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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当不怕!”
“那就少废话!”
音罢,聚灵塔晃荡震动,沙砾巨石自高大的塔墙之上滚滚滑落,慌乱之间,海灵珠自影灵的手中漂浮而上。
我踏着碎石飞跃而起,将珠子紧紧握在手中,但正当我一颗鸟心十分欣慰之时,一块巨石自我天灵盖的上方砸来,所幸挣脱阵法的祈宋顺势一扯,拽着我避开巨石,往塔顶冲破而出。
可此刻,已近乎疯狂的魅灵却拽住我的脚,声音极低字字狠毒:“我活不了,你也别想走!”
因着魅灵的拉扯,我与祈宋只得是悬于塔的中央,动弹不得,周遭巨石纷落,眼看这聚灵塔就要坍塌。但就在这个紧要关头,我发上的红丝带忽地飞扬在半空之中,散出一道灼灼红光,把魅灵震开。
趁着这个契机,祈宋拉着我飞出塔。
茫茫忘忧海上,聚灵塔霎时如同顶天巨人一般顷倒,没入汹涌的海水之中。
沉云之间,祈宋摇了摇头:“一切尽毁,终成一场空。”他话语一落,我自是支撑不住涌出一口血来,他见我这个窝囊模样,随即以指捏术将仙气灌入我的体内。
须臾,我伤势渐渐好转,这便心急站起:“祈宋,我还得去一个地方。”
“你都这个模样了,还要做什么?”
“只有集齐比翼血、海灵珠、镇妖印,才能把存在我三魂六魄之中的封印解开,届时上古修为一复,我便能将修为全数渡到重止身上,这样他就可以复活了。”
祈宋惊愕一顿:“什么!你的意思是一命换一命?”
我点了点头。
他脸色愈加沉重:“原来你说你可以守护下来,留给他唯一的东西是这个意思。早知你会干这样的傻事,我绝对不会帮你取海灵珠!”
我笑了笑:“可是来不及了。你已经帮了,不是吗?现在就差这最后一步,就由我亲自完成吧。”言毕,我唤出苍暨,腾于它的龙身之上。
祈宋站在云腾之间,眉目甚紧:“你去哪?”
“空间罅隙,昊天玄境,夺镇妖印!”
他闻我此言面色陡然一白,字字掷地有声:“司蓁,你可知镇妖印一离,妖界赤水女皇重临三界,会是何等的生灵涂炭!你不可为重止如此为之!”
我心头兀地一震:“我自是晓得夺镇妖印的翻天后果,你放心,我不会让赤水女皇重临大地,致使三界涂炭生灵。祈宋,你别忘了,我和阿爹留着同样的血!”
“司蓁!”
祈宋落于半空的呼喊声震惊又急切,我已载着苍暨飞至数十米之远。
少顷,我乘着苍暨已来到空间罅隙之内,昊天玄境之中。
浊浊妖气弥漫,暗暗幽色令人窒息,唯独那封印浊浊妖气之口的镇妖印泛着一丝银色光亮,令人安心。
五万年,整整五万年。
阿爹用一身修为血祭镇妖印封印赤水女皇已过五万年之久,如今我亲眼看阿爹阿娘当年羽化之地,一颗鸟心实在拔凉。虽然我乃上古凤歌,但我也是司蓁,我永远都忘不了阿爹在我还是个球时,对我的关怀与守护,更忘不了他临羽化前,为我所安排好的一切。
我揉了揉眼,俯身而跪下。
“阿爹,如今我已觉醒,但不管是凤歌还是司蓁,我都不能让重止就这样离我而去。就当女儿不孝,擅自拿走你当时以身加固的镇妖印,待重止重生,女儿再来向你负荆请罪!”
话语落下,昊天玄境内泛起阵阵回音。
我起身飞至浊浊妖气之口拔下镇妖印,刹那间,整个空间罅隙晃动不已,滚滚妖气已蓄势待发,欲要冲口而出。
“真妙呀!太妙了!当年旭尧神君将我困于此处五万年,现在由他的亲生女儿为我亲自解开,甚好甚好!”
赤水女皇!
我手拿镇妖印,浮立于半空:“赤水!你莫要太得意!你且看看我是谁!”
她默了一阵,惊恐道:“你是……你是上古凤歌女神!不可能……不可能,上古凤歌女神早已羽化湮灭,你究竟是谁?”
我冷笑一声,幻出夜绫剑划破手指,以血引出五万年修为化为光镜,重新打开妖气滚滚的缺口之上。
“不管我是谁,都是今日封你之人!”
她看着缺口被融入我封印之血的光镜慢慢修缮完毕,震惊喊道:“这不可能!这不可能!”
“昔日的账,我们改日再算!”语毕,我便骑着苍暨拂袖而去。
回程途中,我修为尽失,但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能够感觉有一股灵力在支撑着我。可照理说我用了五万年修为压住赤水之后,本当是修为尽失,灵力涣散,所能支撑不过十二个时辰,且这个不争气的身子骨应该比眼下这个情况还要来得更糟,然,事情却比我想象的要好得多,这神逻辑让我理解不透。
我拍了拍苍暨的龙角,向苍暨抛出这个疑惑。
凉风猎猎间,苍暨沉思许久,道:“兴许有另一股无形的力量隐匿在您身上,您尚未知晓。”
我愣了楞,倏地看见发尾之处的红丝带飘飘飞扬,于层层雾霭之中泛着冷光。苍暨赤红的双眼微微上扬,愕然出声:“这不是上古之时,玄夜真神亲自编织送给主人的吗?”
隔着层层云海,我脑中那一段甜蜜的上古回忆忽然抽丝剥茧而来。
“喂,娘炮,我都送你鸳鸯荷包了,你怎么就没有点表示呢?礼尚往来那才是我们上古真神应有的风范不是?”
“喏。”
玄夜把一条红丝带放在我手掌心,目光炽热:“你头发太多,平时又不绾发,用根红丝带系着正好。”
“你的意思就是我懒了?”
他伸手将我脸捏得歪七扭八:“你的悟性不错。”
“……”
回忆戛然而止,我不禁扬起了一个笑容。
想来,十四万年之前,玄夜把这一条亲自编织的红丝带送于我手,十四万年之后,化为重止的他又亲自为我系上。凡尘之中,那一声声不能取下来,无乱如何都不能取下来,我便再也未曾取下来,如今想来,真是伤情。
苍暨疑惑道:“上古之时,这条红丝带未曾附有灵力,现如今却附有的两万多年修为,平常可护宿主免受外来水火雷电的侵蚀,主人可知为何?”
此问止于袅袅云层之中,如同巨石一般砸得我一颗脑袋十分清醒。
原来初初我在幽冥地界之中没能被万年玄冰冻化,也没能在雷慑之笼当中被惊雷电死,亦是没能在历经火劫时被蛮荒天火烧死,更是在聚灵塔中能侥幸逃脱,全是因为有这条附有重止两万多年修为的红丝带。
怪不得,一向从未败过的重止会被桀骜的一道蛟龙巨刀伤得十分严重,原来他早就将两万多年的修为附在这条发带之上。
想到此处,一股麻痹之感蔓延至我周身。
在这一世的里头里,他对我的那些好,只是我不知道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真神回归
九重天之上,依旧是往昔的模样,仙气缭绕,祥和冷清。
我一路骑着苍暨破云而来,听闻重止仙逝天帝十分哀恸,于今日命天界五神将将其仙体放置于九天之塔中,希望他得享安宁,永不为九重天之下的万事所扰。
我心急之下,全然顾不得什么礼节周全,直接骑着苍暨直奔九天之塔。
能复他重生,是我此时唯一的念想,但当我临于九天之塔的上空之时,却正巧赶上了天帝为重止亲自操办的入殓大典。
九天之塔前,齐刷刷地排满了一地身着素服的仙者,四海八荒的上等神君、神将、君星、元君齐齐到场,一个不落。
这样大的排场,九重宫阙之上从未有,可见天帝对重止的喜爱。
皓皓仙云,飘飘素带,我看见天帝长身玉立于塔阶之上,望着即将抬入九天之塔当中的冰玄仙棺,神色沉沉。
这一场丧礼,又岂是他一个人在伤情。
一阵寒风拂来,我脑袋被刺得甚疼,记忆纷落,想的全是重止。可就这神伤的时刻,响彻云霄的“入塔!”两字震得我灵台清明,这便急急浮现于塔顶:“不能入塔!”
我声音一毕,跪在塔前的众仙以及天帝纷纷仰头,有的惊恐,有的诧异,有的疑惑。
由于我的出场方式实在太过于粗暴直接,开场白又实在太过于简单明了,是以大家都沉在愕然的世界中,只有思维较为清晰的天帝顿然醒悟:“你竟然还没死?”
我淡淡回他:“想来,出乎你的意料之外吧。”
天帝青筋爆出,拂袖怒斥:“大胆司蓁,今日,你来得正好,正好为吾儿陪葬!来人,把司蓁女君拿下!”这一声令下,五神将齐上,挥出五条捆仙绳欲要擒拿住我,但就在我拔剑的这一刻,五条捆仙绳却被一道震天撼地的赤红神光绞成粉碎渣子。
九重塔上,响起苍暨低沉沙哑的上古之声:“谁敢伤吾主人凤歌女神!”
我回头一望,苍暨已从几道雷霆之光中浮现,俯首从穿过我的脚下,让我站于它龙首之上。霎时,上古赤红帝光将整个九天之塔染得如火一般明艳。
此时此刻,塔下众人愕然失措,连同一向庄严镇定的天帝也木然一惊。
这样脚踏上古应龙,身披红光,迎雷而起的出场方式远比之前的方式还要震惊,以至于刚沉在疑惑中众仙更是诧然,故而便纷纷交头接耳起来。
“这……这不是上古时期,苍穹帝主凤歌女神的坐骑上古应龙苍暨吗?它不是在不周山沉睡已久了吗?为何会突然出现?还有立于它身上的司蓁女君,她怎么会骑着上古女神坐骑?”
“难道……难道……是苍穹之主,上古女神凤歌再现?”
“这太不可思议了!”
我无甚心思去理会众仙的疑惑,遂立即捏了一束光,把冰玄仙棺浮空腾起。彼时,众仙虽诧异却未有一人敢擅自阻拦。
冰棺之中,面色苍白的重止依旧如往昔一般容颜冷俊,虽然没了上古之时玄夜的尊贵威严,但是他的样子,无论是怎么变,都是那样的剑眉星目、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