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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秀扬了扬嘴角,不置一词。
“说吧,我给你解释的机会。”她这么说道,两个人都明白,无论凌肖给出什么理由,锦秀都不会接受。等待着他们的,只有分开。
凌肖悲伤的望着她的眼,摇头,“我无话可说。”
锦秀别开眼睛轻轻笑了,“别这么看着我呵凌肖,终有弱水替沧海。”说完,越过凌肖准备离开。
凌肖眼睁睁地看着她走到门口,又停下,伸手到头上拔了支簪子下来,她那一头长发便散落下来。
“再见。”锦秀将簪子送到他手中,转身欲走却被凌肖伸手揽住,深吻。带了诀别的意味。
锦秀挣扎,她刻意压抑的情绪快要崩溃,终于,她推开了凌肖,一瘸一拐地离开。
凌肖看着她雪白的中衣上不知何时出现的殷红的血迹,瞳孔一缩,立即追了上去。
有人拦在面前,是谁?可恶!怎么都摆脱不开。
凌肖红了眼睛,招招下了杀手,却也只能看着那个身影越来越远……他颓然放弃了进攻。
红袖见他不再纠缠,留下句好自为之便追了过去。
凌肖躺在地上,眼睛空空地什么都看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个可爱的娃娃。
三三?
“爹爹——”刚从曹霖家回来的三三就见自家爹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爹爹你怎么了?”
“三三!”凌肖哑着嗓子一把抱紧怀里的儿子,紧紧地抱着。
三三不知道爹爹怎么了,他小手搭在爹爹的肩上轻轻地拍着,一下一下,无声地安慰。
“爹爹,娘亲呢?曹霖爹爹说娘亲回来了!”
“她……”凌肖哑着嗓子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心脏的位置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紧紧攥着,只一个字便红了眼眶。
那天,年轻的将军拥着他的儿子在庭院里哭得声嘶力竭。
明月当空,将军府的屋顶上坐着一个人。周围已经散落了几个酒坛,凌肖仍在不停地喝。
此情此景犹似那年,如今却物是人非。
犹记得那年,那人初嫁,中秋之夜对他说:一辈子找个平凡的人过平凡的日子,如果可以,不要爱上一个会让自己伤心的人。
“秀秀……”
原以为不过是失了一个妻子,真正失去时才发现,那人已融入骨血成了他的一部分。生生撕裂,痛彻心扉。
茫然的眼渐渐恢复了清明,凌肖摔了坛子,心下已有了决定。
既然那么痛,就不要失去好了。
一阵风吹过,屋顶上空留几个酒坛,或整或碎,醉酒的人已不知去向。
叩叩——
“有事?”温和的声音传来。
“凌将军求见。”下人回答。
轩辕随水轻笑,“让他进来。”随后懒懒地瞥了身后的人一眼,“喏,你赢了。”
钟离笑闻言也笑,“那你可要愿赌服输啊。”
轩辕随水面色一僵,然后恢复自然,“那是自然。”
钟离笑满意地抓起怀中人的发丝凑到唇边落下一吻,“那就好。”
凌肖进门就看见了那对凑在一起的狗男男,他找了把椅子坐下,不发一言。
“哟,凌将军好兴致啊。”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轩辕随水挑眉。
“听闻将军不日将大婚,恭喜。”钟离笑很不厚道地戳人痛处,面上仍是一片温和,真诚而自然。
“我不娶郡主。”凌肖不理会两人的嘲讽,淡淡说道。
“哦。”两人干巴巴地回应。
“抗旨可是大罪哟,估计满门抄斩是足够的了。”轩辕随水悠闲地说道,颇有些事不关己幸灾乐祸的意思。
凌肖不想再跟他们废话,说道:“你们的计划我无条件支持,只要我明天不用娶郡主。”
轩辕随水叹气,“早知今日,何必呢?”
凌肖苦笑不语,只说了一句“我当你们答应了”就走了。
“又是一个可怜虫。”轩辕随水感叹。“早知道现在是这样,当初他还矜持什么。”
钟离笑挂着一抹浅笑,“像凌肖这种人,忠君的思想太严重,你直接拉人家造反,人家自然是不愿意的。”
“切,现在还不是一样同意了?还是无条件的。”轩辕随水不以为意。
“可惜了我的主管,她走了我的书肆生意没人管啊。”某奸商一脸可惜,抽出腰间的乌木算盘又开始拨弄起来。
“还是先帮人家把事情处理了再说吧。”轩辕随水凉凉地说道。说完拿开某人的爪子站起来理了理衣服,叫来属下如此这般地吩咐了几句,挥挥手让人走了。
“这件事过后那人一定会察觉出来,准备得差不多了,还是早些开始吧。”钟离笑提醒道。
轩辕随水冷冷一笑,“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如何?”
钟离笑抬眼看眼前的人,微微一笑:“好。”
明阳郡主大婚当日,新郎官不见踪影。等到下人好不容易在风月坊门口找到人时,当事人仍是一身便装,没有半分要成亲的样子。
宫里传出消息,明阳郡主失踪。
当夜,太子发动政变,被以三皇子为首的军队镇压。
老皇帝望着面前这个银发红衣,一直被自己忽略的三子,以及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一脸温和笑意的人。这好像是……钟离笑?
形势不容他多考虑,只能拟下传位诏书。
“我只问一句,明月那孩子呢?”老皇帝放下玉玺,他问的是带着士兵站在门口的凌肖。
“谁知道呢。”凌肖视线低垂,漫不经心地说道。
“她是你的妻子!”皇帝生气了,拍案而起。
凌肖不为所动,淡淡说道:“此生此世,我的妻子只有锦秀一个人,之死靡它。”曾经他的一念之差使他失去了爱人,汤明月不见了关他什么事呢,他的妻子,也不见了啊……
轩辕随水收了传位诏书挥挥手带人走掉了,“父皇,您就在这安享晚年吧。”
“你!你为什么这么做?”
轩辕随水停下脚步并未回头,冷笑道:“我为了什么,你不知道?我记性还没差到不知道我母亲是怎么死的。”
老皇帝闻言跌倒在地,再也没了言语。
太平王朝隆德三十一年,隆德皇帝退位,下诏传位于三皇子玄珏。同年,玄珏即位,改年号为昌平。
听说新皇即位,满朝大臣天天逼着这位新皇帝选妃立后。
听说苍国派来使者要求和亲,那使者天天跟在新皇后面,搞得新上任的定北候钟离笑很不爽。
又听说昌宁公主答应和亲要求,没怎么闹腾就自愿和亲去也。
还听说……
听说啊听说,这么多的传言,没一个他想知道的!
凌肖请辞不成,挂职在家赋闲。任他天南地北地寻找,那人却像是消失了一般找不着踪影。
一晃又过去了两个月。
锦秀啊锦秀,你究竟要怎么样?这么久不出现,是嫌这惩罚不够么?
三三每天在他面前念叨娘亲,小家伙一天也没有忘记。
其实凌肖更怕的是锦秀早就放弃了他,不会回来了……
是夜,月明星稀。
黑暗中凌肖忽然睁开了眼睛,披了件外衣便推门而出,正遇上院中那一大一小。他与三三住在同一个院子中。
此时三三正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抱着面前人的大腿不肯松手。娘亲说了不能出声,为防止娘亲不见,他只能紧紧地抱住大腿。
“你还是要走?”凌肖的声音沙哑难辨,带着破碎的味道。
那身影闻言站住,却不回头。
凌肖一步一步地走近她,蓦地将她拥入怀中紧紧抱住。“你忘了带上我。”
“……”
“凌将军人中龙凤,锦秀要不起。”锦秀淡淡的声音传来,僵硬着在他怀里,袖子中的拳头却已快要爆出青筋。
感受到她的僵硬,凌肖的嘴角扯起苦涩的笑,“要的起的……这辈子只有你一个人要的起我。”
锦秀沉默不语。
过了好一会儿,锦秀才缓缓说道:“放开我吧,我该走了。”
闻言,凌肖收紧了手臂,低吼道:“不许!你的家就在这里,你的相公和儿子就在这里,你要去哪儿?!”
锦秀开始剧烈挣扎,“这是将军府,不是我家!”我的家,它不在这里呵。
锦秀轻笑,“不走?我以什么身份留下来?”
“我的妻子。”郑重的话语,掷地有声。“我爱你。”从来未曾说出口的表白,竟没有想象中的说不出口。这就是爱呵。
“呵,”锦秀浑身一颤,随即惨笑,“锦秀粗鄙,担当不起。”她可没忘她连个妾都不算。
“爹爹不要为难娘亲!三三要跟娘亲走……”三三见两人吵闹,眼泪扑簌簌掉了下来。比起爹爹,他自然更想跟娘亲在一起。
凌肖愈加烦躁慌乱,为什么?为什么锦秀对他的告白无动于衷?那份不确定渐渐扩大至极致——“不许走!”他红着眼嘶吼,抬手抚了怀中人的昏睡穴。
锦秀无知觉地倒在他怀中。
凌肖打横抱起她,对三三说了句“回去睡觉”便回了自己的屋子。
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到床上除了外衣,凌肖翻身上床把她抱进怀里,心里空缺的那一块终于被填满。
他喃喃低语,你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四章、终章
锦秀发现自己被软禁了。
自她醒来便没踏出过房间一步。只要她想出门,总有丫鬟挡在面前,跪着哀求不要为难她们。任何事都有下人代劳,这日子简直是没法过了!
更奇怪的事,软禁的第一天,房间里进来一个妇人,围着她量了好半天。
虽然锦秀出不了门,却还是让她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簇新的大红锦被,来往忙碌的下人……打住!不能再想下去了。她隐隐地有几分期待,却不敢想的那么理所当然。
凌肖每晚总是在她睡着了以后才进来,天亮后又在她醒来之前离开。迷迷糊糊中总能感觉到,却赌气不愿睁开眼。
“夫人。”进来几个丫鬟,手里捧的是……?
“夫人,奴婢来伺候您更衣。”丫鬟小环展开手中的嫁衣,就要上来帮她宽衣解带。
“这是什么意思?”锦秀冷声道,摸不着头脑的滋味并不好。
小环等一干丫鬟扑通跪倒在地,“夫人不要为难奴婢们了,请夫人更衣吧。”
锦秀无语,她什么时候为难她们了?
丫鬟们见她没有反应,更是苦着脸:“夫人您快更衣吧,误了吉时奴婢们担当不起啊!”
“行了行了,都起来吧!”锦秀跟这群人讲不清楚,她决定跟凌肖本人沟通。
大红的嫁衣披到身上,头发也被丫鬟挽好戴上了凤冠霞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