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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姐哪点比她好了?论美貌,她自负倾城绝色;论家世,她是忠义王的女儿;论才学,她也是学富五车。
可恨,世子为什么独独对表姐另眼相看?
凌汐涵不动声色的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眼底划过淡淡的讥讽。给萧绮兰使了个眼色。
萧绮兰立刻会意的对着陆安彤说道:“安姐姐,上次你送给哥哥那幅画很美呢,什么时候你也给我画一幅好不好?”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如泉水,眸底却晃过狡黠的光色。
陆安彤愕然,她什么时候送过画给萧淳风了?
疑惑的目光投向萧淳风,见他目光含笑,似乎在传达着什么讯息。
而凌汐宛,早已经黑了一张脸。
该死,没想到表姐居然跟世子互相以画传情?她以为表姐孤洁高傲,没想到也是个狐媚蹄子。
凌汐涵眸光一转,故作惊奇道:“真的?安彤,这可就是你偏心了,咱们好歹朋友一场,我跟绮兰可都没有你的妙笔丹青,你倒是先送给世子一副画,这可真有点厚此薄彼了哦。”
一向家教良好的陆安彤这下子也忍不住嘴角抽搐。
“我…”
不等她开口,萧绮兰及时接过凌汐涵的话道:“对啊,安姐姐,这可不行,今天你一定要给我和涵姐姐一人画一幅,要不然我们可不依。正好,那边的亭子里有笔墨纸砚,现在就过去。”她说完不等陆安彤反应,拉着她就走,走了两步又倒回来,另外一只手拉过萧淳风。
“哥,上次你说安彤作画的时候是你在一边研磨,这次也一样。我瞧着那画笔墨丰润,想是磨墨的人也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同一个人磨墨,同一个人画画,这样才能见到效果嘛。”
看着风风火火的萧绮兰,凌汐涵真的有些佩服她的舌灿如花。回眸见凌泓还在一旁傻愣愣的站着,她不由得一脸黑线。
“大哥,你还愣在这儿干嘛?人家安彤和世子在一边磨墨作画,绮兰在一边不是大煞风景?你还不赶紧去将她带走?”
凌泓一愣,忽而想起什么,眼瞳浮现温柔的笑。
“涵儿,谢谢你。”原来涵儿刚才是故意给他制造机会,而且还让兰儿自己心甘情愿跳下她安排的陷阱。兰儿还以为自己帮助了哥哥而兴奋,殊不知,早就已经中了涵儿的一箭双雕之计了。不,应该说是一举三得。
他眸光微微一扫,见凌汐宛一脸的暗沉,眸光黝黑嫉妒。心里微微叹息一声,宛儿已经不是清白之身,如何有资格肖想萧淳风?
摇摇头,他向亭子里走去。凌汐宛自觉在这儿没趣,便又回到刚才与众千金攀谈的地方。
身后若雪悄悄在凌汐涵身边说道:“小姐,你刚才看到没有?七小姐的表情可难看了。呵呵…”她一脸的幸灾乐祸,谁让凌汐宛以前那么欺负她们小姐呢?都已经被一群乞丐糟蹋过了,还敢对逸亲王世子生出妄念,活该被冷落。
旁边,若雨拉了拉她的衣袖。
“若雪,这里是睿亲王府。”虽然她心里也巴不得凌汐宛出丑,但是这不是在忠义王府,不可随意放肆。
若雪吐了吐舌头,“小姐,我看那边的景色不错,不如我们过去看看吧。”
凌汐涵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碧波青湖粼粼荡漾,周围种满了各色花朵,霎时美丽。
忽而眸光一瞥,见湖边立着一个女子,威风吹拂,柔亮的青丝在空中飞舞,孤单的身影显得有些落寞。
她微微讶异,竟是不知何时离去的凌汐晴?
她眼眸转动,刚欲说什么,便听到一个带笑的女声传来。
“长乐郡主,好久不见。”
凌汐涵回眸,便见一袭缥碧色衣衫,湖水蓝色长裙,浅粉缎子风毛披肩的美丽女子步态悠闲地沿着碎石小径而来,鬓边的步摇垂落数串珍珠,圆润光华。
“盼归?”
若雨和若雪赶紧福身行礼,“见过华容郡主。”
盼归身后一名撒花烟罗衫,十六折的海马朝云马面裙的清秀丫鬟同样给凌汐涵见礼。
凌汐涵笑道:“今儿个可是除了琼华宴之后再一次群芳荟萃的日子。”她眸光一闪,凑近盼归道:“听说乔迎夏这段日子可是没少为难你,怎么样,没有被她欺负吧?”
盼归秀眸划过暖色,“放心吧,我没事。”她顿了顿,把凌汐涵拉到一边,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后才小声说道:“今天你可一定要小心你那两个妹妹,前日我的丫鬟碧春偶然偷听到迎夏似乎跟你那两个妹妹在暗中合计着要算计你,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总之你今天一定要小心防范,千万别中了她们的计。”她眸色凝重,担忧的叮嘱。
凌汐涵眸色一晃,笑道:“我知道。”
盼归一怔,而后笑了笑,没再说什么。再次回到之前的地方,凌汐涵发现原本淡然站在湖边的凌汐晴居然在跟一个一身宝蓝色云纹蟠龙直缀的俊秀男子说话。那男子凌汐涵在琼华宴上见过,便是那日与凌汐晴对号的靖阳后世子安岳均。看他那个样子,仿佛是对凌汐晴颇有好感。而凌汐晴,虽然态度不算热情,却也并不冷漠。
她不由得挑眉,凌汐晴喜欢萧霆轩她自然知道,着安岳均…只怕是郎有情妾无意娄。
旁边,盼归见她神游远思,便疑惑道:“郡主,你在看什么?”
凌汐涵回眸笑了笑,“没什么,对了,日后别再叫我什么郡主了,听着生分。我看着你还比我大一点,就直接唤我名字就可以了。”
盼归也不是那迂腐之人,当下便和善笑道:“好。”
两人正说着,那边却听得睿亲王妃走了过来。盼归便对凌汐涵道:“王妃来了,我们也过去吧。”
“嗯”
刚走了两步,盼归忽而想到什么,道:“父亲已经给我改了名字,乔念竹。”
凌汐涵一愣,见她秀丽明眸望向远方,若幽幽青烟迷蒙,缠绕上思念和感伤。
“念竹?”她记得盼归提及过她母亲的闺名,余梦竹。念竹,便是思念她母亲余氏吧。她嘴角自然的勾起冷讽,她向来看不起乔劲世。本来以她的观念,乔劲世跟戏文里的陈世美没什么两样。却不想,他后来竟然又将盼归母女害到如此地步,她心里就更是看不起那种没责任心的男人了。
“盼归,你…恨你父亲吗?”她忽而很想问这个问题,乔劲世跟她父王不同。她父王纵然三妻四妾,可是母亲知道父王心里没她,所以父王没有欺骗母亲。可是乔劲世,打着什么孝义的旗号抛弃结发妻子,后来又间接抛弃了自己的女儿。还真别说,就算当年乔劲世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流落在外,恐怕也不敢将盼归接回来吧,因为他还有个强势的母亲。此次若非皇上封了盼归一个华容的封号,为家族争了光,恐怕势利的乔老夫人也不会承认这个孙女的。
盼归先是一愣,沉默了一会儿,才低低的说道:“以前恨过…”她抬眸看向远方,神色清淡幽然。
“特别是在沦落青楼那段日子,我曾非常非常的恨他,甚至想过这一辈子都不认他。可是…”她的声音低了下来,“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我都会特别想我娘,那时我就会拿出我娘留给我的玉佩…然后我就会想起我娘林忠前看着我爱恨交织的眼神。我娘千叮咛万嘱咐,这辈子无论我要吃多少苦,受多少罪,都要走到我亲生父亲面前。文他一个问题,曾经爱过余梦竹吗?”
她闭了闭眼,眉宇间染上了凄楚之色。
“我忘不了我娘生病的那段日子每晚坐在窗前望着京城的方向独自垂泪的画面,我忘不了我娘忍辱负重被人欺压的场景,我娘一直珍藏着父亲给她的玉佩,我知道,就算是父亲负了她,娘还是爱着父亲,所以她要我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生父。”
她低头,苦涩一笑。
“我娘执着半生,只不过为了我父亲一个答案而已。”所以她来到了京城,来到了乔家。
凌汐涵叹息一声,“那些都已经过去了。”
盼归仰头一笑,“对啊,都过去了。我娘的牌位已经移进了乔家祠堂,我娘的坟墓也已经被迁到了乔家祖坟。我完成了我娘的遗愿,我还有一个疼我爱我的哥哥…”
凌汐涵知道,盼归不过是在故作坚强而已。
盼归虽然有个郡主的封号,但是乔老太太一向最注重门风教养,又及其讨厌盼归的母亲。况且盼归的母亲曾经改过嫁,盼归又在青楼里呆过五年。可想而知,那位势利又刻薄的乔老太太必定是及其厌恶她的,只怕明里暗里给她使了不少绊子吧。还有那个刁蛮嚣张的乔迎夏,只怕也没少欺负盼归。只不过乔迎夏是个有头无脑的女人,除了使性子,应该翻不起什么大浪来。好在盼归的哥哥乔宏文已经继承了平阳侯爵位,整个乔家就乔宏文最大,由他护着,乔迎夏暂时还不能把盼归怎么样。
、第一卷 庭院深深深几许 第一百零三章 释然
正想着,二人跨过了玉石天桥,已经来到东路的大戏楼厅,说是楼厅,其实算不上一个房间。地界较宽,唯有东墙上挂着几幅名家字画,西、北、南方均是以美丽而厚重的月纺纱幔垂下。若是夏日的午后,日头透过月纺纱洒进来,便犹如月色般柔和。
大厅正南方摆着巨大的溜花梨木盘龙凤富贵花开圆桌,白底青花的甜白瓷高脚碗里面盛着各色瓜果点心,旁边摆放着一套雕红漆海棠花茶盘。
黑漆嵌玻璃彩绘的槅扇后有一张巨大的楠木嵌螺钿云腿细长桌,上面摆放着御制白玉镂雕竹林七贤图方笔筒、青白玉松鼠葡萄笔洗、琥珀雕山子形笔架、青花粉彩开光人物纹墨床、瓷胎掐丝珐琅印盒和清田黄石雕异兽书镇纸。显然是用来书写绘画的。
东侧的帷幔垂下几幅山水画,意境深远而幽然。角落里一张红木八宝富贵方桌上摆放着古琴琵琶之类的乐器,以供少女们表演才艺。
此刻那些名媛千金早就围在一起谈诗论赋,喜笑颜开。
睿亲王妃一身品红色细碎洒金缕桃花纹锦琵琶襟上衣,绣碧霞云纹西番莲连珠孔雀纹锦鲜红长裙,玉色柳条纹外袍,热情的招呼着各家千金,美丽和善的容颜上挂着喜悦的笑容。听到丫鬟的禀报,抬起头来,便见凌汐涵和盼归并肩而来,她立时眼眸一亮,吩咐了身边丫鬟去叫世子前来,然后就一脸笑容的迎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