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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不过就是个青楼女子,耍什么大牌啊。”有人立刻不屑道。
“就是,会不会根本就没有什么本事,打肿脸充胖子吧。”
容妈妈眼神微冷,脸上笑容不变。
“究竟是不是有真才实学,各位稍后便知。”她对着后台做了个手势,后面立刻响起了悠扬的琴声,容妈妈走了下来。
舞台上,滚滚白烟缭绕而起,舞女从两旁依次走出。她们个个脸上带着面纱,着装大胆而暴露,眼神勾人而魅惑。皓臂舒展,玲珑玉足在舞台中轻灵舞动,身上红色的纱衣飞旋而出,香味蔓延至整个大厅。不一会儿,喧闹的大厅陡然安静下来。这个时候,舞台壁上的帷幔悄然滑落,青山碧水的山水画慢慢落下,划过舞女们的玉足。忽而清风扬起,那画中清泉徐徐泛动,似乎有流水声在耳边萦绕不绝。
众人早已痴了,醉了。
台上的女子舞姿却没有停下,曼妙的身姿,轻灵的舞步不停转换。忽而大厅内灯光暗了下来,舞台上各种各样的光色交错而过,随着舞女们舞姿的变动,壁上的画也在不动声色的变换。一会儿是青山翠林,溪流匆匆。一会儿是大漠落日,黄河滚滚。一会儿是浩瀚大海,波光远际。一会儿又是春暖花开,百花齐放…
她们若林间穿梭的精灵,若花间飞舞的蝴蝶,又若大漠孤烟下豪放的草原儿女。每一个动作,每一个步伐,都将她们的美丽完全绽放。
台下众人已经忘记了身在何处,眼睛随着台上的舞女游动。
灯光转换得慢了,悠扬的琴声也渐渐缓了下来。终于,最后一个音符落下,舞女们全都有序的站成一排。面纱自耳边落下的一瞬间,厚重的帷幔也重重滑落,遮住了那惊鸿一瞥的如花容颜。
众人直到此刻还未回神,忽然杨风一起,五彩缤纷的花瓣自舞台上方洒下,闪烁的灯光再次汇聚,画壁上的丹青消失。一个白衣蒙面女子从空中降落,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隐隐约约看到一曼妙女子静静而坐,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透过薄纱,只见得到女子模糊的眉目。不过那双眼睛,似清泓碧月,又似古月清潭。碧波轻荡,流水潺潺。漆黑如夜,神秘而深邃。清风微动,面前轻纱帷幔如流水慢晃动,四周壁台上镶嵌的明珠光晕寂静无声。偌大个大厅,只听得见女子轻抚的琴弦发出缠绵而低悦的琴声。
而后,女子轻柔婉转的歌声响起。一曲《梁祝》缠绵缱绻,哀怨情仇。恰似清风碧月,凉亭小筑,情人不舍又无奈的分别。那呜咽的琴声,将主人翁哀怨的眼神刻画得淋漓尽致。随后春风满面,锁啦鸣笛,女子被逼上了大红花轿,流下愤恨无奈的泪水。小屋竹挂,男子静卧床上,病在旦夕。
忽而琴声陡然拔高,耳边似有悲愤苍凉的嘶吼声。
孤坟之上,女子满脸泪痕,嫁衣碎裂。忽而电闪雷鸣,坟墓炸开,女子毫不犹豫的跳了进去。只见得烟雾缭绕,一对蝴蝶翩然在空中起舞,化蝶双飞。
最后一个琴弦落下,大厅里众人早已是面色凄然,红颜阁的那些女子则满面泪痕,甚至低声呜咽起来。
忽而舞台之上的轻纱之两旁拉开,舞台之上又开始升腾起袅袅白雾,画壁上忽而又显映出白云飘飘,仙鹤翱翔的画面。恍惚间,那抚琴而坐的白衣女子静静抬头。眉目如画,眼中一霎那的笑光倾城风华。身上那件天蚕金丝七彩羽衣裙在黯淡的舞台之中散发出夺目的光辉。忽而一阵风吹来,女子裙裾翻飞,如墨青丝飞舞,如同遗世谪仙,轻灵如梦。
女子忽而轻笑出声,画壁上的白云仙鹤似乎开始涌动起来。地上的白雾渐渐升涨,那女子身影渐渐变得暗淡。最后轻纱彻底扯下,定睛一看,舞台之上哪里还有白衣女子?若非地面上五颜六色的花瓣以及摆在舞台中间的琴架,众人只怕要以为刚才的一切都是梦境。而那梦中,有一白衣仙女乘坐仙鹤翩然而来,最后又翩然离去。
寂静了半晌,大厅内才有人发出惊呼。
“天呐,我刚才还不是见到仙女?”
人群立刻沸腾起来,“对啊,她好美哦,虽然蒙着面纱,但是光从那一双眼睛就可以看出来那女子该是何等的绝色啊。”
“那琴音简直只因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啊?”有人感叹出声。
……
众人议论纷纷,站在暗处的容妈妈也是一脸的激动。不过现在可不是激动的时候,她立刻走到舞台上。
“安静!”
台下议论的众人渐渐安静下来,有人忍不住问道:“容妈妈,刚才那弹琴的女子是谁?”
容妈妈眼中带着自豪的笑意,“她就是映波姑娘。”
“原来她就是映波啊,果然是美若天仙啊。”底下有人惊叹道。
“哎,容妈妈,快让她出来,再唱一曲。”
“就是,再唱一曲。”
容妈妈再次安抚,“安静,听我说。大家刚才也看见了,映波姑娘不仅容貌出众,且琴技高超。”她眼眸扫过众人兴奋的脸上,眼底精光闪过。“要听映波姑娘抚琴,就得看各位的诚意了。”意思很明显,要听曲就得给钱。台下众人哪里不明白?立刻就从怀中掏出银票,“容妈妈,我愿出一千两,只求映波姑娘再抚琴一曲。”
“切!”旁边一个穿银白色长袍的贵公子哥儿不屑道:“映波姑娘的琴音乃天籁之音,歌声动听,一千两也想听如此佳音,亏你说得出口”
先前那青衣男子脸色憋得通红,见周围众人都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他,他更是羞恼道:“那好,我出五千两。”
容妈妈眉眼一动,却没有说话。
那银白色长袍的男子再次嗤笑一声,懒散道:“我愿出五万两,只求映波姑娘单独给在下抚琴一曲。”
五万两?人群开始唏嘘。容妈妈也有些讶异,这就是一掷千金吧。但她仍旧镇定自若,并没有任何的表示。
人群忽而有人高喝一声,“我出十万两黄金,为映波姑娘赎身。”
—丝—
人群发出倒抽气的声音,十万两黄金?真是大手笔。
容妈妈讶异抬眸望去,来人相貌俊逸风流,眉宇间沉稳中透着冷冽,姿态娴雅。眼神内敛精炼,薄唇微微上扬,看起来有些玩世不恭的味道。一身宝蓝色律紫团花茧绸袍子衬出颀长的身姿。他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光芒绽放。
二楼雅间中的凌汐涵透过窗户打量着这个男子,微微眯了眯眸子。
“她是谁?”
身后的若雨立刻上前,“根据调查的资料,此人便是落文斌之子落天祥。”
落家的人?凌汐涵挑眉,落氏一族还真是出美人。除了皇后这个风华绝代的天下第一美人,其他的譬如力亲王妃落玉双,丞相落文谦无一不是容貌出众。只不过这落天祥看起来并不是好色之人,难道他想将她挖走?
容妈妈自然也看出了这人的身份,眼底微微讶异,脸上挂着职业性笑容。
“不好意思,落公子,映波姑娘卖艺不卖身,所以她的去留我无法做主。”
落天祥微微皱眉,嘴角扬起玩味儿的弧度。
“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就请映波姑娘为在下抚琴一曲,十万两黄金仍旧归妈妈所有。”他话音一落,身后立刻有小斯抬出五个大箱子。打开一看,金光闪闪的,全是黄金。人群再次发出抽气声。就连容妈妈也不由得有些讶异,没想到这落天祥出手这么大方?十万两黄金只为听得佳人一曲?
疑问的目光,投射过去。
落天祥笑得风度翩翩,“映波姑娘乃人间绝色,且琴艺出众,只怕比之当今皇后也毫不逊色吧。能闻得如此仙音,区区十万两黄金何足挂齿?”
他说的云淡风轻,呆在雅间的凌汐涵却霎时间凝了眼,目光冰冷如刀。
她的红颜阁刚刚开张,这落天祥就来捧场。十万两黄金,只为听得她一曲?哼!当她是三岁小孩儿?这落天祥明显是来打探虚实的。礼亲王妃定然已经将皇后有意想要打压落氏的消息告知落文斌。她来云州一个多月,只怕落天祥早就已经将她的身份来历调查得一清二楚。再加上她身上这件天蚕金丝七彩羽衣裙,他自然知道今天弹琴的人是她。
拿她跟皇后相比,就是在告诉她,他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他今天的目的很明确,不过就是想用十万两黄金羞辱她而已。
她召来若雪,在她耳边嘀咕几声。若雪点头,飞身而下,同样带着面纱,双目清寒的看着落天祥。
“小姐请落公子到楼上一聚。”说完她又对台下的众人微笑颔首,“各位刚才听过小姐的琴声了,想必心中自有定论。刚才落公子已经出价了,一曲琴音十万两黄金,若有意者,可效仿之。”她说完瞥了眼脸色有些僵硬的落天祥,笑得更加温柔。想用黄金羞辱小姐,没门!这下子可要感谢这位出手阔绰的贵公子哥儿了,或许十万两黄金很多人舍不得,但是足以让映波这个名字传遍大江南北,足以打响红颜阁的名声。
落天祥此刻心中也有些懊恼,本来是想羞辱这位长乐郡主,没想到倒是被她反利用了一回。可是话已出口,就不能反悔。只得压下心中的抑郁,跟着若雪上了楼。而容妈妈,则是扬起笑脸应付众人。
凌汐涵早就已经对她们说过,日后她们不想接客,就可以不接。日后红颜阁不再是青楼,而只是雅阁。一楼供众人喝酒作乐,弹琴唱歌。二楼供文人才子与红颜阁的姑娘谈诗论赋。三楼便开设酒楼。
红楼是凌汐涵在这红颜阁的居住的房间,这是一个洁净、雅致的房间。地板上铺着色调柔锦织缎绣的地毯,偶尔燃烧着几朵艳红色的火焰。
窗台上摆放着玉兰花盆景,淡淡幽香飘在空气中。梅花式洋漆小几上金珐琅九桃小薰炉中香烟缭缭,粉白的墙壁上挂着各色三水画。四扇楠木樱草色刻丝琉璃屏风后,隐在重重轻纱帷幔后面的女子若隐若现。纵然看不清她的模样,但是那慵懒倚在紫绒绣垫杨妃榻上的曼妙身姿如连绵沟壑的山脉,睡卧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