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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放在桃花背后的手紧紧的攥成拳,指节发白,全无血色,那指甲却是深深的扎进了掌心里,似是恨不得从上面抠下几块血肉来,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他觉得自己钳制在心里多年的嗜血的魔鬼似是已经佞笑着要出来了,而且,他觉得,这魔鬼的复苏让他有种在绝望中复活的快感。
桃花虽是极力压制着哭声,却还是惊醒了一旁睡着的小板栗,他揉着惺忪的睡眼,懵懂的从被窝里爬起来,怔怔的看了一眼抱着自己娘亲的男子,咧嘴一笑,极为开心的睁着亮晶晶的双眼,脆生生的喊了一句:“爹爹——”
正在心中天人交战痛不欲生的李子贤听了小板栗的呼唤,竟然愣愣的定立当场。
她怀里的桃花也急忙平复着心情,抽泣着离开李子贤的怀抱,赶忙在一旁胡乱的用袖子擦着红肿的双眼。
“爹——爹——”小板栗见李子贤抱着他的娘亲犹自发愣的看着自己却没有答应他的呼唤,不由的嘟起了小嘴,略有不满的又唤了一声。
“你——,小板栗,你,叫我?”李子贤感觉到桃花挣脱了自己的怀抱,心里一阵空落落的,他没空去顾及,只是满脸疑惑的问了一句小板栗。
“自然是啊,子贤叔叔,以后,我就叫你爹爹了,你答应做我爹爹的啊,那坏人叔叔跟我抢我娘亲,还不许我随便见我娘亲,还日日背着娘亲哄骗我叫他爹爹,哼!小板栗才不上当呢!小板栗只认子贤叔叔做爹爹,子贤叔叔答应的啊,还要跟娘亲给小板栗生一个小小板栗的哦。”
调整好情绪的桃花听到这话难得的第一次板着脸,对着小板栗皱了皱眉头,示意他不准乱说。
岂知那李子贤却是双眼含笑的抱起了小板栗, “好,子贤叔叔答应小板栗的,一定会做到!”话是对小板栗说的,可眼光却是定定的看着桃花,说的无比郑重!
桃花躲开那灼灼的目光,不想去思索那恍若承诺的话中的深意,而今,她不想相信任何人,也相信不起!
外面遥遥的传来了依稀的打斗声,桃花大惊,以为是李子贤他们的人马攻进来了,急的赶快的抱起小板栗催促着李子贤快些往外逃,她真的怕,怕有个闪失,怕司徒睿那魔鬼突然间折返,怕这会是个陷阱,怕希望背后是彻底的绝望。
可李子贤却示意她稍安勿躁,等那些打斗声渐渐的停了,才抱起小板栗拉着桃花堂而皇之的往别院大门走去。
桃花知道这别院的防守一项严密,原以为,此次逃出去会是怎样的腥风血雨,但没想到一路三人走来,竟然如入无人之境,偌大的别院静的诡异,仿若那些躲在暗处的眼睛一夜间都消失了一般,连那来来往往分花拂柳的穿梭的婢女仆役,也不见了踪影。
“别担心,大部分的人都被我用药迷倒了,还有部分暗卫,这药虽动不了他们的根本,却也由惜言跟我们的人马在外应对着,而今,他们怕早就疲于应付,自顾不暇了,自然顾不上我们。”
“那司徒睿的离开也是你们的计谋之一?”
“自然,那是这整套的连环击中最关键的环节。”
那日,桃花被黑衣人抓走之后,李子贤跟柳惜言□乏术,等追上来时,已是不见了这桃花的踪迹。
因是查出这黑衣蒙面人是北周宝华王爷的人马,便锁定北周,一路查探,殊不知,这宝华王爷也做了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螳螂,自己的人马事成之后却是节外生枝,已是被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司徒睿给坏了好事。
李子贤等只是锁定这北周,拍了大量的细作跟暗探进入不下天罗地网来查探桃花跟小板栗的消息,却是一无所获,正在急的火上浇油之时,昭都的探子传来了太子司徒睿不理朝政月余的消息,这种极为反常的现象让李子贤跟惜言心生疑虑,便特意派人做了详细的追查,这太子却仿若人间蒸发了一般,整个昭都都探不到他的行踪,而且,时间跟桃花母子被劫持的时间是出奇的温和。
李子贤直觉的认为,这一切绝非巧合,他与柳惜言商议之下果断的掉转人马,开始转移了查探的目标,挖地三尺,也要找到这向来野心勃勃的昭国太子——司徒睿!
但毕竟这司徒睿也非等闲之辈,早就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躲到了裕城这远离昭都的偏僻之地,且封锁了所有的消息,几乎无人知道他究竟去了何处,消息严密的几乎滴水不漏!正当李子贤等无计可施的时候,昭国皇宫里的细作却为他们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昭都的几名圣手御医不知为何都陆陆续续的赶往了裕城!虽一时还不知是为谁看病诊治,但李子贤却料定与这司徒睿脱不了干系。
本以为此行或许会查到这司徒睿的隐匿之所,或许可以侥幸的探到桃花母子的一些消息,谁知,竟然是皇天不负苦心人,等待他们的竟然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这么大的意外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某遥今天是第三天喝酒了,木有办法,工作啊,工作!!
某遥先将寡妇的这个更了,还有荷处的修改,某遥明天在做,
当然还有锄禾,哦,猫妖只有尽力为之了!!!!
某遥是个酒鬼啊酒鬼!!!以后,请叫我酒鬼小姐!
花柳巷
不过,喜忧参半的是,这生病之人也是桃花,还传言她心无生意,已是一心求死药石无灵了!
李子贤跟柳惜言当下心急如焚,好不容易找准了机会,李子贤才千辛万苦,通过了层层的盘查,扮作了老花匠潜入了这司徒别院,又趁机冒着风险给桃花漏了消息,他觉得凭着桃花的聪慧,定然可以领悟他的意思,这司徒别院除了大量的侍卫,还有司徒睿的暗卫层层把守,凭借柳惜言跟李子贤带来裕城的那些死士,硬碰硬的要将桃花母子救出来,几乎毫无胜算。
况且,桃花跟小板栗又在他的手里,到时候要是这司徒睿被逼急了,来个玉石俱焚鱼死网破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李子贤跟柳惜言虽是心如刀割,不到万不得已却还是不敢拿桃花母子的命却放手一搏铤而走险,当务之急,便是要桃花先看到希望重新燃起求生的意志,同时,也在积极筹划,寻找那适当的营救机会。
桃花果然不负期望,没几日便病情好转,且可以自行出入花园。
李子贤看到那个憔悴消瘦的女子,心里酸楚难当,却不得不咬牙忍了,等着最后的致命一击。
或许是天佑桃花,此时的司徒睿竟然收到了一封密报,而一向谨慎小心的他竟然百密一失就那般的将密报放在书房的案桌上便走去花园里。
在暗处伺机的李子贤毕竟是大周赫赫有名的南贤,不着痕迹的开个密函的火漆封印对他而言当然不在话下,那密函无非是通知司徒睿某王爷的势力最近有些不安分动向,唯恐有变,不过,李子贤仿照那笔记轻而易举的来了个偷梁换柱,又将信原样的封好放在原位。
回来后明显有些神色恍惚心不在焉的司徒睿竟然毫无察觉其中的异样,当下便火急火燎的带着大部分的暗卫连夜赶回了昭都。
这司徒别院仅剩的几名暗卫跟大量的侍卫对付起来虽有些棘手,但对于柳惜言跟李子贤而言,却是游刃有余。
李子贤虽是君子,也毫不顾忌这名讳做了一回子小人,他傍晚便去厨房用的几处水井里投了毒,此毒乃江湖上常用的无味倒,无色无味,一喝便倒,足足要昏睡几个时辰,虽然是极为初级的毒药,对高手而言,毫无作用,但对付些侍卫仆从却是绰绰有余。
而剩余的几个高手暗卫,自然有潜伏在外的柳惜言带领着大周的死士牵制应对,李子贤只消等外面的打斗声听了,一切障碍都除尽了,带着桃花跟小板栗大摇大摆的走出这攻破的牢笼即可。
司徒睿精心筹划步步为营的计谋,没想到在囚禁了桃花三个月之后,因为那一封自己疏忽的密函,或是确切的说因为自己那一瞬间的心思飘忽,而中了李子贤跟柳惜言设下的调虎离山之计!在最关键的时候功亏一篑!
出了这白墙黛瓦的司徒别院的高强,桃花三个月后第一次看到了这囚笼外面的景色,才知道这别院竟然是置身山中,又断断续续的看到了很多的残尸断臂,李子贤捂住小板栗的眼睛,桃花尽量的别过头不去看,她心中作呕,却没法悲天悯人的去可怜谁,因为,今日不是他们死,明朝就是她们亡,桃花很自私!
在门外的柳惜言将那柄染血的长剑熟谙的用手中的帕子擦去了血迹,利落的放回到剑鞘里,已是大步的迎了进来,见到明显的瘦了一圈的桃花,他凝神的看了她许久,只是极为认真的一字一顿的说:“一切都会好的,你还有我,璎珞。”
桃花没有反驳什么,只是任由他转过身,将自己的手臂圈过他的脖颈,将她背在了身上,一步步的往外走去。
旁边抱着小板栗的李子贤的眸色在黑暗里看不清晰,桃花也没有去看,只是清楚的感觉到那人微微的蹲了一下脚步,继而便是坚定快速的跟了上来。
前方一灰暗的身影来报问这别院山庄要如何处置,柳惜言冷冷的一句:“烧!”
趴在他背上的桃花心中一惊,她知道里面最起码还有上百条人命,她有些求助的望向李子贤,不是她圣母慈悲,而是自己被以命抵命杀人犯法的教育灌输了那么多年的思想,当真不能这般无所谓的视这些人命如草芥。
“烧的一干二净,最好,灰都不剩!”那个青衣隐没在黑暗中的如玉男子,说的云淡风轻。
桃花在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可心趋势不由自主的瑟缩了一下,或许,这个男子,她从来都不懂。
司徒睿一回到京都就发现自己中了这调虎离山之计,恚怒之下,却也没有就此轻而易举的认输。
他没有多此一举的再回那裕城的别院,他知道,即使快马加鞭的赶回,如今定然早已是人去楼空,说不定,连那座山庄都已是灰飞烟灭了,他可不认为柳惜言会对自己手下留情。
司徒睿当下召集人马,发布禁边令,严守所有的出入昭国的路口,哪怕是苍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