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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三国时,周瑜被视作男人的骄傲,风姿特秀,恢弘大度,不记人恶,天生一个大丈夫。而命运安排小乔用一生等待这个缀满传奇的人物来临。他们两人的感情定是情比金坚,日月可鉴。
凌正想着,孔明轻扯下她的衣袖,她立时会意,悄悄退到一边坐下了。
“凌。”鲁肃招呼道:“来,我们喝酒。”
“子敬,凌不会饮酒。”孔明皱眉道。
“哦,凌性情如此豪爽,不输男子,竟不会饮酒?”鲁肃斟满一杯酒,递给凌。
凌也不答话,接过仰首便喝干了,鲁肃遂又帮她斟满了。
“凌,”孔明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劝阻道,“你伤势还未痊愈,不能饮酒。”
“没事,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凌微微一笑,又将杯中的酒喝干了。
罢了,早知道这丫头倔起来,八匹马都拉不动,且这几日她困在营帐中,想来也闷得发慌,让她发泄下也好。想着,孔明也不再阻拦,只是静静在旁看着。
刚开始凌与鲁肃喝得还有些拘谨,渐渐地也就自然了,放开了。鲁肃平时少言寡语,随着酒越喝越多话也越说越多。
喝着,喝着,鲁肃有些醉意,说起话来舌头有些大了,可却越说越有劲。
凌也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来来!今晚月色正好,趁着酒兴正浓,你我再干一杯!”
两人你来我往,不知喝了多少杯,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周瑜送小乔回帐,回身再来看众人。
鲁肃早喝得不省人事,倒卧在长椅上。
凌已是醉眼惺忪,正软软地半躺半靠在椅背上。
“凌也喝多了?”周瑜皱了皱眉。
孔明脱下长袍,轻轻盖在凌身上:“这丫头酒量并不好,但就是争强好胜,不肯认输。”
“唉……”周瑜叹道,“醉了也好,我正有些事情想和孔明说。”
“哦?公瑾有话请直说。”孔明在周瑜对面坐下。
周瑜挑了挑眉:“凌留在江东,你当真无任何异议?”
“你既是凌的大哥,她留下为你治病,理所应当,我并无反对的理由。”孔明保持着一贯淡然的笑容。
“呵……”周瑜扬起莫测的笑容,“大丈夫处世兮立功名,立功名兮慰平生。你我皆是可为国事和军务废寝忘食之人,但人非草木,焉能无情?”
孔明眸光闪动,但仍微抿薄唇,一言不发。
“人生短促,富贵浮云,”周瑜端起桌案上的酒杯,浅酌了一口 ,“大丈夫身逢乱世,血雨腥风视若无物,唯一私情却紧紧放在心中,我已有小乔陪伴,此生足矣。而你呢?”
孔明轻抚着手中的酒杯,是笑也是叹:“公瑾言下之意,我已明了。”
周瑜从袍袖中掏出一条银色缎带,递给孔明:“早前我曾说若孔明造箭成功,便以此物做为酬劳。”
“多谢了。”孔明伸手接过,“那日我只是随口说说,不想公瑾竟记挂至今。”
“凌已是我的妹子,我定会爱护她,绝不让她受苦,孔明大可放心。”周瑜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凌在江东的日子,便拜托公瑾多加照料了。”孔明仰首也喝干杯中的酒,“时候不早了,我们也该回去了。”说着,回身将缎带轻轻绑在凌的手腕上,用长袍轻掩住她的身躯,将她拦腰抱起。
“孔明,记住我所说的话。”周瑜不忘嘱咐道。
“恩。”孔明轻应道,抱着凌,大步去了。
开花的时节已快褪去,只落得一地缤纷,尤剩几朵残瓣飘落,月光带著微风轻拂时,漫天飘散的花瓣,绝代的风情惹人遐想。
“呃……”一阵凉风吹过,在孔明怀中的凌有些清醒,迷糊地睁开双眼,“这是哪里?”
“你醒了?”孔明醇厚的嗓音轻撩着她额前的乱发,“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孔明的怀抱十分温暖,且他的话语犹如催眠一般,恍惚中,凌缓缓抬起头凝视着他。
他薄荷般清凉的气息轻拂过她的脸颊,浩荡而绵长,如同一团非凡的火焰,被她的遐想滤尽了所有危险的本质,只呈现出他耀眼的明亮,凌甚至开始想象他嘴唇柔软而灼热的感觉……
停!停!停!她在胡思乱想什么呀?!
凌立时酒醒,手忙脚乱地推开孔明,急急地跳离他宽厚的怀抱,手紧紧地捂住胸口。心脏就像被乱绳绑住了,好难过,这是种什么感觉?像有晨雾笼罩般迷惘,心口郁闷的几乎要爆开了。如此烦人的感觉,是什么?
“凌,是不是伤口又疼了?”看凌表情痛苦,孔明也跟着慌乱起来。
“没有。”凌摇摇头,她的伤已痊愈,不可能再痛了。微微作痛的是心脏,除了细微的疼痛,似乎还隐隐浮动着一丝甜蜜。
凌轻拍着额头,她这是怎么了?酒喝多了?否则怎会有如此荒谬的念头?
“我们,我们回去吧。”半天,凌挤出这句,说罢,拔腿便往营帐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月光早已失去了温度,空气中飘荡着深重的寒意。
孔明看看手中的长袍,浮起一抹浅笑,快步上前,将长袍轻轻罩在凌身上。
凌一怔,但没有推拒。
两人一路无语地走回营帐,重重的凉意在月亮的周围形成一圈美丽的彩景,浮动在这个不寻常的夜晚里。
最后一吻
法坛很快便建好了,孔明便于十一月二十日甲子吉辰,沐浴斋戒,身披道衣,跣足散发,来到坛前。
他回头嘱咐鲁肃道:“子敬可以去军中相助公瑾调兵。如果我所祈不灵验,你们可不能怪罪
于我。”
“那是自然。”鲁肃答应道,行礼别去。
孔明又嘱咐守坛将士:“不许擅离方位,不许交头接耳,不许失口乱言,不许失惊打怪,如违令者斩!”众兵士皆领命各归各位。
孔明缓步登坛,观瞻方位已定,便盘膝坐于蒲团之上,朝天祷告。
而凌遂将香炉点燃,将水注入罐盂中,完毕后,便手捧法器,静静地站在一旁。
少倾,孔明便下坛入帐中少歇,令众兵士更替吃饭。他一日上坛三次,下坛三次,却并不见有东南风。
不断有兵士来打听消息,想来周瑜应该是等急了,凌便偷偷下坛,骑上马,往周瑜大帐去了。
一入大帐,便见周瑜、程普、鲁肃等一班军官,均已披挂整齐,早早地在帐中等候。
周瑜忙得不可开交,一面谴使去报孙权接应,一面调兵谴将,只等东南风起,便起兵出战。
见凌进来,鲁肃连忙问道:“情况如何?”
凌指指天:“你自己看吧!”
二人出帐观看,已经是近夜了,只见天色清明,微风不动。
鲁肃急了:“孔明说错了吧?隆冬时节,又怎会有东南风?!”
周瑜也出了大帐,他抬头看看天,肃然道:“我想孔明并未说错,我们再等等。”他回头对凌说,“凌,我这边并无大事,你还是回孔明那去吧。”
“呵,大哥,我只在这稍留片刻,等东南风起,我就回去。”凌微笑道。
周瑜微一皱眉,看似淡然道:“随你意,但此时开战在即,切不可四处乱跑。”
将近三更时分,忽听帐外狂风骤响,旗幡翻动不已。
众人出帐看时,见旗脚竟飘往西北方向,霎时间东南风大起。
周瑜见状,便立即唤集诸将听令。众兵将得令,个个磨拳擦掌,准备痛快厮杀一番。
凌抬头看向天空,天已然暗沉下来,东南风大作,风中飘荡着浓浓的危险气味,一场腥风血雨即将来临了!
她立刻翻身上马,往法坛方向赶去。
凌赶到法坛时,孔明已经下坛来,脱下道袍,换上了白色的儒生长袍。
见凌飞马赶来,孔明也不问她去了哪里,只说道:“我要立刻到夏口与豫州会合,现要赶往前面的滩口。”
两人遂来到滩口,静候接应船只的到来。
“孔明,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相见。”离别在即,凌的心头忽然跃上一丝不舍。
“傻丫头,待你医好了公瑾的病,我便会来接你。”孔明的唇畔绽出浅笑,“或者,你厌倦了在江东的日子,此刻便想随我回夏口了?”
凌转了转眼珠:“不,我会老实地留在江东,等大哥的病情稳定下来,我一定立刻去找你。你不用担心我啦!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凌,你聪慧有余,而沉稳不足,将你留在江东,我确有些担心,但并不想阻止你留下。倘若你一直留在我身边,所见所闻都有局限性,是时候放你出去磨练了……”孔明语调悠然地说道,但心中却一点也不轻松。
凌微皱眉,并没开口,只是静静地听孔明往下说。
“虽有公瑾照顾你,但万不可自恃学了一招半式,便事事强出头,武力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好方法。争强好胜只会使你成为众矢之地,你必须学着将锋芒藏起。”孔明抬头望着夜空,嗓音渐渐放柔,“留在江东是你自己的意愿,而我会让你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他徐徐地回过身来,深眸里闪着璀璨的光芒,那光芒可以使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悄然褪去。
凌定定地看着他,觉得自己正置身于梦境之中。
淡淡的月光下,孔明雕塑般完美而颀长的身形在移动,他以同样的神情,同样的姿势转身,月光将他周身裹上一层朦胧的辉华,这样的他,让凌感到有些晕眩。
孔明缓缓伏下身,将前额靠着凌的颈肩处,低沉而沙哑地说道:“我想,我是……”
这时只听一声洪亮的叫唤:“军师,凌弟!”
凌赶忙回头,一艘快船正朝他们驶来,船头端立着一位英勇挺拔的将军,正是赵云。
“子龙哥!”凌欢呼一声,朝赵云跑去。
赵云单手便将凌抱起,在空中转了个圈,大笑道:“许久不见,凌弟的精神还不错,就是气色差了点。”
凌稳稳的落地,朝赵云做了个大鬼脸:“我在这里出生入死,你在家安然坐着,当然神清气爽啦!”
“凌弟,你……”赵云哭笑不得,不知该说凌什么才好。
“咳,”孔明清咳一声,说道:“赵将军,我和凌还有些话要说,你先回船上去待命吧。”
“是!”赵云向孔明深施一礼,抬头看了看凌,便回船上去了。
“还有什么话要交代么?”看孔明谴开赵云,凌微偏着脸斜睨着他,带着女子特有的娇媚与天真,“放心,没事的,我会乖乖的,不会去招惹危险的事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