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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兰七按住胸口。这样的感觉。。。。。。仿佛是多年前,知道哥哥永远也不会回来时那一刻的感觉。
“怎么回事?”兰七喃喃问着,畏冷似的抱住身子慢慢的蹲在了地上。
“不对。。。。。。不对。。。。。。那假仙那么喜欢骗人,我得亲自娶确认才是。。。。。。”
口里如此说着,人却怎么也动不了。
“假仙。。。。。。我。。。。。。要去。。。。。。”伸手捡一块碎瓷紧紧握于掌心,血瞬即渗出,却借着那痛让脑子清醒,再使劲摇摇脑袋,摇去脑中所有的纷杂,环视四周,寻找着殿门。。。。。。
忽然,她猛地起身,瞅向窗门,厉声喝道:“出来!”
然后,窗门打开,便见明二公子优雅从容的飞身飘落。
“你!”兰七碧眸中刹那间闪现耀目光华,但转眼间,她冷下了脸,“你这假仙怎么还不死!”
明二却不以为忤,只是笑看着她,道,“明白了?”
“哼!”兰七冷哼一声。
“你也终于明白了。”明二公子的仪容神色此刻切实无比的雅逸安宁,一双眸子从未有过的清透空明,缓缓的笑道,“我们都不能杀死对方。”
兰七闻言眼光一闪,然后咬牙一字一顿的吐出:“谁说不可以。”话未完,人已欺近,手中手中玉扇抵上了明二的颈脖,“本少亲自动手!”
“哦?”明二垂眸看她一眼,不动,笑容恬静神色淡定。
颈上慢慢渗出血来,顺着扇骨流下。扇柄上也染有鲜血,那是兰七刚才握着碎瓷而流出的血。
扇骨上的血汩汩而下,在扇面上划下缕缕艳痕,最终于扇柄上的血相融,再一滴一滴落于地上。
兰七握着玉扇的手越握越紧,碧眸中却已万千思绪转瞬而过。
血流得更多,再地上漾开一朵绮艳得朱花。
明二抬手,握住了兰七握扇得手,握住了那一手温热得血,指尖抚摸这那手背上凹凸不平得疤,目光锁住那双盈润如浸水碧玉般得眸子,道:“其实,那一日没有放手便明白了。”
兰七闻言一呆,怔怔得望着他。
片刻后,她手一收,道:“该死得!”碧眸恨恨得盯着明二,“该千刀万剐得假仙!”
“彼此彼此。”明二神色间一派谪仙得出尘雅逸,无丝毫不快之意。
彼此盯视着,久久不语,眼中神色变幻,似是愤,似是恨,又似是无可奈何得认命。
也许,还有一丝谁也不会承认也没有发现的窃喜。
“唉!”良久后,兰七终只得重重叹一口气,“怎么会变成这样?”
“我哪里知道。”明二收起笑,摇头,“我也不想,可惜。。。。。。”眼眸看着兰七,“似乎都由不得我们自己左右,这算不算是天命?”
“唉算了。”兰七任命似的坐下。
明二又笑了,道:“知道么,刚才我听到了一些话,然后心里有些不舒服。”
“所以也要弄得我不舒服。”兰七碧眸睥着他嗤一声。
明二笑着默认了,然后又道了一句:“现在我倒是挺舒服的了。”说完后身子一晃,一阵晕眩袭来,令得他赶忙扶住了桌子,这刻兰七才发现他背上大片的嫣红。
“你这该死的假仙!”兰七怒叱一声,刻心头慌乱却是无比真实的确认着刚才的认知。令她再无从否认于反悔。
“呵呵。。。。。。”明二笑笑。谪仙的脸上终于冒出冷汗,折损了几分仙容,只是神色间依是悠然,甚至是有些高兴的。
门外,给兰七送药来了凤裔悄悄离开。
兰七寒气化去后又在北阙宫里多住了几天,因为明二的伤。
那是,已是年尾了。
于是,皇朝众侠未能在过年前离开东溟。
北阙宫里,明二与凤裔曾有过一段对话。
那一日,明二醒来后,便见凤裔在为他上药。上完药后,凤裔也没有离去,站在窗前许久,窗外碧空如洗絮云飘游。
明二倚在床头,看他良久之后,似有些漫不经心的道:“这么多年,她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着一个答案,而你。。。。。。似乎没有说的打算,令我都有些奇怪了。”
床前凤裔身子一震,却未说话。
明二也不急,静静的等待。
终于凤裔开口:“昨日,你能以自伤得一份认知,便该明白了。”
明二闻言心头一跳,奇异得望向凤裔。
“况且。。。。。。”凤裔目光怅怅得望着天际浮云,“那日她醒来后,对我说得第一句话是‘此生永不相见,你我想忘江湖’有这句话,又何必再说。我为何离去,她或许知道,或许永远不知道。可无论哪样,就如此结果罢,我永远都不需再说。”
明二看着他,看了许久,最后淡去惊异得神色,也不知是佩服还是讥诮的笑笑。
“你认为你如此做是最好?”
凤裔黯然不语。
“你恨欣赏宁朗吧?”明二眸子看着窗边的背影,“可当年若你不离开,或许她也是一个宁朗。今日的‘碧妖’可说是你一手造就。”
窗边的身影又是一颤。
明二看着,空蒙的眸子里深深的空空的。“若是可以选择,是呵你一生相伴终生为乞,还是如今的孤身一人风光尊荣,我想当年的她,一定选和你一起,便是冻死饿死被人打死,她也选和你在一起,她甘之如饴。”
凤裔面向窗外的脸上那一层漠然终现裂纹,刻骨烙心的痛一丝一缕的慢慢浮印。
良久之后,凤裔才开口:“二公子知道了吧?”
“嗯?”
“二公子一定也查过我与音音的身世吧。”凤裔缓缓转身面对他,“既然你知晓那一段往事,那自该清楚一切悲难的开端。”
明二默认。
凤裔重又转身望着窗外,不让明二窥得他一丝一毫得情绪。
“我与音音。。。。。。从娘肚中开始,便彼此相守相伴,我们没有别人,牵绊得太深,而能无视罪孽,能一生做到不悔不怨得太少太少。所以。。。。。。我与音音。。。。。。这样就可以了。至少,她知道我在雾山一生安然,我知道她于江湖呼风唤雨,或许这算不得最好。可是。。。。。。”他顿了顿,然后转回头看着明二,黑漆漆得藏着无尽痛苦得眸子中闪着一丝脆弱得亮芒,“不是出现了一个你吗?而且还有宁朗。日子过去久了,她终有一天会淡忘了以往,毕竟,往后她还有未知得数十年岁月。”
明二讶然,看着他,一时未能言语。
凤裔走回床边,在离得很近得地方看着他,似乎妖看透他这个人,一直看到他的心里去。良久后,他道:“你于她,相守相伴又相斗相忌,也算世间少有。若有一日,你们能去了这份相斗相忌,或许就是‘白风黑息’那样的神仙眷侣。”
明二闻言失笑,那笑含着淡淡的嘲意,却不似对着凤裔,仿佛是对着自己。他抬眸迎视凤裔那双漆黑如渊的眼睛,他的眼中那一刻退去了迷雾,将那一双无情的眼睛呈现于凤裔眼前。
“我与她是一样的人,所以我知道,我们这样的人,一生都不能拥有常人所能拥有的一切简单的东西。我们。。。。。。虽有牵绊,但一生最好也不过相伴相斗。”
凤裔闻言却摇头,伸手从怀中取过一样东西放于他手中,在明二的惊异中,合上了他的手,道:“你与她还有未知的数十年,又许多的可能。”他转身,抬步离开,门开启时,淡淡幽幽的飘落一句,“而我与她。。。。。。皇朝归去后,我与她永不相见,这一生,许是想忘,许是想念。”
房中,明二怔怔握着手中的东西。
最终章:尾声
一月六日,皇朝众侠终于登上回去的船。
清朗而清谅的早晨,两条大船缓缓离开东溟海岸,载着数百豪杰与数千英魂的灰,迎风破浪,驶向茫茫大海,还有一些,留在了东溟,也许此生都再无机会踏上皇朝故土。
立于船头,回头看向越来越远的东溟岛,宇文洛感叹:“我们三千多人为“兰因璧月”而来,最后却只余得这数百人而归。”
宁朗闻言默然了半天,才道:“若是当初随前辈不把“璧月花”送回守令宫,或许我们就不必来东溟。”
宇文洛摇摇头,东溟既存了念想,总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兰因璧月的。
也是,宁朗想想点头,“只是,随前辈他的武功高强,人也正当壮年,却为何要将璧月花送回守令宫?”
宇文洛失笑道,“这么简单的理由都想不到吗?他这所以如此,当然是为了让名空前辈不好过。”当时梨花冢里他便想明白了,静了片刻,他又道:“七少那一日,之所以出手夺兰因璧月,或许她并不只是为着武林盟主之位吧,因为当今武林中她已是万众服之之人,其权势地们可比者无几,所以,她……或许真的只是如她自已说的,只是很喜欢,很想要兰因璧月这朵花吧。”
“嗯”,宁朗不解的看着他,
宇文洛眯起眼,看着东溟岛变成一个小黑点,在这辽阔的大海之中,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
“兰因璧月不但代表着武林至尊之位,它还代表着另一样东西,你知道吗?”
宁朗摇头,
宇文烙倒也没想他能答出道:“兰因璧月之所以为天下所知是因为白风黑息,它是丰兰息为风惜种了八年才种出的绝世奇花,他两 人少时想识于江湖,十年同行,青年时缔结婚缘征战天下同进同出,而于半璧江山到手之时两人却双双弃位浪迹天涯,后两人一统江湖共为武林至尊,最终他们却退隐江湖,做一对神仙美侣,所以这兰因璧月还代表着一份完美的爱情,它代表着白风黑息之间那种不离不弃,生死相守,相伴以终的情谊,七少如 此想要得到兰因璧月,或许她真正想要的其实昌……”说到这,他打住了话头,没有往下说,转身回头,望向前方,前面是一望无边的大海,海水碧兰,深不可测,也如人的心思一般,非可估量。
宁朗听着,然后,眼前开朗,隐约明白了,也似乎知道了以后要做什么了。
这一番话叫刚刚步出船的名空也听了去,那刻,他不由也有些神思恍惚起来。
世间真有这么完美的情谊吗?他与未明,昔日何曾不是两情相悦,生死相许,可最终他们却是相忘于江湖,白风黑息他们十年江湖征战,那么长的岁月里,真的不曾有过异心?不曾有过分歧,不曾有过遗憾?
若真如此,那也是好的,他缓缓步下船尾,却风秋长天已在那里,
“名兄,我们这一番算是空手而归事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