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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长乐郡主。”钟佩蓉几人跟凌汐涵有过节,心里早把她恨得半死,如今见了她还不得不行礼,所以表情极其的牵强难堪。
至于伍青筠,仍旧是一脸清冷高傲的摸样。
身着白色抹胸,蓝色滑轨金丝无边裙,身披蓝色紫苑白纱披风,腰系白色金字玉佩,头发简简单单的绾了一个髻,上插十二水晶砖石簪,垂下的发丝随风飘舞,绝美的容颜上微施粉黛,美轮美奂。只是冷冷的面容,让人产生一种高贵、素雅的感觉。
掌柜的早已闻声而出,见到凌汐涵,连忙上前施礼。
“小姐怎么亲自来了?”掌柜的自然知道凌汐涵是胭脂坊的幕后老板,所以称呼她为小姐。
身后众人不免讶异,而后神色各异。
凌汐涵看了掌柜的一眼,“我想着半个月没有出门了,今日正好来看看,看起来生意还不错嘛。”她随着掌柜走进内堂,坐到圈椅上,旁边月牙桌上摆放着雕红漆海棠花茶蛊。庐山云雾雾气袅袅,清香怡人。
她端起芙蓉茶杯,轻呷了一口茶。
“这个月的收成如何?”她随意的问道,手指敲了敲桌子,漫不经心。
掌柜的连忙让人拿了账本过来,交到她手上。
“小姐,这个月胭脂坊尽赚白银五万四千八百一十一两。这是这个月的账本,请过目。”他是不敢糊弄凌汐涵的,当初凌汐涵拿着麒麟玉佩道他面前的时候,他本以为她年轻什么都不懂,不免有些担心。但是他只是一个掌柜,谨遵持麒麟玉的人就是这家店的主人,所以态度虽然算不得多恭敬,却也不会怠慢。可是接下来,让他诧异的是,这位看起来年纪不大的千金小姐居然对商业非常精通,而且简介独到,很多看法和麒麟玉的前主人几乎不谋而合。他便再也没有了轻视的心态,恭恭敬敬的奉为上宾。
凌汐涵随意看了一眼,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
“忠叔办事我放心,不用看了。”皇后亲自挑选的人她确实放心,而且她早就对忠叔进行了考察。忠叔名为冷忠,祖上几辈都是为天下第一庄办事,为人沉稳又衷心,她没什么不放心的。
冷忠笑了笑,“小姐日后若是有吩咐可让人转达,这大冷的天,出来容易受风寒。”他言语间透着几分关切。凌汐涵的母亲可是天下第一庄的二小姐,他从前是在天下第一庄的管家。只不过庄主死后,就将天下第一庄的产业交给了皇后娘娘,他也被分到胭脂坊做掌柜。凌汐涵可是天下第一庄唯一的骨血,他自然关心她。
凌汐涵目中划过一丝柔软,瞥了瞥外间。
“忠叔,外面那几位可是胭脂坊的常客?”
“是”冷忠点头,“胭脂坊的许多首饰是皇后娘娘亲自设计,样式精巧漂亮,全国只有天下第一庄门下的产业才有。所以这么京城名媛千金都喜欢,是以经常光顾。胭脂坊的首饰独特新颖,价格自然也较为昂贵。而门外那几位小姐家世不俗,出手也大方。胭脂坊的大半收入几乎都是从她们手里赚的。”
“哦?”凌汐涵似笑非笑,果然,女人为了美丽可是最不吝啬的。
正想着,一个小厮拿着一个紫檀描金木盒走了进来。冷忠接过来,递给凌汐涵。
“小姐,这是你要的琉璃百合玉簪,昨日刚刚做好,本想让人送到王府的。现在小姐亲自来了,也就不必那么麻烦了”
凌汐涵打开盒子,里面安静躺着一只琉璃玉簪,发簪雕饰着一朵含苞欲放的百合,簪身透着触手升温,琉璃的光泽闪烁其中,美得无与伦比。
她眼眸闪了闪,“拿出去卖吧。”
冷忠一愣,“小姐?”这只簪子是小姐亲自画图设计的,花了半个月才做好,小姐怎么?
凌汐涵自然看出了他心中所想,淡淡道:“忠叔,拿出去吧。五万两,少一分也不卖。”琉璃在这个世界可是少见得很,而这只发簪的材料有百分之八十都是有琉璃制成,自然昂贵非凡。
冷忠目中精光闪过,而后恭敬道:“是”他说着就走了出去,让人将琉璃百合玉簪摆放在框架前。
琉璃独特的光芒瞬间吸引了所有女子的注意,那簪帽的百合更是栩栩如生,里面似有清泉流淌,淡淡光华自百合花蕊中流转。玉质温和细腻,若女子柔嫩的肌肤,光滑若锦缎。
伍青筠眼眸一亮,“掌柜的,这只簪子多少钱?”
“五万两”冷忠淡淡的几个字引起了周围女子的惊呼声。
“这么贵啊?”
“就是,不过真的好漂亮啊…”
“漂亮是没错,可是这价格也太…”
伍青筠挑眉,似在犹豫。
“掌柜的,这也太贵了吧?不过一只发簪而已,哪里能能值得了五万两?”说话的是温代芹,她今日身着水红色绣桃花瓣对襟长衫,红丝绒斜裙,龙雀纹大红羽缎披风。鬓角斜插朱钗,珠圆耳垂吊着点翠鎏金耳坠。峨眉淡扫,朱唇丰润,杏眸在瞥向那只琉璃百合玉簪时闪过贪婪。
冷忠不紧不慢道:“小姐若是嫌贵了,可以不买。”
、第一卷 庭院深深深几许 第九十七章 琉璃百合玉簪
温代芹没料到他态度竟然如此桀骜,当下便怒了。
“放肆,你竟敢对我如此无礼,你信不信我—”
“你怎样?”冷然淡漠的嗓音如清波缓缓流淌开来,令众人一愣。顺着视线望过去,凌汐涵正掀了帘子走出来,目光淡漠清寒,神色波澜不惊。那无意间显露出来的高贵淡雅,眉目间清傲优雅的气质令温代芹一腔怒气霎时泄掉。想起上次在静心湖发生的事情,她不由得有些怯懦起来。
“长…长乐郡主。”
冷忠一见凌汐涵出来,立刻走了上去。
“小姐”
凌汐涵举手示意他不必多说,她淡淡走到温代芹面前,笑如春风。
“本郡主刚才听得不是很清楚,温姑娘意欲何为啊?”
温代芹见凌汐涵虽然看似温和有礼,但是她浑身上下却充满着逼迫和压抑,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低着头,壮着胆子说道:“郡主听错了,我只是觉得这只簪子太过贵重,掌柜的是否记错了价格。”
凌汐涵微微一笑,“他没有记错,倒是你,似乎理解错了。”她柳眉高挑,眼底露出讥讽的神色。
“久闻温夫人乃是注重礼仪教养之人,温姑娘自然受其熏陶,想必也是知书达理,温雅大方。可是本郡主刚才看到的,却跟传闻大相径庭啊。”她拿起那只琉璃百合玉簪在手中把玩着,目光掠过众位千金闪躲害怕的眼神,嘴角的笑越发浓烈。“既是大家闺秀,焉能不注重仪表?刚才温姑娘那番言辞,可与市井泼妇无异。若非本郡主早闻温大人素来是谨守礼教之人,只怕恐会误会温姑娘了。”
她声音温和,可是却是句句带刺,温代芹又如何能不明白?她一张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跟调色盘差不多,偏偏还得忍着。“郡主说的是,小女子刚才是有些冲动了,日后定会注意。”她声音柔婉,略微停顿。“郡主果真是温恭淑雅,聪颖大方,视为天下女子之榜样,小女子佩服。”
天下女子榜样?凌汐涵玩味儿的咀嚼着这几个字。谁都知道京城有三绝,个个色艺双绝,是全天下女子艳羡的对象。眼下温代芹却给了她扣上这么一顶高帽子,而且还是在高傲的伍青筠面前。其目的为何,焉能不明?
她眼角余光随意一瞥,见伍青筠眉眼清傲,清冷的眸子微微暗沉,很明显已经不悦。
“臣女斗胆,郡主此言差矣。”她冷冷开口,目光瞥过凌汐涵手中的玉簪,眼底快光闪过。“一只玉簪而已,如何能值五万两银子?掌柜的明显是敲诈,温姑娘只是一时不愤而已,如何就不知礼数了?”她是不想帮着温代芹,但是她不喜欢凌汐涵,非常不喜欢。
身旁的伍惜雪皱眉,长乐郡主可不是好惹的,姐姐一向聪明,今日怎么犯糊涂了?
“是啊”冯丹卉也走出来,“这只簪子虽然看起来华光璀璨,耀眼夺目,可是怎能值五万两?我们都是胭脂坊的老顾客了,掌柜的这样做不是明显的坑人嘛?难道大家闺秀就只能守着礼教吃闷亏?”她微微一笑,举止得体而温柔,眸色清亮而逼迫。
“咱们虽然不是那市井小民喜欢斤斤计较,但是也不能平白被人欺诈,郡主你说对吗?”刚才冷忠对凌汐涵的态度她们都已经看见了,自然明白这胭脂坊是她的产业。如今说是掌柜的坑人,实际上是指桑骂槐,暗指凌汐涵敲诈勒索。
凌汐涵扫了她一眼。
一身色的粉红烟纱裙清新典雅,桃红色嵌明松绿团福纹祥绣袍。一点也不张扬,却让人眼前一亮。头上梳的是双蝶髻,戴的是通绒草花做的簪子,垂了银丝流苏,流苏底下缀了粉红色的樱花,素雅却略带喜庆。一双杏仁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肤若凝脂,面若芙蓉,气似幽兰,巧笑倩兮,眉目间透出几分清秀。
凌汐涵水眸潋滟起玩味儿的光色,“啧啧啧,没想到冯姑娘倒是个会精打细算的,想必在家时冯夫人也是悉心教导。”
冯丹卉不敢应是,上次在静心湖吃了亏,让她对凌汐涵起了防备之心,保不准她什么时候就给自己下了套让自己钻。她可不傻,自然不能轻易的就被她给算计了。
“郡主过誉了,小女子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就事论事。”凌汐涵抛了抛手中的琉璃百合玉簪,眼中笑意更浓。“好吧,刚才冯姑娘和温姑娘都说这只簪子不值五万两是吧?”她微微一笑,“其实这个问题简单,你们若是觉得昂贵,大可以不买,反正又没有人强迫你们。二位何必这么咄咄逼人呢?何况你们刚才也说了,你们可是这儿的老顾客,对胭脂坊的东西自然有几分了解。那么这么多年以来,胭脂坊可有过欺诈顾客,强买强卖的事情发生吗?”
众人顿时哑然!
“这支琉璃百合玉簪融合了大量稀有的材料,工匠们用了半个月的时间才打造出来。不说这时间价值和成本价值,就是这装饰雕琢和设计方案也可谓是千里挑一。如何不值五万两?”她眼眸扫过众人有些尴尬的表情,眼底嘲讽意味甚浓。
“各位都是名门闺秀,自然对这首饰十分了解,焉能看不出这只簪子的价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既然各位舍不得花这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