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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唐黎真得是疯了,他明明不能沾酒的,先开始我也以为他只是戒酒了。但后来和他一起用膳的时候,我几次三番给他斟酒,他都不肯饮,只面带羡慕和叹息地看着我在那畅快入饮。我还记得每一次我在蓝唐黎面前喝酒时,尹田面上那副提心吊胆的害怕样,生怕我把酒灌入蓝唐黎的口中的怪异紧张。似乎我手里拿得不是美酒,而是毒药。
所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可以肯定的是,现在的蓝唐黎,绝对不能和以前那个豪饮几十杯“三杯不过岗”都不会醉的黎王了。心里隐隐有什么细微的东西在触动,我侧身将手按在他拿酒杯的手里,阻止他要灌饮的动作,我似乎不能对他不管不顾。
“这杯酒是我敬我哥哥的,陛下怎么能代劳呢?”我笑嗔道,蓝唐黎面上虽无太大情绪变化,但我太熟悉他那副深邃幽黑的眸光里透露的光芒了,他真得动怒了,看来不能拖太久了,蓝唐黎眼里的怒意,似乎随时都会喷发。
蓝唐黎手中的酒杯纹丝不动,他丝毫没有要松手的意思,而我这点力气,根本就是徒劳。
“蓝安帝连这点自由都要限制吗?”水夜天幽幽暗暗的声音再次响起,他冷眼瞥了蓝唐黎一下,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朕很好奇,蓝安帝平日里时不时一直这样霸道而蛮横地对朕的皇妹,朕很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说得,在好好照顾她。”
蓝唐黎握酒杯的手明显一紧,我能感觉他手背上的青筋在抖动,水夜天的话让他很生气。
可水夜天那厮根本不顾蓝唐黎是何等表情,站起身直直对着蓝唐黎,两人如窄窄的甬道中,两艘对立而互不愿意退让的舟艇,要么玉石俱焚,要么只能存活其中一只。
水夜天的眼神在我脸上停留了短短一瞬,顿了顿,他继续道:“朕的两位皇妹,在嫁给蓝安帝你之前,可都是金枝玉叶,从没未有什么大病不适,为何嫁给蓝安帝后,先是朕的九妹因小产而疯,后来,朕的七妹更是连病三年,三年都不曾有任何音讯,蓝安帝不该跟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空气中隐隐能嗅到火药的味道,这本就是个鸿门宴,是我的出现,提早了导火索的燃烧吗?
“如果永毅帝这么问的话,朕也有一个疑问想让永毅帝解答,为何朕的皇后嫁给朕之前,脸上会多出那样几道可怕的伤痕?永毅帝也说了,她是金枝玉叶,朕听说永毅帝的父皇更是对这个女儿视为掌上明珠,既是从未有过什么大病不适,她脸上的伤痕又是从何而来?”蓝唐黎冷哼了一声,对着水夜天的眼似乎想将对方冻成冰渣一般,他说:“永毅帝不妨说与朕听听,朕对皇后的疼爱比你们中的任何一个都甚,朕平日里捧在天上的珍物,又怎么能容忍卑劣之人对她的所作所为?若永毅帝知道,就痛苦地告诉朕,朕也好替朕的珍宝,将这笔债连本带息讨回!”
蓝唐黎在说这话的时候,丝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阴狠与冷厉,他这已经都不算是暗示了,他是明明白白向水夜天挑战。明明还是炎热的夏季,我却莫名觉得寒凉,再过几个时辰,不,也许只是一刻钟,这里会不会就有咸咸的血腥味刮起呢?
☆、别让我恨你(五)
“哎呀!”突然的一道娇柔女生,我急急地看向声源,水夜天的目光在略微迟疑后,也转向知知的方向,幸而她并没有什么事,只是不小心将桌上的酒杯扫在了地上。见我们看向她,知知有些歉意地笑道:“刚才突然觉得,好像听见智儿的哭声了,心里一急,就没注意的到桌子。”
智儿,是她和水夜天的小儿子。
水夜天淡淡一笑,我在他的眼神里看到的柔情,他走向知知,将掉在桌下的酒杯拾起,语气中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宠溺,他说:“智儿和晴儿都还在边城的驿站里,相隔这么远,你又如何能听见智儿的哭声?紫菱,你太宠那孩子了,这样下去,智儿会被你宠坏的。”
我在知知脸上看到类似幸福的笑容,她起身拉着水夜天的手,柔柔地说道:“智儿是皇上和妾身的儿子,妾身又怎能不疼他。”
气氛因知知和水夜天这个小插曲,似乎有所缓和,刚才的剑拔弩张似乎消散了不少,但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反而更加不安起来,总觉得,有什么我该注意得东西没有注意到。
“既这么想他们,不若早点回去吧,也省得智儿见不到你跟奶娘耍赖哭闹。”水夜天又说道,因为心里有不祥的感觉,所以我特别留意了他的表情,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看知知的眼神有丝怪异,但我又说不上哪怪,可心里总是觉得慌张,就像是走进了一层迷雾重重的旷地。
我以为知知会欣然同意,但她却莫名地看了我一眼,重新对上水夜天脸庞的时候,她轻轻地摇头,淡淡地说:“不急这一会儿。再等等吧,妾身也是第一次见到公主,感觉公主比皇上平日里说得更加招人喜爱,公主的率真活泼,让妾身想到了妾身的妹妹,她如果还活着。。。。。。”
知知说到这突然顿住了,她已经开始回应我了,果然,无论我们的肉身如何变化,但我们灵魂深处的血脉关系却是怎么切也切不断的。
“我看姐姐第一眼的时候。就对姐姐有种很熟悉的亲切感,烟月身在皇家,很难能尝到寻常百姓家的姐妹之情。姐姐若不嫌弃的话,不若我以后就称呼你为‘姐姐’可好?”
我能想像我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里流动的晶亮,知知的眼神闪了一下,不等她开口。格格木那个惟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突然插嘴道:“那辈分不就乱了吗?能这样称德妃娘娘的可都是永毅帝的嫔妃,这样。。。。。。”
蓝唐黎的脸色本来就不善,虽然刚才因知知小小的插曲而停止发作,但格格木这句低喃,却如一颗地雷般。将他本就不平静的心绪搅得越发混乱,他拉扯我的动作越发明显与用力。
从蓝唐黎将我拉起进怀里的时候,水夜天就已经看出我们之间的不对劲。他的目光在蓝唐黎搂着我的手上停顿了几秒。就见他突然走近我们,在我惊讶的目光中,他居然伸出手,覆在我靠近他那一面的手腕,欲将我从蓝唐黎怀里拉出。
这个时候的蓝唐黎已经是座马上就要喷发的火山。我哪还敢在他面前上演这么一幕。我急急地将手臂向蓝唐黎的方向缩,躲开水夜天欲拉住我的动作。不期然,在水夜天眼里看到一抹哀伤与不甘。
其实,蓝唐黎早在我反应过来之前,就先我一步看出水夜天的企图,他狠狠一施力,将我拖到他身后,感觉肩膀上一阵火辣辣的灼痛感,我不禁暗暗在心里叫苦,明明是对水夜天有气,为何撒在了我身上?我这个罪受得还真冤枉。
“蓝安帝,你似乎不怎么懂什么叫怜香惜玉?”水夜天看着我皱起的眉头,冷冷地对蓝唐黎说:“如果蓝安帝一直这样对朕的皇妹,朕要考虑,是否该让朕的皇妹继续留在蓝国了?”
蓝唐黎挺身朝水夜天前进一步,将我堵得严严实实,他冷哼一声,说:“永毅帝这话就说得逾越了,朕的皇后,何时轮到水国来指手画脚?如果真得是心疼你口中所谓的‘皇妹’,为何这么多年都不见永毅帝有什么表示?”
蓝唐黎这句话是暗讽水夜天,若真得担心我,几年前就该来担心我了,而不会这么多年都不敢明着吱声。既然几年前没那个能力,现在即使有了那个能力,也由不得他在这指手画脚。
水夜天并没有因为他这句讽刺恼怒,他反而有些无所谓地勾勾唇角,他说:“很多东西,过程远没有结果重要,只要最后,朕得到朕要的结果,这其中的过程,又有什么好计较的?”
水夜天在说这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知知的眼神黯了一下,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我看到水夜天左手抚在自己的右手扳指上,做了一个很寻常的抚弄动作,但知知的神情却因为他这个动作而明显不安。
突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我扫向周围,上空是空荡荡的天花板,周围站着的都是普通宫女和太监,院中是塔里他们在把手,而院外是水国和蓝国的兵交杂把手,这其中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得正常,但似乎又有很不对劲的地方。
“皇上!”水夜天手指在玉扳指上画着奇怪的图案,知知却突然出声,水夜天动作的手指也应声而停,他转过脸看向知知,眼睛里有疑惑,更多的是不解。
知知淡淡笑了一下,站起身,绕过矮桌走到水夜天跟前,她说:“皇上,臣妾冒昧请皇上恩准公主刚才那个提议,臣妾也一直希望能再有一个妹妹,能有攀上公主这样的奇女子,是臣妾的荣幸,也算弥补臣妾心里多年的遗憾。”
水夜天在听知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似探究般地在她脸上来回扫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他摸玉扳指的动作却迟疑了,他放下手,又莫名地对知知说了一句:“如果爱妃觉得这样可行,朕不妨。。。。。。”
后面的话水夜天没有说完,他的目光对上我从蓝唐黎身后探出的头,他突然笑道:“七妹觉得此举如何?”
我不明白他突然得转变是何原因,但我还是点了点头,“三哥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当的,烟月自然是求之不得。”
水夜天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说:“你也有这么多年没有回过水国了,宫里很多东西都变了,要不要随朕回水国住一阵子,也好跟你的姐姐好好叙叙?”
这自然是好的,但我脸上的急切还没来得及表现出,就被蓝唐黎那双欲冻死人的目光慑住,他说:“朕的皇后,只可能呆在朕的身边,不是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我拉了拉蓝唐黎的衣角,有些讨好地看着他,我在他耳边低语:“我最多去住十天半月就回去,你不要总这么固执!”
我那个“固执”似乎让蓝唐黎的怒火越发飞腾,他狠狠瞪了我一眼,就连刚才的隐忍和压抑都抛掉不见,他连伪装都不愿意伪装一下了,可见,他心里的怒火已经到极限了。
“烟月不仅仅是蓝国的皇后,还是水国的公主。朕不喜欢勉强人,如果烟月不愿意,朕绝不再提起此事。但是。。。。。。”水夜天顿了顿,眼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