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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开?你见过谁是自己把自己给掐死的吗?宋玲月已经无力翻白眼了,只能把话题拉了回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这也不能怪奴婢啊,当时是小姐不让奴婢提起这件事的,而且这件事本身也是小姐和奴婢说的啊,”双儿有些委屈地收回手,又劝道,“不过小姐虽然不能说话了,可是像现在这样就很好啊,奴婢也能看懂小姐的意思,这样小姐还能省力气呢。”
或许是这身子的原主人很是嫉恨六王爷,所以才不许下人提起的罢,宋玲月这般下了定论,而后接着道:“那你知道当时那个六王爷赐的是什么药吗?”
“奴婢也不知晓,不过奴婢记得当时听小姐说,那药就是能叫人不能说话的。”双儿摇了摇头,皱着秀眉,想来也很同情自家主子的处境。
不过听到这里,宋玲月便又疑惑起来,怎么好像是这身子原先的主人先告诉了旁人,是六王爷把她给毒哑了,然后又不让别人乱说呢?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究竟是什么药把这身子弄成了这样,而自己是不是还有希望重新开口说话。
既然连双儿都不知道那是什么药,那么想来也就只有那位六王爷知道了,头一次,宋玲月突然很想见一见那位六王爷是何许人也了。
然而六王爷宋玲月是没等来,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夜深人静、月明星稀的夜晚,宋玲月歇得很早,却怎么都无法入睡,她觉得有些难过、有些茫然,也有些彷徨,宋玲月并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但任何人都会有失落的时候,就像此刻。
宋玲月实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在这里,她想回去,想回归到之前那属于她的生活中去,她不是现在这具身子的主人,也不可能真的成为这身子的主人,她只是宋玲月,也只能做宋玲月罢了。
这样想着,她忍不住有些自虐地攥紧了拳头,让指甲扎进掌心里,接着宋玲月闭上了眼睛,她叹了口气,突然就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两行清泪不知为何,就这么滑落眼角。
就算自己能说话了,又怎么样?她还是在这里,或者真的代替这身子真正的主人嫁到六王爷府上,可她终归不是宋玲月了。
可是下一瞬,她又像是突然看到了希望,离开,就算回不到现代了,但至少可以离开这里吧?
可不等她坐起身来,就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的一声叹息:“你这样,又是何苦?”
“嗬……”宋玲月下意识想说话,接着才意识到自己现在是个哑巴,口中只能吐出生涩的音节。
又是一声叹息,接着屋中的那盏灯就莫名其妙地被点亮了,光线昏暗,宋玲月只能看到一个黑衣人正坐在桌边,而自己竟然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
“你的身子,是否好些了?”男子站起身来,朝着宋玲月走过来,手中则是握着一个小瓷瓶。
宋玲月下意识地就往里缩,毕竟大半夜的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房里,任谁都会有危机感的,而男子很显然也发现了对方的小动作,脚下的步子也跟着停了下来,神色有些怪异地看着宋玲月:“你还在怪我吗?”
怪你?我为什么要怪你?此时宋玲月的头顶早已挂满了问号,这人擅闯民宅,又在这里说些莫名其妙的话,看来是脑袋有问题,不过……宋玲月又想了想,自己现在似乎是身处青楼,不会是这里的老鸨不顾自己的身体,非要自己接客吧?
这么想着,宋玲月脑门上的问号已经被黑线所取代了。
而在不远处,这个目睹了宋玲月神色百变的男子的眼神也变得越来越奇怪了,他似乎在隐忍着什么,可终归只是攥紧了拳头:“我已经求过阁主了,若能脱离暗影阁,你便是自由之身了。”
阁主?暗影阁?自由之身?宋玲月是越来越听不明白了,她很想开口询问,但是却又说不出话来,她又不能向对待双儿那样对待对方,所以就只能这么小心翼翼地看着黑衣男子,等待着男子的下一句话,或是下一个动作。
而这个男子也在看着宋玲月,在看了好一会儿之后,他第三次叹了口气,然后转身走回桌边,像是放下了什么东西,接着他就“嗖”的一声不见了。
“这是解药,你尽快服下吧,我改日再来看你。”而在房间的空气中,则回荡着男子的最后一句话。
宋玲月眨了眨眼睛,在确定男子确实已经不在房中了之后,她才把目光移向桌上,那是一个小瓷瓶,刚刚被男子握在手中的小瓷瓶。
解药?可这是什么解药?难道自己还中了什么毒不成?又或者这是可以让自己重新说话的药?宋玲月下了床,走到桌边拿起那个小瓷瓶,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就真的太好了。
不过纵然宋玲月真的很希望这就是解开自己身上咒语的灵丹妙药,可是乱吃药也是会出问题的,更何况她对这里可谓是一无所知,轻信任何人都有可能成为致命的弱点,所以谨慎些总是没错的,小心翼翼地收好瓷瓶,楚倾妍再一次躺在了床上。
她觉得这人很可疑,他说的话应该是对这身子原先的主人说的,但这个人所说的暗影阁又是怎么一回事呢?宋玲月觉得有些心烦,因为这里有太多关于这具身子的秘密,而她这个新主人却偏偏不知道。
不过不要紧,她已经做了决定,她不是什么玲珑,也做不成什么玲珑,所以她决定要脱离这个现状,然后自己发家致富,前途虽然坎坷,但至少在这一刻,宋玲月给了自己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口头之争
宋玲月的致富计划从攒钱开始,她现在不用接客,所以很清闲,于是便和双儿打听了哪里可以赚些散银子。
双儿当时还瞪大了眼睛看着宋玲月,问了句:“小姐,您是不是发烧了啊?”
然后宋玲月才知道原来她,不,应该说是这身子原先的主人还存着一个小金库,接着她就在双儿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个放在床底暗阁中的小匣子,抱着这匣子,宋玲月觉得里面一定装了不少银两,可悲的是,她偏偏“忘了”开匣子的钥匙被“自己”放在哪里了。
所以抱着钱匣却拿不到钱,只会让宋玲月更难过,更想要钱,而得出的结论则是:看来这赚钱的事还是得靠自己啊。
“如果小姐是闲来无事,想做些事的话,倒不如去绣坊找些可以帕子来绣。”见自家主子这么急切,双儿忙如是说道。
宋玲月眨了眨眼,觉得这件事很稀奇:“你是说刺绣吗?去绣坊拿帕子,然后绣上花,再送回去?”
“是呀,奴婢先前也曾去过的,”双儿点头,接着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否认道,“不是,是奴婢曾听楼里的人说过。”
宋玲月不介意地笑了笑,张大嘴巴对着双儿无声地笑道:“你不用担心,这种事也没什么的,想必你也要为自己存银子的吧?”
闻言,双儿便不说话了。
“好啦,除了刺绣之外,可还有什么赚钱的法子吗?”刺绣虽然新奇,可宋玲月却是个不折不扣的现代人,连针线几乎都没碰过,更别提是刺绣了。
双儿似乎对这答案也并不觉得意外,不过面对这个问题,她也只能摇头了:“可除了这个法子,奴婢便不知晓了。”
不知道不要紧,只要有方法知道就足够了,于是当机立断的,宋玲月决定带双儿出门去,既然是要离开这里,那么熟悉环境自然也是必要的,况且自从宋玲月来到这里,她就没走出过这间房,要是再不出门走走,她觉得自己都要发霉了。
所以借着这个机会出门转转,似乎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宋玲月才提出这个想法,就遭到了双儿的强烈反对:“小姐,您头上的伤都还没好呢,怎么能出门呢?”
“这点伤早就不疼了,况且出去散散心才有助于养伤吧?”宋玲月抚了抚头上残留下的痕迹,似乎除了最初进入到这身体时外,宋玲月就没再感觉到太多的痛苦,加上这几天她也有好好吃饭,身体相较于之前应该是好了很多。
只是这理由显然无法说服双儿,她为难地低着头,故意不看向宋玲月:“可是……可是柳姨有说要小姐安心养伤,不要随意出门的,再者六王爷也说,要小姐好好休养身子的。”
不过宋玲月显然也不是这么容易被说服的人,既然对方不肯看她说话,那她也就只好付诸行动了,先是对着模糊的铜镜左右照了照,此时宋玲月面上的纱布虽说已经揭去了,可那道疤痕却仍在,于是宋玲月随手找了张帕子把脸盖住,便算是准备妥当了。
也不管双儿诧异的目光,宋玲月就已经踏出了房门,双儿身为下人,虽有心阻止,却也是无能为力,只得抬步跟了上去。
出了这花房往左转,便是楼梯,宋玲月才下了两个阶梯,便遇上了一个故人,便是上次前来探望自己的浓妆女子,像是叫什么翠屏。
翠屏见了宋玲月,像是辨认了片刻这才认出这人是谁,便轻笑道:“呦,这不是玲珑妹妹嘛,怎的今日有闲情雅致出门来了呢?”
宋玲月只是斜眼瞧了这人两眼,又笑了一笑,便继续往楼下走去,可还没踏出两步,便又被翠屏给拦住了。
“呦,这玲珑姑娘话是不会说了,难道连人都不会做了吗?”翠屏觉得前一次自己之所以会败下阵来,无非便是被这个表面上还是玲珑,其实灵魂已经转变为宋玲月的人给糊弄了,回去之后,她也是懊恼不已,自己还是如此花容月貌,而对方却已变成了一个丑陋的哑巴,所以无论如何也没有自己被她嘲弄的份儿,所以这次偶遇,翠屏是难得逮着了机会要一雪前耻,又怎会轻易放过宋玲月?
宋玲月终于正眼打量起这人来,长得应该是不错的,年纪也就大概二十岁左右,只是面上这装扮,啧啧,真是堪比鬼脸,宋玲月不能说话,加之此时面上还覆着一层面纱,此时纵然有玩伴想法,也是无路表达,所以只能这么一遍遍地打量着面前之人,一遍又一遍。
“你……你这是什么态度!”翠屏有些火了,虽然知晓对方可能是不能说话,所以才这么沉默以对,但是这满含着戏谑和同情的目光又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这个美人儿,摆在一个丑八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