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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看守赫连清逸三人的士兵站出来道,“回君上,小的不敢自己做打算,便准备请示君上,准备何時处决此人。”
墨夜眨了眨眼,看向楼兰。楼兰早已清醒了过来,脸色僵硬,好像已经失去了常识一般,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墨夜蹲下身子,盯着楼兰道,“姨母,你觉得我该怎么处置姨父的好?”
楼兰的眼珠子动了动,好半天才将双眼的焦点聚集到了墨夜的身上,只是眼中再无波澜,“随便你,你想如何都随便你。”
墨夜冷声一笑,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侄儿已经明白姨母的意思了。”
倏的起身,墨夜朝着那名士兵道,“挫骨、扬灰。”
“敢问君上,是现在么?”那名士兵问得战战兢兢,偷偷斜眼看了看已经死去多時的赫连锦瑞,声音里有几分颤抖。也许,连他这样上战场杀敌的士兵都无法理解;。一个人要有多憎恨另一个人,才会将他挫骨扬灰。
“立刻。”墨夜的声音里显得有些不耐烦,那名士兵领命,朝着身旁的弟兄道,“动手。”
其他共有八名士兵随着那名士兵一起,拿着刀扑向了赫连锦瑞。
赫连清逸沉痛的闭了闭眼,突然想到一件事,忍不住出声问向楼兰,“母后,你说他是我哥哥,我们是亲兄弟。那么,我们都是他亲生的吗?”
楼兰茫然的转过头来,看着赫连清逸,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一字一顿的说道,“不,不是的。你的父亲不是他,不是,呵呵,不是。”
赫连清逸大惊,跪在地上的双腿挪到了楼兰面前,紧盯着楼兰,“那我的父亲是谁?母后,我的父亲又是谁?”
“呲~”刀划过皮肉的声音。
赫连清逸猛推了楼兰一把,楼兰恍恍然的看向赫连清逸。赫连清逸朝着赫连锦瑞的方向痛苦的抬了抬下巴,楼兰机械的转头,看着那九名士兵一刀刀的向赫连锦瑞惨白的皮肉砍了下去。
“呕~”楼兰一阵干呕,眼里有异样的神色。
“墨君上,求你放开我,我想送送我夫君。”楼兰向墨夜磕求道。墨夜低眉,瞟了楼兰一眼,半晌才向一旁的士兵投了记眼神。士兵走上前,替楼兰解了绑在手上的绳索。
楼兰爬起身,扑到了赫连锦瑞的跟前。刀剑之下,是一团的血肉模糊,那一块块泛着白光的皮肉衬着闪着寒光的刀剑,一下又一下的砍到了赫连锦瑞的身上。
也许,赫连锦瑞怎么也想不到,他终有一天不是安安顺顺的葬进自家的皇陵里,却是被自己的亲生儿子挫骨扬飞,死无全尸。
“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楼兰欲哭,可眼中却没有一滴泪水流下。不舍的转头,楼兰看向赫连清逸。赫连清逸不忍再看,将头撇向了一边。此時,他心中也是五味杂陈。赫连锦瑞竟然不是他的父亲,而他眼睁睁的看着赫连锦瑞被挫骨却是没有一点锥心的感觉。
难道,这就是不是亲人的原故么?
可自己真正的父亲又是谁呢?
将视线从赫连清逸的身上转移到了墨夜的身上,墨夜好像对这场挫骨扬灰的戏码并不感兴趣,只是抬头看天。看着天上刚刚挂起的一轮剪月。
月影稀疏,树影斑驳。
楼兰盯着墨夜看了半晌,最终却是将视线扯回,看向已经面目全非的赫连锦瑞。右手颤颤微微的举起,楼兰摸过头上插着的一把玉瓒,随手扯了下来。
右手,放在左胸口的位置。
“就让我,结束这场冤孽着,右手狠狠的往前一伸,再狠狠的扯了回来。坚硬的玉瓒,深深的刺进了楼兰的左胸口。
松开手,楼兰的身子摇摇欲坠。贝齿紧咬下唇,楼兰双手颤抖的抚上了赫连锦瑞的脸颊,“你们,都住手罢。”
楼兰说得有气无力,九名士兵知道楼兰是昭夏的皇太后,也不敢轻举妄动了,纷纷不安的看向墨夜。墨夜转头,盯着楼兰,看着楼兰身子无力的趴在了赫连锦瑞已经皮开肉绽的身上,用手抚摸着赫连锦瑞还算完好未被刀砍的脸。
墨夜不说话,只是看着,看着…
楼兰背对着墨夜,墨夜看不到楼兰的表情,只是看着楼兰的手轻轻的停在了赫连锦瑞的脸上。
楼兰嘴里吐出了一口血,众士兵大吸一口冷气,可没人敢向墨夜报告。楼兰的手缓缓下移,左手食指贪恋的放到了赫连锦瑞的薄唇上,来回的轻触着。
“夫君,容我再为你唱一次,唱完,我们就一起睡;?”
欲相守,难相望,人各天涯愁断肠。爱易逝,恨亦长,灯火阑珊人彷徨。行千山,涉万水,相思路上泪两行。望长空,叹明月,形单影只心惆怅。前世情,今生债,红尘轮回梦一场。
低沉哀婉的歌声,如泣如诉的吟唱着,楼兰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弱。唱完最后一句時,她嘴里又涌出了一股血水。伸手抹了抹,楼兰伸长颈脖,将脸贴着赫连锦瑞的胸前,一点点的靠近赫连锦瑞的颈脖、下巴、薄唇。
沾着血的双唇,坚难的碰着赫连锦瑞的薄唇,楼兰凄美的笑了笑,头一偏,将脸窝在了赫连锦瑞的肩颈里。“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说完,楼兰轻轻的闭上了眼,脸上呈着一抹幸福却哀伤混合的笑意。
众士兵愕然,眼中都有异样的神色闪过。
墨夜盯着二人的背景,不言不语的看着。看着楼兰侧身躺在赫连锦瑞的怀里,看着楼兰将脸贴进赫连锦瑞的颈窝里,那样的痴缠不舍。
半晌,见楼兰没有反应,墨夜朝着九名士兵一指,“将她拖回来,绑上绳子。”
九名士兵皆一愣,有些恍然的看着墨夜。墨夜阙眉,“怎么?听不懂孤说的话么?”
原先那名领头的士兵站了出来,看着墨夜诚惶诚恐的说道,“君上,这,这昭夏的皇太后,已经死了。”
“什么?”墨夜面色一戾,眸中一股杀意闪过,那名士兵吓得脖子一缩,战战兢兢的指着楼兰道,“君上,你若不信,你亲知看看。”
君那看来。墨夜薄唇紧抿,眼角微微抽搐了几下。大跨步的走到赫连锦瑞和楼兰二人面前,墨夜一伸手,将楼兰的身子扳转了过来。只见楼兰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一股鲜红的血水兀自从她的口中溢了出来。而在楼兰的胸前,插着一把碧玉瓒子,瓒子只剩一个末柄留在了体内,其他的都被楼兰插进了胸口里。
不远处的女眷里,有一双如受惊的小兔一样的双眸惊恐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一幕,眸中是深深的恐惧和骇意。
墨夜扳着楼兰的身子的右手狠狠的颤抖了几下,松手伸出食指在楼兰的鼻息前探了探,已是气若游丝。
“太医,太医,快请太医。”墨夜对着周围疯狂的吼着,人群中有一阵骚动,可惜没有人站出来。
“昂念,昂念在哪里?”墨夜慌神了,眼眸中尽是慌乱的神色,一双手也抖得厉害,整个人的脸色也全变了。再也无法沉着冷静,连说话時牙齿都跟着颤抖的瞌着。
昂念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很意外,他没有被捆绑起来。
这也是墨夜的意思,墨夜要留着昂念救羽含烟的。
昂念走到墨夜跟前,墨夜急忙让开了身。昂念站到墨夜的位置,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楼兰的气息,又伸手替楼兰把了把脉,随后便摇了摇头,“已经没办法了,瓒子没入得太深了,心脉已经受损了,即将停止跳动。”
昂念叹口气,又是一条无辜的姓命…
墨夜一举抓起昂念,恶狠狠的盯着昂念“什么叫没办法了?你是太医,你就是专门来医治人姓命的,你还不快救她?”昂念眸色一深,狠狠的挣脱了墨夜的桎梏,“若是我能,我一定会救她。可我无能为力,我不是神医,不能起死回生。”
“她还没死。”
“她马上就死了。”
墨夜右手一指楼兰,“既然她还没死,你就给我抢救她,让她活过来。”
“不如你杀了我,我能力有限,自惭形秽没那本事救得了她。”昂念仰头,与墨夜对视,气势丝毫不输给墨夜。
低眉,墨夜沉痛的看向楼兰,脊背一阵僵硬。
他没想到,楼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来了结她的姓命。
墨夜以为,她会舍不得他,若是,舍不得赫连清逸会好好的活下去的。可惜,一切都只是他以为…
赫连清逸听到昂念和墨夜二人的对话,跪爬到了楼兰的身前,楼兰已经咽气了,心脏停止了跳动。“母后~”一阵悲泣的痛苦长嚎在羽坤宫前的广场上盘旋萦绕,回音久久不散。
“母后,你醒醒,你醒醒啊。”赫连清逸痛哭出声,声声哽咽。楼兰永久的闭上了眼睛,再也听不到别人说的话,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母后,你怎么可以丢下我?十五年前你就丢下我,如今怎么可以又如此狠心的丢下我一次?为什么,为什么?”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空旷的广场里有些淡淡的回音,听得人想要落泪。
“放火,烧了这昭夏皇宫。所有俘获的大臣和太监均发配边疆,女眷送往前线军队,供将士享用。”许久之后,墨夜大手一挥,朝天悲吼。
在女眷中,有一人听完墨夜的话后,吓得差点晕阙过去。
“君上。”冯央最终还是开了口,远远朝着墨夜喊道。墨夜阙眉,眺目远望,便看到冯央从人群中站了起来。“君上,是臣妾。”
“将她带过来。”墨夜朝一旁的士兵吩咐道,士兵领命,将冯央带到了墨夜的面前。“你怎么会在这昭夏皇宫?”墨夜冷着声音问。
冯央朝着赫连清逸看了看,眸中一片清澈明亮,墨夜看在眼里,突然出声道,“将她和他关进囚车,押回天罱。”
“是,君上。”士兵领命,将冯央推到了赫连清逸的面前。冯央倒下身時看到赫连锦瑞皮开肉绽的恐怖样子,吓得尖叫连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