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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来他不想与崔氏为敌,二来那水晶球的事还有赖崔颂斯,是故他只敷衍打发掉赵家的人。
崔颂斯叹息一声,“想必崔家与赵家的事,鱼大人也多少听闻过吧。”
“是听闻一些,不过这其中的是非曲直,本官可就不明白了。”
崔颂斯双手一摊,面露无奈,“这一切还不是那赵二公子的缘故,他把自个儿做的好事全都赖在我头上,让赵家人人把我当成仇人。”
“你是说是他自己偷斤减两,却栽赃嫁祸给你?”
“可不是,他自己中饱私囊,我却无端替他背黑锅……”说着想起什么似的,崔颂斯连忙出声,“对了,鱼大人,那西域商人已找到,我派去的人正将他带往长安,估计不出多久即能抵达。”
“很好。”鱼朝恩面色一喜,接着交代,“待那水晶球一到长安,立刻送来给本官瞧瞧。”
“是。”崔颂斯点头答允。
这之后,赵家没再派人到崔家的店铺闹事,因为鱼朝恩为了顺利得到那颗水晶球,严令赵家不能再去骚扰。
手一滑,一阵碎裂声响起。
卢缌妮拿在手里的杯子掉落地板应声碎成两片,这已是她这两天来第四次不慎摔碎杯子,她下意识地伸手要捡起,食指却不小心被碎片割伤,沁出一些血。
过来收拾的婢女绿儿瞧见,低呼一声,“啊!少夫人,您留血了。”
她轻摇头,“只是一点点小伤,不要紧。”她拿了手绢压着受伤的手指,心头有些恍惚不安。这两天来她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似有事要发生。
“绿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她问。这里没有钟表,她不太会看时间,只能询问丫鬟。
绿儿走到窗外望了眼天色,回来说:“少夫人,现在大约申时。”
这两日崔颂斯皆很晚才回来,今日出门也说会晚归,要她不必等他,早点就寝。
她知道他似乎在筹划什么事,但不知是何事。只隐隐觉得似乎和当初皇上召他回来有关。
虽然他曾亲口说过此事不会有危险,但这两天,她莫名有些不安,无法放心。
因此这晚她一直没睡,坚持要等到他回来。
直到半夜崔颂斯才回来,见他轻声推开房门后,她便点燃床畔的油灯。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你没回来,我睡不着。”
“怎么,想我了?”他走过去,抬起她的脸,含笑落下一吻。
“你最近在忙什么,为何这几日都这么晚归?”注视着他,她黛眉轻蹙。
“忙一些事。”他轻描淡写地说。他不愿向他撒谎,也不能透露太多事让她知晓,知道太多朝廷纷争对她没有好处,只会惹她更加担忧。
她不让他敷衍过去,细问:“此事是否跟皇上有关?”
“是跟皇上有关,皇上要我为他办一件事。”他简单地解释。
“我这两天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我很担心你,你老是告诉我,你现在办的事是不是很危险?”
他搂住她,轻声安抚,“我上次便说过不会有危险。”除掉鱼朝恩的事,他已计划周全,事情全部在他掌握之中,只要皇上依计行事,他有信心能顺利除去鱼朝恩。
即使事情不幸败露,他也事先铺好了退路,他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地。
崔颂斯不愿多说他究竟在计划着什么事,卢缌妮也无法再逼问,只能抓住他的手,秀眉凝锁,“我不管你在做什么,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觑见他眸里流露出得忧色,明白她是在关心他,崔颂斯眼神一柔,“我不会有事,你被胡思乱想,明日我就忙完了。”
她依偎进他话里呢喃着,“能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他再次允诺。“你放心,我不会有事,过了明日这事就能结束,我再带你回乡祭祖,探望爹他们。”
“好。”得到他的承诺,她才安心在他的怀里睡去。
翌日,寒食节,皇帝在宫中设宴,宴请群臣。
坐在首座的大唐天子李豫兴致高昂,打从一进殿,笑意便从曾从脸上敛去。
“皇上今日似乎特别欢喜?”鱼朝恩没有遗漏他脸上那愉悦的笑意。
“爱卿有所不知,朕今日得到了一件神物。”李豫笑呵呵道。
“是何神物能令皇上如此欣喜?”鱼朝恩好奇问。
“待朕试过那件物品是否真那样神奇之后,再告诉爱卿。”李豫故作神秘,没有透露。
鱼朝恩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不久,他的心腹侍从从殿外匆匆走进来,低声在他身旁说了几句话。
听毕,鱼朝恩微露讶色,等侍从退下后,他望向李豫。
“臣敢问皇上,皇上所得神物可是一颗水晶球?”方才侍从告诉他,崔颂斯派人前来告知,皇上不知从哪得知那水晶球的消息,今日那西域商人带着水晶球一踏进长安城,便被皇上命人带走了。
“噫,爱卿怎知此事?”李豫故作诧异。
“这朝廷没有臣不知道之事?”鱼朝恩狂傲地道。他手掌重兵,权势滔天,眼前的九五之尊根本不被他放在眼里,毕竟皇上的位置当初也是自己为他保住的,当年吐蕃举兵进犯长安,若没有他前去救驾,此刻他哪还能安稳坐在帝座上。
闻言,李豫眼中隐隐掠过一抹冷鸷,但他安奈着不动声色。
鱼朝恩接着要求,“不知臣是否有幸与皇上一起观赏那神物?”那跋扈的态度分明没有给予李豫拒绝的机会。
静默片刻,李豫勉强露出一笑,“爱卿若有兴趣,待筵席结束后,可来同赏。”
不久,筵席结束,李豫与鱼朝恩一起前往延英殿。
来到殿内,李豫立即命侍从取来那颗水晶球。
“皇上,此物有何神奇之处?”打量了一眼锦盒那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球,鱼朝恩疑惑地问。
他虽从崔颂斯那里得知若是向他祈求,可以得偿所愿,但不知该如何做,且拒崔颂斯那日所言,必须由那西域商人作法引导才能进行祈求。
此刻却不见西域商人在场。
李豫徐徐开口,“听说这水晶球能让人得偿所愿,爱卿可有什么心愿想达成?”
“皇上又有何心愿想达成?”鱼朝恩反问。
李豫目光一沉,语气严厉地斥道“朕想诛杀一个蛮横自大、图谋不轨、贪赃枉法、鱼肉百姓的逆臣。”
鱼朝恩脸色倏然一变,“皇上所指何人,臣怎么不知朝中有这样的人?”
“这目无君上的人正是你,鱼朝恩!”李豫伸手指向他。
他故作惶恐,假意躬身道:“臣一心一意忠于皇上,皇上何出此言?是否有人在皇上面前诬陷臣,皇上您可要明察。”
“朕查得很清楚,你的罪状即使写上三天三夜也写不完。”
见事情毫无转圜,鱼朝恩冷冷一笑,高声叫唤,“来人!”
李豫想杀他,恐怕由不得他,这宫里内内外外都是他的人,所有的卫士都只听命与他--鱼朝恩!
在那些卫士面前,他的威信甚至高于李豫,这宫里人人皆知,可以不听皇上命令,却绝不能违背他的命令。
约十名卫士立刻进来,一见到他们,鱼朝恩马上下令,“给我将皇上擒下!”是李豫先不仁,别怪他不义。
那十名卫士却巍然不动。
见他们竟抗命不从,鱼朝恩喝道:“你们怎么还不动手?本官叫你们擒下皇上!”
一旁的皇上冷冷一笑,下令,“你们给朕杀了这逆贼。”他早已让宰相元载暗中派人伪称鱼朝恩的命令,调走了鱼朝恩派守在殿外的卫士,此刻守在殿外的皆是他的亲信。
卫士们手上的枪矛立刻对准鱼朝恩,动手要擒杀他。
鱼朝恩心中大惊,眼见大势已去,十分恼恨,怀着玉石俱焚的念头,他如饿狼般迅速朝皇上扑去。
李豫没料到鱼朝恩竟会朝自己扑来,顿时惊慌失措,一旁的卫士想阻挡去迟了一步,皇上被鱼朝恩抓住了。
鱼朝恩五指紧紧掐住他的颈子,狰狞地威吓那些卫士,“你们全部退开,否则我掐死皇上!”
“快,快退开!”快窒息的皇上神色痛苦地朝他们挥手。
押着皇上,鱼朝恩一步步朝殿门退去。
所有卫士都紧盯着他不敢妄动,唯恐他伤了皇上性命。
鱼朝恩小心翼翼朝殿外走去,满心忿怒地忖度着,只要他过了此关,出了殿门召来他的心腹,他第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李豫。
走至殿门处,他背对殿门,戒备地面向那十名卫士,喝令一人过来打开殿门。
殿门缓缓被推开,鱼朝恩正想转过身挟持着皇上走出去,不料门外一柄长剑顿时从他背后刺入,贯穿他的胸膛,腥红的鲜血顿时从伤口喷薄而出。
鱼朝恩双眼暴瞠,扭过头想看是谁刺杀他,但还来不及看清,便气绝身亡。
崔颂斯抽出长剑,扔在地上,鱼朝恩的尸身也跟着倒下。
他慢条斯理地掸了掸被血溅到的衣襟,瞟了眼吓得从门缝处窥见那群卫士没用地眼睁睁任由鱼朝恩挟持了皇上。
他看得直想叹气,皇上找来的这些人也太没用了,逼不得已之下,他只好亲自出手。
瞥了眼沾到衣襟的那几滴血渍,他目露一丝嫌恶,啧,弄脏了他的衣裳。
第八章
除掉了心腹大患,李豫龙心大悦,要论功行赏。
“颂斯,你救驾有功,朕要好好赏你,你说你想要什么?”
“这是我当初答应皇上的条件,皇上毋须再行封赏。”崔颂斯婉拒,他什么都不缺,只想赶回去见爱妻。
“好、好。”对他不居功不求赏,李豫甚是满意。
离开皇宫,崔颂斯直接回到崔府。
看见他安好地回来,卢缌妮紧绷了一天的脸终于露出笑容。昨晚得知他要办的事今日