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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苏衡也不说话,一张嘴,咬住软木塞。
高雁行看着这一幕,大是动容,女皇陛下雷厉风行,并不因为是公主,是自己的孩子就偏袒维护他还不算太过惊讶,毕竟陛下一直以英明果断著称于世,倒是那个他认为蛮横无理,骄狂任性的公主殿下让他刮目相看。
从风从龙一意要代受刑罚这一点便可以看出,这个公主平素做人倒也不差,不然得不到下属如此维护。风从龙对他的暗中维护使他明白此人不是那种谄媚阿谀的小人,他对公主的维护亦不可能简单的为了荣华富贵。
如果说风从龙对公主的维护还不能让他意外的话,那么商苏衡对风从龙的回护就真的让他大吃一惊了。这个公主虽然任性霸道,倒的确如陛下所言,是个有担当的人物,并不推诿责任。
可惜的是,风从龙明明是暗中相助帮了他,哪知却反倒要受重罚。
他那头想七想八,这一头已然准备妥当。
女皇陛下对刑官道:“不许放水,若打不到痛处,朕就该罚你了!”
“是。微臣遵旨。”
绑高雁行时,为了能欣赏到他面上痛苦的神情是正面绑缚,而对于商苏衡,她既是公主,又是女子,因此她是背对着大家绑的。
第一鞭下去,就见商苏衡纤细的身子陡然绷直,紧跟着又一颤,接着垂软下去,公主殿的众内侍心头都是紧紧的,有两个宫女嘴里咬着帕子,已经在细细抽噎。女皇陛下在他人见不着的衣袖里的双手同样也是攥得紧紧的。
她如何不心疼自己唯一的女儿?只是这一次,商苏衡的事做的太过火,她听到消息再赶来,已经来不及了。她虽然身为母亲但同时也是帝王,深谙人心。
这事可大可小,若被草草带过,那么此后,衡儿身边的这些人便会生出恃强凌弱之心,日后便有可能欺上瞒下兴风作浪。
她对衡儿责罚其目的便在于警告其他人,宣示了自己的态度:王子犯法,与民同罪!好在她的衡儿还算争气,虽然任性了点,却是个肯担当,也敢担当的孩子。她身边之人也都被教得不坏。
十鞭并不多,一会儿就打完了。商苏衡也如高雁行一般,一声未哼,让一边的侍卫女官都暗中佩服。十鞭虽算不得多,但商苏衡贵为公主,自来金枝玉叶,娇生惯养,别说被鞭打了,连磕伤也是难得。而且大家也看出了,刑官手底下还真没敢太过容情,所以这十鞭还真不轻!难得公主忍得住哼也没哼一声。
刑毕,众女官不等陛下吩咐就冲上去,七手八脚地把商苏衡抬了下来。而商苏衡鬓边额前的头发已是透湿,她仅是凭着一股子不输于人的傲气才能撑到现在。
“公主?公主?”
“公主,您撑着点儿,快快,取参汤来。”
“你手轻些!这么没轻没重的,没见到公主眉头都皱起来了么?小心!”
“软榻,抬软榻来!”
众人七嘴八舌,来来去去,忙作一团,女皇陛下咬紧牙强忍着不上前查看。只向立于身侧的女官低问:“太医呢?”
公主受刑,早有人通知太医,以便及早救治,只是宫里地大,太医尚未到达。
那头风从龙已开始受刑。三十鞭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大事,他的心悬在公主那里,担心从未受过什么罪的商苏衡承受不起这三十鞭,弄出个什么好歹的来。
三十鞭片刻便完事,这厢有人撤下刑具,那边几位太医喘着气奔行而来,女皇挥挥手,免了他们的礼数,示意他快些去看公主。
公主第一次受如此重罚,整个太医院都惊动了,太医差不多全过来了,陛下留了两个吩咐给高雁行与风从龙治伤。
处理好这一切,女皇这才缓步离去。
高雁行吃了化功丹伤了内腑,又受重责失血过多身体很虚弱,太医诊出他不宜搬动,于是暂时便被安置在西侧偏殿内。
一番上药包扎,自有内侍去煎药,然后叮嘱几句,太医离去。
太医离开没一会,风从龙就走了进来,身上披了件外衫,隐约可见里面白布缠绕。
高雁行见他进来,勉强支起半个身子拱手道:“风大人相助之恩,高某铭记于心,累你受罚高某有愧。”
风从龙摇头:“高兄弟重伤在身,不必起来,还是快躺下吧。至于说谢字,那就不必了。我并非为你,只是为了我家公主。只希望高公子从此不再心怀怨恨就好。”
高雁行心头一凛,未曾想风从龙竟然觉察到了他的心思,苦笑道:“高某即便是一开始心中有些怨气,经过陛下此一番作为,感佩尚来不及,又如何再敢怀恨?”
风从龙脸上有几分黯然:“公主她,她也只是心情不好,平时她不会这样,她……,总之,你不要动别的心思。”
最后那句语气转厉颇有几分警告之意,高雁行暗恼于心却发作不得。风从龙猜得不错,虽然商苏衡受到了惩罚,但他并未怨气全消,打了一顿倒也罢了,可他二十年辛苦练就的功夫谁来赔他?
风从龙冒险暗中相助保他一命,又因此受罚,就是公主也受到了教训。
陛下的态度很明确,便是公主,她的皇儿,做错了事也要受到责罚,陛下如此做也算是为他讨回了公道,他还能怎样?再要计较就显得他高雁行太不知足。只是一想到他的一身功夫,他又怎么会没有一点不甘心?又怎能真的就此心平气和?
风从龙见他沉默不语,又道:“我知道你介怀自己的一身功力,化功丹是大内秘药,我亦不知解法。不过,这两天,我会多走走太医院,看看能不能设法为你想些办法。”
高雁行听到大内秘药便已知希望渺茫,便是没法可解亦不觉得意外,听风从龙说会设法相助,只有拱手,道:“多谢。”
爱今生 正文 第六章 列车上的插曲
章节字数:4493 更新时间:100315 14:07
静谧的夜里,一条身影静悄悄离开公主殿,昏黄的宫灯下可以看出这身影正是女皇陛下。白天那般情形下她不方便表示太多关怀,于是趁着夜色,来看看心爱的女儿,身上的伤已经得到妥善处理,倒不是太过忧心,只是她心中是否会怨恨母亲心狠?女儿苍白的面色,隐含痛楚的神情都让她感到心痛。
衡儿,朕该拿你怎么办呢?
她的皇儿,她很清楚,含金匙出生尊贵无比,骄傲任性在所难免,但她一直是个明事理的好孩子。可如今,竟然会变成这副模样。今日得报皇儿纵马险些踏死了幼童,甚至还将救人一命的无辜青年捉回宫中惩治。
当她看到吊在刑架上的血肉模糊的人时,真是震惊无比,她的衡儿,几时变得如此?
纪远思!女皇陛下想到这个人,再想到衡儿的伤痛,虽然明知算不得纪远思的错,也难掩心头的恼恨!她的皇儿,堂堂一国之公主,未来的帝王,他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沉浸于痛心与烦恼中的女皇不知不觉得来到昭明殿,这里是圣朝开国皇帝王昭帝曾经住过的殿堂,后世子孙景仰昭帝的雄才伟略盖世奇功将这殿堂作为圣殿供奉。
女皇陛下抬头看着恢宏森严的殿堂,想到英明睿智的昭帝,不由走进圣殿,或许昭帝可以教她究竟该如何去做。
“朕今日责罚了衡儿,朕第一次如此重责于她。朕心痛甚!衡儿她……”
“……如果可以,朕愿以朕之一切换取衡儿的幸福。但,朕不能!朕是天子,朕除了衡儿还有这社稷、这天下。朕恨朕竟不能为衡儿……”
“朕不是个好母亲!”
她对着昭帝的金身喃喃絮语,诉说她的烦恼、她的担忧、她的期待。她在昭明殿里伫立了很久很久。
窗外,月已偏西。
“陛下,夜深了,回吧。”贴身女官终于忍耐不住,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低声劝着。
女皇陛下抬着看了看天边淡淡的月影,轻出了口气,慢慢地离开昭明圣殿。
在她走后很久很久,空旷大殿内响起一声极轻极淡的叹息,随后被夜风吹散……
傍晚,商家的客厅里,商父正对着热播大剧《士兵出击》看得津津有味。那母女俩则窝在商苏衡的房里说着体己话。
“阿衡啊,你有没有遇到什么中意的人哪?”
“妈,我这才工作没多久,哪里有闲工夫管那个。”
“瞧你说的,这可是大事,你这教书又忙不到哪去,余下来的时间还不为自个儿好好考虑考虑。”商母对女儿敷衍的态度很不满意。
“妈,这事您甭操心,我也没多大,急什么。”商苏衡嘴里推脱,心里不由叹气,回到家里别的什么都好,就是老被问到这个,有些烦人。
“你这孩子!每回妈一问这个,你就皱眉头。妈也不是要干涉你的事,咱们家,你也不是不知道,也不会像别人那样计较那个什么当什么什么官,有多少多少钱的,只要你自己中意,没什么不可以。只一条,就是不要赶那个什么潮流,学人家玩独身搞同居,那妈可不喜欢。”
“妈,你说到哪去了,我像那样的人吗?我是真的没时间,也没那个心思。妈,你也说了,现在人竞争激烈,我刚到学校没多久,工作方面也有很多要学习和适应的。再说了,刚工作没多久就忙着谈恋爱也不太好不是?”
商母闻言点头:“那倒也是。”
商苏衡听了,赶紧再给扇点风:“现在的学生可没以前好教了,我每堂课都要花很多心思的。”
商母有些忧心:“那你还应付得过来不?”
见母亲面露担忧,商苏衡又忙不迭安抚,后悔自己不该给母亲错误暗示。
“妈,别担心,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适应,现在我感觉很好。”说到这里,又想起初到平大时纪远思对她的种种助益。
商母看了看女儿自信的笑脸,也笑了,“行了行了,阿衡有多大本事,妈知道,从小到大就没要家里操心过。算了,妈也不多说了。反正你自己的事自己拿好分寸。”
商苏衡抱着母亲轻摇,“妈,你放心,结婚的事我会放在心上的,等过两年,我一定给您带个女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