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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于太后,躺在床上宋淑仪反而不怎么激动,很平静了的开口了,声音很清晰,她,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姑姑,我怕是不行了,保,保孩,孩子吧!”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宋淑仪眼睛里有泪,却始终没有流下来,她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容。
她知道,姑姑疼她,父亲也很疼她,可是,她是威远候府唯一的女儿,她享了候府富贵尊荣,就有应尽的责任,现在,她能做的,就是生下这个孩子,这是她的至亲们最需要的东西了!
“可安,姑姑对不起你。”太后颤颤微微的伸出手,抚摸着宋淑仪的脸,泪水一滴滴的落在宋淑仪被冷汗浸湿的脸上。
她的可安,她的侄女,她当女儿般疼爱的孩子,可现在,她要亲自开口,放弃她的生命了,太后的颤抖着嘴唇,半晌说不出话来。“太后娘娘,请您近早下决断吧!”见太后迟迟不语,李太医不得不上前提醒,时间不多了,在这么下去,大人孩子一个都保不住。
太后用手抚了抚宋淑仪的肚子,可安,别怪姑姑,姑姑对不起你,若有来世,擦亮眼睛,别在投生在这样的家里了。
“保孩子吧!”太后的眼泪一直未停,但是,声音却很坚定,随后,便亲自扶住了宋淑仪的头,帮她固定好位置。
李太医听了这话,松了口气,急忙去端药了。拉生嬷嬷们也顾不得害怕,直接凑到宋淑仪身下,对着她的肚子,用力按摩起来,以便能将这孩子用外力直接挤出来。
太后的嘴唇一直在颤抖,看着宋淑仪的挣扎,看着血水渐渐的漫过床褥,脸色惨白,可手却始终稳稳的托着宋淑仪的头。
宋淑仪没有开口,连惨叫都没有,她早就疼的麻木了,但,她张开嘴,努力的想要呼吸,却如同上了岸的鱼一样,根本呼吸不到哪怕一丝的空气。
紧紧的闭着眼睛,宋淑仪痛苦的将头歪向一旁,忽然,猛的睁大眼睛,花香,为什么会有花香?宋淑仪死死的盯着太后的衣袖,什么都没有,可是,有花香,是花粉,是花粉。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宋淑仪抓住了太后的衣袖,困难的张开了嘴,可是,身下接生嬷嬷的一个动作,却让她在没有开口的机会,一句话噎在喉咙里,致死也没有说出来。
‘姑姑,你的衣袖上有花粉的味道,姑姑,我有花粉症啊’
宋淑仪瞪大了双眼,满身血水的躺在床上,死不瞑目。
“娘娘,生出来了,是个小皇子,可是……”接生嬷嬷颤抖着把孩子扯出来,递到太后面前,自己已经跪伏在地上了,只双手高举着孩子,看到这个孩子,她知道,她的命,没了。
看到孩子,太后留着泪放下已经死去的宋淑仪,不顾血气污脏,连忙把孩子抱在怀里,只看了一眼,便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咆哮。
这个孩子,是个男胎,看起来有六,七斤重,肉呼呼的,眉清目秀,眉眼间依稀可以看出像是宋淑仪。
这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如果他不是死的。
慈心宫里,柳青惠依旧很乖巧的为太后按摩,自从宋淑仪生下死胎,母子双亡之后,太后的头疾就越来越厉害了,发作的也越来越频繁了。
可即便如此,太后却依然强势,在问清楚那天发生的事后,太后直接下了懿旨,皇后失德,不堪国母,禁居凤兮宫,无昭不得外出,大皇子暴虐,至宫妃身死,皇嗣胎死腹中,不堪为皇家表率,着圈禁与中司院。无昭不得外放。
而面对这种情况,皇后的反应也很激烈,直接下了中宫笺表,反驳太后牝鸡司晨,无权处罚皇后,皇子,拒不接受,一时之间,后宫一片混乱。
太后,皇后的两道旨意一下,朝堂上一片哗然,王相力挺皇后,威远候却直接在朝中公开支持太后,两派相斗,硝烟四起,掐的无比狠烈。
奇怪的是,已经回朝两天的安顺王面对这样的情景,却没有任何回应。这让朝臣们嗅到一股山雨遇来风满楼的味道。一时间,朝中的气氛变的无比压抑。
柳青惠自然不知道朝堂上的事,她只知道,宋家近支在没有女儿,在皇后有孕将生,宋淑仪已死的情况下,她肚子里的,就是太后手里唯一的孩子了。
为了达到这个目地,整整一个月,她每天晚上都在乐曲轩的小花园里寻找盛开的花朵。
宋淑仪是有花粉症的,不算特别严重,当初,她刚知道的时候,还曾经使计让兰贵仪接露了宋淑仪有孕之事。
可是,她的花粉不严重,平日里用的话,没有多大用处不说,还很容易被人发现,柳青惠为了这个,思索了很久,终于,她找到了一个古方,乃是用花粉提炼透明花霜之用。
这个是美容方子,沐浴过后,用来抹身子的,香味几乎微不可闻,可用的花粉却十分多,她半夜出去,整整一个月,才寻够了用的花粉。
之后,她每天都将花粉霜放在衣袖的秘袋里,等待着机会,本来,她是准备用宋淑仪送到她那的小宫女荔枝的,可是,那天,她发现她竟然有了更好的选择,那就是太后。
太后有多看重宋淑仪,她看的清清楚楚,在宋淑仪生死存亡的关头,太后绝对不会顾什么面子,一定会亲自前往看顾,果然,她算对了。
她把花粉霜撒在了太后的衣袖摆子里,那东西味道极淡,在跟太后身上的香粉一冲,根本不会有人查觉,然后,太后进门后,定会靠近宋淑仪以便安慰她,那平日里顶多只是感觉不舒服的花粉,就会成为宋淑仪的催命剑。
随后,宋淑仪身亡,太后震怒,花粉霜味道已经散,屋子里又满是血气,不会有人知道,害死宋淑仪的罪魁祸首。只是一点小小的花粉霜。
“柳更衣,这些日子,宫中不太安稳,你就留在慈心宫里,不要乱走了。”太后抚着额,目光复杂的看着柳更衣,本来,她是为了给大皇子安个罪名,想过要算计她的,可谁知道,她还没有出手,皇后竟然就先出手了,大皇子可是养在她的名下啊,她可真敢啊!
不过,万幸,皇后肚子里的是个女儿,太后苦笑,现在,她只能盼着皇上千万不要病愈,那么,她还能抓着柳更衣的肚子,做些文章。
看着柳更衣的肚子,她一定能生个儿子,必须得是个儿子,太后心想。
香儿遮着脸,快步从中司院走出来,递给守门的小太监一个荷包后,左右看了看,才急匆匆的跑出去,围着南宫转了半圈,最后,才回到了奉贤宫。
香儿刚进正宫的门,就看见惠妃抱着二公主坐在一旁吃点心,看她回来了,便直接将二公主抱给了赵嬷嬷。
直到赵嬷嬷将二公主抱进了寝室内,惠妃才回过头来,问道:“大皇子怎么样了?”
“娘娘,大皇子烧得厉害,腿上的伤口都化脓了,奴婢将带去的药都用上了,可是到底做用有限。”香儿担心的说,大皇子的状态太差了,还被关在中司院那样的地方,在这么下去,直接死在里面也是有可能的。
“她们都疯了,真真的疯了,难不成,她们以为皇上是死的吗?”惠妃喃喃自语,对于后宫现在的状态,她根本无法理解,皇后太后对掐就算了,竟然连重伤的大皇子都不管了,她们想干什么啊?
香儿无语的站在一旁,她知道,惠妃并不需要她回答,她也回答不出来。
果然,惠妃只是愣了一会儿,便摇了摇头:“日后,你每隔一天就去送一次药吧!”
香儿点头称是,惠妃随后直接进了寝室,抱起二公女,看着女儿睡的香甜,惠妃叹了口气,后宫之争大皇子明显是被当了棋子,可她也不敢插手去管,她有女儿,她得顾着自己和女儿的生死,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第41章 所谓帝王
电闪雷呜;风卷着树叶四处飞舞,乌云如同黑色的布幕般笼罩在皇宫的上空。
曼枝和曼叶焦急的看着站在倚观楼上的安婕妤;虽然娘娘吩咐不让打扰;可是已有半个时辰了,天气又是这样,她们是不是该上去劝娘娘下来!
安婕妤站在后宫里最高的地方;远望着南方,皇后太后两败俱伤;甚至还搭上了大皇子;她的计谋已经完全成功了;可现在的局势她却完全看不懂,皇后还可以说是玉石俱焚;管不了许多;可太后为什么会如此行事
安婕妤眺望着南方,她隐约觉得,南巡之事似乎发生了什么变动,心中只恨母亲没能耐,除了送些东西进来,竟然打听不到别的事,爷爷又太刻板,从不肯支持她行事。
现在这种情况,怕是要出现什么变动,安婕妤心中思量着,看来,要将尾巴收的干净些了!
在后宫前朝纷外胶着的时候,柳青元正坐在船舱里,看着外面的湘江河,此时湘江岸边站满护卫,湘江河中,前有引路,又有随行,几十条船,占据了大半的河道,就算从窗口向外看,也实在看不出什么景。
这日子什么时候是头啊,柳青元恨不得有十个中指,能狠狠的鄙视皇帝,什么人性啊,扔下她这个孕妇自己跑了不说,还她妹的不让说啊,他知不知道,她每天看着一对对着空空的寝室请安的官员,有多大的压力吗?
抓过一块点心,柳青元狠狠的咬了一口,回想起那天的事情。
那天,是御驾起程返京的第四天,她正好好的跟着皇上培养感情呢,谁知道,也不知是哪个缺德鬼送来了八百里加急的秘信。
等显帝看见那信,那个脸色啊,柳青元坐在一旁看着,都觉得心里怪不落忍的。
结果,第二天,显帝就给她留下一口喻,人领着暗卫就走了啊,走得那叫一潇洒,那叫一果决,那叫一洒脱。好吧,她得承认,就显帝那随时可能脑冲血的样子,实在也称不上潇洒。
应该是就城里发生什么事了吧?柳青元思索,能让显帝如此着急,甚至扔下她,秘密回京,那么,这事就小不了,一定是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这么说来,显帝对她还算有几分真心,虽然自己走了,但还留了大半侍卫保护她,如此,她跟着御驾回京的时候,一切也都应该结束了,怎么也影响不到她。
柳青元从来没想过显帝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