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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此时双儿又不在,宋玲月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无,便更不知该不该过去了。
“玲夫人?”外头的人倒是开始催起来了。
宋玲月定了定心神,按理说,她这个时候还是不过去为妙,不然要是真因此而遭殃了那也是自作自受,可是老夫人既然敢明目张胆地来找自己,想必不会做出什么事吧?
矛盾,此时的宋玲月很矛盾,矛盾的同时,她又开始愤愤不平起来,凭什么自己一直都是刀俎上的肉,要任人宰割?她宋玲月虽然现在只是个弱女子,可也并非是谁都能欺负的,不过是一个六王爷,加上六王爷的母亲,再加上那么几个六王爷的女人,她才不怕呢!
这么一想着,宋玲月倒是不怎么害怕了,她随口应了一声,便顶着一张猪头脸去开门了:“如此便有劳阁下带路了。”
依然是那条路,不过路的尽头却不是那个被老王妃用来抄写经书的房间,那婢女引着宋玲月穿过小院,直接从一侧绕过了屋子,又往院后的小门走去。
唔,该不会这人真是要谋杀自己吧?宋玲月有些害怕了,脚下的步子便也跟着慢了下来:“请问,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玲夫人不必担心,这院子后头连着一处池塘,老王妃闲来无事便喜欢往这里去。”那婢女像是察觉到了宋玲月的变化,回头看了宋玲月一眼,眸中像是也含了淡淡笑意。
宋玲月吞了吞口水,又点了点头,却还是免不得有些不放心,不过既然已经走到这里了,便也没有回头的道理,宋玲月暗自攥了攥拳头,鼓起勇气往前走去。
出了小院,宋玲月就被眼前的景色吓了一跳,这哪里是一个池塘啊,根本就是一个小型湖泊啊,湖泊周边都种着垂柳不说,湖泊上竟然还搭着一座石桥,瞧着便是雅致得紧,而在湖泊的另一边,似乎坐落着不少房舍,也不知是谁在住的。
“你来了。”神色有熟悉的声音传来,宋玲月一回头,就看到老王妃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身后,而且今日的老王妃很奇怪,她竟然穿上了华丽的锦袍,并用闪着金光的步摇挽起了一头掺了些许银发的青丝。
这种变化让宋玲月觉得有些诧异,所以她呆愣了片刻,才想起来去行礼:“妾身给母妃问安了。”
老王妃摇了摇头,带动她头上的步摇散发出更闪烁的光芒,不过很奇怪的,她虽然穿着华丽,但是面上却是未施粉黛,与这装扮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宋玲月沉默片刻,转头看向那片湖泊,她在想今天的老王妃究竟要做些什么,她在想今天的自己还有什么筹码可以用,第一个问题的答案她想不出,而第二个问题的答案她倒是知道,不过似乎很悲观呐。
“你知道这儿是哪里吗?”老王妃开了口,语气缓慢而慈祥,似乎丝毫不在意宋玲月那张肿胀得有些可怕的面孔。
宋玲月再一次环顾四周,却仍没找到答案,所以她摇了摇头。
老王妃看了宋玲月一眼,微抿着唇笑了:“你来过两次,怎么还不知晓?”
“来过这里?可我是第一次……”宋玲月瞪大眸子,话到一半,又像是恍然了,“这里……不会才是您的居所吧?”
老王妃竟然真的点了点头,接着她叹了口气,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往事:“是呀,只是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过那里了,今日我突然想去走走,你能陪我吧?”
宋玲月哑然,她虽然心中有千万个不愿意,可在此时却也只能点头:“母妃有令,妾身自当从命。”
于是两人便踏上了那座石桥,微凉的风传来,昭示着此时已经快要到冬天了,宋玲月突然就觉得有些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倒是老王妃走得十分庄重,只有头上发间的步摇左右摇晃,让人看得眼花。
走过石桥,便是一处宅子,老王妃在宅子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推开了拿到厚重的木门,就好像是开启了另一个世界。
宋玲月安静地跟在其后,不声不响,她觉得今天的老王妃很不一样,无论从哪里看都奇怪得很,但是由于宋玲月根本不知道老王妃在做的什么打算,所以自然没有开口的必要。
入门是一扇高大的玉石屏风,上面雕着的是一幅山水图,绕过屏风,便是一览无遗的石子路,路的今天,是一座类似宫殿的建筑物,宋玲月偷偷地左右打量,只觉得除了那扇屏风,似乎根本找不出什么吸引人的东西了。
“这里曾经是花圃,不过我年轻时最爱放纸鸢,老王爷便把花圃里的花全拔了,又种上长不高的细草,年年开了春,老王爷便陪我在这里放纸鸢,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老王妃抬袖指向两侧宽敞的空地,“不过后来老王爷不在了,我便叫人把这里的草全都拔了,要不它这么一直长着,多叫人糟心呐!”
宋玲月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位老王妃看来当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只是不知她要怎么对付自己了。
老王妃含笑回头看了宋玲月一眼,眯着眼睛笑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妾身才入府不久,并未听闻过那些事。”宋玲月尴尬地弯起嘴角,目光却是游移不定,心中则在担心着对方会不会想在这里把自己除掉,毕竟这宅子看起来荒芜已久,想来应该很少会有人来这里吧?
老王妃继续往前走,口中则是含笑道:“是呀,你自然是不曾听过的,因为知晓这件事的下人……都已经不在了。”
在说这句话时,老王妃用的仍然是一种平静甚至称得上和蔼的语气,但是在宋玲月听来,这话却叫她生生打了个寒噤,所以直到老王妃都对她说了些什么,而她们又都走过了哪里,宋玲月都没有心思去考虑了,她现在唯一需要思考的,就是怎样抱住自己的性命。
她再一次地开始唾弃自己,刚刚竟然就这么任性地来了,就算自己真的要来,也该等到双儿回去,然后再一起过来啊!果然人生气起来,智商都会堪忧。
不过此时再想这些,也是枉然,宋玲月想得都快出汗了,也没想到什么方法,直到两人在这宅子里绕了一圈,又回到了那处湖泊前,宋玲月才冷汗津津地开口道:“母妃走了这么久,也该累了吧?不若母妃先回去歇息?”
老王妃看了宋玲月一眼,微微眯起眼睛:“你是怕我在这里要了你的性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出乎意料
这……这话不要讲的这么直白可以吗?
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宋玲月都快哭了,虽然她曾体验过被别人差点杀死,但她真的没见过别人杀人,更不想在这个时候作为当事人体验一把,在这个时候,她才觉得六王爷做的那些根本都不算事儿,只要自己还活着,那不就一切都好吗?
“母妃,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宋玲月的嘴角开始抽动起来,她太愚蠢了,竟然会以为老王妃对自己也不会做出什么事。
老王妃对着湖面叹了口气,接着她突然弯下腰,对着波澜不断的湖面照了照:“我已经老了,已经不想再管了。”
“既然母妃已经不想再管,那又何苦为难自己?”宋玲月吞了吞口水,声音已经柔和到不能再柔和了。
老王妃再次叹了口气,可转瞬间却又突然变得狰狞起来:“你不知晓我这双手究竟有多脏,我每日瞧着它,我都会觉得恶心……”
如此说着,老王妃便把一双因长期抄写经书而印上了薄茧的手努力地伸到水中,使劲地搓洗,这双手虽然有了年龄的痕迹,却至少还是白白净净的,可老王妃却在拼命地搓着手,像是上面真的有着什么抹不去的痕迹似的。
宋玲月看的皱眉,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母妃的手很干净,再洗下去,大概便要脱皮了。”
“不,我的手很脏,你难道看不到吗?”老王妃又对着自己的手搓了片刻,接着她突然轻笑一声,停了下来,“我竟是忘了,我这双手啊,是无论如何都洗不干净的。”
宋玲月张了张口,却只叹了口气,她不知自己究竟该说些什么,因为此刻她还在害怕对方是不是会对自己做些什么,也许这个此刻正说着自己手上不干净的人,在下一刻就会用这双手取走自己的性命。
想到这里,宋玲月突然觉得有些恶寒,于是她忍不住地往后退了两步,而在此时,老王妃也缓缓地站了起来,此时已是黄昏时分,夕阳的余韵下,老王妃的侧脸都被镀上了一层光晕,这一切看起来很和谐,却似乎又很矛盾。
而宋玲月的心中却在疑惑着,她没发现周围有旁人在,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又或者是老王妃真的想亲手杀了她?
“玲珑姑娘,你可识水性吗?”老王妃取出手帕擦了擦手,便问出了这样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说是莫名其妙,可在宋玲月听来,却是可怕至极的,这人难道是想把自己淹死?于是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老王妃回头看向宋玲月:“其实我这个问题倒是问得多余了,识不识水性又有和要紧之处?若一人真是一心求死,便也没这些讲究了。”
宋玲月愈发听不明白了,什么叫做一心求死?自己怎么可能会想死?她现在已经在衡量自己能不能顺利跑过这座桥了呀!
“其实我可以直接杀了你,”老王妃也不在乎对方是不是有所回应,就这么继续喃喃着开了口,“那样要方便许多了,但是我竟然开始觉得害怕了。”
直接杀了我?难道你想把我杀死不算是直接杀了我?宋玲月在测试自己手上的力气,她从一开始就感觉不到老王妃身上蕴藏的力量,所以宋玲月在给自己打气,也许最后被推下水的是对方也说不定,不过到那个时候,她可就真的要背上一辈子的恶名了。
“你知道吗?其实你和我不像,一点儿都不像,”老王妃朝着宋玲月走了两步,宋玲月便又往后退了两步,老王妃见状不禁笑了,“你不用怕我,其实该是我怕你才对,想当年我真是恨极了老王爷身边的那些女人,可是恨着恨着,我却又觉得不值,凭什么我就该围着这样一个男人转,凭什么他身边就该有其他女人?所以啊,我就用毒药杀了他,我还记得当时他结果那杯毒酒时,竟然还在对我笑,你知道他对我说了什么吗?”
宋玲月不知道,所以老老实实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