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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快乐洗着,但是洗着,洗着就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怎么感觉暗处有一双眼睛?
昨晚有关黑影的恐怖记忆瞬间涌入脑海,楚瑜把整个身体沉入水中,开始怕了。
大概就是这样,白日的时候,她是傻大胆,得瑟地能看午夜凶铃、咒怨、乡村老尸,还能边吃东西边看。可一到了晚上,呜呜,真是不作不死!连八百年前,不知道多小的时候看得僵尸片都想起来了,反正什么都往脑子里钻,控制都控制不住。
楚瑜好怕,想叫陈喜进来,但又不好意思张口,只能默默数着时间期待两刻钟快点过去。
可惜,时间偏偏跟她做对,过得越来越慢,楚瑜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咬着一缕湿发,像是只小白兔,可怜又可爱。
看着真是想让人狠狠团在怀里,欺负两下。
真是越怕越来什么,寂静中,她恍惚听到什么声音,好像是闷笑声。
有人在笑!!!
楚瑜机警地四处转头巡视,同时心里安慰自己,不怕不怕,也许是幻听呢,或者是门外的宫女在笑。
她咬咬唇,又往水里钻了钻,眼泪汪汪地呢喃:“没有鬼,没有鬼,不怕,不怕……”
终于,两刻钟过去了,楚瑜的煎熬到头了!
看着推门进入的陈喜,楚瑜仿佛见到了亲人,泪汪汪,那个依赖,那个欢喜。
陈喜被看得一愣,而后笑了笑,心道,楚姑娘真是可爱的娃,让人喜欢得不得了。
☆、女配粗现
楚瑜仰躺在软榻上,身前有梁嬷嬷一点点给她按摩肌理,脑袋旁又多了一个小宫女给她洗头发。
据陈喜姑姑说,这个小宫女可了不得,是医女呢,最厉害的医女,精通头部按摩。
这么厉害的医女居然大材小用给她洗头发,楚瑜有点小紧张,固定着脑袋尽量不动,方便医女洗头发,还夸了一句:“洗得真好。”
“噗——”刘医女控制不住笑了,“姑娘,我还没洗呢。”她正在给她梳理发根。
呜呜,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见楚瑜的小脸都羞红了,刘医女赶紧补救,“姑娘的头发养得真好,还从没见过这样好的头发。”
“是啊。”陈喜接茬,“又黑又亮,柔顺长直。”
捧着葛巾的宫女赶紧跟着来了一句:“见过姑娘的头发,奴婢的头发就是一把枯草。”
楚瑜是个特别不经夸的姑娘,越夸脸蛋越红,眼眸都快漾出水波了。不过,对于头发,她还真的是很自信。
娘亲就十分羡慕她的头发,每次都爱不释手地摸来摸去,有一次甚至动了歪心,想将她的头发剪下来,做成假,据为己有。还是爹爹说了她,娘亲才不甘心地放弃这个念头。
说实在的,楚瑜也觉得娘亲很不靠谱,若想做成假发,头发起码要有一臂长。可她的头发长了十多年,如今还没到腰肢。
娘亲把她的头发剪了,难道是想让她做秃子吗?秃子吗?秃子吗?
这时身前,梁嬷嬷的双手已经推到胸部了,楚瑜双脚一弓,五颗晶莹剔透圆溜溜的脚趾头聚在一块,蒙上了一层浅浅的绯红。
她鼓着腮帮酝酿好几次,才鼓起勇气开口:“陈喜姑姑,我不按摩了,行吗?”
陈喜挑挑眉,安抚道:“姑娘莫怕,所有秀女都要这般的,她们还要一块呢,人更多。”
“所有?”楚瑜立时咧开嘴巴,放心了,只要不是她一个人这么尴尬就好。
嘿嘿嘿,有时候安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比惨’。
——
夜色来临,楚瑜团成一团躺在床上酝酿着睡意,嘴里还咬着被角,被子将身体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颗脑袋。
这样,楚瑜还嫌不够,最后脑袋也缩了进去。
夜晚是有魔力的,万籁俱寂之中能勾起人所有的恐惧和伤感,楚瑜之前刚刚退去的恐惧又卷土重来。
黑影以及闷笑不断在她脑海中徘徊。
她好怕,想叫人,动了动唇,又忍了下去。
楚瑜实在不是个喜欢给人添麻烦的姑娘,母亲李氏就提过,说楚瑜很小的时候就是个很乖很乖的菇凉,刚刚会坐的时候,给颗小米粒,她就能玩一天。用软软的小手指头拨弄来拨弄去,都不会厌烦的。
楚瑜有点想家了,想不靠谱总喜欢埋汰她的娘亲,想一本正经却十分疼她的父亲,想总跟她吵架抢东西却不准别人说她坏话的小弟,还想甜甜濡濡好吃的土豆饼。
呜呜,她抹了一把眼泪,也不知道娘亲把土豆种上没有,没种上,来年可就没有吃的了。
陌生危险的地方,连哭泣都是不被允许的,她咬着小胖手,不敢哭出声。
快乐无忧的人,悲伤是不会长久的,很快楚瑜就甜甜进入了梦香。天气有些热,她又猫在被子里,没一会就香汗淋漓了。
被子踹到一边,寝衣也扯开了,露出精致雪白的锁骨,修长雪白的长腿伸到被子外面。额前、胸前、腿跟都是汗津津的。
然而,这样的活色生香却便宜了暗搓搓的黑影。
——
楚瑜早上起来时,神清气爽,夜里黑影依旧入梦来,但不知是习惯了,还是楚瑜神经粗。她觉得自己已经战胜了黑影,不怕它了,哼!
Fighting!她竖起了白嫩的胳膊——然后,咦?
楚瑜眼尖发现胳膊雪白的侧面居然有一块红痕,像是蚊子叮的,小小的一块。她扒着自己的胳膊够够巴巴地瞅,在又在身上找来找去,发现胸下面还有一块。
哼,楚瑜不开心,这蚊子倒是奸诈,还知道找肉多的地方叮!
今早又送过来一套新衣服,依旧是粉嫩的颜色,跟昨天的那套很相似,只是细节略有差别,有点小闷骚。
绑带有点多。
然后……就是肚兜!
拿起这件肚兜后,楚瑜顿时感觉到来自整个皇宫森森的恶意——她昨天绣的那只独耳黑猫居然出现在了肚兜上,而且绣功更加精湛,将独耳黑猫设计得活灵活现。
不仅如此,肚兜的样式也大大改变了,很接近现代的胸衣。底托处用线缝了好几层,缝得很硬,像是铁托一样,然后上面用很柔软的布包上,一点也不会勒到她。
楚瑜穿上肚兜,她发现穿上的效果简直跟平面上不可同日而语,真叫个邪恶啊!
整一个黑猫醉卧温柔乡,猫爪子还拨弄着凸起的小绒球。
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皇宫,连件内衣也要设计得这么猥琐吗!!!
呜呜,太受不了了!
楚瑜捧着小心脏,无限庆幸,幸好只有她自己能看到,若是让别人也看到,她真是没脸见人了!
——
楚瑜来到储秀宫时,明显感觉大家对她温和了许多,但是这种温和像是包裹在冰上面的糖,里面是寒的。
那种刻意的讨好,更令她不好受。
与此同时,她也更加心虚,显然大家都觉得她是不同的,因为这份不同,她们敬畏着讨好着。
可实际上只有楚瑜心里知道,她与众人并没有不同。
没人知道她对这份特别有多么的胆战心惊。
“三妹妹。”楚敏讨好地一笑。
“二姐姐。”楚瑜歪着头,有点落寞的样子。
楚敏纳闷:“你不开心啊?”
楚瑜:“嗯,大家都误解我了。”
“误解什么?”楚敏不解,她家这个整天乐呵呵的三妹妹还真是难得忧伤。
“二姐姐。”楚瑜上前握住楚敏的手,大眼睛水莹莹的澄净,黝黑的眸子仿佛会说话,带着满满的真诚,“你相信我对吗?”
楚敏点头:“当然啦。”
楚瑜攥紧楚敏的手:“二姐姐,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贿赂宫人,而且你知道呀,他们什么东西没见过,怎么会见小利而动心。”
“噢。”楚敏点点头,然后突然盯着她的袖子,“这件衣服怎么没见三妹妹穿过?”
嗯?楚瑜有点小懵,这个话题转得有点快,“是宫里发的啊,二姐姐没有吗?”
“没有。”楚敏的目光有点幽怨,还有一种被欺骗的痛心,“想不到三妹妹对我都不说真话。”说着,扯开楚瑜的手,走了。
就在楚瑜愣神间,突然传来一阵小骚乱,秀女们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楚瑜耳朵尖听到一些内容:
“听说是王太后的亲侄女呢?”
“亲侄女就可以违反规定,这么晚才过来吗?名目张胆地插队!”说话之人有点小不忿。毕竟没经过密室被嬷嬷摸来摸去一起共过苦的人,秀女们对她是没有认同感的。
那样私密难以启齿的事,谁想经历呢,都是大家闺秀,有些秀女的父兄甚至是大楚的肱骨之臣,谁也不比谁低贱,凭什么有人就不用受此折辱!王太后的侄女就高人一等吗?哼,又不是陛下的生身母亲,不过是几年的养母而已。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位作弊得太明显,引起了公愤!
有人悄悄指了指楚瑜,笑得不怀好意,“这回热闹了,也不知这位还能不能稳得住,毕竟甘露殿——”她拉长了调子,“可是个好地方呢!”
“嘿嘿。”有人故意提高了语调,有意说给楚瑜听,“甘露殿算什么,听说陛下最是孝顺,太后一句话,估计就要封妃了。”
根本无暇顾及众人的酸话,现在,楚瑜满眼闪现着两个大字:女配!
书中最光芒万丈的女配粗现了,与女主势均力敌的女配终于粗线了!
这个女配不算坏,但她却是读者最讨厌的人,没有之一!!!
因为她总能先一步洞悉到延熙帝的心思,明了延熙帝对女主洛云雅的虐恋情深,然后利用知情者这个身份,做延熙帝的感情知己,在后宫混得如鱼得水,成为深深扎在女主心头的一根毒刺。
爱情之中永远存在的第三者,当着知己旗号,光明正大地间入。
女主若是一旦表现出对她的不满,就会被人说成小气;有时还会分别落在延熙帝心中天平的两端,女主是爱情,她是友情亲情,分量甚至比女主还要重。
她没有伤害过女主,甚至还劝过女主低头,但她所有的行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