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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泠没好气地从包裹里取出一条锦带递给他:“暂先戴着这个吧,虽然粗鄙但也是我不多的家当之一。”
“本王倒是喜欢你那个玉冠,怎么样,送给大哥如何?”
“嘁,堂堂王爷居然喜欢这粗制滥造的玩意,既然你喜欢拿去便是。”燕泠想骂他几句,但话到嘴边却变了味。
奕雄自顾自取了她的玉冠戴上,暗暗得意,假作没在意她脸色变幻不定的样子。
燕泠暗自懊恼,自己当初那么恨他,为什么现在却恨不起来,居然被抱了一晚上吃够了豆腐,也没有恨呢?
最是无情帝皇家,难道自己还要被他蛊惑下去么?
那些所谓的恩爱眷恋,最终不过是一场黄粱梦,那些卿卿我我的你侬我侬,还不是化作无情流水东流去?
难道,我来来往往,手中毕竟无一握么?
凡尘年年过去,我究竟能留得住什么?
我变成这样子,怪谁呢?
悔啊!
、102默默相聚
当初没有捡那燕钗,就不会有后来的一切。没有这一切的发生,自己如今或许仍和于莫在一起,说不定连孩子都有了。也许那样的生活会渐渐平淡,也许那些爱情最后也变成亲情,但她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感觉到自己被判无期徒刑一样,时而茫然无措,时而煎熬不已。
平淡温暖的生活,那才是完整的人生。
而如今,过去和现在,都是破碎的,割裂的,变异的,无望的。
她看着他,突然有点不相信他抱着自己过了一夜,竟然没有识破自己是女儿身。
精明如他,怎么会?
难道他又耍什么诡计阴谋?
难道他认定了自己的身份,陪自己玩儿呢?
“走,愚兄带你到大将军王府走走,顺便尝尝家里厨子的手艺。”他鹰眸一览无遗她神思的变换,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想是正确的。他把“家里”两个字咬得很重,心想我让厨子作你喜爱吃的食物,就算你不记得我,也要先吊吊你的胃。
“那,大哥你先出去,我换件衣服。”
“你我都是男儿,怕什么?换吧,我等你。”奕雄不动,忍着心底的狂笑。
“那个……我不习惯在外人面前……”
“你我即为兄弟,不是外人。”
台风起,呼!
燕泠忍住杀他的冲动,这死男人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如此恶劣无赖阴险的一面,还和他爱生梦死千里追随。呸!
老兄,我不揍你不代表我怕你,现在即使真打起来我和你不知道谁输谁赢呢!
好好好,既然你敬酒不吃,俺就敬你毒酒吧。哼哼!
“不会吧,大哥?”燕泠向他靠近两步,双眼直直凑近他的脸,“难道嫂嫂不在你身边,你变成龙阳之好?这般的话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小弟乃洁身自好之人,大哥若是喜欢,外间倒是有大把人愿意舍身就义。”
“燕弟的嘴巴,似妇人毒口,为兄出去罢了。”
奕雄掩了门,无语摇头。
乱了,统统乱了,燕儿如今这张嘴完全和以前不一样了。
燕泠其实心里更矛盾,来长堰,不过是为了完成师傅最后的遗愿。这个男人,明知将来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为什么还是有纠结呢?
自从在雪神谷里面,师傅为了救她,喂她喝了雪神谷乃至世间唯一的冰猿之血。那冰猿已活了近百岁,长期喂食各种药草奇珍,它的血是大补大毒却又是无比珍贵的,不但留住了她的命,解了她身上所有的毒蛊,还让她的体质有了根本的改变。她体内的毒,对她益损兼有。因为师父自觉大限将至,并且这世间无可留恋,见她思忆紊乱,便在传她内力之前催动回神大法,竟然使她将前身今世所有的记忆都拾回。
记得神智刚苏醒那会儿,她狂躁烦乱无措无比,那些混乱庞杂的记忆简直就像一团团乱麻。
“燕弟?”
燕泠回过神来,赶紧应了声:“就好。”
赶紧换身描蓝花镶紫边大红底的长袍,用那条锦带束了发髻,插上一支流云簪子固定,走了出去。
“燕弟,你让本王想起本王的王妃,如果她还在人世,就算容颜尽毁,本王也依旧爱她护她,无奈,她竟然仍未回到本王身边。”奕雄看似感慨,实则旁敲侧击。
燕泠冷笑,心想,做戏给谁看呢?
走进大门修葺一新的大将军王府,燕泠想笑,想冷笑。
什么伤心什么思念,这王府看上去不也喜气十足?
大将军王,多么崇高的地位啊!
奕绝,对于你自己这个儿子,恐怕是深爱的吧。
儿子……
她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平坦的小腹,自己的孩子,早就流失在红尘里,不知转世投胎了没有。
奕雄带着她缓慢步行前行,一路上,王府的下人无不惊奇地看着这几年来难得进府的陌生人,身姿和王妃相似极了,但衣着打扮却是个男子,面孔也满是麻子(燕泠在他们眼里是个麻子脸锅锅)。
奕雄偶尔用眼角瞥她的反应,见她极是淡然从容,有点失望,有点痛。
见到这些熟悉的下人还有地方,她真的一点记忆一点感觉也没有么,还是她根本不是燕儿?
无念远远见到燕泠,几乎以为是王妃回来了,一路小跑过来,请安过后抬起满身笑容的脸却愣住了。
奕雄暗暗叹了口气,燕儿在这王府里面真的深得人心,就连以前长期在暗卫营里面磨练出来的无念,被安排在王府当二管家后接触她多了,那原本冷酷的心性好似也被她感染。
“吴念,让人将早膳端到思燕阁。”奕雄将思燕阁说得极清晰。
“然。”
虽然不明白主子为什么要将眼前这个看似熟悉的陌生人带到这王府里面最重要的地方,但他还是飞快地退下,安排主子吩咐的事情。
不问为什么,只忠诚照办。
这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
思燕阁,玩深情?
燕泠面色不变,心里却是微微颤动一下。
虽然她不恨他,但不代表她就原谅他。
他,毕竟欺骗了她。
更何况现在的她,内心世界极度复杂,有凤妃飞的也有冷飞燕的,交织不清。哪还有单纯的爱恨可言呢。
竹园的围墙拆掉了,原来那几间厢房,也只留两间,大概是给侍女住的。原来奕雄书房的地方,建起了这栋思燕阁。
眼前一栋两层的阁楼,高高伫立,大红匾上龙飞凤舞三个魏体大字:思燕阁,透着庄严和肃穆。顶上的龙吐珠,在晨间的阳光里散发华丽的光芒。雕花的窗棂,糊着厚厚的上好宣纸。正堂挂着一幅飞燕戏柳图,一边是码满了书籍的书架,垂挂这上等毛笔的笔架和码得整齐的卷轴放在大案上,旁边还有一张铺着虎皮的美人榻,一边是雕木饭桌,上边居然还摆着一篮鲜花,正厅墙后有几个折合在一起的屏风,还有一个木兰衣架,看来是沐浴的地方,看来这一楼是书房、客厅、浴室,而那楼上才是起居室了。
“燕弟,这思燕阁是本王思念王妃,期盼她回来与本王再续前缘所建。只是不知,王妃何时才会回来,和我日日得见。”他深深望向燕泠,期盼能发现她一丝涟漪。
“大哥深情厚意,恐怕王妃得知后感动不已呢。”燕泠差点就被他搅乱心绪,赶紧一笑带过。
“如果她亲耳听到本王此话,你说她会怎么想呢?”
“呃。燕弟可猜不出来。”
“王爷,请……”哐啷一声,身后东西落地的声音清脆响起。
、103重回家园
燕泠正要回头一看,一道绿色的身影扑上前来,燕泠没有出手,那人死死地从后面抱住她。
“王妃!王妃!你终于回来了!”
燕泠摇摇头,掰开那颤抖是双手,转过身面对:“本公子不是你家王妃,你认错人了。”
奕雄皱眉。
巧儿顾不得擦脸上的泪珠,突然扑通一声跪地:“王妃,巧儿该死,当初不该让王妃独自冒险,不该让爷痛苦,不该……王妃,你的脸?”
“我不是王妃!”燕泠深吸一口气,加重语气。
“不!你是王妃没错!你身上的味道,你的……王妃,爷当初也罚过巧儿了,王妃不要巧儿了吗?”无巧伏地大哭。
刚才抱向那熟悉的背影,嗅到的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忘掉的味道。
当时,无念悄悄告诉她,那客人像极了王妃,但脸却变了,让她过来的时候顺便探查一下,毕竟巧儿随身伺候王妃那么久,比无念可是可靠多了。
桃儿刚巧不在府里,不然现在出现的就是两个人了。
巧儿见到燕泠那一刻,激动得连盘子都丢了,想都没想就扑上去,全忘记了无念的叮嘱。
燕泠叹了口气,扶起她:“巧儿,起来吧,说了不是就不是,假的真不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犹如跳出化外的僧尼,几分悲悯几分淡然地看着他人的悲喜,是自己变得冷漠了还是心意转了?
奕雄淡然一笑:“对,真的假不了。”
有点阴谋的味道,她嗅出来了。
而背后那沉静地看着这一切的人,是不是主使者?
她回头突然朝他龇牙一笑:“王爷,如此期待小弟是另外一个人吗?”
奕雄脸色未变,手一挥拂退了其他人,深深注视她:“不是期待,是确定。”
“王爷拐我来此,就是为了这一句确定?”
“是,也不是。”
“哦?”
“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永世!”
“王爷这话太唐突,缺乏上位者的觉悟和教养哦。”
“我不是什么上位者,我只是一个思念妻子的可怜人。”他逼到她跟前。
他不要在伪装了,不愿意在压抑自己了,面对自己梦里辗转千百回的人,在自家的王府里面,他撕开伪装,即使和她来一场血淋淋的厮打也好,用强也罢,文攻武卫都不算卑鄙。
让她认清她自己!
而燕泠的计划和想象里面,没有那么快。
她沉默了几秒,寒声回答道:“可怜人?殊不知这世间可怜人必有可恨之处,王爷说自己可怜,必然可恶了。王爷,你有多可怜,又有多可恶呢?”
该死,从来没有人这么对他这么讲话,她也未曾如此打击过他。现在,她撕开他的伤疤,要活生生撕裂他么?
他青筋直暴,那个冷静阴狠的王爷不见了,她面前是一头暴怒中的豹子。
她见他不答,漠然一笑,眼底依旧冰冷:“王爷,好怀念前些时日你我的兄弟情深啊,亦假亦真里小弟几乎要沉迷了呢。王爷,你说,一个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