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安兰咬了咬红唇,明亮双眼里的水光渲染的脸颊生辉,轻声道:“放心吧小月,决不会出现你说的那种情况,我就是死,也会坚持练下去的。”
接着,她垂下头,珍珠般的泪水漱漱而落,哽咽地道:“小月,我不想再被人那样对待了……倘若再遇到那样的事情,我宁愿死……你教我吧,教我吧,多少我也能学点,再遇上那些人,我肯定可以杀一个,赚一个……再死……”
萌紫玥自认是心硬如铁的人,此时也不免心生恻隐,双眼氤氲。她侧过头眨了眨眼睛,眨去眼里的水汽,然后回头对张安兰嫣然一笑,轻声道:“好。”
张家大嫂嘴唇翕了翕,心里还是顾虑重重,但小月都答应了,她委实不好再说什么。
罗祺也不是那种墨守成规的人,率先对张家大嫂道:“大嫂,这世道保命要紧,盗匪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了,学了总比什么都不学强啊。女子也一样,有本事的人海了去了……”
张香兰一听罗祺都称赞的事,不甘落后,马上过来,脸蛋红红的问萌紫玥:“小月,我可以吗?我陪我安兰姐来。”
萌紫玥看着这一对姐妹花,一个漂亮一个娇甜,不禁笑道:“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怎么不行?但丑话说在前头,到时太累太苦,一个个莫哭鼻子。”
“保证不会。”两女不约而同的娇声道。
范晴在一旁看着,不由心生羡慕。
同样是女子,同样也会武功,可她真心羡慕小月那种感召力。在这村子里住了些日子,她发现村里人简直奉小月的话为圭臬。她说的每一句话仿佛皆是金科玉律,上到老人下到小孩,无不遵从。就连阿呆调皮的人人抚额叹息,然只要她一个凌厉摄人的眼神,阿呆便立刻垂头耷耳,老老实实的蹲到墙角去面壁。
罗祺不知是看到范晴的眼神,还是灵机一动,突然道:“小月,你整天东摸摸,西摸摸,瞎晃晃,哪会有空教她们?恐怕耽搁她们还差不多,我这里倒有一个现成的女教头,你要不要?”
听锣听声,听话听音。萌紫玥灵动的双眼往范晴一瞟,顿时神采奕奕,顾盼神飞,对啊!她怎么把这号人物忘了?
她将张安兰和张香兰往范晴的面前推了推,故作严肃地道:“你们两个,还不快快上前去拜见范师傅,往后,就由范姑娘教导你们。”
范晴倒给闹了个措手不及,红着脸,连忙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师兄:“师兄……这恐怕不妥吧……总要过问师傅他老人家吧?”
罗祺不由为之失笑,摇着扇子道:“小月与你开玩笑的,哪里是真的收徒?出门在外,万事从简,这点小事就无须过问师傅了,师兄替你拿主意即可。应下吧,待她们学的时候,你只须教会她们最简单实用的招式即可,至于什么招式,待会我们和小月他们商量以后,再来定夺。”
萌紫玥又赚了一个女师傅,心情愉快不已,笑眯了眼,“袁越,武野,来来来,我们大伙来商议商议,看看女子学哪些招式容易上手,杀人像切菜……不,口误,是好防身。”
众人皆笑了起来。
……
迎宾楼是南水城最大的一间客栈。
迎宾楼里的天字号房招待的都是些有钱人,因此房间的装饰俱是以舒服华丽,宽敞明亮为主,令人有宾至如归之感。而天字第一号更是如此,里面阵设精致,水墨挂画,屏风挂帐,薰香缭绕。
房间里,阵阵凉风拂动紫色幔帐,一位大约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伫立在敞开的窗边。他长身玉立,轻袍绶带,卓尔不群。
他默默地眺望着窗外不知名的远方,狭长凤目微挑,目光深远幽暗,莫测迷离,令人看不出他心之所想。
雕花的房门悄无声息的被推开,进来一个侍从打扮的青年男子。他轻手轻脚的走到窗边年轻人的身旁,屏息敛目,恭敬地禀报:“王爷,有新的消息传回来了。”
被称为王爷的男子收回目光,修长的睫毛垂下,淡淡地道:“报。”
“王爷,栖凤村有一位外地来的女子,名为萌小月,是位耍猴的杂耍艺人……”侍从眼角的余光,瞥到主子将修长的右手徐徐按到窗棂上,心内微惊,不敢再报下去了。
“说下去!”年轻王爷唇红齿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仅是如弓的双眉微微挑了挑。
待从斗着胆子继续回禀:“萌小月的猴子外号叫阿呆,聪明绝顶,顽皮的无法无天。萌小月会功夫,性子狠戾,据说蜈蚣山一百多名匪徒全是她杀的。也是因为如此,她在村子里的威信甚高。前段日子,她的身边来了几名随从,个个都有一身好功夫,在教村民学军营里的操练。”
“随从?哼!”他的主子冷哼一声,轻扬手。
侍从急忙屏声敛息的退了出去。
“啪!”房门骤然被人推开,一名相貌美丽,穿金戴玉的女子带着丫鬟盛气凌人的冲了进来,见到窗边的男子便娇声嚷道:“易流光,听说有小月的消息,是真的吗?”
易流光缓缓转过头来,窗口的秋阳映射在他束发的玉冠上,熠熠生辉,再加上其俊逸不凡的面容,更显一身尊贵出尘,几乎令人不敢逼视。
他喜形不怒于色,眸子波澜不惊却分外的迷人,似三分含情,又带七分冷然,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在里头,令你心跳陡然加速。
他冷睇着女子,漫不经心地开口,仿佛与她说话是多么的纡尊降贵:“是真的又怎样?思岑,如果你再敢吓跑她,当心我饶不了你!”
这两位,男的俊女的俏,正是易国的易流光和思岑郡主。尽管羽千夜留了一批人马在易国和凌国的边界,用于劫杀易流光的人。可百密总有一疏,何况有易流光这位精于易容的大师在,他的人马还是避开羽千夜的人,偷偷潜入了凌国。
却说思岑郡主听了易流光的话,颇有些下不了台,但她岂是个好相与的,马上抬起下巴轰了回去。“怎么饶不了我?本郡主可是你的未婚妻耶!”
易流光用眼角撇了她一眼,一言不发,从容不迫地踱回八仙桌边,优雅的拂袍落座。
青衣丫鬟忙过来侍候茶水。
思岑郡主见他不言不语,也过来八仙桌边坐定,不耐烦的重复问道:“既是有她的消息了,我们为什么不直接去找她?你若是不想去,让侍卫带我去也行啊?”
易流光接过丫鬟奉上的茶水,用茶盖缓缓刮着杯里的浮沫,低沉醇厚的音带着一丝不屑:“你去做什么?抓她回易国?还是劝她回易国?可惜,你的希望注定要落空啦,她避你如蛇蝎。”
思岑郡主脸色一僵,狠狠瞪了易流光一眼,立即反唇相讥:“莫要五十步笑百步,老鸹嫌猪黑,她不待见我,难道就待见你吗?怎见得是我吓跑了她?你怎么不说说是你吓跑了她?我还没怪罪你呢,你倒来倒打一耙!”
易流光眼神一黯,垂眸抿了一口茶,轻扬手,青衣丫鬟马上躬身退了出去。
思岑郡主端起茶杯,翘起兰花指轻啜茶水,见他久久不回答,微恼道:“你这人恁是不痛快,什么事都闷在心里,有趣吗?活该你的吉祥楼空在那里,白白的浪费了一大笔银子。往后我们大婚了,你王府里的银子统统归我管,免得让你这么一来二去的败光了。”
易流光放下茶杯,转着袖口的宝石,意味不明地盯着思岑郡主道:“少想以后,你打着我未婚妻的旗号为非作歹,我一直不予理会,左右不过是权宜之计,然你要懂得适可而止。此次来凌国,如果你再不知收敛,休怪我不讲情面!”
“你……”思岑郡主气的优雅尽失,啪地一声将茶杯重重顿在桌子上,恨恨地道:“易流光,自小到大,本郡主看中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非她不可吗?”易流光依旧云淡风清。
“当然不是,本郡主仅是咽不下这口气,我看上她乃是她的福气,她竟敢置之不理?那我当然要好好的驯服她。”
易流光不置可否:“既然不是非她不可,我奉劝你索性再找一个新玩具,何必放弃你纸醉金迷、花天酒地的荒唐日子,离乡背井的跟我跑来凌国?”
“我偏不!”思岑郡主突然凑近易流光,嘴角弯出一抹诡异地笑容,阴阴地道:“易流光,你也是有不少姬妾的人了,莫说你不懂哦?我一定要把她抓回去,夜夜压她在床上,听她叫……哈哈哈……想必一定是**蚀骨,别有一番滋味……哈哈哈……”
她边说边仰头哈哈大笑,随后起身,得意地向门外走去。
易流光坐在那里,神色疏淡,不悲不喜,久久不语,挺拔的身姿却显得有几分落寞。
……
萌紫玥万万没有想到,因为张安兰勇敢的跨出一步,会带来这么恐怖的蝴蝶效应。她本来以为整个村子,顶多不足十个女子去找范晴,所以先前也没想到找村长另辟地方。
她心想罗祺住在罗太婆的院子里,那院子够大,又整洁,足够十个人摆开架式了。结果她尚未吃完早饭,天璇就来敲她家的院门。
等弄清原因,她心内也是咋舌不已。
原来,张香兰那个丫头一张嘴巴忒能说会道,昨日半天的功夫,满村便都晓得范晴要教她们功夫的事了。这下子,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心痒难耐,回家就闹开了。
其实,这也是萌紫玥那天杀大当家和二当家表现的太彪悍了,给她们一种现身说法的感觉,让她们觉得女子原来也可以这么厉害啊!同样也给了她们一种错误的认知——认为只要练了,便能像小月一样,那真的挺威风的!
所以无论男女,其实内心都想自己变得非常强。
大姑娘和小媳妇这村子里几乎有六十多人,除去怀孕生娃的,还有一些处在观望状态的,第一天跑去找范晴的就有三十多人——可见这栖凤村真是个人杰地灵的好地方,村民接受新事物快不说,觉悟也高。
据说范晴一打院门,这三十多人黑压压一片,一齐喊她,有叫范师傅的,有叫范姑娘的,有叫范教头的……她吓了一跳,险些摔倒。
而罗祺更惨,他正在吃喝稀饭,将好昨天萌紫玥送了他几个自己腌的咸鸭蛋,他觉得配稀饭甚是美味。刚挟着一个鸭蛋黄放到嘴里,外面一群娘子军冷不丁的这么一亮嗓子,他赫的手一抖,鸭蛋黄囫囵一下,就这么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