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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百灵瞧得心乱,不禁再次开口。
大夫收回手来,抹了把额上的冷汗,只好缓言道:“少夫人本就急火攻心,再加上染了些许风寒,身寒体虚,需静养。”他只能先退下,再细细琢磨秋月梨这诡异的脉相到底预示着什么。
可才刚退出庭院拱门,便被一抹沉重的阴影覆盖,大夫抬头望去,许留白表情凝重地看着他,而那抹火红色的身影就立在许留白身后,媚态十足的脸颊上擎着一抹诡异的笑意,她虽太妖太美,却脸色苍白,少了点儿人气。
大夫正想着,许留白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大夫,她还好吗?”声音里掩饰不住浓浓的关切之意。
大夫略感诧异,他不傻,早已瞧出他们之间的异样,却不想如此复杂,不过,当前,还是病人的病情重要,大夫拧了拧眉头,轻咳了一声,一时间竟不知从何说起,可对方终究是秋月梨的夫君,理应了解实情,因而吞吞吐吐地说道:“许少爷,少夫人的脉相着实有些……”他顿了顿,斟酌了下用词,“诡异。”
“诡异?”许留白心头一紧,连忙问道,“什么意思?”
身后的妖冶女子闻声挑眉,若有所思。
“这……”大夫有些窘迫,什么意思?他也不清楚啊!“老夫暂时也说不准,不过……”
“不过什么?”许留白双目圆睁,眼神说不出的慌乱。
“少夫人很有可能是中毒了。”这是他寻思良久才得出的结论,脉相紊乱不明,虽没有明显的中毒症状,但秋月梨面色惨白如纸,心力交瘁,气若游丝,总有一种随时要香消玉殒的感觉,又或许……大夫不敢继续想下去。
许留白眉头紧蹙,“中毒?”大夫的回答显然出乎意料,他怎么也无法想象月梨会中毒。
大夫微微摇了摇头,“许少爷,若究其根本还要进一步观察。”他也无法断定。
“我明白了,”许留白脸色一沉,“大夫先请吧。”
大夫告辞后,许留白就这样轻易拱门,双手抱胸,皱眉沉思,全然将红烟晾在一边。
红烟虽一直沉默不语,但轻斜的眼眸深处,一抹妖冶而诡异的火焰熊熊燃烧,出入烟花之地,她是看透了人类,看透了男人,也看透了人性,却依旧遏制不住心底那不断翻涌的情绪,那暗自滋生的情愫,她厌恶人类,但更厌恶像姐姐一样爱上人类的自己,人类明明那般无情,即便是她所爱上的人类是最特别的存在,也依旧逃不过情劫,掩不去风流。
所以,与其彼此都痛苦着,不如——
毁灭!
她轻轻勾起殷红的唇角,静静望着这陷入沉思和挣扎的男子,一抹邪恶的想法就这样迅速膨胀,生长,直至冲破束缚,付诸行动。
嘻嘻,没想到还真有好戏看呢!
她想着,因为兴奋越发颤栗,眼眸深处闪烁的火焰似能将人灼烧。
“姑娘在想些什么?”
突如其来的,耳边窜出这么一句话,带着几分质问和冷厉,仿若被人识破了心计,红烟顿时花容失色,可转眼间已平静如水,勾起唇角侧头望向那不知何时已站在审判的男人,媚眼如丝,声音充满了蛊惑的味道,“当然是在想……男人了。”眼角不禁瞥见许留白,可对方依旧沉浸在浓重的悲伤之中,并未察觉到两人的对话。
“呵呵,阿白的眼光果然独到,我总觉得姑娘身上有种不同常人的气质。”江元眼睛微眯,凌厉的眼神自眼缝里射出,尤其在说到“不同常人”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尤为冷冽,可一瞬间又换回他那嬉皮笑脸的表情。
她缓缓抬起绣着暗金纹路的殷红长袖掩面而笑,“是么,许公子道你非同一般,果然是。”瞧他自得的表情就知他已搞定许青松。
“咳咳,小事,小事。”江元嘻笑着,一想到许青松听到他的话后的惊恐万状的表情,他就觉得好笑。
“不知,”红烟顿了顿,也射出一道凌厉的视线,“公子说了些什么?”或许他已识破了自己的身份?
“非礼勿听。”江元耸了耸肩,摆了个鬼脸,转而一把勾住呆滞一旁良久的许留白的肩头,亲昵地叫道,“阿白啊,你的脸怎么这么白啊,看得人家好心疼!”还故作姿态地抚着胸口,露出一副疼惜的表情。
许留白这才稍稍回过神来,他怔愣地看着江元,良久,痛苦的声音才从嘴里吐出,“月梨她……好像中毒了。”
作者有话要说:
☆、身死心冷
庭廊里,许留白的表情异常凝重,对面倚栏而立的江元的表情也难得的肃然,他双眼微眯,暗自思忖,不由得想起某个夜晚某个特别的身影,但他心里明白,那是梨儿想要隐瞒的秘密,她没告诉阿白自然有她的道理,他自当不能不经她的同意就随意戳破,可“中毒了”这又是怎么回事?饶他破案无数,却终究无法摸透女人的心思。
江元暗暗叹了口气,无奈地摇头。
似是被这叹息声惊扰,许留白也抬起了眼眸,声音清冷地开口,“那件事有眉目了么?”
“怎么,”江元挑眉,表情却已换上一抹挑逗,“比起梨儿,你更关心那个案子吗?”
明显知道对方是刻意,可许留白终究无法释然,有种想要给这欠揍的江元一拳的冲动,想是这样想,他也下意识地伸出拳头,可被那狡猾的江元躲过了,却见他一脸哭腔,跟大街上的泼妇似的,猛一跺脚,不依道:“阿白啊阿白,你竟然这么狠心待我,难道你就舍得让这么一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迷死人不偿命的脸蛋坏掉么!”
“我当然愿意,而且是百分之二百个愿意。”许留白心里暗道,可秋月梨苍白的面容再一次潜入脑海,心口霍霍疼痛,他顿了顿,这才说道,“说吧,还需要我陪你玩多久?”
江元折扇一拍,嘴角勾起狡猾的笑容,“自然……快了。”
许留白眉头微蹙,冷声道:“三天,我只给你三天时间,时间一到,无论结果与否,一切均尘埃落定。”他不能再等了,再这样毫无意义地等下去,月梨会撑不住的。
“一言为定。”江元眼眸晶亮,已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这一次,他一定要揪出狐狸的尾巴……
子时三刻,夜深人静,在这沉寂却又空旷的许家府邸里,唯有这凝香阁庭院里的一株桃树,花开至极,热闹非凡,桃色花瓣仿若纸上的色彩,铺洒而上,怎么也谢不了。
可一沉闷的响声疏忽而至,愣是惊扰了这院落里的小小生命。
有什么就这样从天上飞来,重重砸向桃树,可又不知为何,那庞然大物竟凌空转向,掉落在树底下了。
一抹妖冶的身影随后而至,就落在那重物旁边,惨白的月光下,一抹细长的殷红痕迹赫然从嘴角滑落,一直延伸到白皙的脖颈下,血腥之气悠悠而来。
“是你!”就在一刹那,身着桃色长袍的男子便停落在桃树细长的枝桠上,冰冷的视线似能将人刺透,不用去瞧,便知那砸落在地的庞然大物是什么。
“呵呵,你终于现身了呢。”红烟妖冶一笑,素白的手指轻轻拂去嘴角猩红的血迹,旋而放到嘴边,品尝着指尖残留的美味。
夜风轻拂而过,她乌黑的发丝和着馥香那飘忽不定的长袍,将这夜涂染得愈发诡异,尤其是轻挑入鬓的媚眼里,闪着一抹狠绝的栗色,让人不寒而栗。
馥香却突然笑了,笑得云淡风轻,清泠的声音徐徐传来,“自掘坟墓,你不觉得自己太可悲了么?”
红烟微微一颤,却立刻投来一道冷冽的目光,“那么你呢,岂不是也在自掘坟墓?”那挑衅的眼色赫然宣告了她所感知的一切,尤其是关于秋月梨所中之“毒”。
馥香轻笑,眼里却没有一点儿喜色,可是心底莫名泛起一层波澜,此起彼伏,不断撞击着他的神经,他这么做对么?沉默片刻,心底潜藏的悲戚一股脑儿涌了上来,忽地换上一副冷漠如斯的表情,“我跟你不同,我已经死了,可你还活着。”只要活着,就还有希望,一旦死了,便再无生机,他已经万念俱灰了太久,太久。所以,即便不折手段,天理不容,他也要达成目的!
一抹狠戾的冷光赫然而上,衬得一张妖冶的脸颊愈加冷酷无情。
就连嗅惯了血腥习惯了死亡的红烟见了,也不由得一颤,心中冷意阵阵。
她的确与馥香不同,可或者并不代表还有希望,早在姐姐凄惨离世的那一刻起,她的心便空了,血也冷了,这副躯壳所残留下的,唯有空洞寂寞的灵魂罢了。不过,总有那么一道光彩,照在心灰意冷的灵魂上。许留白就是那么一道光,一道红烟意想不到且不愿承认的光。所以,为了那翘首的光芒,她必须保持一颗残忍的心,只有残忍,才可维持这段早已没有任何意义的姻缘。
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但绝不允许有人破坏这一切。
她冷冷一哼,殷红的唇瓣似要滴出血来,再不理会枝桠上那飘忽不定的人影,倏忽起身,迅速消失在凄冷的夜色之中。
独留馥香,望着桃树下那具尸体黯然神伤。
这一夜,静谧得有些诡异,以至于清晨来临后,犹带着几分清冷。
百灵紧了紧衣服,端着药趋步走向凝香阁,可前脚刚踏入庭院,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她皱紧了眉头,循着腥味望去,可下一秒钟便定格在这诡异的图画里,汤药也倏忽落地,缕缕白雾漫上地面,刻意为这图画添油加醋。
紧接着,便是一声惊恐的叫声,刺向高远的天空,也震颤了许府所有人的心脏。
秋月梨也被这叫声惊醒,裹了件披风就拖着沉重的身体踉跄向门外走去,可当花团锦簇的桃树下那浑身浸满了血色的尸体映入眼帘后,一张惨白的脸愈加惨淡骇人,她颤颤张了张口,已是泣不成声。
临安死了,死状尤为惨烈,胸口被掏了个大窟窿,心脏不知所踪。
当许府下人窃窃私语的时候,江元已迅速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