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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玲月眨了眨眼睛,更是挤掉了两颗豆大的泪珠:“什么?六王爷你说什么?”
才片刻,清越的声音已带上了颤音。
六王爷叹了口气:“我说,你是死不了的了。”
“真的吗?”宋玲月破涕为笑,却有更多的泪珠滑了下来。
六王爷觉得自己再多看一眼这样的宋玲月,一定会疯掉,于是他索性抬袖帮宋玲月把面上的泪珠给擦去了:“真是难看死了。”
兴许是因为太高兴了,宋玲月也没怎么在意这动作,反而暗暗吐了吐舌头:“可是我很怕死,你刚刚还说了那样的话,加上双儿这几天又……所以我才会以为……”
自己刚刚说出那种话,其实只是……六王爷一时间似乎也想不通自己的行为了,不过为了调查下毒之人究竟何许,六王爷这几日着实是忙碌的很,起初以为该是在宋玲月入府之后,可后来在渐渐地发现此事并非那般简单。
“六王爷,我中的到底是什么毒呀?又是谁谁下的毒?还有,我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好?”宋玲月眨了眨眼睛,开始关心起正事来,因为经过方才那一出,她的胸口又疼了起来,不然她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落了这么多的眼泪。
六王爷看了宋玲月一眼,又叹了口气:“你还记得怜玉这个人吗?”
怜玉?宋玲月想了又想,这才记起这人来,那女子像是十分柔弱,难不成:“难不成就是她给我下的毒?可是怎么可能呢?我和她无冤无仇的。”
“那仇怨,大概是玲珑留下的。”六王爷如今倒是终于能清晰地把这两个名字分开了。
宋玲月眨了眨眼睛,愈发不能理解了:“可是我记得那个怜玉曾说过,玲珑是帮过她才对,如此也不能算是仇怨吧?”
“本王初时去往杨柳岸时,便是怜玉作陪,之后后来才遇见了玲珑。”说到此处,六王爷的表情竟也跟着不自然起来。
宋玲月闻言额前顿时挂起无数黑线,如此说来,这事儿的起因竟然还是六王爷了,也就是说,怜玉那丫头之所以宁死也不肯叫人赎了身,其实也是因为六王爷?
阿弥陀佛,这真是一个重大发现,也愈发坚定了宋玲月对六王爷四处留情的看法!
“那敢问我中的到底是什么毒?这毒的毒性又是如何?”宋玲月决定直接把这件事略过,就算觉得很有意见,可这几乎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了,别又说多了,惹恼了对方,那才糟糕了,所以还是多问问与己相关的事为妙。
“是一种名为刻骨的毒药,此药无色无味,很难发现,且不必自口而入,只需口鼻皆可下毒,此药药性十分之烈,然若不发作,可如常人一般,只会蛰伏体内,兴许一生都不被察觉,”六王爷十分严肃地娓娓道来,“至于你,便是长安那一脚,才引发了你体内剧毒的药性。”
宋玲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我已经服用过解药了吗?可是为什么我还会觉得胸口疼呢?”
六王爷颇有深意地看向宋玲月,隔了片刻才道:“本王暂时,还没有找到解药。”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来客
“六王爷刚刚不是还说有解药的吗?”宋玲月闻言又不淡定了,不带这么耍人的啊。
六王爷有些无奈地揉了揉额角,低叹道:“此药虽有解,可解药若配制起来实在有些难度,其中有些配料更是必须藏有一年以上,不过本王已经尽力在找了,你且安心修养身子。”
“那……那真是辛苦你了,”才意识到自己要想拿到解药,估计还要仰仗对方,宋玲月恍然觉得自己的态度实在有些恶劣,一时间倒不自禁地窘迫起来,“这件事,真的麻烦你了,谢……谢谢你。”
六王爷有些意外地看了宋玲月一眼,像是未料到对方会说出这些话,不过转念便又收回目光,站起身来:“你现今兴许会畏寒些,最好不要出门,若是闲得无聊,便多做些女红吧。”
如此说着,六王爷的目光已淡淡瞥过放在床头的篓子中未完成的刺绣,喃喃道:“我记得玲珑从前的绣技是极好的,只是不常示人罢了。”
“是呀,我的绣技自然是比不过玲珑的,”宋玲月跟着叹了一句,倒是没什么旁的意思,不过也正是因为玲珑手巧的缘故吧,宋玲月学刺绣也不算慢。
六王爷复又抬眸看了宋玲月一眼,便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了。
宋玲月也是无聊,便索性拥着被子闲闲坐着,现在已经到了十一月,可是她却还被困在王府里,身上更是被人下了毒,如此下去,这条路还真是不好走啊。
正想着,宋玲月突然感受到了屋外渐渐靠近的气息,不知是谁,不过似乎并不凌厉,片刻后,她就看到有一人青天白日地慢慢地从抬头把虚掩的窗子给推开了,接着便有人影跃了进来,宋玲月定睛一看,不禁诧异难当:“你……你怎么来了这里啊?”
“因为你多日也没再去醉荫居了,我又有些疑惑,这才不得不找上门来了,”来者正是叶凡,此时他又是一身黑衣,气息略有些不稳,“结果一来到这里,就听到王府里的下人都在讨论那位备受六王爷宠爱的玲夫人近日来竟然染上了风寒,卧床不起。”
宋玲月逼近觉得有些无奈,不过对于这人的到来,宋玲月还是觉得欣喜的:“那些人说什么你不用管就是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看着却是不像。”叶凡瞥了宋玲月一眼,便又从怀中取出好一叠纸张来。
宋玲月这几日也没照过镜子,并不知自己是何模样,故而只以为是自己的脸色并不好,才会让对方这般开口:“可能是好几日没出门了吧,所以脸色才会不好的。”
“我听府上的下人说,你被新入府的王妃欺负了?”叶凡把纸张拿到宋玲月面前,却不急着递给对方。
宋玲月耸了耸肩,又引来胸口的刺痛,其实已经不那么痛苦了,不过毕竟无论怎样微小的痛楚,都会让人不适:“她呀,不过是踢了我一脚,结果就把我……其实也没事了。”
“结果就把你怎么了?”叶凡却是不依不饶地继续追问。
宋玲月不想让对方也被这件事困扰,便摇头道:“没事,就是把我打趴下了而已,估计府里的人现在都在笑话我呢。”
“这倒未必,我方才在外头听人说,那个才入府今日的王妃,就因为伤了你,所以惹恼了六王爷,竟然已经搬出了六王爷的寝宫,你说这到底是谁在被笑话呢?”叶凡玩味非常地笑着,像是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
宋玲月闻言一愣,心下自然是不敢相信的:“这怎么可能?你是在骗我的吗?”
“好啦,我骗你做什么呢,不过说真的,你的脸色还真是不好看,就像是……中毒了一样。”叶凡把那纸张摊开,其中竟然还裹着一个小本子。
然此时宋玲月在意的却不是这个小本子,而是刚刚叶凡的那句话,自己现在看起来真的有这么惨吗?竟然一眼就能看出是中毒了。
“玲月,我用你叫我的方法把一本账目上的内容都重新写了一遍,发现果然事半功倍,而且一目了然,更是只用了之前不到一半的纸张,”叶凡十分愉快地翻着眼前的账本,很显然对宋玲月所教授的方法十分受用,“不知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好法子,我今日便是特地前来讨教的。”
宋玲月动作轻缓地挪了挪身子,在床上坐直了,虽然这样看起来有些不太礼貌,不过现在宋玲月可不敢贸然下床去:“其实这样的法子还有很多,例如毛笔字虽然写起来好看,但是未免太费笔墨,倒不如用鹅毛笔了,如果能再改进成近似圆珠笔的东西那就更好了,不过我不知道法子就是了;还有就是,有关时间的计算,你们这里是用更漏,但是还是不太方便,如果可以制成可以随身携带的东西就好了,而且还可以把时间细化,这样就可以更准确地计算时间了;再比如说这里下雨应该都是直接打伞的吧?这样其实就挺好的了,但是如果是身上要背负东西,或者是要提东西,那就没有空闲的手去撑伞,如此就可以改进一下,用防雨水的布料做成衣裳,直接穿在身上,这样就方便很多了;还有……”
“好了好了,你一次说太多了,”虽然出生打断了宋玲月的话,不过叶凡的眼睛还是因此而亮晶晶的,显然是十分感兴趣的,不过最让他感兴趣的,还是说出了这些话的人,“不过话说回来,玲月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这些东西我可是闻所未闻,当真是新奇的很!”
宋玲月抿着唇笑了笑,虽然有些不知该不该开口说实话,不过毕竟自己是打算和这人合作的,那么尽量把贴合事实的话说出来,应该也是方便日后两人的交流了,这么想着,宋玲月便开口道:“其实我并不是这里的人,在我生活的那里,这些都是极其常见的,不然我哪有这么大的本事,相处这些东西来?”
“那你又是哪里的人呢?据我所知,玲珑姑娘可是一直生活在京城的呢。”叶凡凑近了些,更是不眨眼睛地看着宋玲月。
宋玲月有些别扭地避开目光,想了一想又道:“其实我已经不是玲珑了,这件事,你都没有察觉吗?”
“不是玲珑了?此言怎讲?我虽久闻玲珑姑娘大名,却毕竟也只是有所耳闻罢了,你这样说,才是叫我愈发费解了。”叶凡瞪大眸子,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话一般。
宋玲月轻缓地叹了口气,终于直视着叶凡的目光道:“其实我只是依附了这具身体存活下来的一缕孤魂罢了,所以我并不是玲珑,从来都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
、送钱来了
这种话不是第一次说出口,不过宋玲月还是觉得有些紧张,因为她害怕对方会把自己当成怪物,或者是精神有问题的人。
不过还好,叶凡只是眨了眨眼睛,然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我为什么要骗你?”宋玲月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跟着眨了眨眼睛。
叶凡托着下巴原地绕了一圈,最终竟然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就……接受了:“好吧,我相信你就是了。”
“就是这样?”这次反倒是宋玲月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毕竟是这种大事啊,如果是自己的话,至少一定会先十分震惊的吧?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