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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吗？当初你都能好心地收留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我了，为什么就不能救眼前的人呢？
皇上不说话，只是看了其他人一眼。资历深的太监就已经懂了皇上是什么意思了，命人将那个宫女抬了出去。
“皇上…”
我不知道那些太监将她抬出去要做什么，便有些担心地问着。
“那些奴才会将她送到太医那里去。”
皇上已经坐了下来了。
这个时候，我才想着，难道刚才皇上说，不想再见到那个宫女，就是说让她死吗？是真的是这样子吗？还是我理解错了？是我理解错了吧？
再怎么说，人命也是很宝贵的，怎么可以这样简单地就夺取一条生命呢？
晚照宫里又静了下来了。
“小凡，你能够救那个宫女，为何不救凌空？”
静静的晚照宫里回荡着皇上这样的一句话。
意思还是想说，让我从了你？难道，只有这样的一个办法？为什么要这样为难空？还有我？皇上，真的已经变到了我不认识的地步了。
二百八十五 回家的路
我真的想要一个解释来释怀我满心的疑问，所以，我望着空的眼睛并没有任何退缩。
“我跟柔儿，确实没有什么。”空似乎是想告诉我了，“之所以那样做，的确也是为了让你亲眼看见…”
为什么呢？难道你不知道，我亲眼见到那样的情形，是会伤心会心痛的吗？为什么要这样来折磨我呢？
“苏小凡，我想，你是知道那样的一个老婆婆的。”
老婆婆？是的，我想我是知道空所说的那位老婆婆是哪位的，就是我做梦梦到的那位，还有，那天在空的住所前，打雷的时候，我记得，模糊地看到了那位老婆婆的身影。
那么，就是说，整件事情，都离不开那个老婆婆？而根源，就是离不开我的？
我看着空，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你跟我说过，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嗯嗯嗯，我记得在影月楼的时候跟你说过的。
“我曾想，这样的荒谬事情，也不过是你杜撰而出的。”原来还是没有相信我说的话啊。“只不过，直到那个老婆婆的出现，才让我相信了那样荒谬的事情。”
是的，我知道这很荒谬，因为我没有任何科学根据来证明我的话。说是杜撰，其实也不为过。
但是…空是如何知道那个老婆婆的事情的？空说这些话，仿佛他本人就亲自见过那个老婆婆一样。
“空，你见过那个老婆婆？”
一直以来，都觉得那个老婆婆十分的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而且，看到的还竟然是影像，还能出现在我的梦中，还差点都让我以为那老婆婆就是神仙之类的了。我想，即使老婆婆不是神仙，也是什么隐世高人了。
然后，我看见空对着我点了点头。果然是见过那个老婆婆了。空，也很不简单啊。那样神秘的一个人都能够让他找到。
“苏小凡，你说过，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然后我点了点头。我确实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因为，那条路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叫我如何回去？
“那个老婆婆说，只要你对这个世界没有了留恋的心，回家的路便会在你面前出现！”
然后，两个人都不再说话了。
只要对这个世界没有了留恋的心，回家的路便会在我的面前出现？！
那么，我是否可以理解成：是因为空想让我对这个世界没有了留恋，所以才会在我面前和柔儿那个样子？
而这一切，只不过是想我让我回家？是这样子吗？
“空，你想让我回家吗？”
一旦我回家，我就永远也见不到空了。回家的路，是有去无回的。
空没有说话，但是，看着我的眼神也并没有闪开。看样子，的确是想让我回家的。
“如果我真的回家了，空，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再也见不到了。”
声音已经带着些哭腔了。
这个问题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每次一想到，心就会难过到无法再想下去而已。
“我知道。”
“知道了还这样做？”
我这次很冲地就脱口而出了。就是，知道了还这样做，还让我这样伤心，就这么想我这么快地就对这个世界毫无留恋了吗？
“你可知道，一个人执意地留在一个不属于她的世界里，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空并没有理会我那句质问，只是看着我问着我。
后果吗？反正这个又不是那个真正的历史，我不怕因为我的出现会引起历史的改变。就算是那个真的历史，我也不相信，我能够有那么大的力量引发历史潮流的改变。
你想，历史的洪流里，我只不过是一粒小石子，突然地投入一粒小石子，也只不过是很快的就沉入河底而已，是不能激起什么花浪的。
二百八十三 回忆
我想，我在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决定了。
我整晚都在等着皇上的到来，只是，今晚皇上并没有来晚照宫。而我，也只是坐在庭院那里，一直到天亮。
天亮的时候，才回房去睡觉。
只是，闭着的眼睛，怎么睡也睡不着。
我知道殷桃进来过几次，只是，我一直侧着身子没有转过去，权当自己睡着了。
看吧，当初那个回宫的决定，还是错误的。
人生，哪能什么都如意呢。我现在很怀念很怀念和空单独相处的时间。在蒙大嫂那里，在影月楼那里，在天山脚下，在…
只是，这样的时刻还能够再次拥有吗？
是否，回忆也只能是回忆？因为无法再来一次，所以才会显得特别地珍贵？
我睡了很久很久，又做了个梦。
梦里面有位白发苍苍的老婆婆，说着一把苍老的声音。
说起来，我已经不止一次见过这位老婆婆了。她每次都跟我重复着一样的话，就是跟我说，这里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让我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那位老婆婆是谁，我不知道。她是如何知道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也不知道。就连那位老婆婆的真身，我都没有见过。
突然想起，在江南的时候，殷桃好像跟我说过，有位老婆婆跟我说话之后，我就晕了。是否，那个老婆婆就是现在的这个老婆婆？如果是，那么，是否是在告诉着我一些什么？
我这些天来一直在想，老奶奶的出现，是否是在预示着，不久的将来，我就会因为某些因缘际遇而回到21世纪去？如果是这样，那我还能有多长的时间可以见到空？
最起码，我要在我还能够呆在这个世界的时候，我不要见到空在我的面前死去。
一直都是知道的，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也曾经妄想过，想要就这样和空一直一直地呆到自己再也走不动的那一刻。只是，天意或者命运这种东西，真的是太过于虚幻了，我无法猜到下一秒会发生些什么。
但是，我现在唯一能够做的，就是不要让空死。只要我能够做到，我就要去做。
因此，当我顶着两个熊猫眼看到皇上出现在晚照宫的时候，第一句跟他说的话就是：你放了空，我做你的妃子！
这句话的前提条件就是，放了空，我才做他的妃子。
皇上只是看着点了点头，好像一早就猜到了这样的答案似的。
“在这之前，我要见到空，单独的。”
是的，我要见他，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跟他说，还有好多弄不清楚的问题想要问他。
“朕答应你。”
皇上也并没有反对我的话，而是答应了。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晚照宫了。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在想，皇上在听到他想要听到的话的那一刻，他的心里，是否真的是开心的？
我想起了一句话：有钱不是万能的！
同理，作为一个皇帝，也不是什么都是万能的。比如说，我的心，皇上可能永远都得不到！
皇上走之后，殷桃走过来，一脸担心地看着我。
“小姐，你真的要那样做？你不是一直都讨厌皇宫的生命吗？为什么还要将自己一辈子都锁在这个皇宫里？”
殷桃啊，你说的话我都知道，可是，目前除了这样，我还能够怎么做？
“小姐，你会后悔的。”
殷桃用着笃定的口气跟我说。是的，我会后悔的，可是，能够救空的话，我不后悔。而且，若是那个梦是真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够在这里呆多久。我必须在我还在这里的时候，做些什么才行。
“凌空他不会让你这样做的！！”
二百八十四 俩熊猫眼
殷桃走到我的面前，一脸认真地看着我说。
“我知道！”
我嘴边浮现了一抹苦笑说着。我不会让他知道的。
我不说话了，我要去睡觉，我要去补充睡眠，我不要让空看到我顶着两个熊猫眼去见他。顶着两个熊猫眼的苏小凡就不是猪了。
经过一两天的休整，面容总算好了不少。
我让殷桃给我化了个淡妆，还穿了套看起来很漂亮的衣服，整个人看起来还蛮不错的样子。
我就这样去见了空。
相比于我，空也好像消瘦了不少。不过，总算是不再呆在那个又黑又潮的大牢里了。皇上他说，会放了空的。自然，条件就是，我要做他的妃子，而且，也会让我和空永远都不会再见面的。
“空。”
我看着空，轻轻地呢喃了句。
空上下打量了我一下，我还本以为他会赞美一下我今天漂亮的，哪知道从他嘴里却吐出了这样的字眼…
“你当你是孔雀啊，打扮成这个样子。”
我就说，对他太温柔不好的。亏我还一大早起来打扮了，竟然说我是孔雀。
“孔雀怎么了，你没看见，孔雀开屏时，吸引了多少伴偶啊。”
空又再次上下打量了我一眼，说，“这样的打扮不适合你，太花俏了。”
其实，我也觉得，这样的打扮不适合我。宫装，都是很花俏很华丽的。对我来说，衣服只要是简单的，穿起来舒适的就已经很好了。
“嗯，知道了。”
我露出了个笑脸，上去一把挽着空的手，“那我以前那个样子好不好看？”
我以前都是穿得很简单的。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杜公子就说我穿得太过于冷清了，连个头饰都没有，所以才送给了我一个珠钗和佩玉。只是，那个珠钗被殷桃当时用口水给呸呸呸了几下，我当下就把她转送给殷桃了。而那个佩玉，则被苏澄拿去当掉，换回我俩的伙食费了。
“你自恋过头了！”
空很不客气地跟我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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