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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李青驰没再拦着,皇甫长安也没再闪避。
第一,她闪避不了,第二,她激怒对方出手,就是为了逼白苏现身,按照眼前这状况,那丫要是再不出来疏通关系,她这个当主子的就真的要吃暗亏了。
就在鞭子即将落到皇甫长安脸上的前一秒,一抹森寒的剑光刹那间闪了出来,迅疾如电,当空斩断了少女那条坚硬得像是钢筋的鞭子,慑人的气势甚至惊到了李青驰的坐骑。
受了皇甫长安的气,白苏心中是很憋屈,但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不会在危急关头弃主子于不顾,方才她没有出手是因为看到皇甫长安自己可以应对,眼下那少女的鞭子掺着凌厉的内劲,绝对不是不会半点武功的皇甫长安可以招架的。
“什么人?!”
那人的身法太快,李涵荇只见得一道人影,并没有看清对方的面貌,不免心有忌惮。
忽然间,人群中传出“哎哟”一声,一个瘦猴似的男人被人一把推了出来,重重地扑倒在地上,在震起了一层细灰的同时,随身跌出了一块白壁带血的圆形玉佩,在阳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炫目非常。
“我的玉佩!”
大腹便便的男人惊呼了一声,赶紧跑过去捡了起来,左看右看,宝贝似的用袖子擦了又擦,擦了又擦,深怕摔破了边角。
捕头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见机行事,命人将那个瘦猴扣押了起来:“好哇!原来是你这作死的贱民偷的玉佩,给本捕头惹了好大的麻烦!来人,把他绑起来关进大牢!”
“哼!现在没小爷的事了吧?”
皇甫长安不屑地嗤了一声,拍拍屁股转身走人。
“慢着!”李涵荇厉声喝住她,“谁说你可以走了?!”
皇甫长安回眸觑了她一眼:“不然,你还想怎么样?”
李青驰冷笑:“爷长这么大,还没见过比爷更横的,没想到离开三年再回皇城,就连一个卑贱的刁民也敢爬到爷的头上撒野,爷要是不教训教训你,岂不是很没面子?!”
话音未落,只见李青驰纵身一跃,从马背上翻身跳了下来,在皇甫长安还没来得及看清之前,煞人的寒气就已扑面而来,“叮”的一声撞上了白苏的长剑,在离皇甫长安脸颊的一寸之地堪堪停了下来,锋利的剑气甚至还割落了皇甫长安的一缕发丝。
卧槽!吓死了!
皇甫长安抚着剧烈跳动的胸口喘了两声,目瞪口呆地看着近在咫尺冰冷对峙的两人,仿佛能感觉到那种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决战紫禁之巅的慑人气魄,但这也太他妈身临其境了好吗,丫两只打架能离她远一点吗?!
她当然知道这个少年如此大动干戈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只是为了逼白苏出手,而她纵然不懂武功,也能看出眼前这两位的武艺不分伯仲,谁也不能打赢谁!
“青驰,住手!”
正在两人僵持之间,从骑军队伍的后面踢着马步奔来一个女人,白衣白马,翩然若仙。
李涵荇立刻迎了上去:“二姐,你怎么过来了?”
李涵绮抬眸扫向顶着刀剑还在干架的两人,开口又训斥了一句:“青驰,把刀收起来!”
不得已,李青驰只好收起弯刀坐回到马背上。
白苏面无表情地插剑入鞘,对李涵绮抱拳作了个揖:“二小姐,多谢。”
说完,白苏回身转向皇甫长安:“主子,我们走吧。”
呆呆地看着皇甫长安携着一个年轻漂亮而又武艺高强的女人离开,一干看客忍不住在心中纷纷吐槽,尼玛这是什么情况!那个土肥圆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叫李家二小姐亲自出面?还礼让有加?!
“二姐!”李涵荇忿忿不平,“你干嘛替他们出头啊!那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青驰冷着俊脸看着李涵绮,眼中同样是不屑和不解。
李涵绮微提嘴角,露出几分苦笑。
“他不是你们可以招惹的,过两天你们就知道为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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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要么瘦要么死!
上了马车,皇甫长安拉着白苏一起坐进了车厢里,开始扒那一队雄纠纠气昂昂的骑兵军团。
“那什么狼牙骑是什么来头啊?在皇城也敢这么横?什么李家王家的,看那几个小兔崽子拽不拉几的,李家很牛吗?!”
虽然说太子殿下失忆了,但从落水到现在差不多也快一个月了,竟然连权倾朝野的李氏都不知道,这储君当的……白苏垂下眼睑,油然而生一股浓浓的忧国忧民之感慨。
不过,说实在的,这其实不能怪皇甫长安,自从她穿越到这个土肥圆的身子里之后,首要目标就是想着该怎么快速减肥,至于其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后宫宠妃朝堂权臣,在她瘦成一道闪电之前,都得靠边站!哪怕就算天塌下来了,她也要先把这一身肥膘给甩掉!
再说了,她是太子,是夜郎王朝未来的皇帝,那些人再怎么牛,再怎么拽,还能牛得过她?还能拽得过她?到头来,还不都是要跪在她脚下,三跪九叩,尊她一声“陛下”?哦哈哈哈哈……
咳,不好意思,扯远了。
“李氏一族世代从军,其祖元泰侯位列开国九公之首,为我夜郎王朝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军功显赫,权倾朝野,与破军府并称夜郎双雄,一戍其东,一戍其北,卫我夜郎疆土不受外敌入侵,很受陛下器重。方才殿下所见那头戴狼盔之人,便是李氏一脉相传的李府四公子,李青驰。李公子四岁习武,七岁随军出征,十二岁封少将军衔,戍守东关,旗下狼牙骑乃是夜郎王朝第一骑兵,所向披靡,声威远扬……”
卧槽!不说不知道,一说吓软脚!
那个拽二百五,眼睛长头顶的臭小子竟然这么牛逼!七岁就打战了?居然没有挂掉……十二岁就封为少将!真他妈瞎了她的狗眼!
难怪那些人一个个口口声声地喊他叫做将军,十二岁的将军啊!那是什么概念!如果是世袭的也就算了,但是白苏不是那种会夸大其词的人,听她那肃然起敬的语气,哪怕那个李青驰多少靠着家族的关系发迹,但是他率领的狼牙骑绝对不是被吹捧夸耀出来的,也就是说,那个家伙是靠着自己的能力一步一步走到这个位置的!
好吧,牛逼的人,拽一点也是应该的。这一回真真是她有眼无珠,不识泰山……默默咬手帕。
想不到皇帝老爹手底下还有这样的人才,无怪乎他三天两头离宫旷职,也不担心后院失火祸起萧墙,尼玛谁敢造反就一刺刀捅死你有没有!
看着皇甫长安一脸心驰神往惊叹不已的样子,白苏顿了顿,没有继续说下去。
有关李府四公子的事迹远远不止这一些,要是认真细数起来,那茶楼里说书的老头儿都可以不眠不休地说上个十天半月,那小子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是皇城的焦点所在,堪称是夜郎王朝的一大风云人物。
但是讲给太子听的话,说到这里就可以了,免得她再度犯了花痴去辣手摧草,那绝对会招惹众怒的,到时候就算有十个白苏也不一定能救得了她……
闲聊着,马车很快就到了白安山脚下。
在皇甫长安的印象里,但凡是有着比较出名的寺庙或者是道观的山,都会毫无例外的沦为旅游景点,而成为旅游景点之后就意味着那座山被大肆开发整改过,就算没有盘山公路可以上山,也会铺好螺旋的石阶,方便游人上下。
现在是在交通尚且还不够发达的古代,皇甫长安不奢望能有盘山公路,但至少也该有像样一点的上山石阶吧?!
可是下了马车,抬头往那座白安山山顶一瞅,皇甫长安才知道,她终究还是太天真了!
她才知道,白苏之前一再强调的“那座山很高”中的“很高”是有多高!
在一个天朗气清的日子里,白安山的山顶还能被云雾环绕其间,就足以证明这座山有着傲视群雄的海拔,而更让人郁闷的是,那条弯弯曲曲上山的小道,出人意料地险峻,长满了青苔的绿幽幽的狭窄石道,看着就让人无端生出一种通往死亡山岭的阴测感。
所以,皇甫长安很没出息的笑了,笑得很是狗腿。
“那个,白苏……你不是会……轻功吗?”
白苏原本是垂着眼睑一副“劝你别来你偏要来,这下吓尿了吧”的神态,继而被皇甫长安那么一问,冷冰冰的面容顿时裂开了一道微不可察的细缝。
“殿下莫不是想要属下……背着殿下上去吧?”
皇甫长安努力地睁大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不行吗?”
白苏上下瞅了眼皇甫长安那一个顶俩的庞大体魄,咬着银牙没有吭声,然而那一脸无力的表情已然说明了一切——
至少,皇甫长安已经从她的表情上解读出了“对不住了老板,属下可以申请辞职吗?”这样的意思。
“唉,”垂头叹了一口气,皇甫长安体谅地拍了拍白苏的肩膀,“算了,不为难你了。”
说着,便卷起袖口,撩起衣摆,从边上折了一条树枝当拐杖,吭哧吭哧地开始了漫长而艰难的爬山之修行——权当是减肥!
白苏站在山脚,淡淡地挑起眼皮,看着那个肥硕的少年……更确切的说是少女,愣头青似的踩着艰难而笨拙的步子,努力地往上爬,半分打算放弃的样子也没有,尽管她分明已经看到了白安山有多高,上山的道路有多艰难,却由始至终都没有露出任何胆怯和退缩的神色。
山道上,皇甫长安摇摇晃晃的背影看起来很是滑稽,可是在那一刻,白苏却是第一次觉得,她的这个主子,跟以前已经不一样,并且跟别人相比……似乎也很不一样。
“咔擦!”
忽然间,拄在手里的树枝被猛的拗断了,皇甫长安欲哭无泪,回头对白苏招了招手:“喂……把你的剑借我使使!”
闻声,白苏蓦地回过神来,尔后面色一紧……卧槽刚刚那一瞬间她竟然觉得皇甫长安很有魅力!真是要疯了!
上山的路程非常之艰辛,再加上皇甫长安的速度比蜗牛快不了多少,半天时间根本就不够用,不得已,皇甫长安只能在半山腰幕天席地地睡了一个晚上,好在有白苏帮着生火烤野鸡,不至于把自己弄得太惨太狼狈——自从变成一个死胖纸之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