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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我的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从眼眶中流出。
记忆里,我很少哭,少到我几乎以为我已经失却了这样与生俱来的本能。我想,自从我遇见他,似乎所有的情绪都犹如黄河决堤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重止宠溺地拍拍我的背,把仙气输入我的伤口处,然嘴角依旧不饶人:“原来你哭的样子这么好看,来,再哭大声点。”
“……”
他见我无语,更是得意,我火冒三丈,直接拂袖欲走。
重止一把捞回了我,修长的手指直接往我脸上捏,我挣开他的手,护着我可怜的鸟脸吼道:“干嘛!痛!”
他蹙了蹙眉:“你也知道痛,那干嘛要不顾一切地拔剑上来救我,难道你觉得区区巨蛇就能将我的命给取了?从前两次就算了……”
两次?哪里来的两次?
我揉了揉被他揪得忒疼的右脸,心虚道:“明明是第一次,我这不是担心嘛。”重止叹了一口气,再次伸出右手,我下意识地躲了躲:“别闹。”
重止低沉的音调不容反驳:“过来。”
我摇了摇头,拒绝的意思很明确,可他却一把拽住我的下颌:“不闹你。”他这厢话语刚落地,右手便落在我脸颊之上,轻轻地摩挲我的泪:“疼不疼?”
我瞪了重止一眼:“你试试!”
他缓缓一笑,修长的手指移至我的眼前,我愕然一愣,看着他指尖上琉璃一般的珠子,问他是何物?
重止回我:“生之泪。”
唔,是我对娘炮的执念太深而衍生出一种生的喜悦吗?原来这滴眼泪一直在我这。
真是个二愣子,这泪那么值钱,我竟一直不知,想到这我觉得不能吃亏,遂赶紧从他指尖夺了过来,但爪子刚刚伸出却被重止的左手反扣到腰际边,连带着身子也被迫贴近他,我木然看着他一张冷峻的脸竟然也没做什么反抗。
唔,定力不足,修为不够,阿弥托福。
神思归来,重止的冷峻脸颊伴着一股淡淡的火热气息愈来愈近,迫使我不得不闭上眼睛,我屏住呼吸,等着圣神的一刻终于来临,却在黑暗的世界中听到他噗嗤一笑,我蓦地睁开眼睛。
“没想到,你这么好骗。”
“你!”
我怒火冲上天灵盖,以脚跟重止打了三百回合,可都以失败告终,最后只能将整张脸不屑地一歪,但重止却用修长的手指拽着我的下颌,迫使我正对着他。然。当我对上他的眸眼时,他眼中的一抹凝重神色却令我十分诧异。
他说:“司蓁,只要有我在,便无人能动你一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语落,他的薄唇印上我的额头,我笑了笑,飘飘欲仙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死之情泪
因着昨晚被莫名其妙地捅了一刀,所以流了不少的血。不过这些对我而言,也就是小菜一碟,年少时,找过不少人打架,流血就跟吃饭一样平常,这次也不外如是。但第二天早晨,我没能起床,午时也没能起床,晚上也没能起床,整整被重止撂倒在床上灌了一天的十全大补汤。
结果,我流鼻血了。
夜,几缕丝丝小雨伴着凉风拂进窗户,我哈了哈气,身子抖了抖。
彼时,身侧的贴心人为我捏了捏被子,临走前还不忘帮我带上门。放眼整个四海八荒,能对我这样的铁汉子无微不至之人,眼下只会是重止,此外不作他想。
迷迷糊糊睡到子时,隐约听到隔壁的门咿呀一响,我呲牙将云被卷起,恍惚间瞧见伊人目光凝重地走进了祁宋的房间。这么八卦的密事儿让我一颗好奇的大鸟心十分激动,这便以三秒的速度穿上外衣,蹲在窗下等待一场才子佳人相会的戏码。
房内,一张荷塘山水的墨色屏风将床上的祁宋衬出几分清秀姿态。
此时,缓缓走进的伊人委身蹲在床边,修长的手竟然向着祁宋一张如花似玉的俏脸蛋伸去。呃。这绝对是要占便宜。
诚然,这种事祁宋干多了,却不晓得今儿有个姑娘对他干这档子事,若是他晓得,一定激动到跳脚。
我目光极其殷切地随着伊人的右手移动,心里想着,摸下去,摸下去。
怎料,这只手却辜负了我的期望收了回去,我一颗无比期望后续的大鸟心,呲的一声,全碎了。彼刻,伊人捂着嘴,低低地抽泣起来。
床上的祁宋依旧安静地躺着,房中溢出一股窒息的感觉,这事儿不对呀。
我把头更肆无忌惮地伸进去,听见伊人说道:“我知道你一直都对我很好,我不是不知道,而是以为可以装作不知道。可是怎么办?我只能这么做了。”
这是实话,祈宋确实对她很好,只不过,人的心太窄,窄到只能容得下一个人。
一刻后,我跟着伊人到了一个灵气四溢的山洞前,然,濛濛细雨像是一层琉璃色的雾霭将我的视线混得不太清晰。
隐约间,躲在古树后的我瞧见伊人慢慢抬头,目光伤感又凝重。
她这样的神色在我那颗缺一根筋的鸟脑中只记得有过两次,一次是在清池神君与饕餮玉石俱焚之时,一次是在宸天宫提起那段与无幽的过往情缘时。这一次,大抵也是为了他,我那生死不知的哥们,无幽。
猜测至此,伊人已踏入洞中,我从一棵古树中显现而出,看着洞口灵岐洞三个大字,甚是心惊。
据我所知,此洞虽位处凡间,却极是不凡,因五百年前燃灯古佛曾为参透大乘佛法,向如来自请来人间修行,而此洞便是他当年的栖息之地。
因此,这个凡尘里最是普通不过的小洞得古佛光临,自然是灵力充沛,而传闻中,这洞中的泉水更是有引灵的神效。如果我猜得没错,伊人此番下界并非只是帮三圣母置办饰物,而是如她当日所言,等准备好一切后,让无幽复活。
弄清楚了这个,我立即冲进洞中,可毕竟我不清楚伊人她将施以何种法术,便只得俯身在一处突兀的洞石后静观其变。
悠悠泉水中,氤氲的热气将伊人裹得朦胧,一颗鸟蛋大的赤色元神珠扎根在一朵银色稣凤花下,飘飘荡荡地浮在水中央,时不时散发出一种灼灼火光,让人看了眼睛有点发慌。
这又是需要逝者神元,又是需要引灵泉水的阵仗,不像是在悠闲地泡澡,倒是像是以仙者自身仙气为护,以神物稣凤花为媒,用引灵泉水施出上古秘术重塑之法。
唔。我曾听长苏说过,这重塑之法乃上古遗留的禁术,虽具有重塑肉身之能但术法后劲却是十分霸道威猛,是以,天帝怕这种以死搏生的术法会在天界中流传开来,便交予文俚神使把其封于神文书阁中。
没想到今日竟会重现人间,真是让我一颗鸟心颤了三颤。
可这么做,若是稍有差池,施法者便会魂飞魄散,届时怕是连个渣都不剩。我虽希望无幽复活,然却不希望伊人用这种一命换一命的糟糕法子,这便捏了咒欲阻。岂料,一抹青影以雷霆般的速度闪过我的眼,我还未反应过来,‘砰’的一声,水柱忽而拔面而起。
纷纷落落的水花中,我瞧见了祁宋。
“你疯了不成?”
他这一句沉重的声调涌入我耳廓,让我对水中的祁宋生出一点儿陌生之感。记忆中他是网罗弱水三千,疯魔三界少女的悠然闲君,一贯说话和善无比,却未曾料到他竟也会说这样呵斥的话语。
果然,情爱这个事儿可以改变人,祈宋的那些情绪,只是我不知道罢了。
我叹息归来,水中的祁宋右手已拽住伊人的臂膀,迫使她将指尖的术法熄灭。伊人凄凉的话语响在洞中:“你让我救他,这是最后一次,最……最后一次。”
祁宋拽住她的手并没有落下,只是沉沉道:“伊人,你当真以为,你还有多少个最后一次呢?”
伊人没有说话。
滚滚仙泽中,祁宋的手缓缓从伊人僵硬的肩膀上移开;与她十指相扣。霎时,仙气弥漫的水面之上,浮现一个素色的半球仙罩,伊人意识到祁宋接下来的动作,抵着最后一丝气力推开祁宋,结果脚下一深,踉踉跄跄地跌靠在泉边的石壁上。
“这样你会跟我一起灰飞烟灭的,你快放手!”
伊人言语未落,祁宋便拽着她挣扎在半空的双手。水花四溅中,两人贴得极紧,祁宋把伊人定在水中,重新敛起半圆仙障,并将赤色元神珠子放在两人合并的掌心之中。
伊人嘴角轻掀,一滴眼泪滑落:“你……为什么?”
祁宋掠起一个弧度,发出一个低哑的音调:“孤注一掷你可以?我为什么不可以?你问我为什么,或许只是因为我想,便做了,又或许是因为我觉得,你的幸福,从来就是我的幸福。”
此话说得这样认真,让我有点动容,这难道真的是留恋花丛,纵横情场的祁宋所言?没有柔情蜜意的虚假,没有甜言蜜语的矫情,只有一丝不苟的诚恳。
此时此刻,我才晓得,原来就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这一段看似漫不经心的爱情已经变得这么深刻。诚如开在黑夜中的昙花,朝死夜生,就在我们看不见的时候,默默地孤注一掷,悄然绽放。
一阵凉风掠过我的身后,倏地脑子啪的一声,失去了所有的神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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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醒过来时,是躺在一片清幽的月辉下,雨已停,眼前场景十分清晰,像被洗涤过的一般明净。幽幽碧草在我周身摇曳,玄衣袍君负手背对着我,剪剪月影将他周身裹得明亮,我细细打量着这魁梧的身板,落寞的背影,竟然生出几分熟悉。
我拾掇拾掇周身的尘土,友好道:“英雄,你是?”
他负手转身:“司蓁,多年不见,你竟然连我都不认得了?”
眼前这一张俊朗的脸让我一惊。无幽。
我这厢一高兴免不了拍一拍他,可手却不慎在半空捞了个空。我讶然,无幽他现在竟然只是一个无实体的魄?
他仰头望月,目光悠远。
我听着他慢慢道来,这才晓得原来当年魔族之乱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