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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欲哭无泪:“娘嗳,谁让你在我房间洗澡的!你大爷的!”
重止挑了挑眉:“这里好像这是我的房间。”他说得如此平静,令我不由得心中一楞,遂便伸出脖子,环顾四周。
然,映入我眼帘的是素朴高雅的清一色摆设,手工精致的白玉瓷盏,绣着龙腾祥云的帷幔。这样白得跟块豆腐一样的风格委实不怎么赏心悦目,但诚然是重止一贯的风格。
可我为何又会在他的房间里?
神思之时,重止已经将一身外袍系好,不慢不急道:“不好意思,掐算有误,你应该在一个时辰醒来后正宜。”
我脸红成一团:“那你为什么不把我抱回我的鸟窝宜华居?”
重止转身拢了拢一尘不染的袖口:“出来的时候,你睡着了,抓着我的衣襟不放手,我没有办法只好抱你来这里。料想待我沐浴完便是你该醒的时辰,但你却提前半个时辰醒了。”
我大脑卡了卡,自动略过他后面那句话,挑出他刺耳的前句:“什么叫做我抓住你的手不放,我是那样贪图美色的人吗?”
重止平静的目光中多了几分趣味:“你对自己认识挺深刻的。”
话罢,我一个晕眩从床上连人带被滚了下来。
此番精彩绝伦的惊世戏码令我深感我这一生还真是精彩绝伦得过分。想到这,我便匆匆忙忙出了屋子,准备好好深究一下人生,可直杀回鸟窝的途中,在长廊拐弯处与迎面而来的祈宋撞个正着。
祈宋一手捂着头上的包,一手打着折扇,看着一脸发烫的我,调侃我一张老脸堪比出锅的红烧肉。
我自是省了他那些玩笑话,愤愤地责怪他一朝离去后杳无音讯。
祈宋一张青葱小脸蛋蔫了蔫,无比委屈地道出他当日走了一回空,折回来时却瞧见重止左手抱着我,右手持一把七星剑长身玉立在金钟罩的碎片中。
我对祈宋此番真相激得相当疑惑,当日重止明明同我说他无甚法子破出金钟罩,却又是哪里来的破罩而出?
正当我疑惑不解时,祈宋胸有成竹地打着折扇,以当年的一桩桩一件件情史为例子,同我论了一回真理,说的是当一个男子喜欢上一个姑娘时,便会想方设法撇开众人,争取独处的时光。而据他总结,重止此番作为,十有七八是瞧上我了。
此论据一出,我竖起手指,示意祈宋就此打住:“笑话。除非他不要命了,才会瞧上我。”
祁宋啧啧几声:“就你一根死脑筋怕是不晓得吧。不过,我倒也放心,看你脸红成这个模样,诚然也瞧上他了吧。”
这话语刚砸进我脑门,我立即掐断他的话:“等等,喜欢?开玩笑!我一个比他还爷们的人怎么会喜欢他这么娘炮的人。”
祈宋自信满满地将手中的折扇挥了挥:“兄弟,前人的教训告诉我们,在情爱面前脸面它不是个东西。我们做神的,应该学会坦然面对嘛~”
我切了一声,脑中顿然一卡,似乎脑中遗漏了什么重要细节。
“等等,你刚刚说,他抱着我一路回来的?”祁宋楞征地点了点头。我蹙了蹙眉目,忍着气问:“你看着我,一路被他揩油回来的?”
“对呀。”
“你为什么不制止?”
“我觉得没必要呀。”
“没必要你个鬼!”
语落,我立即抽出夜绫剑把祁宋打出宸天宫。
此后,我每每与重止一同早起晚归,不仅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脸上还时不时的有一串扉红顿起,更是生出几分撒腿就跑的冲动。
这一定是当日我犯了色戒做了对不住他的事儿,所以愧疚。唔,愧疚。
从前的从前,听着毕少同我讲,凡尘里有这么一个规矩,男子一不小心看了女子的胴体,为保女子清白名誉,男子无论如何都要将女子八抬大轿迎娶进门,没银子雇八抬大轿也无甚关系,只要肯背着小娘子绕城三日便可。这便是凡尘里那套冗繁的君子之道了。
我司蓁一向行得正坐得端,一朝不慎竟然让娘炮揪住小辫子,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之后,连着几个深夜,我做着一个忒缺德的梦。我负手昂首挺胸,从花轿中接过一双纤纤玉手,在众人的声声道贺下,背着美娇娘入喜房。岂料一抬手掀开新娘的红盖头,便瞧见重止娘炮一双绝代无双的俏脸蛋。
他说:“夫君。妻今后跟定你了。”
这一声娇嗔细柔的声调犹如五雷轰顶一般,吓得我直接从床上跳起。然,当我僵硬的脖子往身侧一挪,竟猛地瞧见一头墨发的重止。
他挑了挑好看的眉,声色飘渺:“你这是第几次梦游乱跑进我房间里来了?”
我干干一笑,遂捂住他的眼:“我是来你梦中做客的。你继续造梦,我们改天再叙,再叙。”话毕,我捏了咒决火速化成红光,钻回我自个儿的狗窝宜华居。
翌日,我照常入偲宸宫修课。
法道课上,夫子支着手臂在高如垒石的书册里呼呼大睡,蜿蜒出的唾液悬在半空,一落一弹颇有弹性。
祁宋将二十四骨折扇合在手心,点了点花梨木桌上的棋盘,我暗自镇定地瞥着他指尖的白子,此时夫子换了只手臂砸吧砸吧地舔了舔嘴,私以为这个要醒的趋势,立刻拿着一本书挡住大脸,身边的祁宋噗嗤一笑:“拿反了。”
“……”
我伸头探了探,看见夫子正做着酣甜美梦,遂吸了一口气把书册随意一扔:“继续继续。”
祁宋捏了捏青衫拂袖,挑起一双眉眼,将一枚白子夹在两指之间:“输了,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
“你也别忘了。”
我话一落,祈宋的白子‘啪’的一声稳妥地落在棋盘上,我的黑子竟然被他这么一堵,全军覆没。
愿赌服输,输了就要付出代价,这向来就是规矩,是以我不得不依着祈宋的意思,在今夜子时打扮得光鲜亮丽,潜入重止寝宫试图勾引他。我曾问过祈宋这样做的缘由,他坦白告诉我,这么多年来他看腻了重止不近女色的淡定模样,今晚倒是想看看他不淡定的模样。
除此之外,他还忒缺德,竟然让我帮他验证他自创典书中的一句话,说的是男人什么时候会很不淡定,那一定是被勾引的时候。
是夜。星光皎洁,月色幽幽。
祈宋为了我这一次的勾引行动圆满成功,拿了几盒从凡间给伊人买的胭脂,在我脸上做画。我心里哆嗦一阵,爪子扣住他停在我眉心的手,心慌道:“你不会把我画成乌龟王八蛋吧?”
他挣开我的手,义正言辞道:“我是那种人吗?”我甩出是呀二字令他颓然失语。
半晌,几缕寒风将纱幔吹得飘荡起伏,在摇曳的烛光下的我缓缓睁开眼睛,可就在看见自己的那一瞬,先是一怔后是一吓。镜中人两弯黛眉中一枚绛紫琉璃花錠妖艳无比,一双瞳眼黑白分明,两瓣红晕淡淡如霞。
这真是个花里花俏的妖孽!祈宋,你这毒手下得可真够狠。
我吁了一口气,拍着桌子,揪住祁宋的衣襟够道:“你爷爷。兄弟如手足。你就是这么摧残我的吗?”
“兄弟。你这样不挺好的吗,女人多了,我倒是要看看重止他怎么个淡定法。” 祈宋顿了顿,抵着下颌思忖道:“不过。这衣服忒没淑女相,待我给你换一件。”
我还来不及拒绝,一身火红迤逦三尺的凤羽红裙已经把我裹得透不过气来。
我挥了挥手,毫无兴致地颓然道:“祁宋,无论你怎么帮我换呢,我还是那个我。一呢,我不会讨人欢心;二呢,我不够温柔;三呢,我没有情趣。委实学不会其他女仙的端庄秀丽来,你死心吧。”
祈宋坚持不懈的亮眸表示对我还存有希望,拉着我边比划作态,边手把手地教我,教得忒耐心细致。譬如手要如何摆姿,脚步要如何细碎,眼神要如何迷离。
半个时辰过去,被折腾得快要抽筋的我还是学不会他那一招顾盼神飞、楚楚可人的模样来,所以我自觉地奉上夜绫剑:“祈宋,杀了我。”
祁宋摇摇头,鄙视我:“好吧。你不适合做女人。”
“……”
这件事儿告诉我,人,一定选择适合自己的路,千万不要一根筋不对走了别人的路,届时走火入魔谁都救不了自己,譬如如今被祈宋下毒手的我。
然,事情发展到最后,什么回眸一笑百媚生对于我而言都是放屁,遂祈宋决定以同行幻声咒将我们两人的动作神态都变为同行同声同态。简而言之,他处暗,我处明,他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
商量好步骤后,我便一鼓作气,直杀到重止房间。
可当我抬起脚欲踢门而入时,身子却顿然僵住,朱色绢云水袖中的五根手指竟也不听使唤地握成松拳,往檀木门上轻轻一扣。我明白,眼下这行云流水的动作是祈宋捏咒向我下毒手,可如今的我也只能是砧板上的肉任由祈宋摆布,谁叫我是个愿赌服输的主。
我狠狠地呸了自己刚刚的动作,然喉咙却在下一刻飘出一个柔柔糯糥的声调:“重止。在吗?”
门‘咿呀’一声打开,我一个端庄的笑容立刻浮在脸上,但由于脸部肌肉不协调,我抽筋了。
眼前的重止哑然无声,双瞳间的诧异转瞬逝化为一个颇有趣味的神色,我僵了僵,口中又道:“我可以进去吗?”重止点了点头,我拂袖扭臀走入,谁晓得身子太过于僵硬,结果一个踉跄直接扑倒在床上。
我抬手捂住额角,腹诽祁宋你玩得也忒过火了吧,老子事后要将你碎尸万段!
重止负手立在我身后,飘出一个极有深意的语调:“司蓁,你今天来是扑我床的?你确定今天很清醒,不是在梦游?”
我站起来,盈盈一笑,如饿虎扑食般地将重止压倒在软绵绵的云锦被上。
可此时,脑袋却恍恍惚惚地钻出一个画面,祁宋脚下一崴把来至我房中的伊人扑倒在床。伊人愣怔半晌,一个灵台清明闪出一记响亮的‘霹雷掌’。祁宋啊的一声被甩到一边,我自无法幸免,神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