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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灵梅的话逗笑了,“放心吧,夫人不会乱来的,只是让外头的鬼安份些,我也睡得比较舒服点。”
说罢,她毅然走向窗口,右手往窗台一按,娇小的身子横穿而出,留下灵梅独自一人在屋里。
可是,她发现——
“自己一个人留在屋里更恐怖啊。”动也不敢乱动了。
灵梅三步并两步的跳到□□去,小小的身子全都缩进被子里了。
在灵梅窝在被子里发抖的时候,安陵愁月已经站到那晃来晃去的鬼下,她仰高头,唇边绽出一抹冷笑。
就凭这种拙劣的小把戏也想来戏弄她?
她早已经发现这只鬼是由木偶为枝架扮出来的,那长长的头发和白色的罩布的确很容易唬到人,但是有哪只鬼会一直双手左右横伸,还一直维持这动作的左右飘动?
既然这是人为的,那么这附近一定有人在等着看她的好戏吧。
安陵愁月冷冷一笑,忽地提升跃上半空,一脚狠狠的朝那“鬼”的满头黑发踢去——
细微的抽声四起。
看来,今晚的节目,参与的不只一个呐。
安陵愁月沉稳落地后,捡起那头发往自家窗里冷声道。
“灵梅,看来有人在锦织里装神弄鬼,这件事还是去请玉嬷嬷来瞅瞅吧。”
屋里的头的灵梅一愣,装神弄鬼吗?
夫人从来都不会骗人的,她说是装神弄鬼就一定是有人故意安排的,她滚下床,还是惊疑的跑到窗边,瑟缩的往窗外一探。
“夫人,你抓那头发干什么?”
安陵愁月一甩手,那头发飞到一墓碑上,“哦,是上面那只鬼落下的。”
灵梅顺着她的指尖往上一看,她惊叫,“是木头诶。”
“我就跟你说了吧,这世上哪有什么鬼,只有装神弄鬼的大活人。”安陵愁月双手放在窗台上,“你说这件事,我们要不要和玉嬷嬷说说看,这绵织宫里不太干净呢。”
灵梅一听,马上意会,聪明的小脸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当然要,皇上和娘娘向来最痛恨鬼神之说了,有人还故意拿这事来吓唬人,皇上知道了,一定会发落那人的。”
、打死灵梅都不出去
这话一出,安陵愁月便耳尖的听到细碎的脚步声,她冷冷一笑,看来那些看戏的人的不怕鬼,倒都怕了皇家权威。
不是做贼心虚是什么?安陵愁月并不打算拿人,毕竟这些小把戏还算不上什么大事,也没有伤人的意思,只是想吓唬她,但倘若她们再玩花招,她可饶不得她们了。
可恨之人都有可怜之处,说白了,那些女人都是弃妇,在这个女人依附男人生存的年代,她们的天不给靠,使得她们的怨气重,对于她这个住锦织宫里,却还享有十皇子真情的人,她们自然有很多的不甘。
更况且,那些人认定,她是这宫里最丑的女人。
她耸耸肩,她有天无聊正好经过菜市场门口(当时有几个女人聚在同一个房间里,那纷杂的场景,堪比菜市场),无意间听到的,这些女人玩起了投票,投投谁是这宫里最丑的女人。
安陵愁月,无异议的当选了,满票!
她记得当时自己很淡定的拍手,随意地道了句谢后才离开的。
“夫人,这是有人要追弄我们呢,我们一定要和玉嬷嬷说,灵梅胆子小,经不起第二次的。”灵梅一双大眼溜来溜去的,小小的脑袋虽然已经探出窗户,但握着窗棂的手还是紧紧的。
“你胆子怎么那么小?”安陵愁月皱起了眉,“你需要练练胆量,出来。”勾勾手指头,一脸坏笑。
她这一笑,可怕灵梅都吓出冷汗了,天知道夫人从来不爱笑的,不会是有什么阴谋……她猛摇头,“打死灵梅都不出去。”
这丫头的直觉倒是很灵梅的嘛。
安陵愁月本来也就是想吓唬人,倒也没再坚持。
“你进去睡吧,我逛一下再回去。”
“逛、逛一下?”灵梅听后,猛力地吞了吞口水,她有没有听错,她的夫人要“逛”一下,在哪里逛?墓园子吗?
夫人胆子大到这样?
灵梅娇小的身子往后缩,再缩,最后缩到□□去。
今晚就是个恶梦,她赶紧回去换个梦做吧。
已经是后半夜了,整个皇宫陷入一片寂静,这皇城就像是一个不夜城,就算是深夜,也会在走廊里留下一盏灯,但唯独这墓园,连个灯架都没有。
一阵冷风吹过,后半夜的风是冰冷的,但是心里因素吗?为何她有种阴森的感觉?
她看向那些墓碑,有的甚至是两块墓碑放在一丕黄土前的,这样交错着,是当时替这些下葬的人偷懒吗?
安陵愁月往前一步,忽地感觉到身后似有什么东西晃过。
她猛一回头,却是什么都没有。
她眼神微冷,她的感觉不可能出错,适才一定有人,但从那脚步声……真是人吗?
心蓦地一惊,她为何会有此怀疑?
收在袖子里的双手握紧了,细微的翻转之后,几根银针已藏于指缝间,她戒备的站定在几个墓碑前头,一动不动。
“出来。”
风冷,夜色更冷,背后的墓园子更沁着几分阴寒凉意,而安陵愁月的冷,并不逊迂这些。
一道白痕掠过……
、这长相的确差强人意
她心一惊,她并没有看错,刚才那一眼,因为对方的疾速,她看不清,但是白衣黑发,又有谁要捉弄她了?
安陵愁月的眼神冷了下来,表面上却是平静不为所动的。
她伸腿,方才跨出一步,蓦地瞠圆了瞳孔,背后……发凉。
有东西贴上了她的背,而且……冰冷。
她很快的恢复自若,右手迅速的往后击了过去,娇小的身子迅速的回转,没有。
什么都没有。
这人的动作极快,眨眼便消失。
安陵愁月心惊于对方的实力,却也小心的提防着。
“出来!”
她再一次下了命令,而且是绝对的命令,那气势,丝毫不输给任何一个上位者。
每当这种时候,她的神情里透着严厉,严厉中有着不容人反驳的气势。
风声带着一阵轻笑声传来,安陵愁月眯起了双眼,藏在右手的细针突地凌厉地朝某个方向疾飞而去。
一道人影,翩然飞吧出共。
“安陵夫人果然是难得一见的奇女子。”
他的声音似含着笑般,每个字腔里都透着许许笑意,随着他的飞近,他的五官也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个长相斯文俊逸的男人。
“你是谁?有什么目的?”
那人负手而立,深沉的双眼上下打量着她,“这长相的确差强人意。”
“你认识我?”刚才贴在她身后的也是这男人?
安陵愁月暗暗打量着他,这个男人的功夫或许深不见底,但没有攻击性,所以他会是一个完美的藏身着,他有着隐士具备的薄弱存感。
他的长相的确出众,但比起拓跋尘和拓跋羽,就稍嫌逊色了。
不过,这个男人有一股自己的风味,清雅高贵,像裱在框子里的完美情人。
只是气息而已。
“这宫里头,有谁不知道挨了板子的安陵夫人,有谁不知道安陵愁月是七皇子送给十皇子的……破鞋。”他浅浅地笑着,看似有礼,实则没有家教。
安陵愁月的嘴角抽了抽后,马上推翻之前被他表相迷惑的看法。
“看不出阁下还是个爱听闲话的人。”当真是人与气质不相符。
“姑娘此话差矣,在下不想听,不过是它一直要飘入在下的耳内而已。”那人朝她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她。
那个眼神,像是好奇,像在思量,更像看着她在思考着什么。
“实在看不出,你哪来的魅力就两个皇子那般喜爱呀。”
终于,他把心中的疑虑吐了出来。
安陵愁月微一拢眉,“你吃太撑了吗,三更半夜不睡觉,就为了来看我长有什么本事叫男人倾倒。”她没好气的说。
那名男子听后,眼底闪过一抹异光。
“这倨傲的态度倒是很有可能会叫他看上。”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冷光。
直觉的,安陵愁月就是猜出,他说的“他”是拓跋尘。
安陵愁月细细的打量他一番,过半会儿很肯定地开口道,“你是位皇子,这个时候还能自由出现在这宫里的……愁月见过大皇子。”
她略低身施了施礼。
、大皇子请自重
男子的眼里闪过惊滞,自己的身份竟被这个素未谋面的女人认出来,的确是叫他对她另眼相看。
“姑娘好眼力,又是从哪儿看出我的身份?”
他竟然自称“我”,而不是“本皇子”?
安陵愁月看着他,这男子的身上有股云淡风清的味道,他给人一种与事无争,不争权斗胜的感觉。
这样的男人,会去娶柳烟红那个女人?
或者,正因为他对那些事全然的无所谓,所以任凭皇后作主把自己的侄女指给自己?
但是,这个男人看不去,绝对不是没有主见的人,如果说是孝心使然的话,也许还说得过去。
在她失神的当口,拓跋丰已经走至她的身前。
“身为女子,肤色竟比男子还要黑,不觉得是耻辱吗?”他漫不经心的问道。
安陵愁月往后退了一步,她不习惯和陌生人靠得这么近。
“琉璃国,不是处处都能是七皇子那样的雪肤。”淡淡的把话驳了回去,“再者,我喜欢这个代表健康的颜色,没什么好觉得羞耻的,相反的,我因为它而感到自豪。”
显然,他是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安陵愁月见他怔了一下,不禁露出一抹冷笑,“大皇子与一般的男子也无异处,竟是些古板老旧的想法。”
他微愕,一个女子肤黑至此,不禁不感觉到羞愧,还要自豪,顺道还把他这个堂堂大皇子贬了一句,这样的女子还真是琉璃国少有。
莫怪,皇家里会有两名男子为她倾心了。
拓跋丰突地伸手抬起她的下颚,眸心隐隐的闪着什么,那股情绪又疾又复杂,叫人看不透。
安陵愁月拂开他的手,“大皇子请自重。”
他轻笑一声,“仔细一看,你这个女人也挺叫人心动的。”
他收回手,往后退了一步,又开始上下打量起她。
安陵愁月笃定,这个大皇子一定是“慕名”来看自己的,今晚他的眼神一度那样告诉她。
只是,他为什么来看自己?
就因为她同时得到拓跋尘和拓跋羽的注意力?
安陵愁月敛去睨底的眸光,“多谢大皇子,愁月向来很优秀。”
拓跋丰的嘴角微微一抽,他还以为……低沉的笑声回荡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