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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得h了,楚瑜甚至会想,这宫里要是没有皇帝就好了。
不过可惜,延熙帝喜欢怒刷存在感。
楚瑜摇着绳子正是破千在即,而一股紧张窒息的气氛却是悄悄蔓延开来,不知不觉间,所有人都沉静下来,垂着头,一副顺从模样。
楚瑜呼吸一窒,察觉到不对劲了。她是与众人相对,背对着门口的,但她还不想停,就慢悠悠边跳边转着圈,一点点回转。
然后啪嗒一声,绳子落地了。楚瑜的心都快跳出来了。
延熙帝怎么会在这?
——
说实话,李茂这些日子过得不太好,刚开始是跟楚瑜生气,他要冷落她,叫她尝尝失宠的滋味。
但是事与愿违,没有他,楚瑜反倒过得更好了。
这真是一件无比打脸的事,就像是你憋着劲努力想给对方不痛快,可却没想到对方却是松了一口气,人家根本就不在乎你。
李茂的目光在跪在他面前的楚瑜脖颈上落了落,又白又嫩,不是又胖了吧。
说到胖这个字,李茂心头有些热,不知道她那个地方长了没有。可有段时日没去丈量了。
李茂手心微不可察的动了动,然后蹙了蹙眉,手不够大!
开始是跟楚瑜生气,后来就是自己跟自己生闷气了,他忍着不去看她,忍得心肝脾肺肾火辣辣地疼,夜晚一宿一宿地失眠。
偶尔还会湿了被子。
真是太有损他英明神武的睿智形象了!
——
楚瑜一跪,其他人就跟得了信号似的,扑通扑通下饺子般跪了一地。
延熙帝是明君,宽宏大量的明君,所以他弯下腰扶起了楚瑜,握住了她的手,之后就再没有松开。
“不必多礼,都起来吧。”他的声音温柔矜持,又暗含贵气,加上他俊朗的容颜,清贵的气质,在场中的女人不禁都红了脸。
尤其是四个宝林,她们很少有机会见到延熙帝,对这次意外的相遇,心中是既欢喜又紧张。一个个都脸颊红扑扑的,带着羞怯娇软的美,风情无限。
好几日不见,楚瑜都有点忘记延熙帝长什么样了,更忘记自己之前犯的错。人总是下意识屏蔽不开心的事,这是鸵鸟心态,以为不提不想,就没有犯错似的。
结果他这么出其不意地现身,一搅合,楚瑜压在心里的恐惧忐忑一股脑全冒了出来,往下压得劲越大,反弹的就越厉害。
楚瑜显然是反弹得有点过,整个人都战战兢兢的,像只小鹌鹑,埋着脑袋一声不吭,可怜又可爱。
真是一副乖顺溜溜的模样。
延熙帝忍不住,抬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把,“怎么都是汗?”语气有些平淡,没有关心也没有生气,只是单纯的好奇。
可这样听不出情绪的话语,却让楚瑜更紧张了,每一个字都要过一遍脑,反复思索才敢开口:“回陛下,玩了一会透索。”
声音低低的,又软又绵,听得李茂心尖一阵阵地发痒。他真是脑袋抽了,才会想要冷落她!
“哦?”这个叹词的发音极为微妙,李茂看向楚瑜,目光落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又来了一句,“兴致不错。”
真是一句深意复杂的话。
楚瑜的心都快纠结成一团了,这是在点她的意思吗?
也对,楚瑜脑袋垂得更低了,犯错的人是没有资格玩闹的,更可耻的是,还被人抓包了。
遇见延熙帝真是太难得了,他几乎很少到后宫中,除非探望太后。孟楠活泼,大着胆子插话,她歪着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小模样娇俏极了,“陛下,您有所不知,贵妃姐姐可厉害了,能跳一千多呢。”
“是吗?”延熙帝难得好心情,还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绳子,拿给楚瑜。
意思不言而喻。
楚瑜好为难,跳了,显得她没心没肺,前头还有一桩罪过呢。不跳吧,又是违抗皇命,真是跳也不是不跳也不是。
当然了,她还是有点小聪明的,智商有余额,小小地耍了一手祸水东引:“白宝林跳得比我好,还会好多花样呢。”
她极力推荐白芷,态度诚恳极了,真是个大度识趣的好贵妃。
但是延熙帝却沉了眉,轻飘飘松开了握着楚瑜的手,态度也威严起来,带着帝王的风仪:“是朕打扰你们了,继续跳吧。”
说完,利索地转身离去。
来无影,去无踪,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却卷走了所有人的心。
虽然延熙帝走了,但是大家却都没有了继续游戏的心思,顺势就散了。
回到卧房,楚瑜的小心肝还在扑通扑通的,帝心难测啊,她怎么又惹到他了呢。
真是好笨啊!一点也没有小时候的机灵,要知道,她小时候可是人家人爱,花见花开的。
楚瑜有气无力地爬上床,不行了,她要趴一会回回蓝。
可惜陈喜不给她机会,她端了一盘子葡萄过来。
楚瑜悲愤地撇过头,一脸“你害我”的表情,“不是说了要减肥,你端它过来干什么,我那几个绳不是白跳了。”
结果陈喜的话让楚瑜更悲愤了,“不是给您吃的。”
尼玛,那你端过来干什么,不知道她忍得好辛苦吗?
那么可爱圆润,紫莹莹的小葡葡,每一颗都带着芬芳馨甜的香气,扬起可爱的小脸,叽叽喳喳:“快来吃我啊,快来吃我,快来吃我嘛!”
这帮磨人的小妖精!
“娘娘。”陈喜叹了口气,“陛下已经有日子没来了……”她停在这,等待楚瑜接下去。
结果等了半天,根本没声。
陈喜低头看过去,发现楚瑜已经完全被葡萄夺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娘娘。”陈喜真是头疼极了,把葡萄放得远远的,“奴婢可听说,陛下已经许久没好好用过膳食了,这段日子着实瘦了不少。”
一提起延熙帝,楚瑜下意识就想躲,把脑袋埋在手臂里,“跟我说有什么用啊,我又不是下饭菜。”
“您前些日子不是琢磨出一道酸口的小菜吗?开胃顺口,不如娘娘您做一道,晚上给陛下送去。”陈喜小心翼翼地提议。
像她这种在宫中待了几十年,混成高位宫女的,各个都是人精子。陈喜哪里看不出楚瑜对延熙帝的抗拒,只是宫里的女人啊,只能在有限的条件下活得恣意。
生死都系于一人。
万不能随心所欲。
今日陛下已经给娘娘递了台阶,娘娘就是不想下也得下,这顿饭必须送。
楚瑜也明白这个理,但她就是怕,真的怕。脑袋蹭着被褥,来回蹭,借由动作掩饰身体的恐惧,楚瑜整个心身都倦怠不已。
许久,才传来她弱弱的,带着商量的话语,“明天好不好?”能拖一天算一天。
“娘娘有心就好。”陈喜低头退下,顺便把葡萄也拿走了。
她的小妖精们啊,楚瑜愤怒地捶了下床。
多思而生梦,白日纷纷扰扰,心绪难平,夜里就容易生梦。
楚瑜梦见了自己小时候,她看见自己小时候的样子,粉嫩粉嫩的,大概七八个月的样子,睡得香呼呼。
小薄被浅浅地盖住肚子,那样小,却又那样温软可爱。
楚瑜有点被美婴儿的自己迷住了。
正看得入神,门扉开合,有人进来了。
年轻的李氏眉宇间藏着一丝戾气,她穿着青白衣衫,发髻有些松,落下一绺垂在耳际,看着颇有些温婉。
她缓缓走近小婴儿,伸出满是伤口的手,柔柔地抚摸着婴儿滑嫩的脸颊。
她还哼着小曲,江南小调,场景柔和得像是四月的春风。
但是一眨眼,画风就变了,温婉的李氏瞬间变成狰狞的夜叉,猛地掐住小婴儿脆弱的脖颈:“孽种!”
☆、第23章
楚瑜“啊”的一声被吓醒了,然后咬着被角哭得好不伤心。
陈喜也被吓醒了,连衣服都没有披,直接光着脚跑过来敲门:“娘娘,娘娘——”语气急促,惊慌。
楚瑜打了个哭嗝,抬起泪眼朦胧的美颜:“没事,我就是饿醒了。”
陈喜:“……”
“什么时辰了?”楚瑜抹了把眼泪,声音有点哑。
陈喜抚了抚一颗跳动得格外厉害的心脏,“才寅时。”
好吧,她还能再睡一觉。
楚瑜蒙上被子,结果刚闭上眼睛又是纷乱的梦境。
这次美婴儿变成了美萝、莉。
幼年的楚小瑜时常处在饥饿之中,所以逮到一顿就要猛吃,这样就能挺好久。
真是不能更机智!
楚小瑜乐悠悠。
乡下的庄子里只有两个哑巴仆妇,她们看着时常发疯的李氏尚且不够,根本没工夫管楚小瑜。
所以,楚小瑜经常迈着小短腿在庄子上乱晃。就跟探险一样,爬过小山包,趟过小溪流,爬过树摘果子,刨过地啃萝卜。野孩子一般,却又生机勃勃。
感觉自己就是高大上的庄园主,老鼠是她的臣民,蟑螂是她的卫兵,抬眼望去,尽皆是她的土地。
简直不能更赞!
她是蒸不烂、煮不熟、槌不扁、炒不爆、响当当一粒铜豌豆。
爹爹楚家三爷每逢休沐会过来庄子上,这是楚瑜最矛盾的一天,开心也忐忑。开心的是能吃到很多好吃的东西,忐忑的是,他总抱着她去见李氏。
楚小瑜很怕李氏,但只能心里怕,不能显露丝毫,外表要孺慕要亲近。
这一天李氏又发疯了,闹了好几回自杀,楚小瑜很怕,缩在柴房里希望没人能找到她。
但她还是被爹爹楚三爷发现了。
“爹爹,我不去,我不去,怕怕!”她抱着楚三爷的膝盖哭,还要哭得好看可爱。
楚三眼中闪过一抹不忍,但还是强硬地抱起她往李氏房间走。这个心结,李氏若是打不开,那她就永远好不了。
“不要,不要,不要。”楚小瑜哭得都快没了气,抱着楚三爷的脖子软软撒娇,瞪着雾朦朦的眼睛卖萌,“爹爹,爹爹,我会背诗,会背好多好多诗,我会对对子,我会写文章,我会……”
不要不要她!
她惊慌失措,拼命想她的好处,明明求生欲望强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