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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峤故弄玄虚一番,变出了许多蜜枣,陶厢拿了一颗放入口中细嚼,一面又想起她为赵正做蛋糕的时候,她嘴馋,做的时候总吃去一大半。
蜜枣甜得腻人,也冲淡了口中的姜味,陶厢向成峤道谢,他笑呵呵地看着她,还夸她做得好。
陶厢不明所以,满脸的疑惑,他便起身站直,居高临下,为她解惑,“昨夜你匆匆离去,大哥派人跟随,又让你留宿东宫,看来他是对你情深意重呢,不过这事不小心被未来的东宫夫人知晓了,气得不行呢~”
他故意加重了‘不小心’这三个字,笑得像只狐狸,长长的裘皮拖在地面,他更像是狐仙,黑缎般的长发垂于脑后,随着他的笑摆动着。
顿时,陶厢暗骂,她真不该为他故作的温柔感动。
陶厢气极,双手死死抓紧了被面,成峤忽的回头看她,见她这般气恼,笑容更甚,随之又故作烦恼道:“本来呢女人之间争风吃醋也没什么,可谁叫红儿你是吴丞相之女,丞相往日虽有过错,红儿好歹也是他的遗孤,我父王表面不喜你,但也会顾及丞相往日的贡献,若你要与怜清争大哥,你说将军到底是管?还是不管呢?”
成峤的样子很讨打,他那不可一世的模样与绿荷死前无奈的笑在陶厢脑海里交织着,是血海深仇,此时此刻,她只能忍耐!
陶厢深呼口气,慢慢放松了拳头,也放松了绷紧的面容,趁着他再次回头,她扯住成峤的衣袖,虚与委蛇道:“红儿只求公子庇护,这宫中险恶,红儿只是一介弱女子,何德何能与他人抗衡!”
陶厢嘤咛着躲在成峤的袖里,他似乎上当了,顺势按她入怀,冰凉的指在她发间来来回回,既冷笑又柔声安慰:“红儿听话,我定不会让别人伤着你……”
“多谢公子厚爱。”陶厢终于挤出几滴泪,后仰望成峤,楚楚可怜,又道:“听说婉荷身子欠安,公子也知我与绿荷姐妹情深,如今绿荷不在了,望公子能大发慈悲,让我去服侍婉荷吧,也当是我赎罪。”
闻言,成峤静了很久,来回在发间的指一直未停下,他带来的冰凉像是能侵入骨髓,陶厢只觉后脑勺隐隐作痛。
“红儿,我怎会舍得你去服侍别人?”成峤放开了陶厢,他缓缓蹲下与陶厢平视,白皙的脸庞正沐浴在从窗户透出的柔和光束之中,他像是有溢彩笼罩的上神,有着天使那般的笑,语气中是满满的宠溺,如厮美好的景致,陶厢再也移不开眼。
“红儿,你可还记得……”他或许是忆起了往事,可有宦官突然出现,将他打断,“公子,黎将军求见。”
宦官才说完,另一个洪亮的声音响起,“公子峤何在?”成峤闻之面色微微一变,即刻站直向那人迎去,是满口的奉承,“成峤不知黎将军来到,有失远迎,莫怪莫怪。”
来人面黑,铜铃大眼,年约四十,虽是两鬓斑白,但走路威风八面,一身银甲,十足的将军之气,他似乎不买成峤的账,死盯着陶厢,撇了撇嘴责备道:“我女儿抱恙,公子峤居然还有闲情与他人亲亲我我?!”
“将军有所误会,我这正是叫她起床速速去服侍婉荷的。”
原来这将军是婉荷的父亲,他虽是威严,却是个爱女的主儿。原来……每个男人都可以前后不一,在权威的面前,他们可以舍弃一切,包括他即将说出的美好回忆。
但倘若,他知晓绿荷的真正死因呢?
“是,奴婢见过将军,奴婢这正是要去服侍夫人呢。”配合着成峤的话,陶厢下地向黎将军行礼,这次,阳光落于她周身,那暖直达心底。
作者有话要说:抽尼玛啊 JJ 再抽就割小JJ啊啊啊啊 啊
、第 39 章(倒V)
婉荷散乱着发坐在床中央,那如海藻般的发遮了她大半个脸,她静静地坐着,腿半露在外,陶厢帮她掖被子,才看清她如白纸一般的脸,她毫无血色,唇发白干裂,她细细碎碎地说着什么,双瞳空洞。
陶厢很是心酸,对成峤更加怨恨了。
少顷,侍女端来了鸡蛋枣汤,那是陶厢吩咐他们做的,正适用于婉荷流产后贫血,可她怎么都不肯喝,仿若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呆呆的,静静的。
侍女急得团团转,眼见汤汁从她嘴边流下,湿了床铺,她便哭诉起来,“夫人,你吃点吧!吃点吧!”
本来,陶厢以为婉荷会无动于衷,可她却神经质地嘘声,还拉着侍女细声说:“不能吃!别人会害我的……”
闻言陶厢心中五味杂陈,看着婉荷那如孩子般纯洁的脸,她无比的愧疚,愧疚当初她树错了敌,女人天生就是弱者,她那是那对她心存怨恨,若她能像绿荷那样有颗做姐姐宽宏的心,婉荷也不至于此。
“姐……”陶厢坐在她床旁独自哀伤,忽见婉荷扯着她衣袖喊她,便是一愣,她以为是幻听,婉荷又喊:“姐,你怎么回来了,怎么还没跑掉……”
侍女已经泣不成声了,陶厢隐忍着胸中的憋闷没让眼泪掉下来,婉荷已经神智不清了,她却还记得绿荷,还惦记着她是否逃走……可是,绿荷她早已不在了……
婉荷黏着陶厢,唤了她几声‘姐’,也委屈地哭了,“姐,他们要害我,他们要害我的孩子啊……”
陶厢再也忍不住落泪,忙拥她在怀,连连安慰道:“不会的,只要有姐姐在,绝对不会让他们害你的!”
仿似被触到了伤痛的神经,婉荷号啕大哭起来,偌大的宫中充斥着浓郁的哀伤,在悬梁之上久久不散。
但连日来,唯一好的是婉荷终于肯吃东西了,陶厢每日都去厨房亲力亲为,经过悉心的调养,婉荷的面色渐渐红润起来,但神志依旧不清,陶厢建议成峤给她请个大夫看看,他每每答应,却不见有大夫前来。
陶厢也借此机,找到了黎将军。
从侍女口中得知,黎将军刚从边疆回来,他常年驻守在外,难得回咸阳城,他一回就老往成峤宫里跑,外界的人都以为他是爱女心切,但其实他不知和成峤密谋什么,所以在陶厢找到黎将军谈论婉荷的事时,他也不屑一顾,只道:“本将军此番回来是有要事,婉荷的事就烦夫人代劳了。”
换而言之,他的意思就是:老子忙得很,这种芝麻绿豆的小事就别拿来烦我!
他事不关己的模样,让陶厢看着很不爽,他转身要走,陶厢连忙唤住他,又说:“将军可知绿荷是因何而死?”她还是想确定一下,最先见的那个爱女心切的父亲,到底是不是真的……
黎将军停下脚步,饶有兴趣道:“自古死有重于泰山,轻如鸿毛,绿荷生在乱世,又是我秦国英雄儿女,若死得其所,你我都不必在意。”
听到最后,陶厢不自觉地收紧了拳头,她终于明白绿荷以前所说‘主人耳目遍天下’是指的谁了,他不是单一的某个人,而是自己的父亲、成峤以及他的党羽们,得不到自己父亲的支持与疼爱,她们背井离乡,做自己不爱做的事,这就是乱世里的女人该承担的吗?
她不服!她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多愚蠢!
黎将军不想在与她过多纠缠,握拳道别,走前还留下了句话:“一介女流不要太争强好胜,到时候苦的终是自己,婉荷不就是这样吗?”
他是在劝告,还是在警告?陶厢已经不想明白了,她此刻心心念念的是如何让婉荷好起来。
陶厢在宫中漫无目的地走着,她无权无势,更没钱,她连最基本的,给婉荷请个大夫都做不到,她要如何去破坏他们的春秋大计呢!
*
杨柳依依,春风习习,正是游湖赏花的大好时节。
赵正坐在船头,与正对的可人女子碰杯,他一饮而尽,女子羞红了脸蛋,半遮掩,翘着兰花指轻柔地喝下那酒。
旁边琴声朗朗,女子巧笑嫣然,眼里满是柔情地望向赵正,又缓缓道:“王子正今日怎的想起与怜清游湖了?”
赵正终于收回远离的视线,暧昧地笑道:“因为我想你了啊。”
说着,他的视线越过怜清,追随着岸上的窈窕倩影,那不是陶厢,又是谁呢。他很想她,却不能不避嫌,那日他实在忍不住想见她,引她入宫,被吕不韦发现,被训斥了一宿。
听说她去找黎将军,他便约怜清游湖,希望能看见她,幸好……
“那怜清献个丑,为王子正奏上一曲罢。”怜清欣喜万分,也没注意到赵正的不妥,她深情地演绎,直到曲终,赵正才将眼神移开,对着怜清鼓掌,又说些肉麻的情话以及夸赞。
陶厢被湖上的热闹所吸引,冷清的地方,那些好听的话异常清晰地传入耳中,她想难过,想无理取闹,但是不能,她加快步伐准备远离这是非之地,但那大将军的女儿似乎注意到了她,船靠了岸,她傲着嗓音:“那是哪个宫的,见了王子正怎么不行礼?”
怜清挺直了背,下巴微微上扬,只用眼角余光看陶厢,俨然一副后宫之主的模样。
陶厢不想赵正为难,上前给他请安,他柔声叫她起来,四目相对时,遇上他深情的眼神,胸中一动,想起先前的烦恼,又跪了下去,说:“求求王子救救婉荷。”
陶厢有求,赵正不敢怠慢,怜清碍于人多势众不敢发作。
将婉荷的病原原本本的告知,怜清伺机插嘴,“这是公子峤宫中的事,你何不去求他?”
赵正不发话,只是笑着上前扶起了陶厢,应承了她。怜清被妒恨迷住了眼,她不喜陶厢,却自己招惹了她,现下赵正与她亲昵,胸中怒火难平,便想上前拆散两人,不想被身旁的紫衣宦官拉住,只见他弥勒佛那般地笑道:“王子正懂得体恤他人,实乃王上之福,大秦之福。”
怜清气疯了,却不傻,经宦官一语点醒,她只能一旁赔笑,宦官言下之意,她今后将是王子正的大夫人,断不能让他摸黑。
这一场暗战,陶厢看在眼里,痛心疾首这宫里纷争不断,每个人都要步步为营,就怕棋差一招,则是动一发牵全身,而这里的阴谋诡异不如职场,错一步付出的代价有可能就是性命!
赵正不舍地放开陶厢的手,只是他善于伪装,身后的怜清并未看出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