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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小红瓶却早已不见。
风亦尘在她挥手的前一刻,早已抱着我闪身退后五丈远,我靠在他怀里抬首看他,原本俊逸的脸庞笼罩在一股难以名状的冷漠下。
哈哈……那莽汉见紫衣姑娘什么都没撒出来,原本视死如归的强硬霎那变得嘲讽大笑,“你个臭娘们,敢耍本大爷,看我今天不取了你的小命。”他说罢,便挥刀上前,却不想刚踏前一步,一口鲜血便直喷出来,软身倒后,心有不甘的瞪着紫衣姑娘。
“二弟。”大哥俯身上前,嘴角顿时鲜血直流,狼狈的倒在他二弟身边,惊得身后几人一动不敢动。
紫衣姑娘拍拍手,上前围着那几人走了一圈,停在倒地的兄弟二人前方,一改先前的嬉笑怡然,清秀的面貌肃杀之气顿生,“你们石虎寨劫杀良民,前不久你们是不是抢了一家十余口,老弱妇孺皆不留活口,只可惜有一孩童躲在母亲裙下,才免遭杀害。奚奚我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可就是见不得坏的连人性都没有的人。今天若不杀你们,我都对不起我自己。”
她俯身上前,又恢复先前的俏皮可爱,语气无辜:“本来是想让你们直接去见阎王爷,可惜你们仗着人多,一再欺负奚奚我,所以奚奚我才让你们尝尝噬骨散的厉害。我告诉你哦,这毒啊,走一步一口血,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当然你不走路也行,反正你的血也会一点一滴的从皮肤里慢慢的往外冒,迟早也是个死。而且啊……你的血还会引来一种吸血虫,它会帮助你更快的向阎王爷报道的。怎么样,濒死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啊?”
我愕然,死亡并不可怕,恐惧的只是临死前的绝望。让一个人死有很多种方法,可是让他一步一步清清楚楚感受死亡的脚步却可怕至极。她是路见不平施毒相助,但是这方法貌似忒不人道。记得以前看过一个纪录片,说某一国家有动物保护法,连杀猪宰羊的过程都不能让猪和羊感受到痛苦,这是多为这些动物着想啊,咱们虽然最终是要吃它们的,可绝不能让它们感觉这世界的不公,临死也要给它们个舒服的死法,充分说明这个国家的慈悲心。
可眼下这几个人的状态,成就了明显的鲜明对比,死的漫长又充满痛苦,多不人道啊。
“我说……这位姑娘。”我舔舔嘴,指了指倒在一旁那些人,又指向我那可怜的小马,“那些人是罪大恶极就当他们死有余辜吧,可是我那匹马,一没杀过人,二没劫过财,撑死也就多吃了点草料,多长了点肥肉,不就是为了以后能找个漂亮老婆生出个漂亮孩子。你说它让你就这么平白的给弄死了,它容易吗它?”
紫衣姑娘惊讶的抬头看我,好像这才发现旁边还有两人看戏,她不好意思的笑笑,蹦蹦跳跳的跑到我们面前,不,更准确的是风亦尘的面前,清秀的俏脸布满可疑的红晕:“原来是你啊?你的马没事,只是中了我的尸针,一会儿就能活蹦乱跳了。”
我不满的在她满眼红心的面前挥挥手,示意那是我的马,要说也要对着我说才对。
她对我的挥手完全屏蔽,根本就当我不存在一般,只是一个劲的对风亦尘傻笑不止。
“段姑娘,请解了马的毒,我们还要赶路。”风亦尘对紫衣姑娘的热情全然没有半点回应,态度疏离而又冷漠。
“你要去哪里?”紫衣姑娘完全不把风亦尘的冷漠当一回事,就是个剃头挑子一头热。
我默默叹口气,哀怨的看着风亦尘,这又是一个深受风亦尘荼毒的小姑娘啊,你就自己解决吧。
我转身走向我的小马,路过那群干瞪眼却一动不动的匪徒前,不仅瞟了一眼,那位匪帮大哥似乎有话想说,我神态严肃,两手一摊,冷然道:“我爱莫难助,有道是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你下辈子争取让别人来还啊。”说罢双手合十,喃喃低念:“阿弥陀佛。”
做尽坏事就要想想将来可能会有的下场,我虽为你们难过,却觉得也是罪有应得。
我蹲下,用下身的衣摆拔出那几根银针随手扔掉,便轻轻来回给小马做按摩,就怕它一会儿醒了四肢僵硬不能上路。
我一遍又一遍的给小马揉腿,心想要是老头子看到了准要说我这是虐畜,记得小时候我为了要讨他的欢心,就从电视上学了几天按摩,拿爷爷上手时没控制好力道,结果把爷老头子的胳膊捏的又红又肿,他老人家差点没跳起来打我,直嚷嚷是我虐待他,要去敬老院告我。
想老头子当时吹胡子瞪眼的样子,我不由的笑出声来。
“你在干嘛啊?”一颗脑袋没来由的出现在我面前,细声细气的声音让人很不舒服。
吓。我心猛地一跳,看向来人,不知何时风亦尘已和紫衣姑娘一同站在我面前。
我耸耸肩,看着眼前这位才发现我存在的紫衣姑娘,浅浅一笑,慢悠悠的解释道:“我在给它做按摩,它四肢僵硬,这么做可以活血通络,它可以动后就不会四肢麻木了。”
她点点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还挺有人性的,只可惜它是畜生,也不会明白,而且你不累啊,还是奚奚我来帮你一把吧。”
但见银光一闪,她迅速出手,我来不及多想,抬手便挡住她的攻势,手背上突地一痛,我还没来得呼痛,她却先我一步惊叫出声。
她被风亦尘一掌拍飞,落的好远,瞪着杏眼气鼓鼓的看着我们。
风亦尘紧绷的身躯透着冷意,凤眼不自觉的眯起,他将我手背的银针拔出扔掉,冷冷的开口:“把解药给我。”
紫衣姑娘撅着嘴,委屈的说“那针根本就没毒,奚奚我只是想给马施针,谁知她手那么快。”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一跺脚,喊道:“她活该。早知我就用毒……”
在风亦尘凌厉的注视下,她颤颤巍巍的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的掉眼泪,眼中满是失落和不甘。
我舔舔手背,没浪费一滴血红蛋白,压低声音凑近风亦尘,“我没事,以前缝衣服的时候也经常被针扎,早习惯了。她一个小姑娘,咱们就不和她计较了啊。”
他看我舔着手背,眼里猛的闪过一丝笑意,快的让我以为是错觉,嘴里却冷酷的说:“随你。”
我呵呵一笑,这家伙可真是可爱。虽然知道他在生无名气,可见我受伤时紧张的样子却无法隐藏。
他放开我,将已经能站起来的小马牵过来,先一步跨上他的马,居高临下的说:“再不走就只能露宿荒野。”
我忙不迭的点头,也迅速跨上小马,指着前方:“开路。”
他不搭理我,只是调转马头,说:“这边。”嘴角却翘起优美的弧度。
“你们要去哪里?”紫衣姑娘急忙叫道。
“洛城啊。”我看着她回答。
“奚奚我也是去洛城,能和你们一起吗?”她期盼的看着我。
我以眼神询问风亦尘,他抿嘴:“恐不方便。”我跟着点头,我这还没过够二人世界呢,再说了我还没把这位大爷给哄高兴呢,你瞎掺和什么。
风亦尘说完就快马加鞭奔了老远,我不好意思的冲满脸惊诧的紫衣姑娘挥手说再见,转身便急忙催促小马追赶风亦尘。
作者有话要说:
101
101、多亏了蛊毒 。。。
“你认识阿紫?”策马跑了一会儿,逐渐慢了下来,我才有功夫问他。
“阿紫?”他单手策马,咀嚼我给那个他口中的段姑娘起得外号。
我给她起的这个外号我自认为是很贴切啦,谁让她穿紫衣服那么合称,只不过有个顾虑,希望她不要像那个阿紫一样心狠手辣。虽然她残害匪徒在先,可我还是愿意相信她不是坏人,因为坏人从来不会说他是坏人的。
“你们怎么认识的?没听你说过啊。”我牢牢的盯着他,希望他满足我的好奇心。
“她叫段司奚。”他眼神复杂的看向我,“她是神医易无一的徒弟,和她有过一面之缘。”
“神医易无一……”我一边点头,一边冥思苦想,这个易无一从哪里听过,这么耳熟?神医的徒弟……啊!我尖叫一声,吼道:“她是布解衣的师妹。”
风亦尘肯定的点头,“她的医术丝毫不逊色于布解衣,而且用毒的手段比他更甚。”
用毒?布解衣他也会?当时段司奚用毒的高明手法,布解衣若是也会就可以理解了。想起我以前对他的态度,简直让我不寒而栗,他要是偷偷给我喂个毒吃,那还不跟给小孩喂糖吃一样简单。呜呜……布解衣,我发誓,以后我一定对你就像对我亲人一样关爱有加。
前面不远处的就是衡阳,是洛城的一个要塞。
别看我们一直是骑马走的,但是仍然身心俱疲,这和坐飞机是有着本质的区别。
我们在一间看起来干净素雅的客栈要了两间上房,直接在客房里用了饭,便各自休息去了。
吃饭的时候无论我怎么努力调节气氛,风亦尘总是酷着脸,不做任何反映,就知道回房之前叮嘱我不要乱跑赶快休息,那样子寺院里老和尚管教小沙弥没两样。哼!他不理睬我,我自有找乐子的办法。
有一次在客栈过夜,没想到却是家黑店,好在当时风亦尘就在我隔壁,而我又一向浅眠,才没有出事。自那之后,每一次住客栈,我都会在自己的房中布置一些简单的小机关。
其实很简单的,我只是在门口倒着立一个小瓶子,只要有人推门而入那小瓶子就会倒地发出声响。并且在门窗户闩上连一节绳子,想当然,那上面挂满了铃铛,只要有人拉我的窗户那是一触即响。
迷药那就更不怕了,我有风狸兽,百毒不侵,毒物更是近不了身。
叮!夜半寂静的房间中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我猛地睁开眼睛,顿时清醒无比,不动声响的保持睡觉姿势不变,眼睛却一动不动的盯着门口。
皎洁的月色虽然被关在门外,却依然有无数光亮透过门和窗户挤了进来,早已习惯黑暗的我,清楚的看到门被打开一条小缝,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外面爬了进来。
房中的一切都悄无声息,我也均匀的呼吸,没有一丝紊乱和恐惧,只是咧着嘴角,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好戏。
那团黑乎乎的东西东爬爬西遛遛,好似在逛它家后花园一般,等它确定好路线,就径直向我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