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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就没有交集。
这一切的辩解,都被“魁杓有别”这四个字给破解了。
赵真忠与大齐,这毋庸置疑。
大家也都相信,赵真说的可能完全正确。
但是,这天权星留下的暗语太强大了。强大到人们不相信,赵真竟不是那个玉衡星。
因为他太像了。
没有人比他更像玉衡星了。
他是开国的功臣,他是前梁的旧卫。
最致命的一点就是——他养大了一个小女孩。
这个女孩今年刚巧十七岁。
她此时就在郁金别院。
她的名字叫: 傅令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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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月的住处,马上成了难题。
天京城不似旧都建阳,根本没有神女殿旧址的存在。
一座全新宫殿的修建,怎么也得数月的光景。
高德贵说,神女应住在皇宫,反正空闲的宫室多的很;李成器却说,神女暂还应住摄政王府,便于神女自由行动;
阁部两边谁也不敢得罪,最后,只得取了个折中的方法。
京城有三座空闲的都督府。
前军、后军、右军。
其中右军都督府的名号及一众财物,被李成器刚刚赏赐给了举报有功的左军世子袁螭。
如此,还剩下前军、后军两座都督府。
李少傅提议,让神女自己选。令月苦笑,随便指点了前军。
从此,神女令月被人精心的供奉起来了。
高德贵回宫奏明皇帝、太后之后,司礼监和尚宫局迅速拨来了侍奉的太监、宫娥。
摄政王府也不甘人后,连夜送来了马夫、小厮、丫鬟,甚至,连两个备选的总管都一并送来了。
令月哪方也不能驳了面子,只能全部收下。
只是,她是习武之人,夜里不习惯房内有人。所以,众人伺候完毕后,必须统统撤出。
屋内静下来后,令月才有时间消化下这一天之变。
她端坐房内,望着眼前这玳瑁之床,翡翠之帐,这只觉得这一日如入云端,变幻的有些太不真实了。
她就这样成为神女了。
之后呢……
夜已深,多思无用。她摇了摇头,叹息的睡下了。
可是,阖上眼,袁螭的身影却冒了出来。
她选前军府,看似随意,但实际则是,这座前军府和袁螭新封的右军都督府,离的最近……
她很想去告诉袁螭。她不恨他。
他无须这样躲避着她,觉得亏欠与她。只要他心里有她,惦记着她,对她这个打小不识情爱,无人温暖的可怜人来说,就已足够了。
袁螭……令月在梦中轻轻的笑着。过了今日,该称呼他袁小都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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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年冬月,令月过的很是惬意。
她吃的是鲜鲤熊蹯,用的是吴绫蜀锦,各方都在不停的讨好着她。
她终于明白当初赵真说的话了,她就该着是这样受人奉承的命运……
可是,赵真既然从一开始就安排了她的命运,受审之时却为何矢口否认玉衡星的身份呢?
她能感觉的出,赵真不是一个喜欢说谎的人。
他说不是,可能真就是不是……
在第一场雪落的时候,令月披着狐裘,捧着手炉,不停的在想着这个问题。
她不相信自己就是真正的神女。
从偷听到的青鸾和赵真的话中,也能听出她的真实身份——就是个十年前寻来的替代品,还是个可怕的“妖女”……
妖在何处?她自己还没发现。难道,她真会有什么特异功能不成……
还有,赵真默认她这样一个妖女顶替了神女的位置,想做什么?
贤妃想利用她干什么呢?报复先帝和李成器?
怎么能报复的到呢?
她左思右想,想不明白。
如果说,赵真不是玉衡星、她也不是神女的话,那百雀临天又是怎么会事?
突现佛光,天将祥瑞。
是谁在误导着大众的视听?
那个识破暗语的袁螭,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突然一阵寒风刮来,她零丁打了个哆嗦。
太乱了。令月烦闷的摇着头。
她想不明白,还是等幕后人慢慢出手吧。
她的心境已经修炼的平和、隐忍,已经等了十七年,还差这揭幕的一时半刻吗?
桌上,是一副九九消寒图。
“庭前垂柳珍重待春风”,每字九划的九个大字。
晴则为红;阴则为蓝;雨则为绿;风则为黄;落雪填白。令月提起笔,蘸着白色的颜料,慢慢的书了一撇。
这一撇刚收,就听得管家传来了消息。
——方将军,凯旋回京了。
如意玉杵
方耀祖?令月手腕一滞,缓缓抬起了头。
“哪个方将军?”她的面容沉静而淡然。
“回娘娘的话,”从摄政王府委派来的管家很是恭敬,由于神女殿尚未完工,朝廷也未向天下宣告举国供奉之事,这前军府里的一众仆从们,就含混的称呼令月为“娘娘”。
“就是中军都督府的二公子——方耀祖。前些个月,新封的大将军。”管家笑眯眯的解释着。
“哦,他啊。”令月也不能装做不认识,她搁下了笔,提着冗长的裙摆,绕出了紫檀条案。
——这华丽的女装穿了一个月,还是让人横竖感觉不适,就是不如男装利落。
两侧的宫娥体贴的将裙摆正好,形影不离,随侍左右。
“外面有什么热闹看?”令月随口一问。
“娘娘若是想传召方将军来,奴才这就去递话。”在一旁伺候火炉的太监察言观色的抢了先机。
“不必了……”令月有些尴尬。
虽然这些人明里奉命把她当神女看待,但鬼知道暗地里他们主子是什么心思。她的头脑还是清醒的,别人撮她死猪上墙,她总不能自己也把自己当真的神女看吧!
“我就是闷的慌,想看看光景。”她微微一叹,淡淡的一语带过。
“王爷说了,娘娘若是想出去,用王爷的仪仗,奴才找人护着。”管家将话抢了回来,“不知娘娘想去哪里?”
“算了。找些时下新出的新奇小说给我看看就行了。出门也麻烦。”令月摆了摆手。她已经闭门不出的忍了近一月光景了,这别院的监控眼见着愈加松懈,她不能再勾起他们的警觉了……
再说了,这个不伦不类的住所,除了摄政王李成器、司礼监总管高德贵,阁部元老,中军、左军大都督,还有太医院的诸位给她治疗恢复记忆的御医是熟络的常客外,还未有他人敢贸然登门呢。
她第一次行使她所谓的神女权利,怎么也不能是大张旗鼓的传召方耀祖来叙旧吧?
要是袁螭知道了……那个小心眼,又该……唉。
想起袁螭,令月心里又是好一个郁闷。
这家伙已经收了后军番号,是响当当的大齐国后军大都督了。按理说,他应该同中军方都督、左军袁大都督一样,来主动的私下拜会她这位转世神女了。
可是,她等了近一个月的光景,也没见到这袁小都督的身影。
他忙?
是,他一定会很忙。
但真就忙成这个样子?一点空闲的时间也没有了……还是?他仍是在刻意的回避着她……
还有一个月就过年了。
时间过的真快。
想来,她这个神女身份在年后就该公之天下了吧,还不知李成器会想出什么方法向民间公开呢。
一切尚 在迷局,她还是静观其变、安生些好。
这一日的傍晚,摄政王李成器又来了。
陪同令月共进晚餐之后,李成器通告了一个大的消息:明日,他要召集朝廷重臣讨论年后神女祭天的具体事宜。议事地点——就在这个后军都督府。让令月也听听,看能不能回忆起什么零星的记忆来。
令月心里一咯噔,一筷子鱼片掉了下来。
这就是说,她明日,可以见到袁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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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的天京城,比建阳要寒冷许多。
后军都督府一下迎来了这么多大人物,厅堂自然是火盆云集,炭木烧的很旺。
锦衣玉冠的令月不自在的端坐在尊席上首,听着身旁的摄政王李成器慢慢的训话示下。
——到了正月,突击修葺的宫殿即将落成。神女入驻简单,但要让民间彻底信服,还是得需要一个盛大的、公开的仪式。
所以,今日召集重臣来商议此事。
南方的流民之患虽然已经暂时无碍,但为了长治久安,消除滋事的隐患,今年过年,该让神女露露面了,以安天下民心。
问题的关键就是,如何在祭祀的广场上让民众信服神女。
年长一些的人都知道,前梁前任神女在位之时,每年正月初六,都会主持神女祭天。
届时,神女手持玉杵神器,引导水流,呼唤祥瑞。
这些场地、仪式、步骤,都不愁有前梁旧人来教习仿制照办。但神女的玉杵神器……
李成器缓缓的望了令月一眼。
令月面无表情的垂下了眼眸。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失去记忆了……
“如今神女现身了,却不幸没了记忆,也不知玉杵在前梁破宫时流向何方。”李成器有些忧心忡忡,若是届时没有灵异,光靠朝廷的一张嘴,是不足以取信天下的。可青天白日,大庭广众,自然不能上演什么巫山云雨、天将祥瑞之流。那就只能宣示神女对水的灵异,对占卜的灵异了。
如何宣示呢?
神女玉杵,乃是神女统帅乾教教众的神器。据传,有人小手臂长,两端粗,中间细,两侧玉石雕刻成如意花的模样。可随神女意志,在祭祀时支配水流运转。
在众人七嘴八舌讨论开来的时候,令月才敢悄悄抬起了眼眸,偷偷向座下的袁螭扫去。
袁螭一身新制大都督服,正肃颜端坐于方大都督下首。
“王爷,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他的嘴唇一开一合,正在宽慰着忧虑的摄政王李成器。
他说些什么,令月记不住了,她只是直直的盯着他,企盼与他哪怕有一瞬的眼神交汇也好。
可惜,那袁螭言语间顾盼神飞,却就是不向她处瞥来一眼。
“那本王还以一军相 赐,”李成器苦笑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正月初六前,做好两手准备。”
……
议事,没取得什么实质的结果。
只是这些野心人又兴奋了:摄政王又出了一个诱人的悬赏令,正月初六之前,谁能找来神女玉杵,一经查明,赐右军大都督头衔。
军权啊,军权。这一个月,怎能不全力以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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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月隐约觉出了事态的诡异。
李成器在借机重新分配兵权。他政务缠身,本就无法直接统领军士,还不如将兵权赐予忠心于他的将领们。
至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