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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他是健全地站在我面前,我就能心安理得,若无其事地压制心里安分情意,我就能说服自己,你是不爱他的。你做讨厌的就是他。可如今,他在重伤昏迷的情况下,还想着要先给我安排条后路。这叫我如何放得下?如何骗的了自己?
我不相信这仅仅是一种感动,也不相信这是一种可悲的怜悯,因为韩晓晓,从来就不是会为感动和怜悯而心软,心动的人。蓝唐黎他成功做到了。把韩晓晓这个自私自利,吝啬于感情的人,变成一个会心软,会动心的普通女人。
“东西你收着吧,我要去见蓝唐黎。”
深深呼了一口气,我冷冷说道。还没打开房门,就听到尹田毫无起伏的声音又道:“娘娘你已经不止一次抛下陛下了,老奴不想陛下痊愈后。又遭受一次身心的剧痛,娘娘就当是做善事,可怜可怜陛下,借这个机会离开陛下,让陛下能相对平静地过完下半生。”
我顿住脚步。转过头,看尹田一脸平静地说着这些。我问:“尹总管是什么意思?”
“娘娘可知道老奴等赶到狩猎林里找到陛下时的状况?”并没有期望我的回答,尹田继续说道:“一只庞大的棕毛狗熊,捂着两只被刺穿的双眼,嗷嗷乱叫在树木间乱撞,附近的地上满是血迹,是陛下被那只畜牲活生生地从身上撕下肉时流的血,可陛下却连声疼都没有喊,一定没有见过,一种不只是拿着那把染血的扇子,迷茫而焦急地喊着你的名字,娘娘你见过过陛下那时的眼神吗?不怕自己死,却怕你遇到危险的急躁,就仿佛周围什么一切都不存在般,就连自己都可以遗忘的沉溺。若不是老奴说娘娘已经安全回去了,陛下根本连老奴等的话都听不进去,只有在听到你的名字他才有些反应,只有在确定你安全了,他才停止那种疯狂而不要命的搜寻。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不放心,不顾自己身上有致命的伤,也要骑着马先回来,确定你安然无恙,他才能安心晕过去。”
脸上似乎有什么凉凉的东西流过,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是亮晶晶的水渍,我有些受惊地看着那还带着温热的液体,我以为我的泪水早在三年前就流光了,原来我真得会为了除了知知和阿明以为的人流泪。
可笑的是,我曾经还那样讽刺过蓝唐黎的泪水,我说他的泪水让我觉得耻辱,男儿有泪不轻弹,蓝唐黎那样倔强高傲的人,会为我这样一个女人流泪,却被我如丧考妣般厌弃,嘲讽,那时的我怎会残忍如斯?
但是,那时的我有多厌恶蓝唐黎,现在的我,心里就有多少对蓝唐黎的愧疚,就有多讨厌自己。只是,这一切,蓝唐黎都还不知道。他不知道,他的付出,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回应。
“娘娘,老奴说这些,并不是要你感动,或是感激陛下所做的一切。”尹田在停顿了一会儿后,突然又说道,“老奴只是想告诉娘娘,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娘娘若真得为陛下所做的一切有所动,不若就此离开了,既放过了陛下,娘娘也得到解脱了。从此以后,娘娘想去见谁,都不再会有人阻止。”
擦干眼泪,我平静地看向尹田,轻声道:“尹总管,我不想为我过去的做的那些事找借口掩饰,但这次,我是真的想留下来。”
我能理解尹田的感受,若说这世上有谁从始至终为蓝唐黎着想,这个人非尹田莫属,可他也应该能看出我的懊悔,看出我的心疼,我好不容易明确自己的心意,又怎会甘心就这样离开?况且还在蓝唐黎如此危险的情况下。
尹田并不说话,我直直地看着他,轻叹口气道:“即使你不同意,我还是会留下来,但是我还是希望能得到你的认可,因为我把你当作蓝唐黎的亲人。”
说完这话,便不再停留,拉开门飞奔出去,朝偏殿的方向跑去。
蓝唐黎,你这个骗子!傻子!你一定是故意的,你是故意要受伤,故意连伤口都不处理就急急地跑到我跟前,想让我同情,想让我原谅你吗?那么,你的苦肉计成功了,我是真得很心疼,疼到呼吸都觉得困难,你不是说你最爱我了吗,你不是说我是你全部的希望吗,那你就一定要平平安安的,不能就这么一直昏沉着,我不准你这么昏迷着!我要你健健康康地站在我面前,我要你脸色红润地看着我,我要你笑意满满的眼神,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心里无声的呐喊着,眼眶的泪水始终没有断过,这该死的泪水,要流就赶紧流吧,现在流完了,回头就能笑靥如花地面对蓝唐黎了吧。
我知道我此刻的脸色有多差,我也知道我的眼睛一定红肿不堪,可是,我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了,看到蒋太医从偏殿内走出,我连忙上前,巴巴地看着他。
可蒋太医却像是没看见我一般,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对一旁的医侍道:“你们下去准备我交待的事情,一个时辰后再随老夫进去二次诊治。”
简单的吩咐后,蒋太医便要绕过我离开,我又走到他前面挡住他离去的脚步,如此两三次后,蒋太医叹口气,才抬头看了看满脸泪痕的我,脸色从未有过的严肃,他说:“老夫老了,早就不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在想什么,也不能理解你们的行为,不过,里面那位好歹是一国之君,稍有不甚,就可能导致天下大乱。老夫不管你们是吵架也好,亲密也好,只要不太过分,老夫也就懒得数落你们这些年轻人了。只是这次,真得有些过了。”
“蒋太医。。。。。。”刚一开口,声音就哽咽在那,我有些艰难地把欲溢出眼眶的泪水憋回,强撑着自己说道:“蒋太医,求您,一定要救救他,求您了。。。。。。”
蒋太医又叹口气,像是有些无可奈何,又有些叹息,他淡淡道:“情况有些危险,不过还不算最糟,你若真为他好,就去他跟前跟他说些他想听的,说不定能唤起他更强的求生意志。”
说罢,就又踩着步子要离去,走了两步,他又回头叮嘱道:“他刚服了些阵痛解热的药,恐怕会昏睡一阵儿,不要太打扰他,看着他不要再触碰到伤口。”
我感激地点点头,看着蒋太医走远,才急切地进了偏殿。里面还是我走之前的样子,朴素简单,除了常用的家具,连张像样的床都没有。而蓝唐黎此刻,正凝着眉头,表情痛苦而无助地平躺在那张软塌上。
即使在药物的催化下入睡了,那种撕裂般的疼痛却依旧不能随着昏迷消失,他的脸色因失血过多而显得各位惨白,加上疼痛的这么,发丝都汗湿了,可能是怕锦被压在身上会触痛他的伤口,他身上并没有盖锦被,屋内点了碳盆维持温度。蓝唐黎只着了一条长裤,上半身基本被白色的纱布覆盖。可即使是缠了厚厚基几层纱布,我依旧能看出上面,有种淡淡的红色印出,就仿佛过不了多久,就会将这白色纱布渲染成可怕的猩红一般。
☆、你不能有事!(五)
我静静地走到他跟前,即使知道他不会被惊醒,还是生怕自己的脚步会打扰到他。
他的眉头一直皱着,应该很痛吧,身体和心理都备受折磨,我总说他固执,说他幼稚,说他不可理喻,可是,他只有对我才如此固执,只是不知道如何让我将心思和注意力放在他身上,才会一次又一次重复幼稚的行为,他只是怕我会离开他,忘记他,被恐惧和疯狂占据了理智,才会对我做出一些让他自己都懊悔不已的事。
况且,他自始至终都有在懊悔,都在弥补,而我,从认识他开始,便是怀着算计的心理,几次三番将他出卖,甚至想取了他的性命。他总是一次次原谅我,虽然心里痛苦,虽然会被别人误会,他自始至终都是向着我的,他在尽他所有的努力,让我不受伤,让我平平安安。
不管是水烟碧,林馨儿,冷倾若,或是他过去拥有过的那些女人当中,他从来没有为谁做到这种地步,哪怕是万分之一吧。若是从前,我还能给他冠上“图新鲜”,“征服欲”的借口,如今已经六年多了,我没有为他生下一子半女,甚至于这六年多的时间里,还有三年带着思念折磨的空隙,可这个男人,依旧什么都为我着想着,怕我日子过得无聊,怕我吃不好饭,怕我睡得不好,怕我掉进湖里,怕我从马上摔下来,怕我被熊瞎子伤了。。。。。。
明明是那样要强的一个人,却满心都塞着我,什么都为我想着,关于我的事,总想亲力亲为,总是小心翼翼地希望我能把注意力多放一点在他身上,总是谨慎地处理和我有关的每一件事。明知道会被我拒绝,明知道我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喜欢上他,还是不管不顾地赖在我身边,仿佛只要能嗅到我的气息,他所有的失落和空荡都可以被填满。
他所希望的,不过是我能留在他身旁,不过是我能想个正常的妻子一样,能注意到自己的丈夫,能承认他是我的丈夫。即使我不会像一个妻子一样与他举案齐眉,不会像一个妻子一样对他嘘寒问短。不会像一个妻子般对他巧笑如靥,他也总是毫无怨言,只盼着我能留下来陪着他。不要再离开,只盼着我能原谅他,不要不理他。
固执的那个人明明就是我呀,我总是冷眼旁观他为我所做的一切,心安理得地觉得。这些都是他自愿的,是他自作多情,是他过于偏执这段感情。
手不自觉抚在蓝唐黎那双略显粗糙和干燥的手上,感受着他的温度,我在心里默默说着,蓝唐黎。我现在相信你说的话了,我已经能正视自己的感情了,所以。你一定不能有事,你一定要给我挺过来,我要你亲自去感受我对你的那份爱。
过了一个时辰后,蒋太医果然又来了,我有些紧张地站在一旁看着他给蓝唐黎搭脉。蒋太医沉吟了很久,又重新写了药单。让人下去煎药。
“伤口太深,虽然上了药,炎症必定会引起高烧。。。。。。”蒋太医似自言自语的声音突然一顿,我的心也跟着一顿,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凝神听蒋太医剩下的话,仿佛他不说出个结果,我的心就不会再跳动般。
大概是我脸上的表情太过惊悚,蒋太医有些于心不忍,他对我道:“放心吧,这点折磨陛下还是经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