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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急,云锦又对胡二补充道:“再顺便瞧瞧有没有南货商人要清货回老家的,若有卖布料丝线的,寻些样子回来。再去城里有名的大绣庄,把他们最新花样的衣裳和布料一样买一点回来。”
迟疑地看着云锦。没想到她不是一时兴起要开绣庄。竟说办就要办了?苏葛氏忙道:“这事不用跟燕公子说一声?”
“有什么可说的?到时给他个惊喜好了!”不喜欢苏葛氏这种万事要跟别人讨主意的做法,可云锦也知道她这样作法却是这个时代提倡的。
“小姐确定是要要北城找吗?那地方都是……”抬着瞄了云锦一眼,确认自已没听错,胡二只觉得自已牙根子冒冷风。心中开始犯难。苏小姐想一出是一出,这事肯定没跟燕大爷商量吧!他要去办了会不会出力不讨好?
瞪了胡二一眼,云锦示意他不要多嘴。照苏葛氏那胆子。正儿八经的开绣庄还胆战心惊的呢!若她知道自已想赚什么人的银子,还不得吓的半死?不说夺门而逃,肯定也不会同意。就得慢慢把铺子开起来,等她真金白银的捏在手里,才不会打退堂鼓!
回头见胡二虽没把心中的想法说出来,,嘴里应着脚下却没挪地方!看那奉阴违的样,就知道他不会用心去寻铺面,云锦想了想转脸对他笑道:“你去打听吧。有信马上回我一声,要是我忙你就跟雨荷说!”
胡二立马痛快地应了一声。瞥见他出门时眼底那抹笑意,云锦心中也忍不住偷笑。这可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士为知已者死,女为悦已者容’,为了有机会亲近雨荷,胡二连燕昭都不怕了!
又跟苏葛氏详细说了些开绣庄的细节,见雨荷进来把灯点上,云锦才意识到天色已晚。
刚想留苏葛氏一起吃饭,就见丁香一脸笑容地跑进来,“燕大爷和二老爷回来了!”
苏葛氏忽地站起身,惊声问道:“啊?真回来了?”
“见过二婶!”挑门帘进来,燕昭朝着苏葛氏施了一礼,眼角却瞥着云锦偷笑。
“我去看看你二叔!”苏葛氏也不敢正眼看燕昭,更不敢在屋里久留,慌忙扯个借口便出了门。
雨荷和丁香也跟着出了门,竟没有一个人伺候燕昭,连杯茶都没给他上。
云锦起身倒了杯茶递给燕昭,嘴里笑道:“是你人缘太差,还是这俩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怎么你回来,连茶都没人给你倒?”
伸手接过云锦递来的茶,燕昭笑道:“我只吃你倒给我的茶!”
暗中怀疑家里这些人都是得了燕昭的吩咐,才不在他跟前伺候。云锦有心问个清楚又怕燕昭得了话茬笑话她,索性也装糊涂好了!
喝了几口放下茶杯,燕昭回头瞧见绣架子上的被面已绣了一朵鹅黄色牡丹花,花瓣重重娇艳逼真。瞧了几眼,斗室间仿佛已有暗香涌动。
他忙翻开云锦的手,仔细看了看才笑道:“这是你绣的?没扎到手,有长进了,以后也要这么小心!绣的真好看,花像真的似的,一看就是下了功夫用心绣的!”
看到绣活第一个反应竟是看她扎没扎到手,云锦心头一暖!可听见燕昭后面的话,突然又脸红起来!
那朵花是苏葛氏示范针法时,被几个人哀求不过才绣的。这会被燕昭误会到她头上,以后要绣的不好,还不被他一眼瞧出来?到时他会不会又拿这话来打趣她?
这边燕昭的话让云锦多想,可她双颊上的霞光却又被燕昭误会。
猛地把她抱在怀里,燕昭轻声笑道:“我喜欢鸳鸯图案的被子,你回头再绣一个!咱们成亲时用不了厚被子,你绣夹被子好不好?”语声亲昵分外带着些暖暖的柔情。
“你……”没想到燕昭居然能从被面的花样想到别的事情上去,云锦登时脸面发烧,“谁要给你绣被子?”
燕昭抬头,眼睛弯成一条细线,笑道:“难道你要俩人用一床被子?那被子要做的大些!”
“你……”这话越说越离谱,云锦挣开燕昭的手。又羞又急地道:“你再胡说就快走吧!”说着又看了看案子上的沙漏,催道:“你快去前院吃饭吧!那老太爷不会等你的,去晚了……”
“我不胡说了,你留我一起吃晚饭好吗?”眼波明亮地看着云锦,燕昭突然恨恨地念叨,“怎么才过了三十七天?”
“什么才过了三十七天?”说问出口。瞧见燕昭满眼的狐狸笑。云锦脸上刚刚褪下去的红晕又浮了起来。轻声‘呸’了燕昭一下,嗔怪道:“你怎么总记着这事?”
“成亲当然是大事!”嬉笑了回了一句,燕昭懒散地舒展着身体,笑道:“要不然过年祭祀时我怎么跟祖先交代?”
听他这话茬。云锦心下一沉。想了想先去门外吩咐雨荷把她和燕昭的饭端来,进屋后又犹豫了一下问道:“正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呢!”
“什么事?”靠在椅背上,燕昭笑着问道:“你连青楼姑娘们的银子都有胆子赚。还有什么事能难住你?”
刚吩咐胡二的事转脸就让燕昭知道了?胡二这个大嘴巴,没去做狗仔探人**,真是可惜了材料!
瞧见云锦恼怒的模样。燕昭拉了她的手笑道:“我可没吩咐胡二看着你!他调用卫尉府在北城的眼线满大街寻铺面,我在路上遇见问了他几句……”
“你去北城做什么?还带着二叔?”恨恨地磨了磨牙,云锦对燕昭话中‘路上遇见’分外敏感。
“我带二叔去见个人!”用手指轻轻触了下云锦脸颊,燕昭眸中笑意更盛,“不是你想的那样!”
蓦地想起燕昭说过,他在醉花楼包下的头牌姑娘春喜也是卫尉府的人,难道他带苏文海去见春喜了?可这种军机大事一个青楼姑娘能起什么作用?难道是想通过那女子。把话转给什么人?
相处日久,云锦已经养成习惯。若燕昭不主动说起他做了什么,她就绝口不过问他的事情。原来是前世养成的出于对人**的一种尊重,后来得知他是卫尉府的人,这种尊重多少掺杂了些恐惧的成分,生怕从他嘴里听到什么可怕的内幕。
虽然心中生疑,可见燕昭没有往下说的意思,云锦也就错过话题不再追问。嗔怪地白了他一眼,“我在你眼中就那样小心眼?是个事非不分的?”
有些摆不上台面的事情云锦知道的越少越安全。可看她的表情,燕昭已经猜出她多少明白了几分,见她体贴地不往下追问,燕昭心中暖意融融,也弯起嘴角笑了笑,“你刚刚要跟我商量什么事?”
看雨荷把饭摆上来了,云锦亲自替燕昭拿了碗筷放在他面前,轻声问道:“那个事先等会说!我要开绣庄的事,你怎么看?”
挥手把雨荷打发下去,燕昭笑道:“是个赚钱的好买卖!回头我让春喜帮你宣传!赚了银子分我一成!”
谁用春喜帮忙宣传?虽然知道春喜和燕昭并没有那种关系,燕昭是拿这话打趣她,也可能是真心想让春喜帮她打开局面。
可一听到那个名字云锦心里还是不太舒服,白了燕昭一眼,根本不想再搭理他。
见云锦默默吃饭再不搭理他,燕昭知道提起春喜,她心里不舒服。也不再招云锦不痛快,吃完饭才轻声笑道:“那一成银子我不要了,算是给娘子赔礼好吧!”
胆大妄为是一回事,可被人误解凭白被人看低,云锦却不愿意!燕昭落拓不羁,视世俗礼仪为无物,若由着他性子来,还指不定惹出什么闲话来呢!
狠狠地瞪了燕昭一眼,云锦偷眼见雨荷早悄悄退了出去,心里暗松了口气,沉下脸道:“你以后再胡说,成亲之前就甭进内院了,来了我也不见你!你只当是玩笑话,若别人听了去会怎么说我?”
生怕云锦真的恼了,燕昭忙坐端正了,“我不胡说了,你有什么事要跟我商量?”
“我想问问年怎么过?”抬头瞄了燕昭一眼,云锦飞快地低下头,感觉自已这话问的实在有些没技巧。怎么听起来像要跟燕昭要银子似的?可也不能直接问祭祀哪家的祖先吧?
略有些意外地瞧了瞧云锦,燕昭忽地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瞧着云锦的眼睛微笑道:“今年你就按平洲的规矩,让请二叔主持祭祖好了!七岁算人丁,明年云涛满七岁了,再让他自已祭祀!”
没想到纠结了几天的事情,燕昭轻描淡写地就替她解决了,云锦心头轻松,可转念又有些不忍,“那样太委屈你了,若我们祭祖……”
“我以前过年若不是在那个山洞里,都是跟一群兄弟们在赌坊混过去的,哪里注重这些虚礼!”眸中闪过一丝温暖,燕昭安慰云锦道:“也就是今年一年了!明年若是运气好,咱们一家三口祭祀祖先时也有话说……”
怎么扯出一家三口?突然明白燕昭话中的意思,云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转脸恨恨地道:“你还胡说?”
生怕云锦真的急了,燕昭也不再惹她,忽神情郑重地道:“你开绣庄的事情我不拦着,要赚谁的银子也由着你高兴,可有一样你却要应了我!”
云锦回眸疑惑地问:“什么事?”
“你们出门一定要有胡二或是皇甫昆仑、美玉跟着!不论做什么都不能一个人单独出门,知道了吗?”
胡二本就是燕昭的心腹,使唤他还可以,可使唤皇甫昆仑和美玉?云锦自问没这个胆量也没这个本事!
她摇头惊叹道:“啊?把美玉他们当家丁使唤,那皇甫昆仑不得闹起来?你没听他自称老太爷吗?昨儿还张罗着要过年祭祖呢!只有他使唤我的份,哪有我使唤他的份?”
“不愿意也得愿,谁让他有求于我!”冷笑一声,燕昭道:“我自有法子让他愿意,你只记得我跟你说的事就好!还有出门就一定把那个袖箭带好,否则不许出门!若事情多,我……我再叫几个人过来……”
他能随意调动的人不就是卫尉府的人?不想大过年的有一群冷血暗探跟在身边,云锦下意识地摇头拒绝。
莫名其妙的这人身自由就没了?心中虽哀叹连连,可云锦也知道一定是有事情发生,否则燕昭不会如此安排。
感觉燕昭的眸光突然黯淡下来,生恐他担心,云锦又用力点了点头,“放心好了!我尽量不出门!”
回了一个笑容,燕昭满意地点了点头,半晌才像保证似的道:“委屈你了,不过这样的日子也不用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