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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就是近来宴请纪远思的人大大增多了,逼得纪远思躲没处躲,甚至连他的官署都不是安全的,迫不得已只有避到议政殿来。
当然避到议政殿是得有理由地,也不可以闲坐地,所以理所当然地,他又代劳了不少本属于商苏衡的正误。
纪远思有时不免怀疑陛下这是在恶整他,为的是要他主动负责那些如山的政务,他本不惧怕理政,只要她开口,哪怕全部代劳了,亦甘之如饴。然而,每每在见到秦朔来寻,陛下与他两人之间显而易见的柔情蜜意,陛下那曾经只投注在他身上的含情目光,如今真的是另有寄托,这些都叫他明白,无论陛下动机为何,她对他的心是真的完全放下了。
在她大病一场之后,在他自以为松了一口气,到头来却发现深陷局中无可自拔之后,才终于明白,那份曾经令他深恶痛绝、而今却私心惦念的感情真的一去不复返了。
在她已无心于他的今日,他却把心丢在了她的身上。这,或许便是他当日冷心如铁的报应。
“陛下,你确定纪远思那边真的没事?”
当商苏衡又一次撂挑子走人,抓了秦朔霁云榭前赏荷时,秦朔突然这么问。
“应该没什么问题。他原本就热衷政事,又很擅长处理各种问题,那些事交给他刚刚好。反正是他自己要躲婚躲到议政殿来的,我不过是给他个名正言顺呆在议政殿的理由罢了。”
“陛下……”
“嗯?”
“陛下既然不想她成亲,又为何放任百官朝上朝下的围堵他?”这几天大衍朝的堂堂宰相大人实在是可怜得很哪!任他百般推拒,众人照旧打着各种各样的名义过府拜望或设宴相邀。
“我哪有?我只不过不想乱保媒,这种事终归要他自己乐意嘛,不过,”商苏衡哈哈一笑,眸里微微闪过狡黠,“我倒是没料到他行情这么好,标准的钻石……”她突然收口,再又呵呵一笑,“被人追得这般可怜,哈哈,还真是有点意思哪!”
秦朔无声地瞅了她两眼,忽然有点哭笑不得了,这般玩弄朝中重臣不大好吧?
“我还以为你真的一点也不在乎呢,原来还是介意的啊。”歇了片刻,商苏衡再次轻轻一笑,若不然,他不会问她纪远思的事,更不会认为她不愿纪远思成亲。
秦朔微赫。他当然介意,纪远思可不是高雁行,那是陛下心中最深的一根刺,他两人无论才貌品性都是最般配的,他原本一直估算,陛下推他出来做烟雾还是为了纪远思,待到纪远思首肯,这皇夫定是会重新立过的。虽说他在意的本就不是这个位置,但彼时他两人心意相通、志趣相投,陛下只怕真的再不需要旁人帮她排解寂寞了。
“我不爱纪远思。”商苏衡微微一笑,看秦朔的眼神确是很郑重,关于这一点,她不想再有人误会,特别是不希望他误会,“以往的事都过去了,现在在我心里的人是你,这么说,你可满意?”
“那我呢?陛下,我又应该在哪里?”一道带点哀伤、带点愤怒,还带了点渴求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高雁行!
商苏衡豁然转头,正见高雁行静悄悄地立在她身后不远处,一袭宝蓝长衫,金冠玉带,白皙的双颊上带着一抹晕红,看上去气色不坏,她才要松口气,突然惊见他手中提着一壶酒,他正提起手来,往嘴里灌去。
她猛地跳起来,“高雁行!要死了!你还敢喝酒,谁准你出门的,又是谁准你喝酒的?!说!”见鬼了,风从龙在搞什么?不是下了口谕要他困住他好生调养身体的么?谁准他放他出来的!
高雁行眸光骤浓,而后慢慢勾唇,得意又放松地笑开了,“陛下,原来你终究是在意我的,好好好,哪怕真的死了,也值了。”
商苏衡顿时僵住,好半晌,才慢慢的扭过脖子,把头转向秦朔。而秦朔,正用一种了然又疼惜的目光静静地瞅着她。
“陛下,你也躲了他这许多天了,这般躲下去,终也不是办法,既然碰到了,就好好谈谈吧。”秦朔走近前轻轻板正她的头颅,而后凑到她耳边,悄声道,“陛下毋须烦恼太多,顺着自己的心意便是,无论陛下作何决定,臣永远都在。”
说完,他松开手,再冲她温柔一笑,闪身退出霁云榭。
商苏衡身子一动,就像追出去,叫不知何时走到她身侧的高雁行一把抱住,没等她反应过来,便拖进了隔屏之后。
“你又打算逃了么?”带着淡淡酒味的温热气息,直喷在商苏衡的颈窝处,莫名地叫她打了一个颤。“你究竟在怕什么?是怕我爱你呢,还是怕让我知道——其实,你也是爱我的,我的陛下?”
高雁行极少喊她陛下,这一声叫得更不像是敬语而仿佛是昵称一般,说不出的温柔,道不尽的魅惑。商苏衡更加得慌张失措,她奋力挣动身体,试图摆脱他的钳制。
“快放开我,高雁行,放开,朕命令你放开,听到没?你逾矩了。”不得已,她搬出身份来压制他。
“逾矩了?”高雁行嘿嘿低笑,“陛下,难道你忘了,我可是你的司奉呢,莫说只是抱着你,便是这般,”他伸出舌,放肆地在商苏衡脖颈处幼滑的肌肤上舔了一口,“也算不得逾矩啊!”
“啊!”商苏衡尖叫一声,“该死的,快点放开!我从来没承认过你是我的司奉!”
高雁行的笑顿时收住,脸也阴了下来,他猛地松了手,往后退了一步,叫还有挣扎的商苏衡踉跄了一下,险些摔了个趔趄。
见状,他直觉伸手,又迅速缩回去,再退一步,撇过脸,提了壶,仰脖大灌了一口,“那,你又何必管我死活?!”
“你是我的朋友……”商苏衡低声道,这话,此刻说来,颇有些底气不足。
“我从来就不是你的朋友,一开始不适,现在更不是!”高雁行恨恨地又灌了一口酒,灌得急了,呛住,剧烈地咳了起来,直咳得弓下了腰。
“咳,咳咳咳!”
商苏衡飞快地瞄了他一眼,握了握拳,垂下长长的睫毛,告诫自己不要理会。
好半天,高雁行才止了咳,慢慢地直起腰,看商苏衡就那样无动于衷般地立在一旁,大为不满,“陛下守在这里,就为了看我的狼狈样子?”
商苏衡咬咬唇,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高雁行一个箭步窜上前,再一次捉住她,“该死的!你竟然真的打算就这样走?你对我为什么总是这般心狠?!当初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
商苏衡微微垂着眸,淡淡道,“我跟你已经量轻了。”该救该治的,她都已经救治过了。
“两清?如何两清?有些事只怕永远也不能两清吧?”高雁行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他,然后捉起她的手,抚上自己脸上那依旧存在的淡淡白痕,“这条疤可以证明我们永远不可能两清。”
“它总会褪掉的。”商苏衡缩起指头,固执地不肯抚摸上去。
“不会了,”高雁行狡诈而恶劣笑起来,“葛青溪的那瓶药早就没了,事实上,他给我的当天,便叫我打碎了,那药么,我一天也未曾搽过。”
“你阴我?”
商苏衡又气又急地瞪他。她煞费苦心地为他求医,他竟然算计她!
“原本,我没有这个打算,这条疤,我比你更不喜欢。”高雁行的眸子再次阴沉了。
商苏衡抿起了唇,直觉那个为什么他不喜欢的问题不可问。
然而,高雁行可不准备让她逃避,“陛下,你可是又忘记了我这条疤是如何来的?不如容我在这里帮你回忆一下如何?那一夜的公主殿啊,你借着酒醉,趁着我重伤在身,绑着我,不顾我的意愿,强了我,可却发现我不是纪远思,便划破了我的脸,陛下你觉得,我该不该痛恨这条疤痕?”原来竟是这样!这才是她与前女皇之间真正的孽缘,商苏衡嘴里一阵发苦,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
“明明就是你刺伤的我,先伤我身,后伤我心,可为什么见你这般,我却心疼了?”在她发现自己爱上商苏衡之后,被当作替身这一件事,一直是他最深的隐痛。他今天故意挑起往事用它来刺激商苏衡,可说完了,真的见到商苏衡痛苦的模样,却心疼了,后悔了。
“这疤我愿就不打算治的,我不想再与那家伙有任何相似之处,可陛下用心良苦,我又舍不得浪费了陛下的一番心意……为什么会这样呢?”高雁行莫可奈何地谓叹一声,伸指轻轻抚上商苏衡如黛长眉,“你怎可以让我觉得这是你的恩宠?若不领了你的情,是一场罪过?明明,这就是你种的因啊!”
商苏衡心头黯然。她终于明白他当初为什么那样恨她,想他一个那男人,叫一个女人强了,本已是奇耻大辱,并且这场奇耻大辱中,他还是个错误的替代品,就越发得让人不堪忍受,可千回百转之后,他竟然偏偏又爱上了带给他这场奇耻大辱的女人……
高雁行撇过头去,商苏衡的神情很复杂,他不想去揣测,同情后悔还是其他什么,不论哪种,他都无法忍受,干脆扬起脖,咕嘟咕嘟地猛喝起来,不及咽下的酒水沿着衣襟流下。
“别再喝了。”商苏衡直觉地捉住了他的手,他这样子让她看着难受。
“我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可怜,”高雁行挥开她的手,“我没醉,我很清醒,我不像你——”他猛地收住口,眼里精光一闪,突然又重新捉住商苏衡,呵呵笑了起来,“看,今天的情形于当日何其相似?呵呵,唤我喝了酒,你醒着,不过,我却没醉,不会弄错人,我知道你是谁,给,你拿着,”他丢开壶,不知从哪里摸出把匕首硬塞在商苏衡手里,“我知道我爱的是你,要的是你,你若不喜欢,就拿这匕首刺死我吧,别再说我强迫你,你若不杀了我,我就当你肯了,我若不死,就决不会停手的!”
语毕,他重重地吻过来,扑面浓郁的酒气。只是他的气势虽然坚定强悍,动作却不似那日在冷香亭吻上她时那般粗鲁,只是执拗的紧,自商苏衡的脸颊到耳垂,细细吮吻,再慢慢滑下脖颈,轻轻啃噬。灼人的唇舌,肆意横扫裸露在外的幼滑肌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