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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蓝唐黎这前半句的时候,我心里一阵欣喜,以为他会带我去宫中,可他接下来的话很快就浇灭了我尚未燃起的欣喜。
他说:“年年过节都要在万寿宫庆祝,本王早就腻味了,反正去年也没去,今年不去也无所谓了。跟那帮老头在一起喝酒,还不如留在府中陪你呢!嗯?”
蓝唐黎的话里带着愉悦的笑意,我脸上的笑却有些挂不住了。如果是单独跟蓝唐黎在一起过年,还不如让他和水烟碧一起进宫,我一个人在王府里也清静。
不去?我巴巴地做这些,不就是希望他带我进宫吗?他怎么能说不去就不去?
我又娇笑着说道:“可是,王爷,我很想进宫看看,宫里应该不止那个思唐湖吧,我想瞧瞧这蓝国的皇宫和水国的皇宫到底有什么不同。”
蓝唐黎搁在我背脊的手指顿了顿,他说:“那本王改天带你去,除夕夜乱七八糟的人很多,看着心烦。”
“可是我。。。。。。”
“可是你就见不到上官明了是吧?”蓝唐黎冷冷地打断我,他说:“你总是这样,有事需要本王的时候才会想起本王,本王差点就以为你转性了。”
蓝唐黎似乎叹了口气,不过,我觉得是我的错觉,因为蓝唐黎的脸上阴沉的表情根本无法让我把它与“叹息”这个词相联系。
接着,蓝唐黎冷冷地推开我,背对着我侧身躺着。没多久,我就听到蓝唐黎均匀的呼吸声,想是睡着了。但是,我却还是睡不着,心里有事,再加上背脊上又冒出那股莫名的寒意,把手伸到床里头,幸好每天临睡前,小玉都会在床上给我塞两个暖炉。我把暖炉抱着怀里,也背对着蓝唐黎躺着。
屋内还点着碳盆,按说不该冷,但背脊上的寒意却止都止不住。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睡意渐渐来了,但我却总是睡不着,每当眼皮想沉沉阖住时,背部的寒凉就格外明显。平常虽然也会冷,但不会像今天这样反复好几次,思来思去,我觉得是因为蓝唐黎在身边。
就只有一床被子,蓝唐黎背对着我侧躺着,我也背对着他,这样,我们之间就有一道被撑起的空隙,我平时睡觉都是把两边的被子卷在一起,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睡,这突然露出这么大个空隙,虽然不会有冷风,冷空气灌进来,但潜意识就会觉得冷。
我想,既然是这样,就找门外守夜的下人再拿一床被子过来。刚把身体侧过来准备起床,猛然感觉蓝唐黎动了一下,吓得我立刻不敢动了。我还记得他睡觉之前那难看的脸色,如果这个时候把他吵醒,不知道会不会“火上浇油”。
我耐着性子仰躺了一会儿,又听了一阵蓝唐黎均匀的呼吸声,这才松了口气,还好他没醒。为了不给自己找麻烦,我决定还是不冒那个险下去找被子了。
蓝唐黎刚才动的时候,似乎是往床里面挪了挪,我的手臂碰到他的后背,里面感觉一阵比暖炉还暖和的温度。我试着动了动,他没有什么反应。短暂的思考片刻,为了让自己不那么难受,我把身体缩了缩,蜷着身子靠近蓝唐黎宽厚的肩背,再将后背的被子牢牢压在身下。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的缘故,这下感觉就不是那么冷了,手搁在他腰间,脸贴着蓝唐黎的后背,我也迷迷糊糊地陷入睡梦。
进宫(二)
更新时间2012627 13:00:49 字数:3373
早上醒来的时候,蓝唐黎还在床上,而我,就被他搂着,睡在了他的怀里。
想起尹田之前好像说过,快过年了,蓝唐黎他们也是有年假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滚进他的怀里的,但是,蓝唐黎没走,我觉得我应该还有希望说服他带我进宫。毕竟,他昨晚也说了,他“差点”就以为我转性了,也就是他差不多要相信我了。如果我再努努力,兴许他一高兴就允了也不一定。
虽然从起床后,蓝唐黎一句话也没主动跟我说过,对于我早餐桌上殷情地布菜,也一副不咸不淡的样子,但我觉得,至少他没躲着我,情况比从前好很多了。
饭后,蓝唐黎就进了书房,鉴于我的小书房因为上次的事被他烧了,所以,蓝唐黎算是默许了我暂时跟他共用一间书房。
我坐在他对面的软塌上,手靠在榻上的小桌上,拿了本什么地理通史心不在焉地看了几眼,不敢去吵蓝唐黎,但又觉得无聊,干脆拿了毛笔,时不时瞟蓝唐黎两眼,时不时在白纸上描几笔。
我没有写书法字的天分,也没有画画的天分,纯粹是打发时间,但毛笔用着用着,自己居然就渐渐起了兴致,以至于蓝唐黎什么时候靠近的我都没察觉。
我颇有些尴尬地看着他拿起我涂鸦的那张白纸,蓝唐黎扫了一眼纸上的东西,又扫了我一眼,又扫了一眼白纸,挑眉念到:“极品男人就是,上了床是不知疲倦的打桩机,下了床是有求必应的取款机,出了门是体面舒适的拖拉机,回了家是体贴温柔的加湿机?”
没念一句,他就眼神怪异地扫上我一眼,我很困惑,什么表情才适合我现在的感受。
末了,蓝唐黎指这白纸上那几行歪歪扭扭字体旁的人,问:“这画的可是本王?”
我干笑两下,扫了一眼那个发丝飞舞,线条粗大的人头像,那人像的眼睛跟吊筋大虫一样,鼻子就是两道弧线和两个圆孔构造,两片唇比猪嘴巴还厚,我着实有些赧颜。我只是随手画画而已,至于配图文字,我是觉得蓝唐黎真得很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打桩机”,就恰巧想到了当时在网上看到的这段对极品男人的定义,就莫名其妙地写了上去。
“你这画技和笔锋,真是让本王。。。。。。大开眼界。”似是思索了一番,蓝唐黎才说出大开眼界这四个字,“不过,本王很好奇,这打桩机,取款机,拖拉机和这加湿机都是何物?”
我继续干笑,这要我怎么解释?
我说:“王爷,这些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就是以前偶尔在书上看到过,不过,感觉写得是天下女子心中好男人的标准,我就随手写上去了。”
适时拍个马屁吧。
“你的兴趣倒是奇特,礼仪规矩没看多少,琴棋书画也没学多少,这奇奇怪怪的东西倒是知道不少。”蓝唐黎似嘲讽地扫了我一眼。
听不出他语气里的情绪,我连忙说道:“王爷说得是,我小时候确实没怎么学好书画,现在也很后悔。本来是想请个师父来教我的,但我听尹总管说,这书房里的字画都是王爷你亲自画的,我就觉得,这师父不用请了,王爷说呢?”
又拍了蓝唐黎一记马屁,不过,在王府大多时候还真得很闲,偶尔练练字,学学画,还能给自己找点乐子。如果能借此和蓝唐黎把关系再拉近,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其实,我昨晚想了挺多,还把蓝唐黎说过的一些话仔细又琢磨一遍,蓝唐黎说得没错,他是我的靠山,至少目前为止来说,没有他,我确实什么都不是,甚至连见阿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趁他现在还能让我依靠,还有依附的价值,我为什么要把这座靠山变成火山呢?
蓝唐黎冷哼一声,把纸撂在桌上,头也不会地出了书房门。我叹口气,离开这温暖的碳盆,又急急地跟了上去。
昨晚下了雪,虽然下人很快就把道路清扫干净,但偶尔还是能看到沿途房檐上未落的积雪。蓝唐黎直接去了马棚,他的黎王府确实什么宝贝都有,听尹总管说,这马棚里这二十多匹的马,各个都是御赐的千里马,是难得一见的良驹。这其中有些性子烈的,只有蓝唐黎能驾驭得了。
蓝唐黎牵了一匹毛色纯黑的马匹出来,光看那油量油量的纯色,都知道绝对是匹好马。眼看着蓝唐黎一个翻身窜上马,这我可就犯难了,我又不会骑马,总不能牵一匹马出来跟着他吧。况且,我现在还在禁足,蓝唐黎准不准我出府还是回事。
“还愣着干什么?”黑马的四蹄在地面踩踏了几下,就移到了我身旁,透过马儿鼻息见冒着白色的热气,我看到蓝唐黎伸出的左手,但是,我却下意识地向旁边闪去。
等我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蓝唐黎的手已经收回去了,脸色很阴沉。
我连忙解释道:“王爷,我。。。。。。我不会骑马,马一靠近我,我害怕被踢到,才躲开的。”
“有本王在,它能踢到你?”说着那匹黑马又突然靠近,不等我反应过来,蓝唐黎的长臂就伸下来在我腰间猛然一拽,眼前一晃,眨眼工夫,我就斜坐在马背上,感受到马背那光滑而有韧性的质感,被蓝唐黎的双臂和缰绳围在中间,背后,是蓝唐黎强劲的胸膛。
“尹田,去把大衣取来。”蓝唐黎冲离马棚外的尹田喊道。
没一会儿,尹田就带着下人捧着我和蓝唐黎的貂绒大衣过来。
蓝唐黎帮我把大衣带子系好,自己也披上大衣,尹田又递了个什么东西上来,我仔细一看,不就是我去年过年送他的那条黑色围巾嘛!这条围巾,原本是给阿明准备的新年礼物。
蓝唐黎接过围巾,略微顿了一下,手突然换了个方向,细细地将围巾围在我的脖子上,又细细地把拨弄了几下,不让围巾掩了我的口鼻。
尹田还真是考虑周全,又递上来一个耳套,当然,不是我送他的那个,不过,我一眼就瞧出了这耳套是出自霸王别姬。蓝唐黎每次从“冬”字雅间出来,都会顺手带走一样圣诞树上的礼物,这耳套怕是就出自那里了。
见蓝唐黎又要将那白色耳套套在我耳朵上,我突然有种淡淡的不自然,实在是有些不习惯,我不怕别人对我不好,但我很怕别人对我好,不管是出于什么原因。
我忙说:“王爷,我有围巾就够了,这耳套还是给王爷用吧。”
说着,我就拿过蓝唐黎手中的耳套,将耳套从他脑袋后方套在他双耳,顺便帮他整理了下被我弄乱的发丝。
说实话,我还是觉得挺不安全的,这马背上又光又滑,我还是侧坐着的,一会儿马儿要是真跑起来,我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跌下去。
但是,蓝唐黎显然不会考虑这些,他拽着缰绳的手突然紧了紧,不等我反应过来,身下的黑马发出一声叫声,四蹄就哒哒响得朝出王府的方向奔去。而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身子向后靠,将脸贴在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