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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给跪了。
美味在眼前,她居然三年后才能吃,真是……哼!
所以,晌午用膳时,楚瑜就给延熙帝脸子看了。
小性子那个拧歪,端着碗要背对着他吃,每回夹菜都要绕个圈。延熙帝拿她没法,只好给内侍使眼色,让他们布菜,伺候好楚瑜。
楚瑜气性去得快,而且他们也不同于普通夫妻,当年先帝那样顺着郑贵妃,郑贵妃也不敢使小性。
楚瑜心底明白得很,他们既是夫妻(都不算夫妻),也是君臣。小别扭偶尔使一使是情趣,过了就是不懂事了。
所以,楚瑜背对了一会,就自己找台阶下来,哼哼唧唧:“陛下都不哄妾身。”
延熙帝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这胎还是女儿的好。”
楚瑜怒目:“怎么能随便变呢?”
“这么娇气,若是男娃还了得。”延熙帝似笑非笑。
楚瑜听出他在打趣自己,不依地拧着身子缠过去,非要他喂。
两个人靠在一块,一双筷子,你一口我一口地互吃口水。
底下人都低了头,面红耳赤,不敢看。
用完膳,楚瑜变懒,赖在床上不起来。延熙帝怕她积了食,将她挖起来,牵着人去花园散步。
内侍和宫女远远地缀在后头,楚瑜觉得此时时机恰好,眨了眨眼睛,让眼睛看起来水汪汪的,然后偏头看向延熙帝:“陛下……”她抠着他袖口。
藏不住心事的人,想要问什么几乎都写在了脸上。
李茂不想跟她说这些,但总让她惦记也不好,索性说开。他琢磨了一下语气,“王佳音跟你说了什么吧?”
楚瑜抠着袖口的手一紧,然后冲他谄媚地笑:“陛下果然英明睿智料事如神,什么都瞒不过您。”
“马屁精!”李茂转了转头,其实心里面很受用。
不知为何,大臣奴才们怕他,崇拜他,夸赞他,他只觉得理所当然,没有其他感觉。但是楚瑜这小目光一染上崇拜,他就控制不了地得意,极为受用。
“她是诳你的。”
楚瑜听到延熙帝这样说,都惊呆了。
“小傻瓜!”延熙帝的话语说不出的温柔,“人家说什么你都信,她不过是去寺庙祈了个福,哪有这手眼通天本事,知晓这么多事。”
“骗我?”楚瑜震惊了。
原谅她这榆木脑袋想不明白延熙帝的用意,如果他一开始就不想让她知道这个消息,那就索性捂严实了,别让王佳音到她面前胡说。
可他没拦着,结果现在又否认,真是帝心难测。
楚瑜哼哼了两声,决定还是试探一下,“陛下。”她紧张地捏着延熙帝的手指,“如果……如果她说的是真的,您会嫌弃妾身吗?”
“傻!”延熙帝抬手想拍她屁股一下,然后又想到这里是外面,下人都在,就顺势将她环在怀里,亲了亲她鼻头。
“无论你身世如何,你都是我的小鱼儿。”
嘿嘿,楚瑜傻笑,大脑袋扎进他怀里,心里美得快冒泡了。
☆、第46章 回朝
济川伯府,李氏一回来就唉声叹气,楚三过来安慰妻子,拍了拍她肩膀,语气低柔:“怎么了?”
“唉!”李氏撇过脑袋不说话。
楚三转向一旁的张嬷嬷,张嬷嬷立即就招了:“是理国公夫人,理国公夫人不知从哪得来的消息,说是世子受了伤,央三夫人进宫去贵妃那探消息。”
“捣乱!”楚三沉眉。贵妃久居宫中,怎么会知道边境的消息,何况受伤这消息来路不明,岂能用这莫须有的事情烦扰贵妃。
李氏是不怕他的,本来心里就闹心,一听楚三高声凶她,怒气立刻盈胸,一拍桌子站起来,气势立马就上来了。
赵嬷嬷可不愿意旁观夫妻吵架,转身滴溜溜跑了,那么大岁数的人,跑起来比兔子都不差什么。
“捣什么乱啊,姐姐她担心出尘怎么了,你们男人就是冷心冷肺。”李氏气呼呼,直瞪着楚三,真是越看越来气。都是他,把楚瑜养得那么娇,什么忙也忙不上。
李氏这几日都被姐姐给哭懵了,也是心气不顺,跟着就埋怨上楚三和楚瑜了。她既觉得楚三没教好楚瑜,心里有芥蒂,不是亲生的就不愿意管;又觉得楚瑜在根上就不好,说不定是薄凉根。
楚三也被李氏的不懂事和强词夺理气坏了,冷着脸,撂下一句话就出去了,“无论如何,你都不许进宫,不许生事!”
“你……”李氏看着楚三薄凉的背影,被气哭了。
这些年,她一直被楚三宠着,从没被说过重话,一时接受不了,只觉心肝脾肺肾被刀刃碾着,疼得喘不上来气。
——
楚瑜这段时间过得优哉游哉,真是神仙比不上,这日子真是太赞了。
太后和王佳音两个都是卧病在床,没工夫找她麻烦,几个宝林也被挡在外头,延熙帝还对她百依百顺。
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生活啊。
如今,她这肚子已经过三个月了,确诊有孕,而且脉搏强劲,是个非常健康的宝宝。
楚瑜闲着无聊练字,这时陈喜过来通传,说是李氏递牌子求见。
娘亲!想到要见娘亲,楚瑜顿时开心了,不过,很快又垂下脑袋。呜呜,阿娘不会又要问表哥的事吧。
她也很担心表哥的好吧,可真是不能问啊。而且表哥去边境又不是当小兵的,他还是文职,在帐中坐着,能有什么危险。
不过,楚瑜也体谅姨母的一片慈母之心,想着之前延熙帝透露的消息,中山王不日就要班师回朝,就拿这个安慰一下姨母吧。
楚瑜乐滋滋换了一身衣服,打扮得美丽又清爽。
不过,她很快就乐不起来了,看着低气压的李氏,楚瑜心肝哆嗦了一下。她有点怕她,幼年时的晦暗记忆瞬间涌上心头,楚瑜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童年的阴影是会长伴一生的,无力又无奈,楚瑜虽然心宽,但不代表她没有心。
陈喜注意到楚瑜的神情,转眸看了眼李氏,心头有些不悦。
这次,她难得没有退下去,将空间留给这对母女,慕斯几个见陈喜没动,也都留了下来。
李氏每次见楚瑜,宫人都是退得干干净净,楚瑜也跟从前一样,没有变化,还是那般软糯黏人。
可是如今……李氏有点怯场了。
她想起小时候跟母亲一块进宫拜见德妃姐姐,就是这般情景,威严慑人,让人不知觉地臣服。
李氏动了动身子,有些不自在,起来给楚瑜福礼……
刚俯下身就被陈喜扶了起来,力道不轻不重,刚刚好,却是柔中带刚。
楚瑜看了看陈喜,有点明白她的意思,在心里叹了口气。
其实她也不想跟母亲这么生疏的,只是如今身份地位到底不同了,而且她对李氏的性子也知道一些,怎么说呢,有点不懂事。
李氏是家中幼女,受尽宠爱,后来遭了罪,家人愧疚,对她无所不应。她也就没有长进的空间,有点想当然,不晓事。
“阿娘。”楚瑜甜甜地唤了声。
听见女儿的声音,李氏才勉强回神,心里定了下来,目光柔柔地看着她的肚子,语气轻柔嗔怪:“你是有身子的人了,可不能淘气了。”
楚瑜有点羞,“女儿早就懂事了,哪里淘气。”
李氏跟着笑,然后目光扫了扫周围伺候的人,目的不言而喻。
楚瑜叹气,转眸看向陈喜:“你们下去吧。”
“阿瑜啊!”人一下去,李氏轻吐了口气,顿时轻松了许多。
楚瑜走过来,坐在李氏边上,主动说起凌出尘:“阿娘放心,表哥无碍。”
“你问了?”李氏惊喜。
楚瑜点点头,嘿嘿,说谎有点不好意思呢。
“好孩子。”李氏满意了,不过脸色却有点不好,“哼,你爹还不让我问呢,说什么不准多事,他这个人就是没良心……”
“阿娘。”楚瑜提醒她。
李氏噤声,讪笑,在女儿面前说父亲的不是确实有些不地道。
又坐了一会,李氏就走了。
紫宸殿里,延熙帝正在练字,笔走龙蛇,霸气俨然。
刘勋站在下头,一五一十地禀报:“理国公夫人已经相信了,现在见天着去三夫人那哭……”
延熙帝摆手,阻止他说下去,脸上没多少表情。
刘勋不解,噤声立在一旁。
没一会,殿外就传来脚步声,然后是李友财熟悉的声音:“陛下?”
刘勋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他自负身手了得,耳听八方,不想陛下竟比他还厉害,居然这般敏锐。
“进来。”延熙帝声线极稳,手上动作不停,宣纸上的墨字流畅自然,无一丝顿挫,仿佛一切成竹在胸。
李友财躬身进来,对立在一旁的刘勋视若无睹,向延熙帝福了福身,恭声道:“回陛下,楚三夫人刚进宫坐了一会。”
李茂眼中闪过一抹了然,知道刘勋的动作起了作用,顿了顿,他问:“坐多久?”
延熙帝说的不动声色,但李友财却听出了几分不寻常的意思,他头垂得越发低了,回道:“没一会,不到两刻钟。”
“你下去吧。”延熙帝放下笔,声音愉悦了几分。
刘勋盯着李友财退下去的身影愣了半会神,然后转向延熙帝,语气疑问:“陛下?”
“你也下去吧。”李茂端详着桌案上的大字,语气淡淡,“你此番行事,动作不妨缓缓,不急于一时。”
刘勋更加莫名其妙了,但他是万不敢询问的,主子交待下来的事,只管做就是,无需多想。
——
冷宫里,洛云雅披散着头发,一张巴掌大的小脸雪白,毫无血色,她看了看今日稍显丰富的午膳,扯了扯嘴角,“凌宝林来过了?”
伺候的小丫头回道:“不是,是贵妃娘娘有喜,赏下来的,人皆有份。”
“有喜了!”洛云雅叹息一声,然后动作迅速地端起碗筷,狼吞虎咽。
所谓仪态,那都是吃饱饭才有心思琢磨的,而她,只想活!
小丫头看着洛云雅狼吞虎咽的样子,不屑地撇了撇嘴,哼,让你傲,现在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