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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氏淡淡的道:“整个皇城,称得上富丽堂皇的地方只有皇宫。”
左说右说,张氏死活就是不让他们夫妇攀上张家和庄家,说了半日,连孟知嘉都觉得张氏得志便猖狂起来,郭悟君更是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张氏估摸着时辰,正准备端茶送客,孟知微就回来了,进门就瞧见他们两人,眉头一挑,笑道:“稀客!”
见到自己的姐姐,孟知嘉不是先热乎的问好,反而转头去看郭悟君的神色。
果然,一见到孟知微,郭悟君就手足无措目露痴迷。孟知嘉气急,伸手一揽郭悟君的胳膊,娇笑道:“姐姐不欢迎我们夫妇来么?”
孟知微道:“远来是客,没什么欢迎不欢迎的。”
孟知嘉嘴巴一瘪:“好歹我是你妹妹,怎么会是客人?”
孟知微道:“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自然是客人。”
孟知嘉道:“这话说得好像姐姐就不会出嫁似的。”她踮起脚尖望向门外,“怎么就姐姐一人,不见姐夫?难道你们还未成亲就闹了矛盾不成?”
说到孟知微成亲,郭悟君就身子一抖,结巴着问:“是,是啊,若不是母亲告知,我都不知晓你已经找到如意郎君。”
孟知微颇有些好笑的道:“我不成亲,难不成做老姑婆不成?”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郭悟君解释,可颠来倒去的也说不出真正想要说的话。
孟知嘉最恨他这般模样,暗中狠狠的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转头从怀中抽出一份信交给张氏:“这是爹爹让我亲手交给娘亲的。”她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娘亲离开的这些日子,可让爹爹日思夜想呢!”
张氏看也不看那信,只对孟知微道:“累了吧,快去洗漱,等会儿就要用饭了。”
孟知微点头,说了句告辞转身就去了后院。
孟知嘉左等右等等不到张氏留他们吃饭,心里骂着张氏小气,面上只能笑着拖着郭悟君告辞,等出了大门就一把将郭悟君推入马车,整个人扑上去又是掐又是咬。郭悟君从见到孟知微起就晕晕乎乎,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猛地一痛就看到孟知嘉发疯似的折腾自己,立时推开对方:“你疯了!”
孟知嘉吼道:“你才疯了!告诉你,你明媒正娶的娘子是我,不是孟知微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下次你再盯着她瞧,我就到处去宣扬你痴心妄想忠武将军的未婚妻,看你怎么有脸参加会试!”
郭悟君早就见识过孟知嘉的手段,虽然爱她在床上肆无忌惮花样百出的样子,可也对她平日里的疯狂言行有些惧怕,衡量再三下,决定没有考试之前,还是不要带她出来走动,惹是生非了。
…………
出嫁之日眼看越来越近,哪怕如孟知微这般没心没肺的人也开始莫名紧张起来。
按照规矩,临近前三日未婚夫妇就不能再见。以前不是孟知微跑到将军府偷得浮生半日闲,就是庄起跑来张家来混吃混喝混美色,陡然三日不得见面,孟知微却发现好像日子格外的难熬起来。
白日里连越人阁也不能去了,从清晨起来起,她就无所事事,不知道到底要做些什么。好不容易吃过了早饭,就拿出画本开始画下个季节的新图样,画了两张不是鸳鸯就是喜鹊,自己盯着发了半日的呆,只好跑去园子里浇花。她是真的不会伺弄这些娇嫩的东西,若不是张老夫人时不时来串门倒腾下,这些名花异草迟早会被她摧残得奄奄一息,就是花匠也拯救不来。
到了晚上,沐浴过后,就看到张氏捧着一个锦盒走了进来。
她先是摸了摸孟知微的乌发,满脸不舍的道:“过了今晚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孟知微安抚她道:“将军府离家里又不远,只要我愿意,每日里都可以回来陪你。”
张氏道:“那哪里能成,被人知道了少不得说闲话。”
孟知微道:“与别人的闲话相比,还是母亲重要。”她指了指张氏手中的盒子,“这里面是什么?”
盒子看起来颇为陈旧的样子,周围被绸缎包裹得十分的光滑,金锁只是随随便便的挂在上面,并没有锁住。
张氏将盒子递到她的怀里:“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东西,你好生收着,以后说不定还能够传给你的女儿。”
孟知微笑道:“难道是传家之宝?只能传给女儿么,若是生了儿子的就我自己留着?”
打开一看,里面居然是几本画册,用上好的棉布小心的包好了边角,看书页的簇新程度应该是很少被人翻阅。她越发好奇,什么传家之宝会是画册啊?
等打开覆盖在上面那一层的布料,露出画册的名字——《春情录》三个字后,孟知微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面色怪异的望向自己的母亲:“这是祖上流传下来的东西?”
张氏的脸色在烛光映照下好像扑了最上等的胭脂,听到女儿问话,她不得不屏弃自己的尴尬,垂头将画册打开,指着里面妖精打架的男女图画道:“这是每个女儿出嫁之前母亲必须交给她的东西。当年,你外婆将它交到我手中,现在我将它送给你,你得好好保管。”
孟知微很难想象得到自己的母亲居然会用着一本正经的话语教导她人论之事,张嘴想说‘这些东西我不用母亲你教’又觉得不妥。如果她真的是对男女之事懵懂无知的深闺女儿,这画册里的东西的确需要作为母亲的张氏来教导。
可是,这也太尴尬了!
张氏比孟知微更加尴尬。她虽然身为母亲,也生下了孟知微这个女儿,可在床榻之间她与孟老爷真的说不上多么的和谐。孟老爷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做什么只顾着自己舒服爽快,哪里会照顾妻子的感受?故而,张氏也顶多指着画册里最关键的部分告诉孟知微,男女是如何交。合,到时候她要如何配合,不要太娇滴滴等等。
等将一本春。宫。画。册说完,张氏就将余下的几本一起丢给了孟知微:“你自己慢慢的看吧,可能现在看不懂,不过,等到了洞房花烛夜就什么都明白了。”也不等孟知微再询问,逃也似的跑了。
孟知微无语的抚摸着书册,翻也不是,不翻也不是。
正在犹豫不决之时,不知道从来多出来一条手臂,轻轻松松就将她手中的册子全部都给抽走了。
头顶上的男人道:“绝版了的春。宫。画。册,放在古董铺子里面卖,可以卖出十倍的高价。”
孟知微面上的红晕还没退却,只对倒挂在房梁上的男人伸手道:“这是我家的,还回来。”
庄起一个翻身就落在了她的身边,不顾她的挣扎将人一起搂着挤在了一张软椅里面,一边啧啧称奇的翻阅着,一边道:“你不是说了吗,成亲后,你的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这几本书,现在还是你的,日后就是我庄家的传家之宝了。”
他特意强调‘传家之宝’几个字,更是闹得孟知微面红耳赤。
再怎么经历了人事,她好歹也是个女儿家,哪里能够跟男人一样可以随意的将这种私密之事挂在嘴边。
庄起指着一本新的画册中的一页道:“西施浣纱这个姿势不错,明晚我们试试吧?”
孟知微附身去看。
所谓的西施浣纱居然是男。下。女。上之位,主动权在女子的手中,因为动作之时女子环行挪动犹如西施浣纱,故此而得名。
他们还未成亲,他就琢磨着怎么增进两人在床榻之间的情。趣,这也太……放浪形骸了吧?
庄起并不等孟知微回答,逐步翻阅而去,一边翻看一边道:“人面桃花适合在外野。合,等那日我带你去泡温泉,就可以玩一玩。你说是直接在温泉池中,还是在树林里?或者在屋顶也不错,只要你不会太过于激动而掉下来。不过,有我在,你不用太担心这种问题。”
孟知微咳嗽一声,只要想象一下那画面,她就已经面红耳赤羞得恨不得钻到地下去了。
庄起看得津津有味,不时还问:“龙戏游凤这个姿势最好,最适合明晚了,你说是不是?”
孟知微捂住耳朵,想要从他身上起来,却被对方扣住了腰肢。再一用力,她就明显感觉到臀下有根坚硬火炭的东西顶着,她动了两下,庄起火辣的呼吸就浮动在她的鬓边:“怎么,已经等不到明晚了?”
孟知微用手肘撞他:“胡说什么!你这么晚了就是为了跑来看这些东西?”
“当然不是,这是意外收获。”
孟知微好不容易拐跑了话题自然不会放过:“那你来做什么?”
庄起想了想:“偷香窃玉?”
孟知微哼了哼,双手稍稍撑起在扶手上,再猛地往下一坐,庄起梗着脖子将哀号憋在了肚子里,指着她:“你谋杀亲夫?”
孟知微趁机挣脱开来,跳远几步才笑道:“我们还没成亲呢!顶多是谋杀未婚夫。”
庄起垂头看了看已经软下去的某个物件,面上红了白白了红,最终摇头:“我走了。”
孟知微笑问:“回去疗伤吗?”
庄起夹紧了双腿,很不爽的道:“对,否则就要辜负明日的洞房花烛夜了。”
孟知微嘭的关上了锦盒,哼哼道:“自作自受。”
对于这么一个得理不饶人的未婚妻,庄起能够说什么呢?认栽吧。
回到了将军府,意外的见到了符东疏,庄起受了‘伤’,心情正不好着,冷言冷语的问:“三更半夜的,你来我这里做什么,被婆娘轰出来了?”
符东疏贼笑嘻嘻的奉上一个锦盒:“怎么可能,我好歹是个世子,会怕自家的婆娘?”他将盒子往前一送,“快看看,这是兄弟我好不容易淘来的贺礼,特意提前送来给你。”
现在一看到锦盒庄起就想起了孟知微那尴尬中带着羞涩的表情,心里有种‘不是吧’的预感。
“快打开看看啊,为了这个,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
庄起夹着盒子,推开符东疏:“东西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符东疏反拉住对方的腰带:“看吧看吧,别辜负我一番好意。”
庄起道:“给我的礼物,我自然要带回房间一个人拆看,你一个送礼的人逼着我看做什么。”
符东疏笑得奸诈:“你该不是猜出来里面是什么了吧?”
庄起正色道:“我猜不出。”
符东疏叉着腰:“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他搂着庄起的肩膀,“药膏是最新制的,我也有一盒,用了之后,那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