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嫔妃都看他庄起不过眼了,想着要谋害他的妻儿。他质问皇帝,要他庄家全家性命的人不是皇帝,难道还是德妃?”
孟知微道:“皇上怎么会有错!”
“皇上的确没错,庄大将军是苦主更是没错,那么错的就只有德妃了。”
孟知微摇头道:“夫君是臣子,怎么可能撼动得了后宫嫔妃的地位,这样反而让德妃更加嫉恨于他。”
“所以啊,庄大人直接送给了皇上六位美人。据说个个国色天香,西衡的两个,南厉两个,北雍两个,只把德妃气得七窍生烟。”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德妃好歹在宫中多年,几个新人她有的是法子收拾了。”
姜侧妃笑道:“庄大人狡猾着呢,直接把人送到了皇后的中宫。这会子,连皇后和其他嫔妃们也都讽刺德妃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宫里的美人已经够多了,还被大臣一次性敬献了六位来,庄大人可以送,那是不是代表其他的大人也可以送皇上美人,日日有新人进来,这后宫还要不要安宁了?”
等到庄起回来,孟知微问起这件事,他就笑道:“我岂止是给皇上送了美人,我甚至给三皇子也送了四位。德妃不是喜欢操控臣子们的后院吗,我让她的夫君和儿子的后院也从此不得安宁。得罪了我庄起,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第四九章
对于第一个儿子,庄起绝对是当成了心肝宝贝,抱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就连晚上被乳母抱去隔壁厢房歇息,他都要隔一个时辰去瞧瞧。
孟知微经常睡到三更半夜感觉身边的人摸摸索索的起身。生产时她体力本来就消耗巨大,又差点喝了那掺了红花的参汤;若不是神算子五哥提前赶到阻拦了;她说不定就真的血崩不止一尸两命了。故而;她需要休息;非常的需要。偏生身边的男人惦记着儿子;时不时的偷偷爬起来去偷窥;一来二去闹得孟知微的精神奇差;过不了几天把玉枕一摔,对着庄起道:“滚到隔壁去!”
孟知微到底还是活了下来;相比之下;现在在庄起的心目中儿子绝对排名第一,听了这话就屁颠屁颠的去了隔壁,把乳母给轰走了。
然后;悲剧来了。
乳母是干吗的?自然是给孩子哺乳的。刚刚出生的孩子;每隔一个多时辰就要吃喝拉撒,庄起将乳母赶走,抱着儿子喜颠颠的还没一个时辰呢,孩子就饿了。搓着小嘴巴伏在老爹的怀里寻找奶源,庄起倒是想要自己喂养,可他有奶吗?
于是,在哄了半响后,才发现儿子饿了的庄起又去隔壁的隔壁把乳母给拉起来,让她喂奶。这么折腾下来,一个晚上乳母要被庄起粗暴的闹醒好几回,白日里也要劳心劳力,过不了几日,眼下的黑眼圈比庄起还要严重,跑去找孟知微哭诉将军大人的无理取闹。
孟知微琢磨着要不要再请一个乳母,一个白日一个晚上,谁知道庄起以耗费钱财给否决了。
孟知微相当鄙视对方这种抠门的行为,对他道:“要么你就半夜自己给孩子喂奶,要么就全权交给乳母,二选一。”
庄起没法子,只得将孩子交给了乳母。可他依然不放心,他是个练武的人,三更半夜不好好休息,躺在床上就竖起耳朵听孩子的哭声,只要孩子一哭,就刷得冲出去然后将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乳母给拉扯起来,压低了声音的吼:“小公子饿了,还不起来!”然后隔着一个屏风,盯着屏风后面的乳母给孩子喂奶,喂不足一顿饭的功夫他都不准对方将孩子放下来。
乳母简直暴躁,从来没过像庄起这样的做爹的,他是觉得自己会饿了小公子呢,还是自己会虐待小公子,这么不放心?
乳母再三要求孟知微多请个奶嬷嬷来替自己分担,否则就不干了。
孟知微实在没法子,每到夜晚就把那有着麻药效果的珊瑚鞭子放在床头,威胁某人道:“要么就安心睡觉,要么就别怪我让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那珊瑚鞭子的威力庄起是领教过的,终于老实了好些天。可巧的是,这些日子乳母被庄起折腾得够呛,好不容易作息正常了,她就得了风寒。乳母得了风寒是不能继续喂养了,抱也不能抱。一时之间也找不到合适的奶嬷嬷,孟知微没法子,自己找了太医来,喝了两副药,自己开始给儿子喂养。
有时候吧,有些东西根本就不能让男人看见,他没看见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多想,一旦看见了,那就是狗见了骨头,恨不得每时每刻的扑上去将那宝贝含在了嘴里。
乳母喂养的时候,庄起自然会避嫌,可等到孟知微喂养的时候,他就堂而皇之的看,不但伏在床头看儿子啜食,还看着看着自己就开始吞口水,一副馋极了的模样。有时候儿子吞咽不及时,嘴角还残留了那么一点点奶水,他都忍不住伸出舌头舔得干干净净,还砸吧嘴巴,说:“怎么没有味道?”
孟知微对他傻气行为抱以鄙视兼无视的态度,一句话形容,那就是眼不见心不烦!
可某日晚上,她白日里被儿子闹得太久晚上就睡得昏昏沉沉的,隐隐约约听到孩子的哭声,眼睛还没睁开,手就开始到处摸索,不多时,孩子就被塞入了怀里,她安了心,又去解衣襟盘扣,一双手又横插过来替她宽衣解带,还没等到她动作,身上一热,孩子就已经吃得欢快了起来。
她缓缓的吁了一口气,感觉身子的另外一边也有什么东西在磨蹭着,然后叼住了另一个奶源。她皱着眉头,隐隐的觉得不对头,下意识的摸了一下孩子的脑袋,胎发柔软,的确是自己的孩子。手肘一动,撞到了另外一边,硬硬的一块,睁开眼睛低头一看,好么,一大一小两个脑袋都伏在了她的身上,一人叼着一个正吃得开心。
孟知微气得一把推开身前的男人,指着门外:“滚出去!”
庄起一步三回头,黑夜里,那神情居然看起来委屈得不行,孟知微干脆抽出腰间的靠枕朝着他砸了过去,人才跑了。
喂饱了孩子,孟知微感叹着还有一个时辰好睡,赶快睡。
这一觉格外的沉,眼底明明暗暗似乎不停的有人在走动,她勉力掀开一条眼帘子,就看到男人伟岸的身影在床角晃动。床的另一头,他们的儿子上半身穿着和尚衣,下半身光溜溜的正被他老爹抬着双腿换尿布。
孩子刚刚出生的时候娇弱得像个猫崽子,那时候庄起碰都不敢碰,别说抱了。后来退了水肿,孩子的容貌逐渐显现,庄起才亦步亦绉的跟着乳母身后学会照顾孩子,第一件事学的就是换尿片,其结果是直接被折腾得不舒服的儿子喷了一脸的热液,为此,他有半个月没有碰过一丁点的茶水,总觉得那颜色跟那天喷在脸上的尿渍有异曲同工之妙。
没想到,还没过多久,孟知微就可以见到某人克服了障碍,偷偷摸摸的给儿子换尿片的情景,一边觉得好笑,一边有觉得此时的男人看起来再也没有当初的可恶,甚至有些可爱起来。
这段时日,任何见过庄起照顾儿子的情景,都毫不怀疑他对儿子珍视的程度。还在孩子没有满周岁之时,他就急不可耐的到处传发帖子,邀请大家来参加孩子的在周岁宴。
这本没什么,可当大家打开那张帖子,看到庄起儿子名字时,都忍不住喷出一口老血。
庄恒!
或者,根据庄起大闹皇宫的事迹来看,这个名字怎么看都像是——专横!
一想到在酒宴上,庄起抱着儿子给他们介绍的时候,露出一张笑得欠揍的脸道:“我儿子专横,日后多多指教!”
啊哈哈,接到帖子的人一点都笑不出来了。
抓周礼上,但凡来参加宴席的亲友们都好像事先约好了一般,送出来的贺礼一个比一个贵重,琳琅满目。
自然,里面也少不了几位异姓兄弟们的贺礼。
大伯的十美图稚童版,二伯送的玄铁镶宝匕首,三伯的《陶朱公理财十二则》,四姑母送的健骨丹,五伯送的一纸箴言,还有六伯符东疏送的印了‘福满天下’金印,再加上各种胭脂水粉、文房四宝、金玉算盘等物,满满当当的摆满了大半个地毯。
最后,孟知微将怀中咦咦啊啊的庄恒放在中央,拍了拍儿子的小背脊:“去吧,挑个最喜欢的。”
符东疏推了推身边的庄起:“你给儿子选的贺礼呢,怎么不拿出来。”
庄起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庄恒,闻言蹲了下来,仔细观察着儿子的表情。
庄恒首先看到的是金光闪闪的金印,啊的一声,立即就被吸引了一般爬了过去,符东疏见状哈哈大笑:“看看你们送的都是什么鬼,不知道孩子最喜欢闪亮的东西吗?”
庄起冷笑一声,啪的往地上压了一张纸,符东疏的笑声戛然而止,凑过去一看:“银票,一万两?”
庄起道:“怎么,不行啊?”
符东疏瞥了瞥嘴:“行!你忠义公财大气粗,一万两给儿子擦屁屁都行。不过,相比我的贺礼,你的太低调了。”
哪知道,原本还抓着金印往嘴巴里送的庄恒立即放下了金印,一步步往庄起身边爬了过来。
庄起挥了挥手中的银票,挑衅的对符东疏道:“低调?”
符东疏咬牙,将庄恒一把抱起,对着脚下的玉如意指指点点:“看这个,很值钱哦,比你爹手上的那张白纸值钱多了。”
如意是碧玉雕刻,也不知道是来参加宴席的哪位贵客所赠,瞧着就不凡。
庄恒的肥爪子才伸手抓住如意,再一次要往嘴巴里塞的时候,庄起那边又啪的一声,一万的银票上加了一叠纸张,有客人翻了翻:“哎哟,好大一叠地契,西衡南厉东离的都有。”
也许是对方咋呼的声音引起了庄恒的主意,小子那黑如珍珠的眼睛转向明显厚了一叠的纸张,伸长了手臂想要去抓挠,符东疏急了,干脆抓起一把扇子刷得打开,里面或坐或卧或品茶或荡秋千的十美图,咳咳,缩小版的美人图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庄恒眼睛一亮,整个脑袋往前面一扑,就糊了上面众多美人一身的口水。
符东疏哈哈大笑:“好色之徒啊!”
庄起额头暴起一根青筋,从腰间解开一个挂坠,上面挂着一个金麒麟盘丝墨玉印章。熟悉的人都知道,这枚印章才是庄起最为重要的东西,有了他就相当于掌握了忠义公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