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谢你了,阿丽亚,你也辛苦了一天了,回去歇着吧。”刚才的疼痛,让我的额际又冒出一抹细细的冷汗,我咬着唇,让自己的呼吸听着尽量正常,淡淡地对阿丽亚说道。
“我不走!”阿丽亚甚至连看都没有看蓝唐黎一眼,倔强地说道。
“阿丽亚,出来吧,你也该休息了,要不然,明天哪有精神继续陪着皇后娘娘呢。而且,就算你不休息,皇后娘娘也需要休息了。”车门外,传来格格木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
虽然知道自己此刻的脸上有多苍白,我还是挤出一抹淡淡的笑,示意阿丽亚先出去。如果蓝唐黎坚持要她离开,她留在这也做不了什么,况且,我不希望她受伤害。
格格木与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吧。
平日里,阿丽亚最听得就是我和格格木的话,如今我们二人难得的达成一致,阿丽亚终是有些动容,又给我理了理被角,终究还是出去了。
阿丽亚一出去,我就将脸偏过去,紧紧将双眼闭上,当作没有他的存在。
“你就这么讨厌朕?连看都不愿意看朕一眼了吗?”蓝唐黎痛苦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兴许是有了前几次的教训,他并不敢贸然靠近。
我冷哼一声,“陛下错了,我不是讨厌你,而是。。。。。。恨!”
我听到身后有矮几被撞的响动,甚至于连矮几上那个茶杯盖转动了三圈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过了好半晌,车内都没有丝毫听到丝毫响动,久到我以为,蓝唐黎已经悄悄离去的时候,蓝唐黎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他说:“朕。。。。。。朕真得不是故意的,朕只是太害怕了,朕真得是太害怕了,朕怕你会像三年前一样,就那么消失了,朕真得不能再承受你的离去了!”
那语句中的痛楚与揪心,若是平日里的我,听着也会有几分动容,可惜,如今传入我的耳中,听着却是莫大的讽刺与虚伪,从未有过的可笑!
我真得冷笑出声了,我说:“陛下若只是为了说这个,那您可以离开了,我想休息了。”
“你一天都没有吃东西了,朕叫人准备了血燕粥。”感觉到我在下逐客令,蓝唐黎又急急地说道。
“不必了,我从来不是那种可以打一棒子给颗糖就忘记疼的人。”
我继续冷声道,这话并不是置气,外面的天已经黑了,算起来,我确实有一天一夜没有吃什么东西,但是,真得不饿,而且没有丝毫胃口,我想,我是被身上的疼痛折磨的吧。
“朕。。。。。。”
“我不想浪费力气重复我说过的话。”感觉蓝唐黎又要说什么,我冷声打断他,眼睛依旧紧紧闭着,也许是药效发挥了,身上的痛正在一点点消减,若我今晚能安然入睡,那是再好不过了,就不会被疼痛折磨了。
“朕。。。。。。”蓝唐黎似乎有其他的话要说,他支吾了几声,才慢吞吞地说道:“白天耽搁了行程,天明之前,恐怕是到不了驿站的。。。。。。今晚,恐怕就。。。。。。”
终于有点听明白他话里暗藏的意思了,我又冷笑一声:“看来陛下没有准备多余的马车,是我愚钝了,竟然鸠占鹊巢,反客为主了,我这就把陛下的地方还给陛下。”
说着,我又要撑起身体,蓝唐黎的声音却急切而紧张地响起,我甚至听到他向前跨近了两步,“你别动!朕是说,今晚恐怕就要委屈你在这马车内歇息了,朕就不打扰你休息了,朕就在门口守着,有什么事随时叫朕。”
“等等!”
我突然出声,感觉蓝唐黎还在移动的脚步突然就停了下来,快得像是被遥控器控制着一般,我甚至能从他的动作里感觉他深深的欣喜,我在心里冷笑,“您还是不要守在门口了,我怕自己会做噩梦。”
即使没有亲眼看到蓝唐黎的表情,也能想象他那副惨白的脸色与僵硬的表情,他的脚步又缓缓响起,帘子掀起的声音响起时,他又说了一句:“朕安排一个宫女在外面守着,你要想喝水了或是要吃东西,唤一声就行了。”
没有回应他,帘子关上的声音响起,车厢内终于变得安静,我听着车轮滚动的声音,感觉身上没有那么痛后,我缓缓伸出手,抬起食指,将床内侧上缘的车窗微微抵开一个小缝,虽是晚上,外面却并不显得黑暗,前后都是齐齐的士兵,每隔一小段距离,就有一排士兵举着火把,将路面和周围照地清清楚楚。
☆、我为什么要恨(三)
我的视野范围内,除了我在的这辆正阳黄雕花马车,只另外看到一辆差不多大小的紫色马车,在我后面,离我有一百多米的距离,看塔里他们在周围转悠,我猜测,那应该是格格木他们歇息的马车。
眼光一转,我又看向前方,队伍有些密集,都是些伺候的太监和宫女,我还看到小顺子了,被另外两个太监驾着,一瘸一拐有些吃力地前行。正要往更远处扫视,眼前突然被一片蓝紫色挡住,我先注意到的是蓝紫色衣裳下的黑色骏马,光从体形和四蹄都能看出是匹绝佳的汗血宝马,下意识地抬起头,当看到蓝唐黎那张饱含期待的容颜,和有些别扭地努力想挤出的笑容,我当即送来手,“啪”得轻轻一声,车窗没有了支柱,又弹回远处,将车内与车外牢牢阻隔。我不禁摇摇头,真是疼糊涂了,能坐上这样的宝骑,又穿着这样色调和风格衣服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没一会儿,我就听到马蹄响起的声音,蓝唐黎终于走了。
身上时而灼热时而冰凉,药物和疼痛在交错作用着,我微微放松身体,逼迫自己不要想昨晚发生的一切,不要想蓝唐黎那张阴冷漠然的脸,不要想着自己的厌恶与恨,脑子又开始昏昏沉沉,我渐渐进入睡梦当中。
醒来的时候,我还是在马车上,外面似乎还是暗的,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几个时辰,只觉得梦里吵吵闹闹,睡得很不踏实,但醒来了,却又不记得自己到底在做什么梦。
感觉自己浑身像被车轮碾过一般,又酸又痛,都分不清到底是是痛还是自己的意识在折磨自己。我动了动身体。突然感觉左腿脚踝处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慢慢伸手去够,触手是一块雄鹰形状的玉,是格格木交与我保管的那块白玉飞鹰兵符。
出宫后,怕脖子上的白玉飞鹰符被某些“有心人”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我就将脖子上这块白玉飞鹰兵符改为系在左腿脚踝上,蓝唐黎对我施暴行的时候,它似乎是从我脚踝上脱落了的,白天阿丽亚还在的时候,我可以肯定它并不在我身上。如今一觉醒来,它居然又原封不动地出现在我脚踝处,甚至于连银链缠绕的方式都没有变。
微微皱眉。这只能说明一件事,蓝唐黎还是在我睡着的时候进来过。
“皇后娘娘,您醒了吗?”车门外有宫女的声音响起,她恐怕是听到我那几个动作的声音了。
我淡淡地应了一声,又听那个宫女道:“要不要奴婢给您准备点热粥或是热水之类的?”
又出了一身的汗。嘴唇的干裂已经很明显了,渴倒是真得渴了,只是即使知道自己胃部空空如也,却还是没有一点胃口。但我仔细想了想,若我一直不吃东西,身体又怎么能快快好呢?就是逼都得逼自己吃一些。
我说:“帮我准备一碗白粥。稀一点,放一勺白糖。”
“是,奴婢这就去准备。”那个宫女似乎很高兴。我听到脚步声急急忙忙地离去,没过几分钟,那个宫女就将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端在了我面前。我诧异于这碗粥准备的速度,但又一想,只要是蓝唐黎想做得事。用尽手段,他也会做来的。这又有什么好诧异的呢?
通过这个宫女,我知道现在是卯时三刻,再有半个时辰我们就能到驿站了,她说,阿丽亚半个时辰前曾来过,准备给我换药。但见我还在没醒,在外面逗留了一小会儿就走了。
我让宫女把矮几搬过来,将白粥放在上面,身体俯趴在床沿,拒绝宫女要喂我的动作,我拿起桌上的银勺,不过两天没有吃东西,连个银勺都握不住,有的时候,到底是我们太高估了自己还是,我们本身就很脆弱?
缓缓地搅动了一下碗里的白粥,有腾腾热气冒出,我舀了一勺喂进自己的嘴里,白粥顺着食道缓缓下滑,滑到胃部,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灼烧,许久不曾蠕动的胃似乎因这团热气而抖动了几下,我立刻感觉胃里冲起一股酸水,呕吐的感觉愈发强烈。
我抿了抿嘴,掩饰自己咬牙的动作,将那团呕吐感咽回腹中,我又舀起一勺,继续往嘴里塞咽。见我一勺接一勺地往嘴里灌,那个宫女似乎很高兴,她说:“要是陛下看到娘娘肯吃东西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听到蓝唐黎的名字,胃里的翻动加深了一些,我将吃得差不多的碗推向一旁,冷冷地说:“我吃东西的时候,不要提让我倒胃口的人。”
那个宫女被我这句话弄得不知所措,或者说是吓着了,她扭着手里的手帕,低着头,眼神若有若无地扫向门口,似乎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
“行了,你先下去吧。”我重新趴回床上,闭上眼,有些无力地说道。
腹部触着柔软的床铺,却还是止不住那股恶心的呕吐感,四肢也越发无力,我甚至感觉背脊隐隐有种森凉的感觉。自食下那三朵血色龙葵后,我的身体就比以往好很多,除非是大寒大凉之季,才会有这种寒凉之感。可如今,那种森凉的感觉又涌出。
“需要奴婢叫石国王后来吗?”
我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说得是阿丽亚,估摸着快到驿站了,不想再折腾了,我摆摆说,“等到驿站再说吧。”
那个宫女应了一声,便不再做声,默默往外退。退至门口,她又突然问道:“娘娘是不是不舒服?”
她在问完这句话后,车厢外响起一阵细微的响动,她还是看出我了我的异常,我知她是故意说与外面那人听,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我说:“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帘子掀起的时候,我还是看到门口那么蓝紫色,将脸埋进被褥里,阻止那种随时翻涌的呕吐感,我感觉脑袋后面也开始一阵阵地痛,联想身体各处混着酸楚的痛,我心里咯噔一下,莫不是发烧了吧?
胃里又是一股翻滚,忍了几下,终是忍不住,我下意识地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