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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不能看着你死,毕竟……”将一片芭蕉叶弯成碗,玉乔舀了水漱口:“毕竟我是月光女神嘛~”
“你心软。
不过你可知道,江湖上最忌讳的就是心软。”
将盛着的水递了过去,金煜青轻轻的抿了一口水:“若刚刚你危在旦夕,我定头也不回的离去。”
玉乔轻笑,不置可否。
“也许有一天,你会后悔你今日的选择。”遥望远处血色的落日,金煜青目光深远。
因着只剩下两日的时间,却还有十里的路要赶,所以一对病号便披星戴月的上路了。
风堂主呕血呕的险些引来野兽追踪,只见素日风流雅致的金公子浑身污泥。
拄着长棍步履阑珊,一袭金衣也磨得狼狈不堪,昂首挺胸却依旧不改风流之态。
、荒郊遇险
于是玉乔心中十分嫉妒:“金煜青公子,如果在下没记错的话;那母蛇咬的可是你右肩正中之处。总不能脸右腿也给咬了吧!”
只见前头公子微微转首:“在下蛇毒转移的非常迅速;以至于右腿尚不能承重自理;明玉乔小姐。”
你才小姐,你们全家都小姐。某人心中腹诽的厉害。
山中食物丰富异常,肉有飞禽走兽;菜有花草树木;但都没有是时间吃……
抛去休息整顿的时间,二人饥肠辘辘的人基本上就是马不停蹄的赶路。
据自称对地形非常熟悉的金公子所述,前不出半日,就能见到清平的护城河——清河。
沿河走上半里,二人就能重新回到人类的文明社会。
这一路艰辛不必细数;就在第三个月上柳梢头之际。
依稀可以看见远处人家的洋溢着暖意的灯火之光,玉乔激动地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扔掉手中相依为命多日的拐杖,金煜青得意道:“看吧,小爷路带的没错吧,不过需要注意的是,这前面是……”
“啊……!”女子的尖叫回荡在空地之上。
在一抬首,只见玉乔半个腰已经齐齐的没进了沼泽之中!
“我说过有沼泽的了!”
“你不早放!”
“我把棍子递过去,你拽住,我拉你出来——!”
周围全是黝黑的沼泽,像是有无限的吸力一样,拉的人不住的下坠。
只见跟随金煜青一路的树枝被遥遥的递了过来。
玉乔吃力的移动着,想要触及到那救命稻草。
指尖已经触及到了那木棍之上,就只差一点点,玉乔心中一阵狂喜,屏住了呼吸。
小心翼翼的抓了过去。
然而就在那一瞬间,由于前倾过甚,金煜青脚下一陷,脚踝陷进了那沼泽之中。
多亏对这片沼泽早有防备,再加上练武之人多年的机警。
猛地一个腾起,金煜青便凭借着利落的招式摆脱泥潭。
然而刚刚玉乔扑空的动作太大,整个人不由自主的没进去了一大半,那沼泽已经没至玉乔双肩!
眼看那污泥就要蔓延至玉乔的脖子!
玉乔不由得骂天,随即心底涌起一阵绝望。
将死的那一日,她想过无数种可能,但绝对不是这样,死在这她太不甘心了!
只见岸边金煜青公子踟蹰不前。
如果再做多翻努力,他不但有陷进了去的危险。
而且沼泽十分巨大,金煜青体力透支过度,出不去的话,很可能就会给玉乔殉葬!
只见金公子眉头紧锁,显然是进退两难,玉乔抬头,很快会意:“滚吧。”
“好的。”对面男子十分爽快:“你多保重。”晋。江。独。发
说罢转身,月光给对面男子身上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玉乔还是忍不住骂了一句,然后整个人不由自主又沉了一沉。
果然戏子无义。
天色越来越黑,月亮越挂越高,玉乔尽量持安静平稳的姿势。
趁着着乌黑的沼泽将她吞没之前,再多呼吸几口人间的空气,再多想……那个人。
想当初拼了命的远离,现如今发了狂的靠近。
果然……人都是犯。贱吗……
不,那样多不好听,人都是有感情的……
那早知道绕这么大弯子干甚么!
和着孤寂的月色,还有漫无边际的泥沼,玉乔吐了几口泥,轻轻哼起了名叫‘转弯’的小调子:
“天苍苍,路漫漫,人在人海里流着浪
风在飞,心在盼,爱在爱情里靠个岸
夜夜夜里高唱,唱尽人情冷暖世情如霜
聚与散,悲与欢,如此纠缠……”
“别唱了,真难听。”玉乔转首,仰头只见身后男子静静的立在那里,依旧是那一身镶金长衣。
“你……你……你你……”
“不用感动的以身相许,小爷我早已心有所属。”
“亲,既然回来……就别废话了好么!”
只见金煜青利索的脱下衣服,拧成粗粗一根麻绳。
金线金衣在夜空挥舞,将玉乔脖颈卷住,随即猛地甩手,将沼泽里泥泞的女子猛地甩了出来。
趁着玉乔跌倒在地之前,金煜青伸手将玉乔拦住。
随即只听两声剧烈的咳嗽声,只见金煜青白色的里衣上,鲜血像泼上的红墨。
再回头,那金衣已经坠入沼泽之中。
“你恢复了武功?”玉乔心头疑惑,因着前日那崖下的雾气太过霸道,二人尽数暂无武功。
而自己的脉息明明没有任何武功恢复的迹象。
只见金煜青轻轻摇了摇头,咽下了什么东西,嘴角渗出微微的血迹。
随即抬头,目光经过大片的泥沼望向远处村子的灯火,金煜青露出了危险的表情:“我们得快点离开这。”
在沼泽里呆了几个时辰,玉乔双腿冻得僵直,沼泽中还有不知名的虫子将咬的玉乔双腿又麻又痒。
走起路来可算是步履维艰,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痛,却偏偏硬生生的忍着。
两个人都造的狼狈不堪,互相对视了一会。
只见对面男子慢慢的走到玉乔,金煜青蹲身下去:“上来吧。”
“这不好吧……”某位公子似是有洁癖来着……
真实的,自己现在又脏又臭的。
“这片林子再完一会就会产生瘴气,再不快点,我们都出不去。”金煜青言语坚定。
“喂?”
“恩?”
“你好重啊。”
“你去死吧。”
趴在男子的后背上,摇摇晃晃的前进。
玉乔不由发现,这个看似瘦高的年轻男孩子一般不着调的生物……
也是肩宽背阔,也能承担些许风霜。
那就但愿,他今后的人生,能幸福。
“阿婆、阿公,我叫小青。这是我家娘子晓红,我夫妻二人上山采花,回来却迷路了。
实在是情非得已,来您这借宿一晚,麻烦您帮我们找两件干净衣服,在准备些吃食。
喏——这点银子您先拿着,真是打扰了。”听着外面男子漏洞百出的话,里屋的玉乔摇了摇头。
、再入残月宫
“这孩子说的是哪的话,您先进屋等着;马山就好;马上就好。”
老人热情客气的声音越来越远;随即出门。
玉乔盯着门口,只见门口处,某个唇红齿白的男子掀帘而入。
“你就不能说是兄妹吗?”床上休养生息的女子轻轻开了口。
“夫妻怎么了?”捡过铜盆;添了水;金煜青弯身,双手向面上撩水清洗。
“没什么。”玉乔双手环住膝盖,转头望向窗外,面无表情的开口道:“就是感觉像被人玷污了一样……”
……
“……做我妻子就那么耻辱吗……!”
洗漱完毕,捡起旁边的巾子;只见地上男子开始慢慢擦脸。
沉默了半晌,金煜青缓缓开口道:“你看他们两个屋子,每屋只有一个小炕。
如果我说咱们是兄妹,他们必定要把自己屋子让出来给我们睡……
然后随便找个柴房什么的将就一宿。”
玉乔转头,将对面男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你倒是蛮细心的。”
“想不到白色也蛮适合你的。”这才注意到金煜青一身月白色长袍,一个细带简单的系在腰间,更显得身子朗朗,身形笔直。
“我也觉得。”循着玉乔的目光望去,那男子低头打量自己半晌,金煜青抬头轻笑。
晚餐丰盛异常,桌子上就是刚刚满院子挣扎哀叫未果的母鸡,也是这家里唯一的一只。
饭后金公子又内疚的往灶台下面塞了几锭金子。
再回到屋内时候,金煜青就看见了如下一幕。
只见大屋子烧的火热的炕头上,年过半百的半盲老婆婆拉着玉乔的手。
亲切嘘寒问暖完毕后,那老妇人便开口语重心长道:“你的相公可惦记你了呢——
刚刚那些精细的鸡肉,全都给你留着呢——
我那嫁出去的黄花那么多件衣服,他就那么随手一拿!
你说怎么这,就给你挑了这件最合适的,看,你穿着多俊——”
只见炕上粗布荆钗的女子,一只小巧的簪花斜斜的插在发髻上,两片云眉舒展,透着与世无争的淡然。
在这农家小院里,极为应景。
凝视了半晌,只见金煜青大踏步而入,腼腆一笑,小媳妇状羞涩道:“阿婆,就这样,这她还总嫌我对她不够体贴呢。”
夜晚,金公子自觉抱被,席地而眠。
一男一女,一个在地下,一个在炕上。
夜已过了大半,一轮满月挂在墨黑的天空之中。
月光明亮皎洁,照的屋内景物毕现,窗外依稀有风吹过。
“乔乔?”男子试探的声音传了过来。
“恩?”很快就有了回应。
“……没事。”地上的那个翻了个身。
“乔乔。”
“恩?”
“在想什么?”
“一个人……”
“你有喜欢过的人吗?”这次先开口的,是炕上的那个。
沉默了许久,无人应答。
“额……不好意思。”
“算有吧。”地上的声音变得很轻:“七岁的时候我爹过寿,来陪同拜寿的一个小女孩。
三岁的样子,脑袋上扎着两个圆圆的小揪揪,长得很可爱……
那天晚上我总愿意看她,跟她搭话。
当时不知道是为什么,后来才知道,那叫喜欢。”
“然后呢?”
“然后我爹过完生日我就给忘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年少的爱情总是容易夭折。”玉乔叹息。
“而成熟之后,又会有很多的顾虑……”地下男子声音微不可闻。
“不早了,睡吧。”玉乔翻了个身,面向墙壁。
“乔乔,晚安。”
第二日一早,告别了老夫妇,二人便踏上向着镇子赶路而去。
清平镇口,依稀可以看见蜿蜒的清河,河水清净,芙蓉朵朵。
那石碑旁的一对男女石雕,依旧立在那里,扯着双手。
“你听过这个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