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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昭淡淡的声音让云锦打了个激灵,猛地坐直身子。扭头看着他道:“你进来干什么?”
“我进来看看有没有贼人偷窃!”无视云锦的惊诧,燕昭一脸狐狸笑。
瞪了燕昭一眼,云锦很认命地没接他的话茬。既然事情已经如此了。再纠结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凭白给燕昭奚落她的机会。
本以为燕昭只是拿了些点心来,可瞧见食盒里一样样的份例菜。云锦微皱了皱眉头问道:“不是说入夜才能找到客栈吗?怎么这会就有饭吃了?”
将饭菜摆到小几上,燕昭道:“今夜我们不投宿,连夜赶路。”说着抬头睃了一眼云锦,笑道:“慕家怕昨夜的那些人贼心不死,所以想尽快离的远些!”
慕家好歹也是有爵位的人家,怎么如此胆小?可一想到慕水柔此次进京是去成亲,闺阁名声出不得半点差错。也难怪他们如此小心!
这次的事情越闹动静越大!
云锦无奈地叹了口气,垂着头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那……秋家怎么说?”
把碗筷摆到云锦面前,燕昭盯着她问道:“你是问秋家哪个人的说法?关于哪件事的说法?”
还能有谁?当然是她关心的那个人!那件事!
贼人入室这话骗得了慕家却骗不了秋明水,慕家跟惊弓之鸟似的连夜赶路,也不知秋明水有没有劝过?他与慕家有姻亲,看到慕家被燕昭的谎话蒙蔽,不知道会不会也跟秋明月一样,把帐都算在自已头上?
对燕昭的明知故问极为不满,云锦满怀心事地瞪了他一眼。
弯起嘴角笑了笑,燕昭忽然故作神秘地低声道:“你猜秋明水会怎么说?”
云锦一脸忐忑,“他……他说什么了?”
直视着云锦的眼睛,燕昭冷笑道:“秋家大爷说他晚饭后,便回房安歇了。一整夜没出房门,不过在睡梦中似乎听到了些响动,因身子疲乏,所以没醒过来。今晨才知道招了贼……”
想过秋明水有可能实话实话,也有可能会跟燕昭一起替她遮掩,却万没想到秋明水竟然置身事外!
这算什么?报复她故意落水陷害秋明月?还是明哲保身,不想无端惹上哪怕半丝麻烦?他不想管她的闲事,连姻亲慕家也不顾了?
不管怎么说慕家的太夫人还照顾秋明月许久,他怎么可以如此无情?即便不拆穿燕昭的谎言,他也可以随意提点几句,从侧面说服慕家阿!可他什么也没做,彻底撇清自已!
由此可见,若昨夜若他处在燕昭的地位,他决不会像燕昭这般用尽心思替她遮掩!
虽然秋明水的说法对她来说,也算有利,可云锦却倍觉失望。半晌才叹了口气,“他真的这么说?”
与其说是怀疑燕昭的话,不如说是在反问她自已!
瞧了瞧失魂落魄的云锦,燕昭别有深意地道:“很多事不必多想,想也想不明白!跟着你的心走就好!”
说着将一双筷子塞进她没受伤的左手,笑道:“吃饭皇帝大!吃饱了,很多事情就没那么重要了!”
闷闷地应了一声,云锦心不在焉地扒了几口饭,筷子突然被燕昭抢走了。她诧异地抬起头,手里突然又被塞进了一只勺子。
看着傻愣愣的云锦,燕昭笑道:“你左手不方便,还是用勺子吧!”
垂眸瞧见衣襟上沾的饭粒,云锦突然鼻子酸涩,若是眼前这个细心照顾她的人是秋明水该有多好!
、第103 章 变乱
被云锦一问,原本安静的车内更加静谧,似乎她的问题是个烧红的火碳,谁也不想接到手里。
半晌才听见杜妈妈冷淡地回了一句,“咱们遇上贼了!”
蜡烛熄了,门窗也从里面锁死,车内幽暗无比。看不清众人的表情,可云锦却能感觉到,听完她的回话,慕水柔轻轻地松了口气。
就是傻子也能看出来是遇到贼了!可是贼和贼还是有区别的!还有一天路程就到京城了,在天子脚下敢明火执仗地打劫四五百人的车队,这贼的来头可真不小阿!
到了这个地步还不肯据实相告,云锦恼怒的别过头,悄无声息地将燕昭的匕首从裙子底下抽出来,藏在袖子里,又摸了摸手腕上的空间手镯,嘴角弯起一丝冷笑。
既然你们不相信我,就莫怪我紧急关头时不顾你们!
马车跑的飞快,车轮带起的碎石‘哗哗’做响,隐约听见远处的打斗声,还有不断的惨叫声,云锦仿佛又回到了平洲郊外的那个悬崖边!
生恐这车也像上回那样翻下悬崖,云锦摸索着打开暗格,将里面所有衣物、被子都翻出来,围在身边以防万一。
打斗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听不到了,车里的几个人都暗自松了口气。云锦心中更是暗自庆幸,多亏了百味居的马车跑得快,否则哪能逃出来!一千五百两银子真是没白花!
可还没等她庆幸完,就听见后面暴雨似的马蹄声,长箭破空的鸣叫声,还有钉在马车上的‘笃笃’声……
云锦的脸瞬间惨白,握着匕首的手开始轻轻发抖……这些贼是要赶尽杀绝阿!把几十辆车的财物劫了不算。连一个活口也不肯留!
她能想到的,车里其他人自然也能想到!谁也没说话,可衣料窸窣的抖动声和牙齿轻轻的打颤声混杂在一起,生生将人的神经绷到极限。
车里细微的声音远比诡异的安静更可怕,就像眼看刽子手用极钝的刀子在慢慢割肉别人的肉,而下一个受刑的就是自已。受刑只能让人疼的要死。可等死的感觉却能把人活活逼疯!
虽有空间手镯护身,可数次在鬼门关前打转的云锦仍紧张的连气都喘不出来。心悬吊在嗓子眼里,头皮一阵阵发麻,手抖几乎连匕首也拿不住了……
“这是哪?灯怎么熄了?我说过我最讨厌屋里黑漆漆的。哪个蠢奴才打灯熄了?”
被突如其来的尖叫声吓到,极度紧张的云锦抱着匕首就朝声音处扑了过去。感觉手腕子被狠命地握住,杜妈妈愤恨的怒道:“你要做什么?”
云锦猛地回过神。早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刚才差一点把秋明月给杀了!
秋明月那一声尖叫之后便没了声音,不知道是被杜妈妈捂住了嘴。还是她自已意识到情况不妙!
“我……我太紧张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这解释苍白无力,可眼下云锦能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把匕首收起来!”杜妈妈的声音仍是满含怒意,却把云锦的手腕子松开了。
能在黑暗中迅速而准确地抓住她的手腕子,看来杜妈妈也是身怀绝技之人!有她在兴许还能抵挡一阵,云锦缩回手,稍稍松了口气。
突然间拉车的马狂嘶不已,马车猛颠几下停住了。刘柱子在车门低声吼道:“快下车!”
没等其它人反应过来,杜妈妈‘哗’地一声打开车门。抓着秋明月的手就跳了下去。云锦不明就里,凭着直觉也紧跟在后面跳了下去。略一迟疑,慕水柔也扶着绣桔的手跳下了车。
浓烈的血腥味迎面扑来,云锦马上用帕子捂住口鼻,强忍住眩晕,往刘柱子脸上瞧了几眼,希望能看出些这场变故的因由。
借着淡淡的月光,云锦才发现,刘柱子半边身子都被血染红了,左胳膊和左肩头各插了一支长箭,箭尾已被他砍断,只剩下一小截杆子直挺挺地露在外面。
刘柱子回头往身后望了望,转头不容置疑地吩咐道:“有一匹马受伤了!杜妈妈带着小姐们从小路走,我赶车从大路走!”
虽然受了伤,却没有半分惧怕。面色阴冷,不再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混身上下透出的凛冽杀气,让云锦有些不寒而栗。
这会刘柱子哪里还像个受人使唤的车夫?分明就是生杀予夺的上位者!
点头应了一声,杜妈妈也没有一句废话,扯了神情慌乱的秋明月就往斜叉的小路上跑。绣桔扶了慕水柔亦跟在后面。
刘柱子分开走的主意,分明就是拿他自已做诱饵!
瞧了一眼身受重伤的刘柱子,云锦转脸对他道:“赶着车走一段路就让马自已跑,你自已寻个地方躲起来!虽然你会武功可寡不敌众,你也别逞强!丢了车马不要紧,你别丢了性命!”
紧急关头,云锦也没有两全其美的主意,只好希望刘柱子能侥幸躲过追杀!
生死关头云锦还有心思替别人担心,刘柱子颇有些意外,咧嘴笑了笑,低声道:“多谢!”顿了顿,又道:“小姐多保重,找个稳妥地方藏好,等着燕大爷来寻你!千万别自已往回走!”
点头应了一声,云锦拔脚就去追杜妈妈,忽地想起袖子里还有半个刚才吃剩下的朱果,又忙转回身。
她略迟疑了一下,便将半个朱果递给赶车要走的刘柱子道:“生死关头就把这半个果子吃了,也许能逃过一劫!”
刘柱子一怔,伸手接过那半只果子,笑嬉嬉地塞进嘴里,狠狠地往马背上抽了几鞭子,驾车顺着大路狂奔而去。
云锦亦不敢耽搁,顺着小路去追杜妈妈几人。
没跑多久,就看见绣桔扶着慕水柔。杜妈妈扯着秋明月,在前面不远处三步一喘地往前挪。
紧赶几步追上四人,刚想催她们跑快些,就见秋明月一屁股做到地上,哭道:“我跑不动了!”
“我也跑不动了!”慕水柔脸色惨白,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半晌才喘上一口气。
绣桔的模样也好不到哪去。用手捂着心头,咳嗽不已。
看着这三个人的模样,云锦焦急万分,可心里也明白。这几个人平日里都走不了几步路,这会让她们疯了似的狂奔,着实难为她们。
离刚才下车的地方不过千把百米。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估计用不了半盏茶的功夫,贼人就能找到这儿。
虽然不喜欢这些人。可扔下她们独自逃生的事,云锦也做不出来,冷声喝道:“想活命的就快点起来!”
这几个人虽然心里明白,可腿脚却软得动不了。杜妈妈一把抱起秋明月,转脸对云锦道:“你扯着慕家小姐,能跑几步是几步!”
慕水柔咬着牙强撑着站起身,被绣桔和云锦扯着跟在杜妈妈身后。踉跄着往前奔。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看着前面岔路,云锦忽地站住脚。转脸对慕水柔道:“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都给我!”
“他们不是冲钱来的!”咬了咬嘴唇,慕水柔摇了摇头道:“给钱没用的!”
终于说了句实话!早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