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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不爽,就去找自己的妾室、通房丫头们解闷,结果越解越闷,最后干脆还是跑到花园里,想继续到池塘里晒肚皮。怕太阳越来越毒辣,他就让小厮拿着一把油纸伞跟在后边,还提着一大桶冰水,镇着水果茶点。
他刚走到池塘边上,结果就看到慎芮也拐了进来。弓柏的眼睛立马就亮了,“真巧,三姑娘也来逛园子。竹青,把吃食拿过来,我要与三姑娘分享。”
“不用了。四爷自己吃吧。”
“不给面子?”弓柏本来笑眯眯的,一听慎芮的话,拉下脸来,故作生气。
慎芮很无语。但她也不想继续往园子里走了,就站在花园门口等着竹青提过来。
竹青把桶提过来后,弓柏让他站到慎芮面前,提起来给慎芮看。
“不用麻烦,放到地上也能看到。”慎芮见是一大桶冰水,心想提着肯定很重。
“没眼色的东西!难道让三姑娘弯腰拿东西吃?”弓柏拍了竹青一巴掌,把竹青拍得一趔趄。他赶紧双手用力,把桶提到下巴底下。
慎芮想随便拿块水果,意思一下就走。探着头往桶里看了看,刚想伸手去拿。弓柏忽然伸手过来,使劲一托桶底,‘哗啦’一声,冰水混着水果茶点,沿着慎芮的前襟,从脖子到脚底,浇了个透湿。
慎芮惊得‘啊’一声大叫,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冷颤。
“哎呀,不好意思。我是怕你够不着,想伸手帮一下,没想到——”弓柏极力忍住笑,假模假样地向慎芮解释。
慎芮边拧着衣服上的水,边说:“没关系,四爷也是一片好心。大热的天,浇一下冷水其实挺舒服的。”
弓柏没看到慎芮恼怒或者尴尬,顿觉无趣。伸手又打了吓得无措的竹青一巴掌,骂道:“死小子,干吗不长高点?如果不是你提不高,我也不会伸手帮这个忙了。”
慎芮看看脸红红的竹青,笑着劝道:“真的没关系。他还是个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长高。”
慎芮的大方和大度,让弓柏一刻都呆不下去了,他再次道歉后,有些狼狈地回了自己的院。自己刚才到底在干什么?她是二哥的房里人,把她浇个透湿,想羞辱谁呢?弓柏悔得想拍自己一巴掌。最重要的是,浪费了一桶的冰水,没达到一点效果。
菊儿看弓柏主仆走了,对慎芮说:“三姑娘,你真没看出来?”
“什么?”
“四爷是故意的。”
“是吗?我看他道歉很真诚啊?”
菊儿翻了个白眼,甩着帕子兀自走了。
慎芮拣着阳光晒到的地方走。边走边想弓柏是什么意思。恶作剧整自己?一个大男人做这种事,太幼稚了吧?
不过,如果真的是故意所为,那这个男人很小心眼。鉴定完毕。
慎芮刚踏进院门口,就看到走廊下全是人。封氏站在廊下,上上下下打量她半天,问:“你是怎么得罪四爷的?”
慎芮扭头看看菊儿,回答封氏:“奴婢实在不知道是怎么得罪四爷的。刚才四爷让奴婢品尝冰镇的果子,但那个提桶的小厮年龄小,个头矮,提不高,于是四爷帮忙托了一把。或许是两人的力道没有配合好,桶里的冰水倒了出来,浇湿了奴婢的衣服。四爷当时是一再地道歉。奴婢没瞧出他是故意的。”
夏天的衣服容易干。从慎芮的衣服上已经看不到菊儿说的紧贴在身上的样子了。封氏盯了菊儿一眼,用惯常的不耐烦的声音说道:“以后离四爷远一些。他胡闹惯了,可不会看在你是二房的面子上,就对你客气。如果在别处受了委屈,一定要告诉我。二房的人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说完,拉着脸就回了正屋。
慎芮听完,心内感觉好笑。这个二奶奶的霸道还真不是一星半点。敢情她的人,只能她欺负。唉!若不是经常拉着个脸,还真是一个少见的美人啊。单凭长相,弓楠与封素萍,相当般配。
弓楠又在家里呆了几天,等鼻子上的红肿完全消退了,才走。这几天,慎芮过得很难受。弓楠每夜都宿在西厢房,吃饭时也让慎芮伺候,眼里完全看不见封氏。于是,封氏看向慎芮的眼光不仅带着刀子,还含了毒。慎芮一直没找到机会逃跑,就不愿意和他们两位任何一人撕破脸。凭一时之气,耍脾气使性子,那是脑子里缺根弦的人做的事。
弓楠走后的第二天,封氏就让慎芮扫院子、洗衣服,还负责给花捉虫。忙了一天后,嫌慎芮做活太慢,又罚她不准吃饭。接下来的日子,同样是想着法子的折磨她。
慎芮的身体是常年干农活的,这么折腾根本伤不了她。有点事做,总比呆坐着强。慎芮可不认为做这些粗活是贬低了自己的身份,干得是热火朝天,兴致勃勃。
这天,二夫人的娘家侄女来看姑母,带了一些南方的水果吃食,亲自送到各院。走到听荷院里时,看到扫地的慎芮,捂着嘴笑道:“二表嫂,我刚才听四表哥说,二表哥新纳的通房,是个极有趣的人。明天,琴表妹要在园子里设宴,二表嫂带着三姑娘一起参加吧?”
“琴儿设宴,应该她来邀请我才对。妩儿表妹怎么做起主来了?”
“呵呵,二表嫂~~”妩儿撒了一下娇,“我这不是提前给你透漏一下嘛。她自然是要来亲自请你的。”
“她主要是为你设宴吧?”
“二表嫂不是吃醋了吧?那让琴表妹也给你办一次宴会好了。”妩儿咯咯笑着,轻推了几把封氏。封氏难得轻快地笑了几声。
这个妩儿性格上有些泼辣,说话快言快语的,弓府上下都颇喜欢她,唯独四爷弓柏例外。但妩儿还就喜欢上了弓柏,每次来都喜欢缠着他。二夫人和她的娘家弟妹也有这个意思。所以,弓家上下都把她当成未来的弓家四奶奶看。
“四爷怎么会认为三姑娘有趣的?他可没见过她两次啊。”封氏很纳闷。弓楠只在慎芮那里宿了一晚,眼睛就离不开她了。弓柏没有更多的机会接触慎芮,怎么也说她有趣?一个农家女还会媚术不成?
妩儿向院子里的慎芮呶呶嘴,小声笑着说道:“四爷说她是乡下来的,有些——”
她笑了两声,看封氏的脸色没有变化,接着道:“有些傻乎乎的。”
封氏挑挑眉毛,未置可否。院子里的丫头几乎都是乡下来的,没有一个像她一样。看着傻不楞登的,眼神里却透着狡诈。
晚饭前,弓琴果然过来,亲自请封氏参加第二天的宴会,并让慎芮也一并参加。如果换成大奶奶和三奶奶,妩表姐邀请过,就不用再亲自来,但二奶奶这儿不行。
“为什么一定要个奴才参加?我们院里的三姑娘几时有这么好的人缘了?”
弓琴才十四岁,没有妩儿那么多的心眼,听到封氏问这样的话,直白地回答道:“这是四哥要求的。他说二房的三姑娘若参加宴会,一定很有趣。”
“嗯?”封氏一竖眉,弓琴吓得一哆嗦。
“这个老四,到底搞什么鬼?怎么就盯着三姑娘不放了?前几天的事,我没找他算账,他还蹬鼻子上脸了。那好,我明儿一准带着三姑娘参加。我看看老四到底想干什么。”
弓琴讪讪的,胡乱说了一句告辞的话,就走了。
“今儿宴会,明儿会友的。二夫人对她的子女是不是贴得太多了?”金嬷嬷听三奶奶念叨这事多了,不由自主地也留意上了。
封氏抬头瞧了一眼金嬷嬷,冷笑着道:“挣钱的只有二爷和三爷,其他爷们都是花钱的主。所以二婶才紧握当家权不放。等着瞧吧,弓家总有一天会内乱的。”
二爷和三爷的爹娘是大老爷和大夫人,已经去世了。大爷和四爷、五爷,还有未出嫁的弓琴都是二老爷的孩子。已经出嫁的几个女儿,有大老爷的,也有二老爷的,不算在弓家人内。生意上主要是二爷和三爷在经营。大爷醉心官场,虽多方打点,但在朝廷重视才学的氛围下,一直没有得到重用。四爷吊儿郎当,呆青楼的时间远多于在铺子里的时间,而且经手过的生意,无一例外的赔钱。五爷是庶出,自小出外学武,现在和他的师兄们开了家镖局,也顺便带一些货物。因时间短,还没有什么进项。老五弓杉每年只在二夫人生日时,回家呆一段时间。
金嬷嬷见封氏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替她着急,语气上就带了出来:“二奶奶,您可是长房长媳,按理应该把当家权要回来才对。弓家若让二夫人这么败下去,说不准真的会倒。您现在是弓家的二奶奶,该为自己着想一下才对。”
封氏白了一眼金嬷嬷:“三奶奶这几天找你说话了?有她在那儿蹦跶着,我们急什么?再说,这事也急不来,得有适当的时机。”
宴无好宴
慎芮听说四爷指名让自己参加,心里也起了疑。
封氏带着慎芮和冰儿、霜儿到园子里时,众人已经围坐在亭子里的石桌旁了。正北的主位上坐着二夫人。
封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后,慎芮也被弓琴安排在了末座。
“大家都到齐了,那就开宴吧。今晚上的宴会是我出了点,琴儿出了点,没用公中的钱。”二夫人说着,看了看二奶奶和三奶奶,脸上的讥讽意味很浓。
“瞧二婶说的。琴儿用这点子钱,我们做嫂子的,还会说什么不成?更不用说是宴请表小姐了。不过,毕竟是大家住在一起,公中的账目是不是让大家都看看?”三奶奶坐在二奶奶的下首,边说,边用胳膊肘捣二奶奶。封氏没理她,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茶水。
二夫人的脸色立刻气得发红,刚想摆摆长辈的威风。四爷开口道:“行了,行了,琴儿宴请妩儿,我们只是陪客,不要做些喧宾夺主的事。”
二夫人冷哼一声,看在儿子的面上,没有再接三奶奶的话。弓家以前是大老爷挣钱,现在是二爷和三爷挣钱。自己这一房一直是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说话还真没什么底气。
妩儿笑着说:“琴表妹,菜都上齐了,咱们就开吃吧?我都饿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