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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夫人生了嫡长子,卫姨娘那一日听到,心中早已滴血,恨只巴不得哥儿过不了洗三就没了,只是无奈何罢了。
此时见一个丫头拦路,故意拔高声音:“哪里就吵得醒!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我,拿着哥儿来唬我,我就怕了不成?我是来给少夫人并大爷磕头,中间还夹着静妃娘娘话,也是你拦得?”
郑明珠吩咐奶妈子:“把哥儿抱到后头里间去,关上门。”
石榴从来都是不大爱说话,跟了郑明珠这样久,虽是时时贴身跟着,倒也闷不做声时候多,此时看起来也似乎被卫姨娘噎不知道怎么答,说不出话来。
卫姨娘得意起来,依然不肯降低声量:“还不给我让开!”
“啪!”
“啊!”
“闭嘴!”
三个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来,石榴面无表情,只说了闭嘴两个字,卫姨娘已经被一巴掌扇出半丈远。
啊一声之后,院子里顿时鸦雀无声,连张妈妈带众多丫鬟们,和后来赶过来两位公主府嬷嬷,都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卫姨娘不知道有没有晕过去,倒是也没声息。
石榴看了看,没人说话了,似乎颇为满意,转身就回里头屋子去了。
这武力值爆表石榴,郑明珠一直不知道她到底怎么来,陈颐安安排给她,她就一直带着,很是信任,因一直很风平浪静,郑明珠还是第一次见她出手。
看来只要手上有道理,其实并不需要嘴上讲道理。
张妈妈指望不住,墨烟亲自上阵:“上回少夫人说过了,卫姨娘院子里养病,没有大爷和少夫人吩咐,不得擅自出入,过了病气与人如何得了?这会子是怎么回事?”
她直问道那几个丫鬟脸上去:“当日管事妈妈到姨娘院子里吩咐过,你们都没?如今倒都出来了,姨娘有事,不能叫嬷嬷回?倒拉扯起来,咱们家哪里有这样规矩!”
卫姨娘终于嘤嘤嘤哭出来了:“规矩?什么规矩,我不过来给大爷少夫人请安,就连个丫鬟敢拦着我不说,还敢打我,我早说了,因静妃娘娘吩咐了话,我不敢不回大爷,才来,既然少夫人这样拦着我,明儿我进了宫,回静妃娘娘就是。”
她也无非就是这个杀手锏了。
郑明珠听挺无趣。
陈颐安也无趣很,隔着窗子对外头说:“这院子如今竟成了大街了,谁都敢来哭一哭闹一闹,像个什么话,来人,把卫姨娘给我捆起来,连今儿向嬷嬷动手四个丫鬟一起,都给我送到平宁长公主府上去,两位嬷嬷是公主府七品女官,竟然敢向嬷嬷动手,越发无法无天了,如今我倒是不好惩治,送到公主府罢了。”
卫姨娘吓尖叫起来,爬起来就要跑,早被几个婆子抓住,捆了起来,只听她模模糊糊说着:“大爷听我说啊……”
还没说完,嘴已经被堵了起来。
陈颐安又吩咐:“传二门上备车,我亲自去平宁长公主府给公主赔礼去。”
打了公主府女官,那就是打公主脸面,陈颐安是真没料到这个蠢货胆子这样大,仗着静妃就敢出手。
论起来,公主本来受朝廷优待,而平宁长公主公主中又是为尊贵一位,圣上跟前有脸面,宗室中分量极重,就是静妃本人,或者能拿捏一二性子好,又身份差些儿公主,但就算是她要动手打平宁长公主府女官,也要先想一想值得不值得。
陈颐安自然也不敢怠慢。
郑明珠也烦她不知进退,不过一个静妃娘娘宣召,她就跟圣上下旨封了她似,家里闹一闹也罢了,还敢动手打公主府女官。
她到底有没有一点儿审时度势脑子啊?郑明珠都疑惑了,觉得这一位卫姨娘简直不像是大家子养出来小姐,不懂规矩,分不清尊卑,仿佛她所想东西和一般人想不一样似。
按理,略有一点儿常识人也知道公主府嬷嬷是不能动手。
且不说世家大族力量、朝廷势力分布、种种错综复杂关系,就是圣上也不可能轻易对某勋贵动手,何况仅仅后宫一个妃子?
她为什么会觉得一个宠妃能凌驾众人之上,掌了生杀大权?静妃宣召就能吓倒众人这种想法真是奇怪很。
这位卫姨娘,莫非是看戏看多了?那种西宫奸妃杀了元帅之类戏码……
郑明珠自己都觉得好笑起来,忙抛开这想法,说:“委屈大爷了,替我给姨母请安罢,待出了月子,我再抱着宝哥儿一块儿去给姨母磕头。”
陈颐安点头,翡翠忙来服侍他换衣服,陈颐安一脸怒气冲冲带着人走了。
180蓄劲不成
平宁长公主依然雍容端贵,听说陈颐安来了;忙吩咐请进来;对这个外甥女婿,她是很喜欢的;聪明正派;品格端贵,是个讲究规矩的人。
大家子嫁姑娘,姑爷只要讲规矩,那姑娘委屈也是有限的,叫人放心。
平宁长公主对郑明珠也自然放心了些。
陈颐安进得屋里来;请了安,平宁长公主先问他母亲好;又问郑明珠和宝哥儿;陈颐安笑道:“多谢姨母挂念,母亲一切都好,明珠也好,今儿就是她打发我来的,说姨母最疼宝哥儿了,来回姨母,宝哥儿能吃能喝,几天就长了好几斤,待她出了月子,还抱着宝哥儿来给姨母请安呢。”
平宁长公主越发欢喜了:“宝哥儿面相就是个有福的,我瞧着就喜欢,你与珠儿说,好生养着,我得闲了再去瞧她。”
陈颐安忙站起来应了,然后又一脸为难的说:“如今还有一件事,特来与姨母赔罪。”
平宁长公主叫他坐下说,陈颐安不敢坐,只道:“前儿因姨母疼明珠和我,赏了两个嬷嬷来府里教姨娘规矩,我与明珠都欢喜的很,可没承想今儿偏出了一点儿事,我都没脸来见姨母,偏有不能不说,也只得硬着头皮来了。”
平宁长公主嗔道:“我知道你是个稳重人,必不与你相干,珠儿又是个好性儿的,能有多大的要紧事,你只管坐着说罢了。”
陈颐安这才笑着坐下来:“论起来,这事儿姨母是知道的,旧年九月的时候,圣上赏了一名卫氏女给我做侍妾,因着想她是御赐的,规矩大些,姨母才赏了嬷嬷过来,今儿偏就是这卫姨娘,不服嬷嬷管教,竟把嬷嬷给打了。我们知道了,也是恼的了不得,只是因是御赐的,轻易动不得,若是打了别的人,也不过就教训几句,寻个空房子关一关败败火就是了,可如今偏打了姨母赏的嬷嬷,自与别的都不同。我与明珠不敢自专,商量了一下,把人带了来,请姨母亲自处置吧。”
平宁长公主何等人物,在这宗室中尊荣了五十年,岂是容易的,什么不知道?不由的就冷笑道:“今儿打的?还真以为抖起来了不成?无非就是有了一对儿双胞胎小家伙,起复了妃位罢了。皇兄也是,给她的脸面也太过了,惯的这样,论起来,她要招家里的女孩子们入宫,也无非是世子妃,太子侧妃这牌名儿上的几个罢了,哪有高低贵贱统统拉进去的?”
虽然陈颐安经常与郑明珠议论朝局和圣上,可那到底是私房话,在如今这明面儿上,平宁长公主议论两句无妨,陈颐安是不敢的,只是赔笑。
平宁长公主叹道:“好几回都有人在我跟前抱怨过,我只想着皇兄登基二十年,一直操劳,后宫能有人得他的意,哄的他喜欢,他便是多给些脸面尊荣也无妨,与朝局也没什么相干,无非后宫荣宠罢了,从没有说过一句话,可如今,只怕是宠的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陈颐安一直赔笑听着,当初贵妃降为静嫔,除了后宫失察之罪外,宗室反弹也是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如今静妃宣召卫氏女进宫,涉及到多家勋贵宗室,此时燕王已经反弹,公主若是出手,自然也是不容小觑的。
平宁长公主道:“也罢,把这个无法无天的卫氏带进来我瞧瞧,多大的脸面,敢对女官动手。”
一时卫氏连四个丫鬟都给带了进来,卫氏只是哭,四个丫鬟更是吓的都跪不住了,软成一团,两位公主府的嬷嬷上前来行了礼,王嬷嬷一脸愧色:“奴婢无能,给公主丢脸了。”
平宁长公主道:“你说一说,当时是个什么境况?”
王嬷嬷道:“因着大爷与少夫人有吩咐,卫姨娘病的厉害,挪到园子里头养病,因园子里与小姐们住的锦莲榭隔的不远,与大爷和少夫人住的甘兰院也不远,来往的人也多,怕过了病气,吩咐了奴婢们,守好门户,不许人进出。今儿早上,卫姨娘的娘家打发人给卫姨娘送东西来,少夫人恩典允了。晌午后,卫姨娘就要出去给少夫人请安,奴婢们劝着姨娘等一等,待回了大爷和少夫人再做打算,姨娘不依,说是有静妃娘娘的要紧话要回少夫人,奴婢们想着,静妃娘娘但有话,也是派了内相来宣与少夫人,哪有说与姨娘去回少夫人的,奴婢们宫里、公主府服侍这么些年,竟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规矩。是以只得拦着姨娘,没承想,姨娘竟命丫鬟拉扯了奴婢,说奴婢无礼,打了几下嘴巴子,奴婢实在是……”
说的声泪俱下。
想来也是,公主府的教养嬷嬷,又有七品的官身在身上,平日里也是有脸面的,被公主派给外甥女儿管教姨娘,竟被姨娘打了,真是匪夷所思的要命。
大约也是没有人会想到的。
平宁长公主敛了笑,威仪顿生,叫人不敢直视,一个个的往底下的丫鬟和卫姨娘看去,点一点头:“静妃有话给县主,竟要说给一个姨娘,再由姨娘回县主?这是哪一家的规矩,我竟不知道!莫非朝廷钦封的县主,还没资格让静妃亲自宣谕不成?这也未免太欺辱县主了吧,明日定要上表,讨一个说法!”
一边使一个眼色,叫一旁的婆子取下卫姨娘嘴里的堵嘴的布团,问她:“谁给你这样的胆子,打我府上的女官的?”
卫姨娘哭道:“是嬷嬷拉扯着我,丫鬟们才过来劝解,想要分开的,我怎么敢先动手呢,还请公主明鉴!”
平宁长公主大约这辈子还没见过这样蠢的人,反倒气笑了:“不管先动手还是后动手,都是一样,哪里有你动手的道理。”
卫姨娘越发不服:“虽说嬷嬷是公主府的女官,臣妾也是朝廷御赐的,并不比谁差些儿,既嬷嬷动的手,臣妾自也动的手!公主难道还大过朝廷不成?”
她就不信了,平宁长公主再尊贵,能尊贵过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