,果然是个没有规矩的。你以后不要叫我姐姐,也不要和我说话,我可受不起。”
前所未有的挫败感让徐樰晴说话也不是,不说话也不是。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烧。
这就要回嘴顶过去,一转头就看见她的嫡姐徐娉婷睁着那双漂亮圆如珍珠的眼睛直直盯着她看,好像就是专门在等着她出错,她顿时如芒在背。
准备好的说辞硬生生咽下去。抿了抿唇,徐樰晴转换了说辞,当即道歉,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她说:“我年龄小,不懂事,也就是私底下不知道听谁说了那么一耳朵,还请姐姐见谅,以后断然不会再这么没听清楚就乱说话了。”
徐承熙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忍下性子转过来朝她道歉,倒是高看了她一眼。但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徐承熙看都没看她一眼。转过头对周家姐妹和徐娉婷说道:“蒋先生留我用晚膳,我就不和你们一起了,我在这里等蒋先生。”
周家姐妹都是通透人,她们本来想劝和的,但是人家姐妹家务事,徐承熙如此强势她们就知道说和也没有用。这边也都知道徐承熙和蒋先生颇有渊源,不再多说什么,当下先行一步。
徐娉婷好似没有看见徐樰晴的难看脸色一样,自顾自的和徐承熙道别:“姐姐,母亲给我请的绣娘这会还等在院中,我也就先回了。”
徐承熙点点头,和她道别后,就好像徐樰晴这个人不存在一样,让金桔去和母亲说一声,自己就去了蒋先生的凌龙堂。
留在原地的徐樰晴怎么也没想到,平时都交好的姐妹,一个一个都当没看见她一样。
徐樰晴身边的丫鬟思琪大着胆子劝道:“小姐,我们也快回去吧,三小姐先回去了,万一在太太面前说什么……”
一下子就变了脸色,徐樰晴忙忙出了小殿,快步往回走。
紧赶慢赶,徐樰晴回到三房,徐娉婷已经拢起袖子跟着三房请来的绣娘学针法。高氏在厅堂和仆妇对账。她穿着青翠色的梅花领褙子,年近四旬身段却依然姣好,面容也保养的很细嫩,只是她面上的神色总是很严肃,明明可以好生打扮,偏偏头上一个大垂髻,显得老相不说,好好的就让人觉得不好接近。当然,高氏一惯是如此,除了对女儿和娘家兄弟,似乎对谁都客套而不亲近。
徐樰晴进去请安,她就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态度就好像是对客人一样疏离,不冷不淡的说了一句,“你姐姐在西厢房,绣娘来了有一会了,你快过去吧。”
眼睛扫了一眼,徐樰晴并没有看见自己娘亲的身影,应了一声是,就退出了厅堂。私底下徐樰晴却捏紧了手指。
高氏不喜欢姨娘在身边凑合,从来不用她们服饰,甚至不用她们早晚过来请安。对外人人都要说一句高氏大方贤良,这三房的人都知道,高氏心高气傲,她是真的不愿意看见她们,才不是什么贤良大度。连带的,姨娘们四处走动的也少,见着父亲的机会也不多。
两个庶子还好,在外院行动自由,徐樰晴作为庶女,却没那么好命。整日受高氏母女的不待见,她还得日日热脸贴冷屁股。她也不想整日在高氏眼前晃荡,可是一句不敬嫡母的罪名,她这作为姑娘家的名声就全毁了。
这样想着,徐樰晴手里的翠莲重叠香帕子就在手里绞成了一团,直到走到西厢房,门边的婆子打起门帘,她才回过神。
门内徐娉婷真在认真的跟着红裙的绣娘学着走针,见徐樰晴来了也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徐樰晴这才放下心来。她早就知道这个嫡姐,和她的母亲一样,高傲到近乎死板,哪里会做私下告状这种事。
徐樰晴重新带出笑容,不管其他也高高兴兴的坐在旁边跟着学起绣活。
隔日一大早,几位太太和姑娘们到太夫人跟前请安。
人一上年纪,就越发喜欢热闹,太夫人就是如此,她昨天休息好了,今天看着一屋子的孩子,人也高兴。拿了别人孝敬她的糕点出来,每人一盒发下去。
徐承熙来的时候是掐着时间的,徐娉婷后面进来一看见她就撇下徐樰晴,坐到了她旁边。太夫人的点心送过来,她还对徐承熙说,“祖母最喜欢荟芸坊里卖的点心,不管谁家来都喜欢给祖母带一些,我平时吃的多,姐姐你且尝一尝。”
徐承熙不解她怎么突然就和自己亲近起来。
那点心的味道确实是不错,甜而不腻,外面的酥皮是和了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