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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点钟时,天已经大亮。太阳慢慢爬过远处延绵的山峰,冉冉升起,朝霞灿烂若锦,色彩缤纷。阳光洒向整个湘南县城,给这个小城披上了一道金衣。
周围的人看到日出很兴奋,许多人朝着太阳的方向大喊。韩筱梨被这样的气氛感染,也吼了一声。裴正希拍了十几张日出的照片,同时也抓拍了韩筱梨许多张。对此韩筱梨一无所觉。
他们在山上看了日出后,又休息了片刻。韩筱梨早上只吃了一点粥,现在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裴正希体贴地给拿给她一个面包,跟她一起坐在岩石上吃东西。
将近九点钟的时候,太阳已经不再像刚出来时那么温柔。天气开始变得炎热起来。山上的人也散得差不多。裴正希领着韩筱梨朝另一条人少的小路走去。小路两边的乔木上爬满了金银花,不用风吹就能闻到花香。韩筱梨看到路边的山莓已经熟透了,也不顾荆棘,招呼裴正希过来一起摘了很多。她也不洗一下,直接放嘴里。鲜艳透亮的山莓吃起来甜中带酸,味道比草莓还要美味,又有一股清香,让韩筱梨欲罢不能。
裴正希一开始摘了山莓还要用矿泉水洗一遍,后来见韩筱梨摘的山莓越来越多,索性不洗了,直接用纸巾包好。等到他们来到山脚时,已经把路边的熟山莓全部都吃光了。时隔多年,韩筱梨已经不记得山下面还有怎样的景色。她在裴正希的带领下。兜兜转转,还没到山脚,就闻到一股清新淡雅的荷花香,原来这里有一片荷塘。
这一片荷塘很宽阔,一眼望去几乎望不到头。荷塘里,荷叶圆圆,挤挤挨挨,荷花已经陆续开放,高低错落,亭亭玉立。才刚露出的荷叶吸引着蜻蜓停留在荷叶尖上。韩筱梨站在荷塘边上,看着满目的荷花,突然想起一句诗来——“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这时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欢快悦耳的口琴声,把韩筱梨从荷花的清香中拉回了现实。韩筱梨向四周望了望,发觉裴正希正拿着一支口琴吹得正欢。他越走越近,走到她身边停了下来。韩筱梨没想到裴正希还会吹口琴。她夸赞道:“你吹的真好听。”
裴正希笑笑,说道:“我第一次吹给女孩子听。喜欢吗?”“喜欢。”她点点头。“你喜欢这里的荷花吗?”裴正希继续问道,“喜欢的话我们下次再来。”“好啊。”韩筱梨俯下身把玩着塘边的荷叶,乐呵呵的回答。
裴正希看她心情这么好,顿时心里有了底气。他拉了一下她的袖子。韩筱梨直起身来,转过头看着他。那双美丽的大眼睛满是疑惑。裴正希紧张的攥着书包带子,说出了埋在心头已久的话语:“筱梨,我喜欢你很久了。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么?”
韩筱梨没想到他会表白,眼里除了有些惊讶,更是充满了惊喜。他眼睛亮亮地看着她。韩筱梨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微低着头,莫名的有些害羞,小声的回答:“愿意。”她的声音小得像是怕惊到停在荷叶上的蜻蜓。
裴正希听到心爱的女孩子肯定的回答,心里开心得恨不得大喊一声。他一把抱住韩筱梨,抱着她转了几个圈,大笑道:“我好开心啊。筱梨!你一定不知道我有喜欢你,也不知道这句话埋在我心里埋了多久。”
韩筱梨心里也十分的开心,甚至激动。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被喜欢的人告白,心里不激动是不可能的。她任裴正希抱着她。他的怀抱很有安全感。韩筱梨从心底里感觉到很安心。她听了他的话后,笑着说:“你都不知道,在来的路上,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向你表白。我把野花都扯碎了好几朵。还是没有下定决心。没想到你先说了。正希,你真勇敢!”
裴正希放下她,帮她把头发整理好,甜蜜地说道:“这是我们有缘分。”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抬起她的下巴,做出一个严肃的样子,凶凶的对她道:“快说你喜欢我?不然我把扔进荷塘喂青蛙。”
韩筱梨挥开他的手,边跑边说:“就不说,你来追我啊?”说完就跑向荷塘旁边的草地。没跑多远,她就被草地上的石头给绊倒了。裴正希大步追上来了,伸出手想拉她起来。不想一不注意被韩筱梨拉住也倒在了草地上。
“哈哈,看你把得意的,我不就是说我打算表白么,你就得意成这样了……”韩筱梨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裴正希的脸朝她靠近。她当然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她就是不愿意闭上眼睛。她看着裴正希眼中自己的倒影。她的头发散乱,头上还有一根杂草。
裴正希用手盖住韩筱梨的双眼,然后开始小心翼翼地亲吻她的嘴唇。韩筱梨能感觉到他的认真和试探。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他的嘴唇。裴正希感受到她的鼓励,胆子便大了许多。开始放得开了。
“你第一次接吻?”韩筱梨帮他把身上的杂草拍掉,问出了一直想问的话。“你以为呢?”裴正希听到她的问题有些生气,难道他是那种花花公子的类型么。“我也是第一次接吻。我问你,就是纯好奇。别生气嘛。”韩筱梨头上顶着一根杂草,朝裴正希撒娇,那模样看起来又可爱又滑稽。裴正希被她那样子逗笑了。他也不帮她拿下来。就让它一直留在她头上。
韩筱梨见他不生气了,这才放下心来。她看了看裴正希的手表,这时已经到了十点钟。他们收拾好东西趁着阳光还不是那么强烈开始往回走。
作者有话要说:
☆、卖梨子
回去的路上,韩筱梨总觉得别人看她的眼光有些奇怪。她拉住裴正希,问他:“我脸上有东西吗?怎么他们看着我忍不住想笑?”
裴正希忍着笑,领她到一面跟镜子一样的墙前面,让她自己看。韩筱梨看着墙面反射的自己逢头垢面的样子,再一想到刚才一直顶着这副尊容招摇过市,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她赶紧重新整理了头发,把杂草拿下来,又把衣领和衣摆翻好。这才找裴正希算账,“你看到我这个样子也不提醒我整理一下。”“我觉得你那样挺可爱的。”裴正希笑眯眯地说。韩筱梨趁裴正希不注意,踮起脚把他的头发揉搓得乱乱的,说道:“让你不提醒我。”说完想马上跑远点。
不想,这时从斜前方驶来一辆黑色的小轿车。韩筱梨背对着小轿车向后退,没看到车子驶来。小轿车的车速挺快。裴正希看到不对,赶紧跑向前,握住韩筱梨的手臂,把她拉向一边,然后抱在怀里,躲开了轿车。
韩筱梨被他抱在怀里,知道自己的不小心差点酿成车祸,心虚地看了一眼裴正希,然后小声说:“正希,已经没事了,你松开我把。”裴正希松开手,脸色有些严肃,他教训韩筱梨:“小孩子都知道不能在马路上乱跑,你多大了,连这个都不懂吗?要不是我反应及时,你就要进医院了。”他看到韩筱梨有些后怕的眼神,知道她听进去了。这才住了嘴。
因为韩筱梨中午还要去帮林凤送饭。所以裴正希并没有安排中午要去哪儿玩,而是把她送到巷口,等她走进巷子不见了身影这才离开。
回到家时,已经是十一点钟了。韩筱梨煮饭做菜,忙活到十二点才开始吃饭。吃完饭她又马不停蹄的去送饭给林凤。
她快要到林凤的摊位时,看见一位穿着较为优雅的女子正在向林凤询问沙梨的价格。跟她的衣着相比,韩筱梨的母亲林凤穿的就有些寒酸和俗气。林凤见来人有意买水果,便热情地招呼起来。她还拿小刀切了一块沙梨给那位女子品尝。大概是林凤的沙梨好吃,那位女子一次购买了七斤多。
韩筱梨把饭盒递给林凤。自己蹲在一旁整理刚才被翻乱的沙梨。不多时,她就听见有人过来问沙梨的价格。韩筱梨抬起头来,准备招呼顾客,却发现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裴正希的母亲。
裴母今天穿了一套运动服,显得很年轻。她想买一些沙梨回去,看到这个摊子的沙梨卖相挺好的,就走过来问价格。没想到却看见儿子的朋友在这里摆摊。她不动声色地询问价格,一边暗暗地观察韩筱梨。凭她的直觉,眼前这个女孩子跟她儿子裴正希一定很要好。她想借着这次买沙梨看看她的人品怎么样。
韩筱梨闭口不提认识裴正希,而是亲切自然的跟她介绍自家的沙梨。裴母听了她的话,从那堆沙梨里挑出一个看起来像是被虫咬了的沙梨,嫌弃地说:“刚才说的那样好,可是这个沙梨都被虫咬了。你们还拿出来卖。”
韩筱梨一听她的话,赶紧从箩筐里拿出小刀,拿起那个被虫咬的沙梨,切了小块,然后,递给裴母看:“阿姨,你看这个沙梨只是外面有虫咬的印子,里面的果肉还是好的。你可以尝尝,可甜了。”
裴母尝了一口,觉得这个沙梨的味道还是挺甜的,看了一眼韩筱梨,开口道:“小姑娘蛮会做生意的啊。”随后她开始挑沙梨。韩筱梨麻利地打开一个尼龙袋,腼腆地笑笑,说:“有的沙梨看起来不好看,可是味道是不错的。我们经常卖这类的水果,所以知道。”
裴母看她熟练地称沙梨,跟她闲聊:“看你称用得这么熟练,很早就出来帮你妈妈卖东西了吧?”“恩,是啊,小时候就帮我妈卖东西了。”韩筱梨回答。然后裴母又围绕她的学习,问了几个问题。知道她跟裴正希在一个学校后,看她的目光更加的温和了。
韩筱梨称好后,算好账,然后告诉裴母沙梨的斤两以及多少钱。裴母拎着袋子,发觉够重量,又算了一遍账,才把钱递给她找零。临走的时候,裴母夸奖她说:“你们家的梨子不错,小姑娘年纪轻轻就这么会做生意,长大了可不得了。”韩筱梨听了她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旁的林凤刚好吃完饭,她听了裴母的话,笑道:“她小孩子家家,也就是会算个数而已。你慢走,下次想买水果欢迎来我们这里。”裴母点点头离开了。
裴母回到家时,裴正希已经吃完饭在复习功课了。她把裴正希叫出房间,洗了几个沙梨装在盘子里。裴正希拿刀削皮之后,尝了一口,发觉这沙梨比以往买的梨子都要汁多肉甜,便对裴母说:“妈,你这次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