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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房里,窗户后面的张灵芝和小罗氏目睹了这番情景,张灵芝小声说:“没看出来,春云这丫头居然有了那样的心思,你觉得有可能吗?”小罗氏平时和舅母打交道多,二人都是爽利的性子,有什么话也不藏着掖着,就摇摇头,小声回答:“只怕是我小姑一厢情愿,我看书文表弟志向大着呢,恐怕看不上我小姑。”张灵芝笑了笑:“不管她,这事有你婆婆操心呢。”接着又聊起了别的事。
正房东间,段月娟和段氏两姐妹都靠着被子歪在床上,段月娟刚刚向妹妹说了对二儿子春亮的打算,段氏点点头说:“那就让春亮去试试吧,听书文说,他打算把‘天然居’大酒楼再扩大呢,应该需要一些人手。”段月娟喜上眉梢,连声道谢,不过段氏还是给她打了预防针:“大姐,有句丑话我还得说在前头,要是春亮吃不了苦,干不了跑堂伙计的活,到时书文要他回家去,您可不要怪你外甥,也不要怪我这个妹妹不帮着说话啊!实在是‘没有规矩,不成方圆’!”
顿了顿,段氏忍不住说起旧事:“以前我们家的三姑爷王家兴也去那大酒楼里干活,可是他吃不了苦,还总偷吃偷喝的占便宜,惹得酒楼里其他的伙计很不满,客人对他也有意见,闹了不少纠纷,书文看在他是亲戚的份上没和他计较那么多,可他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没办法,书文只好让他回家去了。他又死要面子,回家后说是书文给他安排的活太累人,他才不想干的,最后官人让书文给他送了一个月的工钱,才算是堵住了他的嘴。就因为这事,到现在我婆婆还对我不满呢!说是我撺掇着把王家兴给赶走了,成心不让我小姑过好日子!大姐你说,我到哪儿找说理的地方去?!”
看段氏越说越气愤地样子,段月娟赶紧安慰妹妹:“哎呀,你婆婆就是那样的人,对你从来就看不顺眼,你只管过你的舒心日子,还计较她说什么话干吗?就当她没事放臭屁好了!”
段氏“扑哧”一笑,低声说:“大姐你这话解气!不过要是让娘听见了,肯定该说你了!”段月娟也悄声说:“咱娘以前就是太注重这一点,才把你教成个懦弱的性子,又遇见个霸道的婆婆,害得你被她压制了那么多年,要不是妹夫后来把差事调回来,你们一家搬到了县城去住,你不知道还要受那老太婆多少折磨呢!咱娘早就对我说后悔把你教得那么老实了,要不然你以前也不会过得那么艰难!”
听了段月娟这番话,段氏才知道,原来娘亲高氏竟然认为她把自己教得太老实本分了,所以生生吃了那么多苦。难道她以前温柔恭顺地对待婆婆错了吗?“哎,算了,过去的事都过去了,我也不想再和我婆婆计较什么,虽说她让我吃了不少苦,可也让官人认清了她的性子,之后才和我真正地贴心,要不然官人回来后我也过不上舒心的日子。这也是我婆婆没想到的吧?”段氏想了想,还是认为自己的付出没有白费,最少让丈夫和自己一条心,不被婆婆王氏控制,影响两个人的感情。
段月娟自然也不再说什么,转换话题问起了书文的亲事,段氏已经知道了儿子的心思不在亲事上,就坦白地说:“书文那孩子心思都放在了打理酒楼的生意上,不想现在就定亲,让我们等几年呢!”知道段氏是这样的想法,段月娟就更不想说两家结亲的话了。
外面,春云一路跟随着书文的脚步,往村东头的老房子走去,她不时地抬头看看书文的身影,越发觉得书文表哥相貌清俊,温文尔雅,与自己平时见到的男子大为不同,若是能得书文表哥一片真心相待,自己这一辈子也就没有任何遗憾了!可是,怎么让书文表哥知道自己的情意呢?
就在春云绞尽脑汁想着如何改变她和书文之间普通的表哥表妹关系时,他们已走到了村东头老房子的院门口,书文抬脚跨过门槛往里走去,春云心不在焉地也跟着走,根本没注意脚下有门槛。于是,“悲剧”发生了,她被绊倒了,一边“哎呀”叫着一边张着胳膊往前栽去,书文及时回转身子,拽住了她的一只胳膊,她才没有摔到地上去,不过还是弄脏了裙脚。
李宏业和春明正在屋里闲聊,听见动静赶忙走了出来,看见书文拽着春云的一直胳膊,而春云衣服脏了,还一副要哭的样子,两人不禁大吃一惊,这是怎么回事?
一百二十一章 书文起疑心
李宏业脸有点黑,当着春明的面也不好袒护自己的儿子,虽然他认为书文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眼前所见是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的,因此不待春明说话,就率先问道:“书文,这是怎么回事?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欺负表妹啊?”
书文这时醒悟过来,赶紧放下一直拽着的春云的胳膊,对爹爹和大表哥解释道:“我没有欺负春云表妹,是刚才进院门时,春云表妹一不小心被门槛绊倒了,我伸手去扶她,不信,您问问春云表妹是不是我说的这样?”
李宏业的脸色这才好了很多,春明也舒了口气,只要不是别的就好,那就不会让彼此难看。春明赶紧扶着妹妹,问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这么大的人了,还能被门槛绊倒?”
春云的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哽咽着说:“我、我也不想绊倒啊,谁让你家的门槛这么高的?把我的脚都绊疼了,我快痛死了!”
春明赶紧让妹妹春云坐在门槛上,蹲下身,脱去了妹妹的绣花鞋,隔着布袜检查起来,见妹妹足背弓了起来,不敢把脚伸平,想着应该是撞着脚趾头了,十指连心,脚趾头也一样,肯定痛得厉害。李宏业和书文都不好盯着春云的脚瞧,虽说穿着布袜,可也不能不顾礼仪,便侧开了身子,避免尴尬。李宏业背着身子,担心地问:“撞的厉害不?不行就背春云回去,让你舅舅再给看看吧!”
春明也是跟着段永康学医的,虽然没出师,可检查这点小伤还是没问题的,等他确定妹妹的脚趾头没伤到骨头,就对李宏业说:“没什么大事,休息一会儿,等那股子疼劲儿过了应该就没事了。”说完把绣花鞋给春云穿上,对还在抹眼泪的春云说:“哭什么呀,乡下丫头没那么娇气。来,站起来活动活动脚趾头,一会儿就不疼了。”春云也不想给书文表哥留下个娇气的坏印象,就扶着门框站了起来,轻轻动了动脚趾头,等感觉不那么疼的时候再把脚放到地上,试着走了一两步,还是有点疼,不过却不像刚才那样疼得钻心了。
李宏业和书文这才转过身来,书文看了看院门口有小腿那么高的门槛。很是不解地问:“大表哥。你为什么要把院门口的门槛弄这么高啊?这样走路的时候不注意。很容易绊倒人的!”
春明长长地叹口气说:“还不是家里养的两头猪闹的!”说着还指了指院子东南角的猪圈,里面有两头半大的花猪,看着像刚吃饱的样子,正悠闲地甩着尾巴散步呢!“前两个月你大表嫂从镇上抓了两头小猪仔回来。想着过年的时候好卖,就是不卖,杀了也能吃肉,让孩子解解馋,顺便给自家亲戚送点儿过去。这俩猪仔吃得多,饿得快,你大表嫂白天不在家,要去镇上你四叔家开的饭馆帮忙,我也得去舅舅家跟着打下手。有时一忙,就顾不上回家喂它们了。谁知道它们饿急了竟然能从猪圈里跳出来,满院子乱蹿乱拱,这也就罢了,反正院子里也没啥东西让它们祸害。可是有几回它们竟然从门缝里钻了出去。跑到别人家里去祸害,都是别人跑到舅舅家去叫我,我又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把它们弄回猪圈里的。”
想想之前那种狼狈的场面,春明的眉头又皱紧了些,接着说:“后来我赶紧用泥混着麦秸又把猪圈加高了,可它们还是能跳出来,我怕它们再钻出去,就在门口弄了个高高的门槛,这样挡着它们也就不好往外钻了,省得别人总是找到舅舅家让我去撵猪,我给人家赔礼道歉不说,还得赔人家被祸害的东西!”
李宏业和书文听完春明的话,禁不住哈哈大笑,连春云也忘了脚疼跟着笑起来,实在是他们没想到养猪也能这么折腾人的!书文看看猪圈里的两头猪,估摸着好好喂的话,到过年的时候应该能长成膘肥体壮的大猪,就笑着对春明说:“大表哥,你这猪要是好好喂,等长成了可以送到我们家的酒楼里,到时我给你个好价钱!”
春明自然高兴的很,这样就不怕过年前因为卖猪的人多,那些专门杀猪的屠夫故意压价了,谢过书文之后,就让书文赶紧进屋坐下喝茶,李宏业见没什么事就离开了,他要再去四弟李宏运家一趟,安排自家人今天晚上借宿的事,毕竟这么多人,段家和春明家还是不够住的,去四弟家借宿总得提前打个招呼。
得知书文是想找地方休息的,春明一家三口都住在正房的里间,自然不好让书文去睡,春明就打开了西厢房的门,这间房子里没住人,只有光光的床,没有铺盖。春云这时也能走动了,就让大哥春明找出家里的新铺盖,抱着去了西厢房,仔细地铺起床来。书文很是不好意思,对着春云拱拱手说:“麻烦春云表妹了!”
春云心里很高兴,觉得自己能有机会给书文表哥铺床叠被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就含羞带笑地说:“书文表哥不必多礼,刚才你及时拉了我一把,使我没有摔到地上出丑,我还没向你道谢呢!现在我只是帮着铺铺床,实在不算什么的。”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把铺盖铺好了,枕头也端端正正地放好,才转过身子,对书文说:“书文表哥,快上床歇息吧!我去给你拿壶热茶过来,在桌上放着,你口渴的时候可以倒水喝。”说完快步离开了西厢房,从正房拿过来一个装满热水的茶壶和一只干净的茶杯,放在床边的方桌上,又问书文还有什么需要没,书文摇摇头,她才依依不舍地出去了,最后还体贴地关上了房门。
听着春云慢慢离去的脚步声,书文挠挠头,觉得春云表妹的行为实在是有些殷勤,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这么好,照顾得这么周到呢?难道是因为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