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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着胸前的明珠,微微点头,心中只觉一股暖意升起,却是忘了去仔细的听他的话,若是我此刻听出了他话中的含义,那便也就没有了日后的那么多痛苦!
他伸手将我的手连着明珠一起握住,“落儿,这几日这姬府之中定是不太平,你自己要当心一些。”
他的话让我觉得他马上便会离开,我急道:“那你呢,你不保护我么?”
他摸了摸我的头,宠溺的笑道:“我有些事要离开,我会尽快赶回来的。落儿乖,要听话。”
我别过头,心下有些不高兴,低声嘟囔道:“又要走,真不知这一次又要我等多久,每次都让我等你……”
他微微侧头看着我,唇角漾着淡淡的笑涡,“丫头就是丫头,永远都长不大!”
又是这就话!为什么有那么多的人对我说这句话?我气鼓鼓的转头看着他,“为什么你们都说我长不大,我已经快满十八了!”
清寒看着我,嗤的一声笑了,“才十八,果真是小了点。”
我这才想到说我没长大的都是活了上千年的,在他们面前,我确实是小丫头一个,可是,司命星君和白玘这样说我,我没觉得有什么,但是从清寒的口中讲出来,却让我很受伤……为何我跟他差了那么多呢?那样的话我跟他之间的距离不就……
正当我暗自胡思乱想之时,清寒抓着我的手突然放开了,有些猛的转身,有些警惕的看着门口。
我跟着他朝门口望去,“发生何……”一个事还留在舌尖,便被门口突然出现之物下了一跳。一个身影青面獠牙的站在门口,挡住了大半个门框,头上还长了两个角,看着有些像山羊的角!
我倒吸一口气,往清寒身后缩了缩。清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莫怕,不是修罗。”
我定了定神仔细看去,才发现竟是一个人带了张修罗的面具,只是那面具画的甚好,一看之下竟被吓得不轻。
那人走进来,环顾了一下房间,然后那双藏在面具后面的眼睛落在了我们身上,“白玘在何处?”
清寒看着他,淡淡开口:“你是饕餮么?”
那人,停了停,开口声音依旧清冷,却带了丝笑意,“你竟然认得老子,我还以为下了那九重天便没人再认识老子了!”
原来他亦是从九重天上下来的,方才听清寒唤他饕餮,难道他也是灵兽么?我转眼看了一眼清寒,只见他神色淡淡,开口语气亦是淡淡:“我上灵山之时,还曾见过你一面。”
忽的,那饕餮脸色一变,“你竟是那狐妖,怎的还未死?”
他的话让我十分的生气竟忘了对方是神,便一下子跳到清寒面前,大声道:“你何为要咒清寒!”
他显然是被我的突然跳出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平静下来,目光从清寒身上落到了我的脸上,随即竟是一闪身欺到我面前,那张面具几乎碰到了我的脸。
我背后的清寒伸手想要将我拉开,却不想饕餮的手不知何时攀住了我的肩膀,让我动弹不得。
清寒冷冷开口,“放手!”
那饕餮却不理他,只是盯着我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我努力地后仰,然后将头转过去,冷冷喝道:“放开我!”
他手下并未放松,但是几乎贴着我的脸后退了一点,“原来真的是你!”随即将目光又移向我身后的清寒,“想不到你还真的如此执着!”
清寒斜睨他一眼,突然手下一动,我还未发觉发生了什么,我便已经到了清寒的怀中,他紧紧地搂着我,我的脸贴着他的胸膛,闻着他身上的芙蕖花香,想转头,却被他抬手摁住了头,我只能这样靠在他怀中,听着他心跳的声音。
清寒淡淡开口,“我们之事,容不得外人插手。”
那饕餮似是笑了笑,“好好待她,如果你让她哭了,我便吃了你!”
我感觉到他的话让清寒的身体一震,随即,他抱着我的手便缓缓地松开了,我赶忙转过身,可是房间哪还有饕餮的踪迹,“他何时走的?”
清寒沉默,许久后才开口,“落儿,跟着我,你怕不怕?”
我有些莫名,“怕,为何要怕?”他是妖又如何,是人又如何,我唯一怕的便是,我走了之后他会不会感到孤单……毕竟,人的寿命最长不过百年……
他抬手抚过我的脸颊,浅浅一笑,却笑得深沉,“可是,我怕……”
那一日,清寒始终没有告诉我他怕什么。但我也猜到了一些,他怕的或许也是我怕的……
31。第一卷 桃之夭夭第二十九章 欲将心事付瑶琴 上
清寒不是个爱拖泥带水的性子,说走,他便真的走了。第二日,便没有再见到他。我为依旧重伤昏迷的两人诊过脉之后,心里开始担心起来。他们这样昏睡不醒已经有三日了,如若再无法解毒,那便是大罗神仙也难救了。
天气渐入夏日,看着屋外那毒辣的日头,抬手抹一把额角的汗珠,便吩咐了青梅和云雀将我的瑶琴从西厢的卧房搬了过来。想那琴棋书画我是尽数的学了个遍,却不知为何独独对着抚琴有了好感。似乎是那日和清寒合奏一曲开始的吧。似乎,我的每一次心动都是因着他。如若将来哪一天离了他,真不知道该怎样生活下去了。
想到此地,心里便有些感慨。
将琴架在了园中的一树紫藤之下。紫藤花期早过,可是那繁茂的枝藤却是绿意盎然,在这炎炎夏日看着甚是舒心。坐在花架之下,有微风袭来,花是种在一个小塘边的,塘中碧波盈盈,芙蕖盛开。
抬手,指动,良宵一曲引良宵,奈何终究只是一人独坐影伴身……
云雀站在我身后,突然笑得咯咯。
我转头看她,被她笑得有些莫名,“你笑什么?”
云雀到我面前。半蹲着看我,一双眼眨啊眨,“姑娘,主人才离去不到一日你的思念便已经如此拳拳,主人知道了定会很开心的。”
被她说得脸一红,嗔她一句,手下一顿,那蚕丝作的琴弦竟铮的一声断裂,看着断弦微微晃动,被琴弦割破的指尖渗出殷殷血珠,断弦之上的血珠顺着琴弦滑落。
云雀惊叫一声,“呀,姑娘你的手指流血了!”
我看着流血的指尖,不知为何一抹不安笼上了心头,且是越来越强烈。将手指放入口中,一股淡淡的血腥瞬间散开,伤口不大却是很深,舌尖舔过伤口只觉钻心的疼。都说十指连心,此番看来,决然不是说说而已。
云雀扯起那根断弦,有些心疼的道:“怎的说断就断了呢。”
是啊,怎的就说断就断了。听说,在琴师看来,弦断必定是有事要发生,最近这几日这姬府之中还算是平静,难道清寒一离开便要出事了么?如果真的出事,我该怎么办?想着,抬手,隔着衣服摸到胸前的碧落珠,清寒将这颗珠子交给我,定是为了以防个什么万一。想到此,心头那抹被压制的不安又升了起来。
抬头看着云雀,“我们回屋吧,这琴坏了便坏了,也值不了几个钱。”
云雀却是哭丧着一张脸,“姑娘,你可知这把琴是主人亲手做的……”
我抱起瑶琴的手一顿,手中的琴差点落地,亏得云雀手快,才免去了这琴粉身碎骨的下场。
我一把抓住云雀的手,“你说,这琴是清寒亲手造的?”
她点头。
我有些激动,现下再看那断了的琴弦,心下觉得十分的心疼,“为何不对我说?”
云雀抿了抿嘴,“主人说这样的小事,不用对你讲!”
小事?他为我亲手造了一把琴,这对于我来讲怎会是一件小事?抱起手中的琴,忽然觉得它比以往重了许多。我发誓,我会珍视它一辈子!
抱着琴正要回屋,刚走出几步,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飞快的朝着我而来,我下意识的往后退了退,却不想还未退几步,便被一把抓住了手臂。
姬慕夜一把抓着我便往外走,我手中抱着瑶琴,也挣不开他的手,便只能跟着他走。边走边回头,看到云雀跟在身后,放心了不少。
他现下的反应有些反常,我和他相识以来还未曾见过他如此慌张的模样,扯了扯被他拉着的那个手臂,他顿了顿,步子稍稍的缓了缓,我便开口,“发生何事了,如此慌张?”
“你快随我来,能不能救他们便全靠你了。”
我知道他口中的他们是何人,可是,如果没有解药我如何救得了他们,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已然找到凶手,那么,他是否已经和自己的母亲遇上了?寻思之间,我们便到了听雨阁。
这听雨阁的位置比较特殊,也不知是何人建造的这座府宅,整个宅子在高处看来像极了一方八卦,而这听雨阁刚好落在中间太极的阳眼之上,四周围了一圈水。正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八卦,便是说万物相生相克之理,只是不知这宅子的建造者是有何用意。不过围绕四周的绿水倒是让整个听雨阁比之其他地方要凉爽许多。
跟着姬慕夜的脚步走进了听雨阁,却见水榭临水之处的美人靠之前倚着一个人,正探头望着水中的锦鲤,一副饶有兴致的模样。
难道那便是下毒害人的凶手么?可是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已。
姬慕夜放开拉着我的手,朝着那个男子走去,“雪先生,这便是为家父和家兄医治的大夫。”
那灰袍的男子闻声,缓缓地转过身来,一双暗色的眼眸落在我的身上,目光不冷不热,仿佛在看一件物什般将我从上到下打量了几遍,终于是在我要发作的前一刻,开口了,“甚好,姬公子,你请便,我要和这位姑娘好好商讨一下令尊和令兄的伤情。”
姬慕夜神色一沉,“如此不是待客之道,夜怎能怠慢了先生。”
那被称作雪先生的男子却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摇摇头,手中的折扇也跟着摇了摇,“有些事姬公子在场怕是不好说出口。”
他这话说的太过直白了些,眼看着姬慕夜的脸色有些不快,我忙开口,“既然先生如此说,那便各退一步,让云雀留下伺候,公子你先回去吧。”
看他张口欲言,我对他笑了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这句话,说的是我自己,亦是说的他的两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