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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三思反倒笑了起来,振奋道:“冒险吗?那更好呀。秋千户,你不知道我当锦衣卫,就是想冒险,我从小就喜欢冒险……可是……”苦恼道:“我姐姐不让,到现在为止,我连鸟窝都没有掏过一个呢。”
秋长风看了姚三思半晌,终于道:“那我保证,你如果想要冒险,这次绝对可以得偿所愿!”
本以为能吓住姚三思,不想姚三思脸上竟满是憧憬,连连点头道:“那好,那好!”
秋长风嘴角带分哂然,低下头来,继续编织手中的马蔺叶,姚三思终于想起一件事,问道:“秋千户,我们究竟要去哪里?”
马蔺叶变成了一个昆虫,略带薄薄的翅膀,却难以驰骋身躯、高飞远走。
本以为秋长风不会回答,不想秋长风望着那昆虫道:“我们的目的地就是处州府的青田县。”
姚三思搔头道:“青田县?去那里做什么呢?”
这时马蹄声响起,孟贤已骑着一匹马,马后又系着两匹马,奔驰而来。见姚三思挠头,问道:“三思,怎么了?”
姚三思憨憨一笑道:“孟千户,秋千户说我们要去青田,我正想去那里做什么呢?”
他倒是实话实说,孟贤一听,心中不满。不知道为何秋长风宁可对姚三思说出去处,却对他讳莫如深?
转念一想,孟贤又是冷笑,暗想到,秋长风怎么会对这傻子说出目的所在?秋长风故意这么说,多半是迷惑老子罢了,你真的以为老子会上当?
秋长风不理孟贤复杂的心思,早就起身,揣起了编织的那虫子,上马继续南下。姚三思慌忙跟随,只有孟贤望着秋长风的背影冷笑,并不急于跟随,反倒四下望望,突然拔刀在路边的一处树皮上划了几道,这才策马离去。
三人离开那里个把时辰后,突然有数匹快马奔来,在方才孟贤所留痕迹的树旁只是盘旋片刻,就再次扬鞭南下,去的正是秋长风等人要去的方向。
秋长风三人一天的功夫,快马急奔四百里,很快过金华,到了处州府的境内。
午后时分,三人到了处州府境内小连山左近。秋长风望着远方,喃喃道:“过了小连山,就是青田县了。”
孟贤听到,暗自冷笑,认定秋长风故布迷阵,青田县绝非目的所在。故意道:“秋兄,难道说……你的目的地竟是青田吗?”
秋长风点头道:“是啊,你昨天没听三思提起吗?”孟贤一听,几乎气歪了鼻子。
秋长风虽没来过这里,可并不犹豫,只是认准南方,一路绕山过溪,看起来目的倒是明确。
近黄昏时,三人穿山而过,前方隐见炊烟升起,看起来已到青田县旁。
孟贤甚至都猜想秋长风可能在山中寻找秘密,不想又一次猜错,不由暗自咬牙,催马上前问,“秋兄,眼看要到了青田县,还不知上师让你究竟做什么事情呢?”
秋长风目光闪烁,才待开口,突然脸色微变。他身形一纵,竟离开马鞍到了路边的草丛处。他这一纵,真可谓夭矫灵动,倒把孟贤骇了一跳。
孟贤知道秋长风颇有头脑,可眼下看来,秋长风的武功,似乎也不算差。秋长风突然到了草丛中,难道和上师的任务有关?
孟贤一想到这里,心中大跳,慌忙也翻身下马。走到草丛中一看,心中微凛。
草丛中的泥水里竟躺着一个年轻男子,皮肤黝黑,双眸紧闭,不知是死是活。
秋长风伸手探探那人的鼻息,皱起了眉头。那男子还有呼吸,只是昏迷了过去。姚三思也跟了过来,见状问道:“秋千户,这人怎么了?”
秋长风道:“这人被人打晕过去,应是这附近的村民。”说话间,伸手在那人怀中摸摸,喃喃道:“看这人颇为忠厚的样子,会和谁结仇呢?”
孟贤也看到那男子的脑后青肿,隐有血痕,似是钝物所伤,但怎么也看不出别的,忍不住带分嘲讽道:“不想秋兄还会看相,只看看这人的面相,就看出他是忠厚的人了。秋兄更是这人的知己了,和此人素未谋面,也能知道此人与人结怨,进而推出是仇杀了?”
秋长风淡淡道:“这人年纪未及弱冠,但手脚胼胝,都留下常年在田地耕作的痕迹。这种年纪的人,能如此辛劳,岂不忠厚?他怀中还有些碎银,未被人搜去,这就说明打晕他那人并非劫财,显然是积怨出手。这些简单的事情,孟兄看不出来吗?”
孟贤嗔目,羞臊得无言以对。
姚三思早佩服得五体投地,“秋千户言之有理。”
孟贤忍住气,叹口气道:“秋兄真的目光如炬。可秋兄身负上师重任,这人是死是活,都应该交给地方官府去处理,秋兄何必为这种人耽搁时光呢?”
秋长风霍然抬头,看了孟贤一眼。孟贤见其目光如电,心中陡然打了个突儿。秋长风转瞬垂下头来,心中却有些奇怪,暗想凶手只一棍就将这男子击晕,下手利索,绝非寻常百姓斗殴。可凶手为何不杀这人,只是击晕了他呢?
沉吟间,秋长风掐掐那人的人中,不到片刻,那男子悠悠醒转,见到秋长风等人,脸上露出慌张之色,翻身坐起,骇然道:“你们做什么?”
他双手撑地,不停地后退,突然站起,拔腿狂奔,竟是极为畏惧的样子。
不想那男子只跑了两步,霍然止步,眼中露出惊怖之意。秋长风不知何时,已站在他的面前,沉声道:“你又做什么?”
那男子双手摆动,嗄声道:“我……我什么也没做。”他扭头又跑,这次秋长风倒不再阻挡,可那男子没跑多远,竟又倒退了回来。
前方有人声嘈杂,有十数个捕快围了过来。为首一个捕快,身材魁梧,脸色暗青,早拔刀在手,对那男子道:“刘能,你欺嫂杀父,罪大恶极,赶快束手就擒。如若不然,格杀勿论!”
那男子满脸惶恐,嘶声叫道:“我没有做过,你们不要冤枉我。”他还想再逃,可那十数个捕快早从四面八方围来。
孟贤闻言,不忘讥嘲道:“秋兄真的料事如神,这人欺嫂杀父,果然忠厚。”
说话间,捕快早就缩紧包围。一捕快锁链一抖,就向刘能头上套去,刘能神色激愤,后退一步,就要硬撞出去。
不想刀光一闪,一刀斩向他的颈后。
出刀那人是那个脸色暗青的捕快,他一刀出手,十拿九稳,已想到血光飞溅、人头落地的场景,不想单刀堪堪到了刘能的后颈时,手腕陡然一麻。
单刀变线,重重砍到地上,脸色暗青的捕快猝不及防,用错了力道,只听“喀嚓”声响,手腕竟已脱臼。
那捕快大惊,霍然倒跃,就见到一脸色苍白的男子站在刘能身旁。那捕快捧着手腕,只见脉门处有道红痕,不知是何物所伤,又惊又怒道:“你是哪个,竟和杀人凶手一起?来人,一起拿下,若敢反抗,一块杀了。”
那捕快是为青田捕头,平日说话,素来一言九鼎,属下没有不从。不想这次话音落地,众捕快反倒退后一步,脸露惶恐,惊惧地望着秋长风。
秋长风还是秋长风,只是他手上突然多了块木质令牌。
那令牌倒也普通,可上面的“锦衣卫印”四个字,实在让人一望惊心。
那捕头瞥见,脸色大变,嗄声道:“你是锦衣卫?”他实在难以相信,锦衣卫怎么会到小小的青田。
秋长风望着那捕头,淡淡道:“你不信?”他此次微服而出,未着飞鱼服,手腕一翻,绣春刀带着刀鞘现在手上。
刀鞘泛寒,夕阳下,竟带分凛冽的杀意。
众人一见绣春刀,立即跪下,已不能言。那捕头虽是凶悍,可见到那绣春刀,想起锦衣卫拥有先斩后奏的权利,脸色几变,终于跪倒道:“青田捕头贾一刀参见大人。”
秋长风收了令牌,缓缓问:“刘能何罪?”
刘能见状,慌忙跪倒在秋长风面前,泪流满面道:“大人,小人无罪。”
贾一刀喝道:“你没罪,为何要逃?大人,这人异常奸诈,你莫被他所骗。”
秋长风目光流转,望着贾一刀道:“是人是鬼,我自会分辨。刘能就算是凶徒,按大明律例,也有申辩的权利。你身为青田捕头,不等定案,就要将他置于死地,已是知法犯法……”
贾一刀见秋长风目光森冷,脸色大变,嗄声道:“大人,刘能凶残,小人只怕他再次逃脱,因此出手重了些。小人一心为公,还请大人明察。”
秋长风看了贾一刀半晌,这才道:“断案明察的该是本地知县才对。先把刘能锁住,带回县衙再说。”转望刘能道:“你若是无罪,就应该信官府会给你公道。莫要反抗,不然只有罪加一等。”
刘能嘴唇喏喏,见四周衙役虎视眈眈,终于伸出手来,任由衙役锁住。
贾一刀目光闪烁,见状道:“大人,小人知错了。我等这就将刘能带回县衙,先走一步了。”
秋长风突然道:“且慢。我正找知县有事,一块去吧。”
贾一刀微怔,不敢拒绝,当下前头带路,押着刘能向县衙的方向行去。
孟贤见秋长风多管闲事,有些不耐。可转念一想,又感觉秋长风要见知县,恐怕是和上师的吩咐有关。一念及此,精神振作。见贾一刀垂着脑袋,不由问道:“贾捕头,这刘能到底犯了什么罪呢?”
贾一刀见孟贤是和秋长风一起,倒也不敢怠慢,解释道:“刘能犯的是戏嫂杀父之罪。刘能有一大哥前几年死了,留下嫂子王翠莲,王翠莲一直寡居。今晨时分,有乡亲突然发现刘能之父刘老成被人勒死房中,慌忙报案。知县大人找王翠莲、刘能问话,刘能不见踪影,王翠莲哭诉说前一日刘能调戏于她,被刘老成看到呵斥了几句。家丑不可外扬,王翠莲当初并未报官,刘老成也压下此事。刘老成本是老实,素和旁人并无恩怨,这次被人勒死,多半是刘能怀恨在心,又怕父亲说出丑事,因此杀了父亲。知县大人这才让我等出手缉拿凶徒,不想碰到了几位大人。”
孟贤听得明白,看了一眼刘能道:“知人知面难知心。谁又知道这看似忠厚的人,禽兽不如呢?”
贾一刀不知道孟贤是在点醒秋长风,闻言忙道:“是呀,这位大人高见。”
说话间,县衙虽还不见,但知县可见。
原来贾一刀知道秋长风要见知县,早派人飞奔传信。那知县闻听锦衣卫驾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