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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醉生梦死的大门,我正想舒适地伸个懒腰,动作却在见到前方那个抱着剑,在灯笼朦胧的光照下时隐时现的身影时顿住了。昆仑显然看到了我,他本就是在这等我的。但昆仑并没有什么责怪的表情,他只是淡淡地说:“走吧,差不多要开饭了。”
相比媚娘的吃惊与尴尬,我则很自然地点了点头,跟着昆仑向酒楼走去。对昆仑的体贴与照顾,我不是没有感觉,不管他是因为他所说得“保护主子”的信仰,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如果有一天,当他看清那个阴暗的我,还能这么义无反顾地跟在我身边,或许,我们可以凑在一起过一辈子。
回去已经是戌时末了,梁师傅他们刚好把饭菜摆上,我洗了手就坐下去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饭桌上大家依旧谈笑风生,说着白天的趣事,我照旧偶尔插几句,再和许红拌拌嘴,醉生梦死的一切,都被我抛在脑后,就仿佛我根本没去过一样。
晚饭后照例是《西游记》,我正准备讲,酒楼紧闭的门却突然响了。
“客官,打烊了!明儿再来吧!”媚娘隔着门吼了一句。
然而,敲门声却并为因此停下,门外传来一阵熟悉的轻笑声,那轻佻的声音懒懒传过来:“晓晓,怎么也不给本公子留个门呢?”
我有一瞬的微怔,吃饭的时候,春桃她们几个小姑娘还好奇地问怎么没看到唐公子,我当时打趣说,唐公子今晚与美人有约,美色当前,秀色可餐,又怎么会在意我们桌上这些美食呢?
招呼媚娘去开门,我忍不住猜测,虽然唐黎的身份高贵,但那羽墨姑娘却是出了名的清高,多少王公贵族散尽金银,用尽手段,都不能如愿见美人一面,这唐黎想必是在那碰钉子了吧。
迎着唐黎似笑非笑的眼神,我换了副娇媚的神情,说:“唐公子,对不住了,我以为你很忙。”忙着和女人翻云覆雨呗。顿了顿,我又假装歉意地说:“其实,公子不必每晚都来,我可以让二掌柜写一份送给您。”
“没诚意!”唐黎拿起茶杯,悠闲地啜了一口,活脱脱一现世祖宗的形象,这人真得很挑剔,就连喝个茶,都要分时节去指定的茶铺指定的品种,就因为他要来听故事,我还花了五百两给他订了二两高级龙井,我是尝不出来这五百两的龙井和五十文的茉莉花茶有什么区别,不过,谁叫我们的服务宗旨是“顾客至上”呢!况且,他也为此付了一个我满意的价位。
“不过,本公子还真没时间天天来,不如,以后本公子没来时,晓晓就亲自写一份给本公子,嗯?”唐黎慢悠悠地放下茶杯,语调暧昧地说道。
“我倒是想亲力亲为,可是,我的字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我可怜兮兮地说道,我真没有撒谎,因为用的与羽毛头蘸得墨汁写字,写出来的字是要形状没形状,要笔锋没笔锋。
没想到唐黎也勾勾唇角,一本正经地附和:“这倒是实话!不过,没关系,本公子不会嫌弃晓晓的!”
我愣了一下,旋即想起上次在“春”字楼,他看过我写得《梁祝》剧本,自然是见过我的字体。不禁暗自感叹,唐黎还真是个会折磨人的主,字写得难看的确是一个借口,我只是懒得动笔而已。
算了,也还在我能接受的范围内,先应着他吧。等我把霸王别姬做大做好了,随时可以过河拆桥。
我想请你当我的琴师(三)
更新时间2012428 13:00:20 字数:3507
第二天,我睡到巳时末才爬起来,吃了些点心,喝了碗皮蛋粥,又在客栈磨蹭了好一阵。兴许是我这几天老早出晚归的,所以阿旺对我迟迟的逗留感到差异,一脸不放心地问我知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我当然知道是什么时辰了,不过,要想鱼儿上钩,就得有足够的耐心来等。
阿旺第三遍催我的时候,我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活动活动筋骨,才悠闲地朝霸王别姬走去。
远远的,我就看到媚娘一脸焦急地向外张望。我昨晚跟她说,我今天要睡到自然醒,谁来了都不许打扰我,否则就是天王老子,我就也要把他蒸炸闷煮十八遍,媚娘心里早就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吧。
“老板。。。。。。”
不等媚娘说完,我笑眯眯地打断她,问:“杜先生来了?”
她愣了一下,立刻反应过来,拿着手帕指向我,一脸的咬牙切齿:“你早知道了!老板,你又耍我!想我这么闭月羞花的美女,才在你手下干了两个多月,就被摧残成这般憔悴的模样!你看我的脸,大家都说我肤色不如从前。。。。。。”
媚娘说着就贴过来,指着自己的脸非要我看个究竟,我好笑地推开她,说:“是!是!是!委屈我的美女大掌柜了,下次给你去芙蓉香订购几盒上等的胭脂可好?”
“真得?”媚娘的脸立刻阴转晴,笑得一脸奸诈。
“杜先生来了多久了?”我问。
媚娘这才收起嬉笑的表情,认真地说:“他都等了你快两个时辰了!我就安排他在‘音’字间,还给他泡了那只猫咪爱喝的龙井。”我瞥了媚娘一眼,还真是大方,不但给这杜成开了间高级会员才能有的雅间,还泡了唐黎那五百两的龙井。
媚娘被我盯得表情讪讪,她连忙解释:“我可不是有什么私心啊!好不容易能见到杜成,而且人家还亲自拜访,我这个大掌柜自然不能怠慢!万一人家一生气又走了,媚娘岂不是愧对老板你!”
我笑笑,回道:“媚娘,老板还是那句话,你真是老板我肚里的蛔虫!其实,我老早就打算把‘音’字间送给杜先生了。”
媚娘再次愣住,旋即又是那个咬牙切齿的表情,指着发抖的手指,幽怨地说道:“老板,你又耍我!”
推开“音”字间,一抹青色的高瘦身影,正背对着我,用巧的银棒在桌前那些高低不一的瓷瓶上敲打,察觉到我的到来,他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来看向我。
就像媚娘说的,这是个俊逸的男子,可惜,脸色过于沧桑,眉目间总是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哀伤。
我指了指桌上的瓷瓶,笑着说:“你看,音乐是个多美妙的东西,就算是几个普通的瓷瓶,如果装入深浅不同的清水,也能演奏出一曲动人的旋律。”
杜成并不说话,只是淡淡地扫了我一眼,指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扣在桌面。
我走到窗前,将窗户打开,萧瑟的秋风吹来,窗前那两串紫色的风铃变叮叮咚咚地响起来,杜成的眼睛也在那一瞬亮了一下,不枉费我花了这么大的精力制作出这两串风铃。
我继续朝左边移动,桌上有很多名贵的上等乐器,用各色雅致的高台虔诚地摆放着,横笛,竖笛,琴,琵琶。。。。。。基本上市面上有的乐器,这都有。虽然花了大价钱,不过,这些乐器在我看来,除了装饰,基本没有什么价值,我虽然喜欢听音乐,但却没多大兴趣研究乐曲。
我想在杜成眼中,这些乐器应该也没太大的价值吧,他那样的琴师,有他认可的引以为傲的琴。
我继续向前移动,摸了摸那光滑晶亮白光的墙体,我说:“杜先生知道这间房为什么叫‘音’吗?”
自然没有人回答我,我也没指望他回答,我只要让他听到我这句话就好了。我放下手,对着墙壁缓缓吹起口哨,吹得是过亚弥乃的《幻化成风》,是一首欢快的曲子,我当然不是突然发神经要班门弄斧,我是想让杜成欣赏下我的杰作——回音壁。
没错,我刻意保持这个雅间墙壁的光滑坚硬,甚至不在白色墙体上挂搁任何装饰物,这样空荡光滑的墙壁就变成声波的最好反射体,在加上墙体上特意设计的弧度,有了精确的圆周曲率,声波可沿墙体连续反射,站在壁前轻轻哼唱,和声随之而起,深沉婉转,娓娓动听,哼至高潮,则回声四起,洪亮粗犷,萦绕耳畔,荡人心怀。
我转头看向杜成,他眼睛的中的光芒似乎又亮了一点,但还是沉默着不肯开口。还真是个闷骚男,我心中暗暗叹息,那就使出最后一招吧。
我用脚尖点了点脚下的木板,满意地听到空灵的咚咚声。这地板我也是下了大功夫的,基本上是重新翻修了,垫后,削薄,镂空,先形成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空气槽,在用不同材质的木板覆盖,这样,这看似五颜六色的地板,实际上就相当于一个用脚弹奏的钢琴。
我试着跳来跳去踩了几块地板,试图能踩出那首简单愉悦的《欢乐颂》,可惜,终究在演奏上没有什么天赋,只能大概听出个轮廓,离原曲差得远了。
我有些自嘲地笑笑,抬头时,正好对上杜成探究的眼光,我就顺势说道:“让杜先生见怪了,我在弹奏方面,果然很惨不忍睹呀!”
杜成收回好奇的眼神,淡淡地说:“其实,左边那块木板你再稍微用点力,效果会更好。”
“这样啊!”我应声,又试了试,声音听起来果然连贯多了,不接再次佩服杜成,他只是听了一遍我不成调的曲,就能找到纰漏之处,果然是个千古难遇的奇才!
蹦蹦跳跳了几下,感觉口有点渴了,我顺手拿起桌上口琴形状的瓷杯,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这屋内的摆设基本都是按照各种乐器的形状打造出来的,即使没有回音壁和脚下的“钢琴”,也是间很特别的雅间。
“那是什么?”杜成对于我好不讲究的喝水行为倒是没什么不满或异议,他突然指着东南角的鼓面和铜钹问道。
我的眼神飘过那套黑色的物体,心中突然有些恍惚,我低低地说:“那是架子鼓。”
阿明很喜欢架子鼓,他初中三年的暑假都在餐馆端盘子挣钱,用攒的钱买了一套最便宜的架子鼓。阿明说他喜欢这种尽情打击的感觉,这样他就会觉得心里很畅快,人生似乎也如架子鼓发出的节奏一般,充满活力。
我拿起鼓架上的鼓棒,在正下方侧立的大鼓上敲了下,我说:“这是低音大鼓。”又在大鼓上方的两个中鼓上敲了敲,我说:“这是桶子鼓。”我把脚搁在下面的踩镲上,脚掌配合着脚跟灵活地动了动,“这是踩镲,很有节奏感吧。”
我指指一旁的军鼓说:“这是小鼓,音响穿透力强,上能用不同硬度的鼓槌来改变音色,而且是双面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