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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的对着她们勉力笑了一笑道,“别这么守着,都夜深了,该休息的,都休息去吧。”
冷月见状,忙的对着众人道:“都下去吧,我来照顾小姐就好。”
众人虽有犹豫,但想到锦言现下可能真的需要清静,这才应声退下,平凡看了冷月一眼,冷月对她点了点头,她随即道:“我就在外间,二小姐有什么事情,喊一声就是。”
锦言点了点头,脸色还没恢复过来,但神色却已经好了很多。平凡这才略略松了口气,先下去了。
冷月倒了一杯热茶给锦言;锦言喝了一口后;勉力定了定心神;对着冷月倒:“冷月,你也下去休息吧,我这里不用人伺候。”
冷月神色一急:“可是小姐,你看上去……”
“没事,我只是想通了一些事。”锦言握着茶杯,被子里的热度源源不断传来,连掌心都热了起来,可是,却温暖不了她的内心。
冷月见状,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告退。
她一离开,房间内顷刻便剩了锦言一人。
锦言握着热茶,失神的看着窗外一轮明月,月亮并不清亮,反倒是窗口的一株月桂;枝叶繁茂;在月光下郁郁葱葱。
有人推门进来,锦言知道是谁,却没动,依旧失神般的看向窗外,直至来人在她*前站定,锦言才开了口道:“你若是因为那个谣言,不愿放我走,我可以请求太后颁下懿旨,与你和离之后,此生不嫁,这样的交换条件,足够你打消顾虑了吧?”
她说话之时,始终看着窗外,这会儿才抬头,一双清澄如水的眸光落在秦非离脸上,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秦非离面无表情地立在那里,没有立刻接话,他半垂眸光,也不知在想什么,锦言见他不答应,轻叹口气道:“不管你曾经究竟是真情还是假意,我们总算夫妻一场,念在我昔日不惜舍身救你性命的份上,放过我这一次,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便算我们互不相欠;如何?”
“我若是真要泄露你的秘密,我有太多机会告密,根本不必等到现在。”锦言抬头看他,见他依旧紧抿着唇不说话,随即垂下眸光,嘲弄一笑道:“看来,世人说得果真没错,鬼帝为人,不仅心狠手辣,还十分多疑,昔日枕边人,纵然如何费心费力,即便是曾经差点为你舍弃性命,你也依旧不会信这人分毫……”
“我倒真不知,当初你的戏,何以演得那么好?倘若你知道有一天我们会是今日这般,恐怕一定后悔死了当日所作所为吧?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我,甚至,不惜将你鬼帝的全部身家都压在了我身上,而今日,这些却成为了你致命的刀刃,你时刻防着,日夜剜心,连做梦都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吧?可惜;又要去忌讳那样一个预言不能杀了我;这百般煎熬的滋味;一定不好受吧?”
“本王说过,绝对不会放你走!”秦非离眸色深谙的说出这句话后,直接便又走了出去。
锦言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摇曳的月桂,终究是轻轻叹息了一声。
***
王妃回屋,并且住进了主屋,王府之内,自然是一片人心惶惶,尤其是那些夫人们,之前锦言回来之时,因为住在沐雪园中,竟无一人前去拜见请安,可是现下,却完完全全的不同了。
不仅王妃重新住进主屋,王爷也住在了主屋里,也就意味着,昔日的王妃并不曾失*过,一时之间,怎能不叫人忧虑焦愁?
秦非离早上走的时候;锦言是醒着的;他昨日出去后;到了半夜又重新回来;不过好在是有些自知之明;并没有睡*;只是在榻上靠了一宿;早上一早便又出去了;锦言一晚上没怎么睡着;直至早上他走后;她才安然眯了片刻;所以;这会儿醒来之时;早已是日上三竿。
冷月进来打开窗棂,外面阳光高照,锦言顷刻间便眯了眯眼,花蕊端了梳洗的水放下,过来扶锦言起身:“王妃这一觉睡得可真沉。”
她们早上进来的时候,锦言睡得安稳,分明没有半点醒来的迹象,她们这才在外面安然守着,等待锦言醒来,没想到,她竟然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
锦言任由她给自己穿上衣服,失笑道:“没想到竟这么晚了。”
冷月弄完窗棂回来,端了水给她漱口,笑着道:“王妃是睡得舒服了,不过,却是吓着了好些人了呢。”
锦言眨了眨眼睛,显然没明白过来她的话,花蕊随即笑道:“王爷昨夜留宿的事,今儿一早便传遍了秦王府,王妃早上没有去前堂用早膳,一众夫人都人心惶惶的,听说王妃未起,更加吓得不知所以然,一个个便都在外面候着呢。二十四个夫人,一个不差。”
锦言呆了一呆,随即失笑:“你们怎么没让她们回去?”
“都是平凡姐想的主意,我们对平凡姐讲了一些之前的事,平凡姐看这些夫人们一个个攀炎附势,落井下石,便想出这个法子,要治她们一把,此刻,她们在外头等得只怕各个都焦躁不已了!”
她们正给她梳妆,锦言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忽而道:“就梳凌云髻,怎么尊贵气派,怎么梳。”
冷月与花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眸中读到一抹讶然之色,不过,锦言的吩咐自有她的道理,随即,她们将原本梳了一半的发髻拆下,重新给锦言梳头。
头发梳好了,便是衣服的选择了,冷月挑了最华贵的一件流云锦曳地凤尾裙,这件衣服,还是去年初入王府时,温歌吟赐下,不过因为太过华贵,锦言从未穿过,今日这一袭凤尾裙上身,宝蓝色下;盘锦镶花;既不失华贵;又不跃出身份的突兀;恰到好处,再加上一块金色面具。这块面具是重新待回面具之时,管家准备的,一点可怖都没有不说,面具的打造,还格外小巧玲珑、精细,戴在脸上,不仅没有半分怪异,反倒多添了几分神秘之色,再加一身装束,极为气派。
出房门之时,锦言是被冷月和花蕊二女搀扶着出来的。
虽是秋日,但一众女眷在院子里候了一两个时辰,早已难掩怨气,此刻大半人已经各自找了凳子坐下,有的还在聊天,一边怨气着的同时,也留意着主屋的动静,此刻听到开门声,一众人纷纷起立,各自归位站好,而当看到,出现在门口的冷月之时,一时又不由得舒了口气,却又免不了心里再生埋怨,可也就是在这时,冷月开口道:“王妃已经起身了,传唤众位夫人入内。”
众人这才精神一震,忙的定了定神,入内。
青衣在一众夫人中素衣罗裙,站在最后的位置,此刻众位夫人入内,她急忙也跟了上去,却在门口被冷月拦了下来:“青姑娘且慢,我家王妃请的是众位夫人;要谈论的是家事;青姑娘只是王爷的客人;依规矩是不能进去的。”
青衣一怔,随即一笑道:“冷月没有同行淮江,可能不知道,王爷与我……”
“奴婢只按规矩办事,王爷并未说过要将青姑娘纳入王府的话,所以,不论王爷与青姑娘有过什么,只要王爷一日未开口,青姑娘便只能,也只是青姑娘。”
冷月说完之后,冷冷看了她一眼,这才转身进了殿内。
此刻锦言一袭华服坐于上首,一众夫人们在下面行礼,冷月进去后,对锦言点了点头,锦言了然,等待夫人们行完礼后,漫不经心的扶了扶云鬓道:“众位妹妹都起了吧,无故让众位妹妹等上那么久,本妃实在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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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依言起身,纷纷就坐,锦言的目光在众人之中扫了一圈儿,少了昨日的邢如烟,不过,那沈心兰却是在的,此刻她面覆薄纱,眉宇之间几分忐忑,见锦言看过来,下意识低垂了视线,一声不吭的坐在前面,不发一眼。
锦言随即一笑,看向众人道:“妹妹们进府也足有四个来月,却到此刻,本妃才与你们见上第一面,可谓十分难得啊。”
众人纷纷低眉,锦言细细瞧去,这些女子的姿色果然皆是上乘,除去昨日的邢、沈二人外,不乏绝色之人,不过,却一个个看上去倒都十分守礼。这会儿,只听得其中一人开口道:“王妃姐姐仁医妙手,不论魄力胆识皆是妾身等望尘莫及的,虽此为第一面,妾身等却早闻姐姐贤名,今日得见,更是荣幸之至。”
锦言打量了说话的人一眼,是个十五六岁的美人,生得乖巧可喜,眉清目秀,姿容不俗。见锦言看来,也不避讳,抬起头来坦坦荡荡与她凝视。锦言遂勾唇一笑,在冷月的搀扶下起身道:“承蒙王爷错爱,这才有了此等谣言,不过,本妃既然得了这贤名,自然得做配得上这“贤”字,否则,只会让王爷失望错信。”
她从堂下走过,忽而便奇怪道:“咦,青姑娘没来吗?”
冷月急忙上前道:“启禀王妃,今日本是王妃接见众位夫人之日,青姑娘身为府中客人,自然不当在列,所以奴婢自作主张,将她挡在了门外,还望王妃责罚。”
“你做得很对。”锦言看了众人一眼,随即目光落在上首的沈心兰身上,缓缓开口道:“这青姑娘也着实大胆了些,王爷不过是暂让她在府中留宿,她却插入秦王府的家事中来,要知道,她可只是一个外人,就算如何得王爷*爱,只要王爷没有发下话来,她便一日只是客,”
她随即又道:“本妃以为众位夫人都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可是昨日却偏生有人犯了这个规矩。沈夫人,你说是也不是?”
沈心兰一怔,随即猛然跪在了地上道:“都是心兰愚昧,一时受了她人蛊惑,这才冒犯了王妃,还请王妃饶恕心兰的罪过。”
锦言微微一笑:“受人蛊惑?受了谁蛊惑?是邢夫人呢,还是青姑娘呢?”
“这……”沈心兰脸色一白,不敢答话,锦言冷笑一声道:“本妃原本以为,管家办事是个极麻利的,却原来也这般不中用了。冷月,去吧管家请来。”
冷月急忙领了命出去,锦言随即回到上首坐下道:“今日本是第一次见面,本妃本不该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