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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寒逸此刻却是平静了下来,手掌有些颤抖的抚摸着凤陌璃那苍白的面容,有些心疼的苦笑:“我会守在她身边的,我会亲自喂她吃药,我会代她用真力逼毒,我会让她好起来的!”
花笑天一脸错愕惊诧的瞧着夜寒逸,而夜寒逸却是突然转过脸望着他道:“笑天,将冰雪百花丸拿出来吧!”
花笑天听了夜寒逸的话,看疯子一般瞧着夜寒逸,惊呼道:“逸,你竟然会……
你知不知道冰雪百花丸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现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这么一颗了,没有它,你分分钟都有可能死的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竟然要我将它拿给别人?你疯了不成!”
夜寒逸不悦的皱着眉头:“笑天,我知道冰雪百花丸能救她,而我一定她好好的活着!其他的,你不用多管!”
“你……”花笑天瞧了夜寒逸半天,而夜寒逸的眼睛里是全然的认真,花笑天不禁有些气恼从怀中掏出一个白玉瓶,扔给夜寒逸:“夜寒逸,我当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
夜寒逸将白玉瓶内的冰雪百花丸毫不犹豫的塞进凤陌璃的嘴巴里面,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望着凤陌璃的目光温柔至极,犹如对自己或是对旁边的花笑天宣誓一般道:“师兄,你可知道,或许你不会相信,这个女人,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将我的心占据的满满的,若是她死了,无异于将我的心生生的撕扯开碾碎啊!”
花笑天的身子再次一震,看着夜寒逸的眼神颇为的复杂:“人人都道西楚战神夜寒逸无心冷酷无情,呵,又有谁知道这个无心之人能因为一幅画而威胁自己师兄挚友的性命,现在为了一个女人,更是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罢了罢了,你既然还称我一声师兄,我便也不再管你了,我只是要提醒你,你今日救醒了她又如何,你别忘了,如今没有了冰雪百花丸,你是一个分分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死的人,她活着,你却死了,要么你在地狱看着她为你守活寡,要么你就看着她与其他的男人双宿双飞,反正跟你夜寒逸是没有一丁点的关系!”
夜寒逸身子一顿,脑海中响起慕容冰钰坠崖时说的话,心脏一抽一抽的痛,而花笑天深深的看了一眼夜寒逸,便没有再多言,将凤陌璃身上几个穴道插满银针,因为方才凤陌璃服用了天下独一无二的圣药冰雪百花丸,此时花笑天倒是很轻松的将残留在凤陌璃体内的淤毒给逼了出来!
半响之后,花笑天将银针尽数拔出,瞧着那狰狞的伤口,眉头一皱,一只手作势便朝凤陌璃的伤口伸去!
夜寒逸却是眼尖,双目一瞪,动作快速的将花笑天的手拦住,脸色有些不善道:“你要干嘛?”
花笑天神色古怪的瞧着夜寒逸,有些不满道:“她身上的毒素已经清除的七七八八了,但是身上的伤口也是不容小觑,若是处理不当,估计会留下大片的疤痕,我现在便是要帮她清理伤口!”
花笑天说罢便再次伸手,而夜寒逸却依旧死死的抓住他的手,不让他伸过去,花笑天有些不耐烦道:“夜寒逸,你莫非真将我的话听进去了,你怕你死后你女人再找其他的男人,所以你不让我帮她疗伤,想要她身上留下伤口,好杜绝她以后找男人的可能?”
要说这花笑天的毒舌之功那是无人能比的,一句话生生的能将人气的吐血,就连夜寒逸也不例外,被花笑天噎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咳咳……”夜寒逸咳嗽两声,在心底嘀咕道:虽说这个女人是有点喜欢拈花惹草,身边的男人也是一个个对她死心塌地,虽然他也颇为的气恼,但是还他还不至于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吧!
夜寒逸一本正经对花笑天道:“师兄,男女有别,处理伤口我也会,你将等下要用到的药材告诉我即可,处理伤口这等事情由我来做!”
花笑天不敢置信的翻了翻眼睛:“我是大夫啊,你竟然……竟然吃醋?”
花笑天再次正式瞧了一眼凤陌璃,此刻凤陌璃脸色苍白,更让他厌恶的是浑身邋遢,花笑天愣是没有瞧出有什么出彩的值得夜寒逸死心塌地要死要活的地方!
夜寒逸朝花笑天翻了一个白眼道:“大夫也是男人!”他可不能让他家女人的身子暴露在别人面前,要知道连他都没有机会瞧过呢,更何况,她的伤口还是在胸口位置,就是打死他也不能让别人瞧见,别说是师兄,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行,不得不说,夜寒逸在某些方面果然是霸道的!
花笑天摇摇头,气的想翻白眼,不过,他却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固执起来谁也不认,无奈之下,他将一些注意事项交待给夜寒逸,便出了房门,而他前脚出了房门,后脚便听到“砰”的一声,却是房间的门被锁上,就连窗边的帘子也被拉的密不透风!
花笑天好笑的摇摇头,看来他是真的动心了,更是如他自己所说,深入骨髓,可是花笑天却不知道是喜是忧,喜的是他终于将心神从那个虚无缥缈的画中女子身上给抽了出来,移架在凤陌璃的身上,忧的是,他用情太深,更是深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而自己从他方才的表情也可以看出,连他自己都没有把握睡在床上的那个女人是不是能如他对她一般全心全意的爱着他,若是有一天他遭受到背叛……
花笑天摇摇头,那样的结果他当真不敢想,“情”之一字啊,最是伤人,而他只能在这里继续研究保住他性命的药!
夜寒逸轻轻的将凤陌璃的衣服拉开,那五个泛着黝黑的手指洞的伤口就这般暴露在夜寒逸的眼睛内,饶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夜寒逸依旧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寒气,这般几乎深入骨髓的伤口,他可以联想到那时候打斗的惨烈,夜寒逸深吸一口气,方才将心底翻涌的思绪平复下来,他拿出一丝方帕,将方帕侵入方才花笑天已经调好的药水里面,一点一点的清洗着凤陌璃的伤口,待到黑血脏污洗净,凤陌璃白嫩的肌肤也现了出来,眼前金光一闪,夜寒逸身子顿时如遭雷击,顿在原地,一双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凤陌璃的胸口,一眨不眨!
不知名的金色的花?胸口若有似无的金光?一袭红衣?
夜寒逸脑海中不由的想到记忆中的那个一飞冲天风华绝代潇洒无比的绝美身影,虽然那个时候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但是自己绝对不会记错,她在靠近自己时胸口有一朵金色的花,闪着幽幽金光,而她……
夜寒逸忽然满眼兴奋,是她,是她,竟然是她?凤陌璃,凤陌璃!
夜寒逸此刻心头的快意简直说也说不清楚,道也道不出来,他从见到凤陌璃第一面开始就觉得似曾相识,他也怀疑过她其实便是她,而现在,自己寻觅了十多年的梦中人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兜兜转转竟然是她,凤陌璃!
难怪他总能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难怪她竟然能在自己所作的那幅画中提出那般词句!
难怪……
他的感觉果真没有错!
真的是她!真的是她!
夜寒逸还在心绪荡漾中,却被凤陌璃突然发出的一声梦中呓语给打断!
凤陌璃此时还处在极度昏迷,燎原般的温度灼烧着自己的全身,一丝一丝痛楚在自己的胸口蔓延开来,身体的每一寸仿佛在冰与火中不断的淬炼!
耳边似乎响起了急切又关怀温柔的叫唤声,但是凤陌璃却是听不清楚在说些什么,脑袋一片空白!
“好冷……”凤陌璃感觉到自己被裹入一片幽深的河底,四面都是冰冷刺骨的水,河底暗黑幽沉,让人分辨不清东西南北,而她仰躺在河底,她透过河面几乎能清晰的瞧见山顶上的一切,山顶上,一个个戴着凤家军标志的士兵跪在悬崖边,他们的身后是一个个端着森冷钢刀的将士,她看到旁边站着一个她熟悉的身影,苍溱澜就那般高高在上的站在那里,一双眼睛冰冷的望着水底的自己,自己想要跟他说话想要跟他打招呼,想要让他放了那些人,但是却开不了口,苍溱澜看着焦急的自己似乎很是开心很是享受,面上得意的狂笑起来!
最后,随着他的手势一下,那些筷子手毫不留情的将手上锋利的钢刀落在曾经跟她同生共死相携作战的士兵脖子上,凤陌璃睁大眼睛看着,漫天的鲜血染红天际,染红自己所在的河流,一颗颗曾经熟悉的脑袋滴溜溜的滚落下来,落在自己的旁边,自己能清晰的瞧见他们死不瞑目的眼底那隐藏的不甘与愤怒!
血水在自己身边狂涌,交织成一张血色的大网,诡异般的将自己束缚住,不停的纠缠,仿佛要将她拖入只有血水的地狱!
“苍溱澜,你不许……”
身体在极度脆弱的时候,意识已经彻底的沦陷,凤陌璃喃喃的呻吟而出,她从河底伸出手来,她想挣破那无边的束缚,此刻,她讨厌红色,她恐惧红色,她要离开,她不怕地狱,可是她怕见到那些人的眼神,他们死不瞑目啊,可是他们不应该死的,不应该的……
原本在帮凤陌璃试探体温的夜寒逸听到凤陌璃口中吐出的那个模糊的名字,身子陡然一震,原本要落在凤陌璃额头上的手也生生的顿住,夜寒逸此刻心痛万分,他曾经听花笑天说过,人的意识若是到了奔溃的边缘,求救便是一种本能,而那个时候脱口说出的名字则是那个人心底与灵魂的支柱,她说出口的名字是苍溱澜,苍溱澜,南苍国帝王苍溱澜,她心里装的竟然是他!
而凤陌璃一双手此刻不安的舞动着,将夜寒逸的思绪拉扯回来,夜寒逸抓住凤陌璃胡乱飞舞的手,温柔的安抚道:“有我在,没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乖……”
夜寒逸眼底出现怜惜与自责,而凤陌璃的身子依旧不安的乱扭着,夜寒逸俊眸一沉,直接躺在床上,将凤陌璃拥入怀中,用自己身上的体温,驱散凤陌璃身上的寒气!
昏迷中的凤陌璃感觉到自己被包裹在一片暖暖的热流当中,那一股让她迷恋的温暖,竟是渐渐的安静下来,面色也舒展开来,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满足的笑!
而夜寒逸瞧着近在咫尺的容颜,想到的却是方才凤陌璃吐出口的呓语,心底叹息一声:凤陌璃啊凤陌璃,我究竟该拿你怎么办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